第181章
誰知少年竟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跑掉了。 “他叫顏蘅,是顏榮家的孩子?!备翟品哌^來,嘆道,"他的眼睛,被練空桑所傷。這練空??烧媸切暮菔掷?竟對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br> 王瑯聽聞,頓時心生憐惜。 后來,他便常常去傅家,與傅云帆切磋。 傅云帆奇道:“往日想見你,都要三催四請,好不容易才能邀你來,近日是怎么了?我府上是哪里的風(fēng)水突然變了,叫你日日來?” 王瑯笑道:“實在是你的槍法太臭,我決心要督促你精進一番。” 傅云帆自然百般歡喜,能得王瑯指點,受益良多。 王瑯每次去,傅家許多人包括奴仆,都會跑來圍觀,一睹王瑯風(fēng)采。 王瑯余光瞧見,小小少年卻遠離人群,獨坐在廊下,悶不吭聲,瞧著很是孤獨寂寞。 怎么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個人孤坐著? 王瑯分了神,傅云帆卻依舊贏不了他。 “不打了不打了!”傅云帆氣喘噓噓,連連擺手,“下一盤棋歇歇!” 不是對槍就是下棋,傅云帆真是一刻都不舍得浪費。 王瑯用折扇輕推棋子,一舉一動雅致如畫,獲得圍觀眾人的連連贊嘆。 少年或許是聽膩了,突然站起身,摸索著廊下朱木,磕磕絆絆地朝前走。 人群中突然一陣推搡,少年被沖撞在地。 雖然人群混亂,王瑯卻還是一眼瞧見,推他的正是傅云海。 “這局我認輸!” 王瑯說完,折扇一推,毀掉棋局,朝人群走去。 圍觀的人頓時讓開道路。 他們崇慕的眼神盯著王瑯,卻又不敢離王瑯太近。 少年已爬起身,摸索著繼續(xù)朝外面走,似乎對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 傅云海叫道:“是他自己跌倒的!” 王瑯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對傅云帆道:“傅兄,令弟有些欠缺管教。” 因著王瑯這句話,傅云海被禁足整整三個月。 那天,王瑯默默跟在少年身后,一路無言。 直到少年眼瞅著走到池塘邊,即將邁入水中,才出聲阻止,笑著道:“你再朝前走,就掉進水里喂魚啦!” 少年停下腳步,在池塘邊坐下來。 王瑯走過去,在他身側(cè)坐下,朝池塘里丟石子。 “對不起,那天是我說錯話啦!”王瑯笑道,“扇子不是你弄壞的,是傅家小兒冤枉你,對不對?” 少年一聲不吭,安靜坐著。 王瑯忍不住伸手,想去揉少年的頭發(fā),少年很是機敏,側(cè)頭躲開了。 “不如,你認我做哥哥,我教你武學(xué),怎么樣?保管以后,再也沒人能欺負你?!?/br> 少年瞬間緊繃,尖尖的下巴透著寒意,冷冷道:“我不需要哥哥!” 王瑯一愣,京城里不知多少人羨慕王琳,也不知道有多少京城子弟想認他為兄,卻都被他拒絕。 王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對少年滿是好奇,“你叫顏蘅?” 少年卻再不肯多說一句。 后來,王瑯整整花上三個月,才終于叫少年對他放下戒心。 “昭唯,”少年開啟殷紅的唇,“我叫昭唯?!?/br> 第104章 番外之紅蓮世主 花朝一睜眼,就一個彈跳從床上躍起。 他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家客棧的房間,這客房雖裝飾簡樸,卻布置得十分溫馨愜意,床頭上懸掛著他的千歲劍,而劍上還掛著一根熟悉的碧玉簫,和一個銀色面具,瞧著十分精美。 他將那玉簫拿在手中來回摩挲,依依不舍地放入懷中,又將那面具取下來,覆在自己臉上,玩耍了一會兒。 傳聞楚天涯闖蕩江湖時,常常戴著面具,所以甚少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模樣。 花朝嘴角溢出絲絲甜蜜的微笑。 原來他就是楚天涯!沒想到他竟是楚天涯! 這世上沒什么別的事能叫花朝覺得更加圓滿了,他的心上人,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是他一直崇拜傾慕的人,這可真是天假良緣、命中注定呢! 但一想到病秧子怕血、每次見血都吐得天昏地暗的脆弱模樣,又不禁有些憂心,回想昨日楚天涯殺那么多搶軍用糧草的強盜,濺那么多血在身上,還不知他會虛脫成什么模樣。 花朝將面具揣在懷中,提上長劍,出房門下了樓。 只見大廳內(nèi),有不少人就座用餐,正低聲議論著江湖事。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道,“楚天涯又重現(xiàn)江湖了!” “他殺死了一批搶糧草的強盜,可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其他人紛紛附和,言談之中無不對楚天涯敬佩嘆服。 花朝聽著,心里更是像喝了蜜一般甜。 這時,突然又有人道:“聽說南方紅蓮世又起,都已滲入京城來了!” “是??!連刑部尚書的兒子都被殺死了!這紅蓮世真是膽大妄為,做賊的竟專門挑抓賊的刑部下手!” “唉!紅蓮世害人吶!只盼著哪一日楚天涯能夠出手,剿滅了這一堆殺人不眨眼的匪徒!” 花朝一邊聽著,一邊走到掌柜臺前,問道:“店里洗澡的地方在哪兒?” 病秧子肯定會去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兒,花朝在房間里又沒聞到皂角的氣息,想著病秧子肯定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