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搬來的鄰居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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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雁有口難言,再度落下淚來。 她只是屏蔽了那些記憶引起的強烈情緒,并沒有忘記她曾經(jīng)深愛過一個叫林聞歸的男人。她也許恨過他,但她能理解他的苦衷,所以一直都是愛而不能相守的痛苦更多,今晚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年林聞歸過得比她還要煎熬,更是被孤零零關押了十年,孟秋雁如何能無動于衷? 就算已經(jīng)放下了,也見不得他變成這樣。 許喬扶住孟秋雁的肩膀,冷眼看向林昆山。 林昆山神色平靜,一語驚人:“聞歸與孟女士有過一段感情,也是孟籬的生父?!?/br> 在他的反對下,自知這段戀情得不到善終的孫子與孟秋雁斷得干干凈凈,也信守對他的承諾再也沒有去見過孟秋雁。 但林昆山派人監(jiān)視了兩個年輕人一段時間,因此得知了孟秋雁有孕的事。 畢竟是林家的血脈,在孟籬十六歲的那年,林昆山又派人去旁觀了孟籬的覺醒情況,得知孟籬的精神體是只c級火蝎,林昆山就終止了對孟籬的關注。 孫子獸化后,林昆山一直都以為孫子是在擊殺異獸的過程中不小心被感染了,引起了身體的某種變異,早知道是精神世界的問題,他早把孟秋雁帶過來了,只要能讓孫子恢復正常,他可以接受孫子在外面養(yǎng)個女人。 許喬看不到林昆山的種種想法,她呆呆地看向孟秋雁。 孟秋雁尷尬道:“是,不過都過去了,小籬升級那晚也早就知道了生父是誰,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你不用替她擔心?!?/br> 許喬試著去回想當晚,能想起的只有孟籬那張波瀾不驚的清冷臉龐。 她笑了笑,這就是她認識的孟籬,除了照顧親友、做任務賺積分以及提升實力,對其他都不太上心的孟籬。 既然孟籬都不在乎生父,她又何必在意林聞歸除了獸化病人之外的身份? 第91章 “介紹”過孟秋雁與林聞歸的關系, 林昆山便帶頭往里面走了。 許喬陪著孟秋雁走在中間。 元帥林烈陪著秦池走在最后。 看眼孟秋雁的背影,想到被老爺子親自看押了十年的次子,林烈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兒子與孟秋雁談戀愛的時候, 他還不是元帥, 作為上將在各處超危危險區(qū)與沿海基地輾轉,根本沒有精力了解孩子們的私生活。等他得到短暫的假期回家時, 一對兒年輕人已經(jīng)因為老爺子的反對分開了,之后老爺子強行給兒子訂了一門婚事,親家也是一位s級上將。 林烈完全能想象老爺子用了什么話術要求兒子同意, 正如他的兩段婚姻也都是老爺子一手cao辦。 作為兒子, 新紀元的大環(huán)境與林家擔負的職責讓林烈選擇順從老爺子的安排, 否則鬧出父子不合的傳聞, 影響的是整個基地的人心。作為父親, 林烈能夠分給子女們的時間太少,即便有,他也做不到為了子女的婚事與老爺子作對。 就像今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過來, 代替老爺子為打擾孟秋雁的生活、強勢要求許喬為兒子治療而向兩人道歉。 秘密通道太長,里面只有五人行走的腳步聲。 林烈看看身邊的秦池, 開口打破沉默:“秦老近來可好?” 秦池:“承蒙掛念, 他老人家一切都好,知道我要來東南基地休假,他還特意囑咐我低調(diào)行事, 不要給諸位長輩添麻煩, 所以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正式拜訪過您與林老,失禮之處還請您見諒。” 林烈:“這是小事, 你只管休假,如果有需要東南基地配合的,盡管開口?!?/br> 秦池:“多謝元帥?!?/br> 終于,五人來到了關押鳳凰的牢xue前,站在半空的平臺上。 