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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龍傲天后萬人迷揣崽了 第39節(jié)

    “你同我有舊恨,我也向來看你不順眼。”白澈垂下頭來羞赧一笑,是青丘狐貍慣有的利用自己皮相的舉動,“正好我也不希望小九成為你我之間的籌碼,不如堂堂正正地打一架,誰都不必留后手。”

    他頓住了聲音,再抬眸時眼中便多了幾分殺氣:“生死不論?!?/br>
    墨璟愣了一下,繼而朗聲大笑起來?,F(xiàn)下和白澈的攤牌,倒讓他近日委屈憋悶的心暢快了不少。青丘中人果真?zhèn)€個有趣,他有多久沒遇到這般有意思的人了。墨璟止住笑聲,微微歪了歪頭:“生死不論?!?/br>
    說完,他一擺手,示意白澈跟著自己出來。在狐族的招待所里大張旗鼓地動手未免太張揚(yáng),既然是私仇,還得找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悄悄解決了才好。

    第080章 墨璟對決打敗白澈

    墨璟在魂歸rou身的第三天,便將龍宮大大小小的地方摸了個清楚。剛渡劫完成的那幾日,他心神混沌,整日渾渾噩噩,不愿在人前出現(xiàn),當(dāng)做他們閑聊的談資,熱衷于往各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鉆,一待便是一整天。

    因著那些經(jīng)歷,如今要找一個偏僻安靜又空曠的廢棄之地,對墨璟來說也不算難。他帶著白澈走到了自己的一處秘密基地,同那狡猾的狐貍一左一右猶如隔著楚河漢界。二人中間有一大片空地,正是適合比武打斗的好場所。

    彼此互相作揖示意后,墨璟竟覺得有些不合時宜的好笑。白澈這人向來一句話里有七分假,笑容滿面只有一分真,能夠暗地里埋下陷阱伏擊他的人,如今也裝模作樣地同自己紳士起來,場面當(dāng)真有種虛假的詭異感。

    先禮后兵,白澈也不再同他多費(fèi)口舌,掌心聚集了淡紫色的妖力就往墨璟的方向襲去。墨璟方才略有些走神,見那紫色光刃襲來,一時來不及反擊,往身旁閃避了半個身子。那光刃擦過他的手臂,割破了他的袖子,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墨璟垂眸望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傷口,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他站穩(wěn)身子,殺心驟起,運(yùn)起妖力進(jìn)行反擊。若論實力高低,白澈應(yīng)當(dāng)是比不過渡劫成功妖力更為精益的墨璟的,現(xiàn)在的墨璟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凡人,不談妖法實力的高低,便說他那尊貴的身份,也沒人敢輕慢他去。

    可白澈就是有這個實力,輕飄飄的幾句話便能惹怒他。墨璟咬著牙,一邊運(yùn)起妖力攻擊,一邊心里又想起狐王對他說過的話,因此不由自主地收斂了些外溢的妖力。他這樣留手,最后倒和妖力不及他的白澈打了個有來有回。

    “白澈,放棄吧。若真要打,你打不過我?!蹦Z抬手一揮,化解了白澈向他襲來的風(fēng)刃。他的眉眼一片陰沉,微微蹙著眉,可因著白錦歡,他仍愿意給白澈一個機(jī)會:“你若現(xiàn)在收手,我可以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收手?”白澈輕笑一聲,像是在笑墨璟的天真,語氣不善又嘲諷,“我白澈做過的事,從來都不曾后悔,自然也沒有回頭的道理。方才已經(jīng)說好了,這場打斗生死不論。太子殿下莫非是瞧不起我,才非要這般推辭?!?/br>
    見白澈這副癲狂模樣,墨璟沉了面色,無奈地?fù)u了搖頭。既然面前人這樣不識好歹,他也沒了繼續(xù)勸說的心思,全部心神放在了同白澈的交戰(zhàn)上:“冥頑不靈,白澈,你當(dāng)真會自討苦吃?!?/br>
    話音剛落,墨璟便運(yùn)起體內(nèi)妖力,他施法結(jié)印,磅礴的妖力帶動周邊空氣中稀薄的靈力,使得樹葉無風(fēng)自動,簌簌作響。一掌打出,白澈只覺得墨璟的妖力如同磅礴洶涌的海浪般朝自己打過來。

