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轟鳴，蝙蝠車就這樣停在暗巷中，像一頭蟄伏的猛獸。

    第3章 掃興客

    “很高興看到你平安無事，布魯斯老爺，你帶來了個新朋友?！?/br>
    “這是羅德·曼迪斯，阿爾福雷德，準備生命體征態(tài)檢測儀?！彬饌b說，“給他進行基礎檢查。”

    他又發(fā)起了語音通訊。

    “提姆，叫上杰森來蝙蝠洞，達米安，調(diào)查結束，即刻趕回，我們知道東區(qū)那些怪物是什么了?！?/br>
    提姆？達米安？

    這兩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啊。羅德想。

    一扭頭，只見白發(fā)蒼蒼卻精神矍鑠的管家十分有禮地展手，“請跟我來，曼迪斯先生，我是阿爾福雷德·潘尼沃斯?！?/br>
    “叫我羅德就好，老先生。”羅德友好地回以笑容，老者慈祥的面容讓他想起了過世的外公，“請問我要檢查什么？”

    “羅德先生，你知道，蝙蝠俠面對過很多敵人，其中不乏一些變異者?！卑柛＠椎氯允切χ爸皇且恍┤梭w機能檢測，好方便我們制定戰(zhàn)術規(guī)劃……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請放心，老爺把你帶到蝙蝠洞來，說明我們將與你進行一系列長期合作，如果你不愿意，我們不會強迫你。”

    羅德沒有拒絕。

    這次是派對客，以后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其它危險實體跑到前廳來，能和哥譚的黑暗騎士組隊他求之不得，但如果要建立長期合作關系，他必須展現(xiàn)出自己的誠意。

    羅德脫掉襯衫和長褲，跟著阿爾福雷德的指示赤著身體爬上檢測儀躺好。

    青年看起來不算強壯，肌rou也并不夸張，只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美感……難以想象這樣一副軀體能輕松地將蝙蝠鏢釘入地面數(shù)寸。

    更惹人注意的是他身上交錯縱橫的道道傷疤，其中不乏致命傷口，尤其是從左胸貫穿到肚臍眼的那道舊傷疤，看著真是觸目驚心。

    阿爾福雷德忍不住扭頭看向自家老爺。

    蝙蝠俠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羅德隨著儀器的啟動而緩緩送入檢測儀。

    “布魯斯？”端著咖啡抱著電腦的提姆打了個哈欠，“你說你知道那些怪物……嗯？布魯斯，你帶了別人回來嗎？”

    “嗯?！辈剪斔谷栽诳粗鴥x器上的示數(shù)，“提姆，把檢測成像報告調(diào)出來?！?/br>
    隨著儀器掃描生成圖像，屬于掃興客的身體結構出現(xiàn)在了蝙蝠電腦的大屏幕上。

    布魯斯、提姆和阿爾福雷德都沉默了。

    巨大屏幕上清清楚楚地呈現(xiàn)出掃興客隱藏的那些層疊利齒、那些變異器官、那些異于常人的肌群和骨骼。

    眼前這個青年……根本不是人類。

    儀器旋動，將羅德緩緩送出。

    “呃……結束了嗎？”羅德問，“潘尼沃斯先生？蝙蝠俠？”

    沒人回答，他們都在注視屏幕。

    作用不明的腺體、壓縮折疊的臟器、腦部完全無法檢測，只能隱約看出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在保護這顆大腦。

    羅德不太好意思地抬手遮了一下重點部位，轉身快速從磨損的布袋中翻出掃興客裝束穿上，將暗藍色的面具拿在手中。

    三人的目光，緩緩轉移到了持著暗藍色面具的羅德身上。

    “你不是人類?！彬饌b聲線緊繃，“你是什么？”

    “我想我得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先生們?！绷_德?lián)P了揚手中的面具，“我是掃興客羅德·曼迪斯，大概是后室僅存的唯一一只掃興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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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人類變成掃興客？”提姆摸摸下巴，“那應該是個相當艱難的過程，我們和你現(xiàn)在的生理構造有著不小的差異，你的身體為了容納更多新生器官而壓迫原有器官進行擠壓和折疊……痛得要死吧？”

    “痛得我以為我下了地獄?！绷_德攤手，“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因為太痛了，我的朋友不得不把我綁起來堵上嘴，以免……”

    “以免你咬斷自己的舌頭?！苯苌柭柤?，“我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嘿，我是杰森·陶德?！?/br>
    這個名字又有那么一點點耳熟。

    “喂，曼迪斯?！边_米安抽出長刀，“來和我打一架。”

    “呃……為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實力是否在我之上。”達米安拔出長刀，“接受我的挑戰(zhàn)，掃興客！”

    “別理他，這小鬼跟誰都想打一架?！苯苌柭柤?，“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變成掃興客的？被掃興客咬了一口？”

    “差不多，那時候我快死了，我沒得選?！绷_德說，“我就對他說：我想成為一只掃興客。”

    ——艾拉，派對客能把人類變成派對客，掃興客也應該能以同樣的方式擴張族群，對吧？

    ——艾拉，我想活下去。

    ——艾拉，把我變成掃興客吧，請讓我能夠……繼續(xù)與你一同踐行那不可思議的理想。

    羅德垂眼。

    記憶深處，身形瘦小的掃興客摘下面具，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那短暫的一瞥中——

    少年清秀的面容流露著些許猶疑。

    而后，那猶疑變成了堅定。

    那是他唯一一次見到他的臉。

    “羅德？喂，老弟?！苯苌谒矍盎瘟嘶问?，“布魯斯在叫你。”

    “??？呃，布魯斯是誰？你是說蝙蝠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