孟秋雁一個多小時前已經(jīng)在林烈的陪同下來過一次了,并沒有下去,只在這里高高地往下看過,當她隨著四人降落在地底,近距離地看到鳳凰的萎靡與身上的斑駁傷痕,對比二十多年前林聞歸的意氣風發(fā),孟秋雁再度失控,淚流滿面。 許喬扶住孟秋雁,一邊低聲安慰,一邊放出了二十多米高的蓮花精神體。 鳳凰站立起來,蓮花太大了,這讓它忽略了底下孟秋雁那道小小的身影。 昨天才挨過一次打的鳳凰像是猜到了這朵花是不能啄的,所以它只是靜靜地看著,對絲絲縷縷逸散出來的花香也沒有狼獾的警惕與抵觸,畢竟,它被關了太久太久,久到連這處洞xue牢獄的每一塊兒墻壁都看了無數(shù)遍,它本能地歡迎任何到來的新鮮事物。 當清淡的花香漸漸充滿整個空間,鳳凰也將蓮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就在鳳凰低下修長的脖頸準備喝兩口蓮花自帶的水團時,一只三米多長的黑蝎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它與水團中間的空地上。 鳳凰長了一雙火紅色的眼睛與一對兒金色瞳孔,此時,它立即放棄了喝水的打算,一雙紅眸牢牢被小小的黑蝎吸引。 黑蝎一動不動,仰頭望著鳳凰。 本性使然,鳳凰倏地低頭,尖喙猛地夾住小小的黑蝎往嘴里一拋。 許喬大驚,林昆山父子與秦池正要出手,孟秋雁哽聲道:“別動。” 搶在鳳凰真的吃掉黑蝎前,孟秋雁收回精神體,隨即再將精神體釋放在地面上。 這一次,黑蝎往遠處跑了,而鳳凰的身體太大,它根本不用挪動雙腳,只需要移動脖子就能追上黑蝎的速度。 鳳凰啄起,黑蝎消失,黑蝎出現(xiàn),鳳凰再啄,如此重復幾次后,鳳凰耐心告罄,再一次啄住黑蝎后,它沒有往嘴里吸,而是仰頭往高空一拋。 三米大的黑蝎被高高拋到半空,飛過鳳凰的眼前,飛過鳳凰的頭頂,當黑蝎拋到頂點開始下落時,鳳凰在下面大大地張開了喙。 孟秋雁只是仰頭望著,迅速下落的黑蝎也沒有做任何掙扎,靜靜地看著那只熟悉又陌生的巨大鳳凰。 而就在黑蝎落入鳳嘴之前,鳳凰金色的瞳孔忽地一縮,隨即,它微低頭顱,黑蝎便墜入了它的鳳冠中,再沿著那纖長的脖頸一直滑落到鳳凰背部柔軟的羽毛中間。 一直都很溫順配合的黑蝎,此時終于動了怒似的,舉起尾刺重重刺向鳳凰的身體。 挨了一小針的鳳凰不適地抖了抖翅膀,抖著抖著,鳳凰金色的瞳仁中出現(xiàn)了孟秋雁默默流淚的身影。 仿佛畫面突然定格,又仿佛時間停在了這一瞬,單薄的女人高高地仰著頭,巨大的鳳凰怔怔地垂著首。 明明深愛卻無奈放手,明明思念卻不得靠近。 無人知曉,當被思念折磨成瘋的血rou鳳凰第一次出現(xiàn),它只想飛去孟秋雁的身邊。 這十年的每一次試圖逃脫,都是為了飛去孟秋雁身邊。 異能者為自己設置了一層層枷鎖,精神體只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風團驟起,托起孟秋雁落到自己的背部,而后鳳凰展翅高飛,沿著牢籠內(nèi)的金屬巨樹盤旋而上,帶著它的女人一起落進了半空一處鳥窩。 林昆山冷哼一聲,背了過去。 林烈百感交集,礙于年齡,他無法跟兩個年輕人感慨什么,自己走到了一旁。 許喬用異能卷走了溢出的淚,可她的視線還是模糊的。 她這樣,讓秦池已經(jīng)握在手心的紙巾沒了作用,仰頭看看,他提醒許喬:“要收回蓮花嗎?” 許喬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中間還擦了下眼睛,終于看清了半空的景象:鳳凰華麗的尾羽垂落于鳥窩之外,而一直都表現(xiàn)得不敢靠近鳳凰的蓮花,那碩大的花盤主動傾向鳥窩的一側,幾乎都要貼上去了。 許喬立即向蓮花傳達意念:【不許偷看!】 蓮花這才退了回去,保持禮貌的距離。 鳥窩之內(nèi),孟秋雁陷入了一片久違的溫暖與柔軟之中,她的身下是一片翅膀,頭頂是鳳凰貼過來的頸羽。 這是戀愛期間,林聞歸的精神體經(jīng)常對她做的舉動。 孟秋雁轉個身,主動貼向鳳凰火熱的身軀,左手一次次撫過熟悉的細羽:“鳳凰,你記起我了?” 鳳凰將她抱得更緊。 孟秋雁:“聞歸呢?他醒了嗎?” 鳳凰:【它在沉睡。】 孟秋雁:“你可以叫醒他嗎?