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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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朝扭過頭去嘆了一口氣。想起江柏遠(yuǎn)還在時,自己與江柏歸并無太多的接觸和溝通,哪怕是在小時,她與這位被寵壞的江家二少爺也鮮少有在一起玩的時候。若不是江家后來出了那些大事,自己大抵也不會與他有過多的交集。如今成了相依為命的叔嫂,她便有著長嫂的義務(wù),供他學(xué)習(xí),支持他的理想,甚至還要cao心他的婚姻大事。 想到這里,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周懷年方才所說的話——“多為自己著想,別做讓自己太辛苦的事……” 這話她應(yīng)下了,可實際上又能做到幾分?鼻子一酸,眼里便蓄上了淚。 坐在她身邊的江柏歸許是察覺出了她的情緒,也沒了剛才沖她大聲說話的氣焰。 “大嫂……”他訥訥地喚了她一聲,想碰她,卻又縮回了手,“我想說的,不是那些。是有別的話,你……你還能聽我說么?”他小心翼翼地解釋,希望她不要再生氣。 在迎面吹來的夜風(fēng)中,穆朝朝吸了吸鼻子,“你說吧,我聽著呢?!?/br> 見她終于有了回應(yīng),江柏歸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坐姿,是要說大事的架勢。又等黃包車過了一個顛簸的坎兒,江柏歸才正色說道:“大嫂,畢業(yè)以后,我想接手家里的生意?!?/br> 穆朝朝愣怔了一下,側(cè)頭看他。 “我是認(rèn)真的?!苯貧w怕她不信,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本書來給她看,“這些日子我都在看些金融學(xué)方面的書,雖然與咱家生意差得有些遠(yuǎn),但我看了看還是有些能用得上的知識?!?/br> 穆朝朝看了看那本書,復(fù)又看向他,“你的理想呢?你的新聞志向呢?” 江柏歸被她這話問得低下了頭,“沒了,葛老師那件事以后,我便無心再想什么理想,什么志向?!?/br> “為什么?”穆朝朝以為,在這點(diǎn)上他能與江柏遠(yuǎn)一樣堅持,哪怕他們性格不同。 江柏歸無力地干笑了一下,“如今的社會,是給周懷年那樣的人造的。像我們這樣的,空談理想和志向有什么用?所謂的新聞,已經(jīng)不能再說真話,更不敢說真話。人民的喉舌現(xiàn)今都已經(jīng)被堵上了,我又能做什么樣的努力?倒不如早些回家,將精力放在自家的生意上,也好幫你分擔(dān)分擔(dān)……” 江柏歸說完最后一句,偷偷拿余光去瞄穆朝朝臉上的神色。然而夜色蒼茫,她此時是喜是憂,很難辨清。 江柏歸怕她多心,忍不住又向她進(jìn)一步解釋:“大嫂,我知道你對家里的生意很上心,我做這樣的決定也絕不是要與你爭家產(chǎn)的意思。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后若是有重大的決策還是由你來做,至于那些需要出去交際應(yīng)酬的活兒,全都交給我。咱們倆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我相信……” 這話說得有些太沒遮掩,江柏歸及時收了口,兀自尷尬地輕咳了兩聲,“總之,我相信……都會越來越好……” 然而,穆朝朝并沒多想,她只是見他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便又再次鄭重地問了一遍,“你是當(dāng)真想好了?做生意對你來說,或許比做學(xué)問還要枯燥?!?/br> 江柏歸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是萬分的誠懇和認(rèn)真,“想好了?!奔幢憧菰镆膊慌?,即便那些應(yīng)酬是他最討厭的,那他也不想讓她一個人承受了。 “唉……”穆朝朝輕嘆一聲,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如此也好,像他這樣擰的性子,若是要在報社實現(xiàn)什么理想,怕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當(dāng)做槍使,到時候恐怕連牢獄之災(zāi)都算是輕的。江家如今雖然生意不多,但也夠他折騰的了,哪怕是干賠了,那也是他自家的生意,虧的都是錢財而已,總不至于弄丟了性命。 穆朝朝這樣想著,便又忍不住再叮囑上一句,“既然你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我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有一點(diǎn),你是定要改的?!?/br> “大嫂你說,我都聽你的?!苯貧w已然擺出了一切聽從她的模樣,也是想來寬她的心。 看他這副樣子,穆朝朝也就直言不諱了,“柏歸,我想說的,就是你這脾氣?!?/br> 江柏歸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對她說道:“脾氣我可以慢慢改,但是只要遇見那個人,我還是沒法控制?!?/br> 穆朝朝無奈了,難道他不知道若是真要走生意這條路,遇見那個人的機(jī)會還能少得了嗎? …… 一天的好心情被人破壞,周懷年連家也不想回了。一個人坐在車?yán)?,接連抽了好幾根的煙,等緩過勁兒來,才發(fā)動車子往某銷金窟開去…… 四馬路上的會樂里弄堂,一盞盞大紅色的燈籠搖搖曳曳晃動人心。與外面紛雜的亂世相比,這里仿佛是另外一番天地。歌舞升平,脂香旖旎,在這里,愁都不當(dāng)愁,錢也都不是錢。 周懷年的黑色別克才堪堪熄火,惜云館里看門的小廝只看車牌便殷勤地迎了出來。 “喲!還真是周先生呀!您可有日子沒來啦!這回好了,我們霜云姑娘今兒個總算能露個笑臉啦!您請~您往里邊兒請——” 伴著迎財神般的熱情長音,五塊足份的銀元從車窗里被拋擲了出來。小廝眼明手快,將這不菲的打賞收入囊中,招呼的聲音便愈發(fā)上了精神。 “喚霜云——接周先生——” 第二十三章 底牌 已有好幾日,蘇之玫都不見周懷年的蹤影,問了阿笙他也支支吾吾,東打聽西打聽,這才知道他藏到了哪里去。兩人間的關(guān)系前些日子才剛緩和一些,也不知他又要鬧什么事情。依舊是在牌桌上玩耍,人卻有些心不在焉。夾在指間的香煙都要燒到了盡頭,還是同桌的太太提醒,她才回過神來。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