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房大人拱手,“臣從女刺客口中逼問出她手上有證據(jù),已經(jīng)派人去取。證據(jù)還未到手,本不該先稟殿下,只是臣已驗證過她背下的部分,是真的?!?/br> “那就查?!碧雍芨纱?,“有不清楚的,查清楚;有被冤枉的,給他翻案;有沒落網(wǎng)的,都揪出來?!?/br> “是!”房大人躬身應(yīng)下。朝廷的威嚴(yán),就是這樣一次次一查到底中建立起來的,查清真相,還以公道,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可是總有人覺得自己有特權(quán),以為憑借自家的功勞、地位、身份、血脈……能影響司法。 行不通,太子殿下說行不通! 宣德侯世子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太子否決了他的成果,在沒有看到所謂證據(jù)之前,他更相信房京兆。這樣很不好,這證明他在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著實不高。 皇帝端坐上首,把眾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 “陛下,此案復(fù)雜,請賜臣便宜行事之權(quán)。若涉及品級高過臣的官員,此案該如何查?” “可。”皇帝吐出一個字,令垂拱殿大總管奉上一枚令牌。房大人驚喜過望,鄭重接了。 春生就在一旁看著,也出列道:“臣請為陛下分憂。此事說來,與臣也有些淵源,臣不才,愿為房大人略陣?!?/br> 皇帝想了想,春生身份足夠舊獨(dú)、膽子也大,而且與湖南一事沒有絲毫利益牽扯,的確適合去當(dāng)個吉祥物。 “去多學(xué)些也好。你們兩姐妹一同去吧,平日里多聽房卿教誨,不許耍脾氣?!?/br> 出了垂拱殿,宣德侯世子臉色陰沉,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算計了。房京兆是有意激怒他那不爭氣的三弟和父親,若不這樣大鬧一場,陛下如何知道他查案艱難,給他便宜行事之權(quán)。世子回頭看了看溺愛庶子的宣德侯,想著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庶孽,心中已有決定。 遲生對查案興致勃勃,以前只看過聽過,如今要親身參與進(jìn)來了。遲生請教:“房大人,繼續(xù)傳喚宣德侯府三公子嗎?” “不,先審女刺客?!狈看笕嘶鸺被鹆?,有證據(jù)還只是他的推測,在御前已經(jīng)把話放出去了,希望這個推測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城門剛開,就有幾名換了便服的京兆府衙役,騎著快馬,向北而去。 難道真找出證據(jù)了?背后關(guān)注的人驚訝又憤怒,那批和女刺客接觸過的人的確是往北方去了??磥碇按蛱匠龅南⒉粶?zhǔn),那個女刺客與石家果然是站在一起的。他們之所以放任石明遠(yuǎn)的女兒一路進(jìn)京,不就是想要拿到那份傳說中的證據(jù)。女刺客不是骨頭硬嗎?怎么這么快就被姓房的拿下了? 又聽說,木氏姐妹第二天興高采烈得回宮,路上的談話被人聽到?!拔覀兊谝换?nbsp;辦案,就如此順利,陛下、殿下知道了,定然高興?!表樌?!背后之人聽到這兩字,殺意又重了一重。 半夜,京兆府大牢,獄卒打著哈欠交班。 “唉,大老爺們隨口一句,咱們就要如此賣命,快,清點(diǎn)了鑰匙,簽了交接,我得回去睡了?!苯话嗟莫z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把鑰匙往同僚手里一塞,搖晃著出去了。 來換班的獄卒看著他遠(yuǎn)去,按照規(guī)定,弓著腰打著燈籠,把牢里一圈犯人都看了一遍,確保自己接手的時候是對的。走到女刺客牢房的時候,女人雖側(cè)身背對著牢門,但女性曲線凸顯,是本人無疑。燈籠昏黃朦朧的光很快過去,獄卒走到休息的地方吹熄了燈籠,他也準(zhǔn)備歇歇。 被交班吵醒的犯人們,很快又朦朧睡去,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等到夜色更深,萬籟寂靜,一個黑影穿著軟底布鞋,悄悄走到女刺客牢房邊,取出一個吹筒,用力一吹—— 全程他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建在地下的牢房也沒有一點(diǎn)兒光源,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那個黑影等著毒針入體的聲音,這聲音太微弱,必須屏氣凝神才能聽到。 叮!針撞在鐵器上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很輕,但落在黑影耳中,如同驚雷。 上當(dāng)了,黑影立刻朝外奔去。 原本躺在牢房里的人翻身坐起,被稻草擋著的手里握著一柄小弩,箭矢飛射,在夜色中依舊精準(zhǔn)得射中了黑影的身體。 才跑了沒兩步,一個高挑身影舉刀砍來,刺客摸出匕首,與之對戰(zhàn)。 許多腳步聲正在靠近,還有越來越亮的燈光。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宣德侯世子是幕后主使嗎? 第61章 姐妹情深 當(dāng)晚, 京兆府有刀槍碰撞之聲,還有火光,關(guān)注著的人都知道, 出事了。 第二天,安國公府兩位女公子和房京兆進(jìn)宮向陛下請罪,他們用女刺客做誘餌, 果然引來了幕后之人, 但是, 女刺客死了,來滅口的人也服毒自盡了。 “天子腳下, 居然有人豢養(yǎng)死士, 查, 給朕查清楚!”皇帝大怒, 下了死命令, 要求京兆府限期結(jié)案。 房大人回衙之后,令人貼了告示, 尋找線索。首先, 需要確定是是女刺客的身份,她用的是石明遠(yuǎn)之女的戶籍,自稱于劍翹, 但是, 一切都是她的自言自語,無人能夠證明。 但是不管她究竟是什么身份,這樣一個冒犯尊卑、刺殺官員的女匪, 她的身后事都不會太好過, 一卷草席, 直接送化人廠燒掉, 骨灰灑入道路,受萬人踩踏。無祭無饗,這是對死者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