我想跟他說話?!?/br> 鳳凰:【他跟別人結婚了,你不會原諒他,他一回來,你就走了。】 它曾無數(shù)次要去找孟秋雁,林聞歸用的都是這個理由拒絕的它,明明比它更想,卻寧可躲到沿?;?,整日與異獸廝殺來麻痹自己。 孟秋雁淚流不止:“我沒有恨他,又怎么會不原諒,叫醒他吧,他這樣我很難受。” 鳳凰:【叫醒他,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孟秋雁眼淚一頓,隨即搖搖頭。 鳳凰一翻身,緊緊將孟秋雁壓在身下:【那就讓他繼續(xù)睡吧,你跟我在一起,我沒有跟別人結過婚,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在他體內(nèi),我沒有背叛你?!?/br> 孟秋雁苦笑:“謝謝,可你就是他,他也是你?!?/br> “鳳凰、聞歸,我知道你們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可這就是我們的命,有緣無分?!?/br> “我也生過病,許喬治好了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夠治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br> 鳳凰不再回應,只是不許孟秋雁離開。 底下忽然傳來林昆山嚴厲的聲音:“聞歸,醒了就趕緊變回來,我有話跟你說?!?/br> 鳳凰直接朝下方噴了一大團火,被林烈出手化解。 鳳凰繼續(xù)壓著孟秋雁。 孟秋雁無奈道:“他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幫你治病,你不配合的話,他也不會再讓你見我?!?/br> 鳳凰身體一僵。 孟秋雁安撫地摸著它的頸羽。 鳳凰:【就算治好了,你不肯跟我在一起,他還是會痛苦,醒了又有什么意義?】 孟秋雁:“所以你想一輩子都被關在這里,再讓我為你們牽腸掛肚一輩子?” 鳳凰還想再說,孟秋雁拼盡全力掙扎出來:“當初是你先纏著我的,等我做好了跟你結婚的準備,你的家人卻那樣對我。你改變不了他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說好的各自放手再也不聯(lián)系,結果呢,你把自己折騰這樣,還要我重新卷入你的生活?!?/br>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鳳眸,苦笑道:“你也好,林聞歸也好,真的在乎我就趕緊變回來,自己去面對那個人,別再讓他來打擾我、羞辱我?!?/br> 鳳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新仇加舊恨,讓鳳凰的眼眸里燃起了熊熊怒火。 它飛撲下去,鋒利的雙爪對準了林昆山背對它的身影。 剎那間,一只五十多米高的鳳凰從林昆山的體內(nèi)沖了出來。 鳳凰展翅,波及整個牢獄空間。 許喬第一時間收回蓮花,秦池則抱著她穿過兩只鳳凰的翅膀空隙來到孟秋雁躲避的鳥窩之內(nèi),火龍盤上巨樹的枝丫,將散逸過來的攻擊余波隔絕在外。 安全有了保證,許喬緊張地看向樹下,就見五十多米的老鳳凰將二十多米的鳳凰壓在了地上,鋒利的爪子懲罰地陷進鳳凰的翅膀。 “夠了!” 又一只五十多米的鳳凰出現(xiàn),憤怒地將老鳳凰沖撞到一旁。 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忤逆的林昆山收起精神體,怒目瞪向林烈:“你敢打我?” 林烈攔在倒地的鳳凰身前,面對父親的質(zhì)問,他只有通身的疲憊:“聞歸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您所賜,您真的還要繼續(xù)固執(zhí)下去嗎?” 林昆山:“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整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