    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靠得越來越近的妖力光刃,白澈只覺得眸子發(fā)酸。他側(cè)身一避展開折扇抵擋,同時空著的那只手調(diào)動全身法力。白澈在掌心聚集了自己全部妖力,大手一揮,不留情面地朝墨璟襲去。

    兩道雄厚的妖力對撞,卷起陣陣塵土,模糊了視線。隨著妖法轟然散去,墨璟和白澈都較原先的位置后退了一步,而白澈退得更多些。

    墨璟面容有些蒼白,唇角流出一絲血線。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沾在自己衣襟上的血珠,隨即用手背擦去了唇角血跡。這場妖法對波中,他留了后手,沒有對白澈趕盡殺絕,可抵擋白澈的妖力也花了好一番心思。

    同有些虛弱的墨璟相比,白澈的處境就顯得要凄慘得多。他的妖力沒有渡劫成功的墨璟雄厚,即使墨璟有心收著法力,可刀劍總是無眼。向來虛假笑著的人第一次撐不住面上搖搖欲墜的微笑,白澈的身子有些晃悠,像是站不穩(wěn)似的。

    他緊緊蹙著眉,像是在忍耐身體的疼痛。墨璟抬眸望向白澈的方向,只見這人微微垂著腦袋,臉上的神情晦澀不明,不知又在想些什么陰暗的法子。向來狡猾的狐貍忽然捂住心口,在墨璟有些驚訝的表情中,往面前的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來。

    隨著這口血吐出,也像是抽去了支持白澈身體的力氣。他撐不住身子,單膝跪倒在地。發(fā)冠在抵抗妖力時散了,原本束得齊整的頭發(fā)披落,遮住了眼前視線。潔白的衣角惹了灰塵,又沾上了自己的血,斑駁著紅一塊黑一塊的,像是朵凋零的白花。

    墨璟望著白澈這副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心頭倒是沒有多同情,只是覺得有些無奈。雖然白澈看起來模樣更凄慘些,可他自己也受了傷,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六百的舉動。早就跟白澈說過,他打不過他,可這人非要上趕著來討嫌。

    若不是他記著狐王的囑托收了手上幾分力氣,白澈以為自己還有命活?

    墨璟輕輕嘆了口氣,隨即手上妖力凝聚,幻化出一把寶劍。他拖著劍,劍尖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劃痕,一步一步走到白澈面前。墨璟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自己的仇人兼手下敗將這副狼狽的姿態(tài),心頭遲來地有幾分難以言說的痛快。

    墨璟舉起劍,劍尖直對著白澈心口。他挑起了一邊眉毛,不再是那副翩翩君子佳公子的姿態(tài),眉眼之間顯露幾分惡意,勾起唇角弧度,對白澈冷嘲熱諷道:“白澈,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生死不論,如今你輸了?!?/br>
    “是啊,生死不論?!卑壮何孀£囮囎魍吹男目冢粘鰜淼囊恢皇謩t擦去了唇角血跡,因為鮮血浸染,他的雙唇比之前要艷上幾分,活像是剛吸完血的妖精,“太子殿下,我說過了,我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后悔。”

    “我是輸了,可你也沒贏,不是嗎?”事到如今,白澈受制于人,卻仍舊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擺出一副無辜神色,眨了眨眼,唇角漾出一抹狡黠又譏諷的笑:“我是愿意死的,可墨璟,你敢殺我嗎?”

    “你有太多太多的牽掛,即使我和你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你還是要對我報以虛假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盯著墨璟那越來越陰沉的仿佛要?dú)⑷说哪抗?,白澈沒忍住笑出了聲,“看著你同我虛與委蛇,我這心里倒是痛快得很?!?/br>
    這話實在是戳中了墨璟心頭隱痛,若不是白錦歡的緣故,他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白澈手下留情。白澈這人千不好萬不好,可他是錦歡的哥哥,饒是墨璟再不喜歡他,也不得不看在錦歡面子上,給他留三分薄面。

    雖然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這話從白澈口中說出,總有幾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這個認(rèn)識讓墨璟心里不太痛快,他沉下臉色,微瞇雙眸,像是想要看清白澈此時負(fù)隅頑抗的敗將姿態(tài):“白澈,你這張嘴合該縫起來才好,一說話便讓人討厭。”

    “是嗎?”得了墨璟這樣的評價,白澈半點(diǎn)也不惱。他微仰著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墨璟。墨璟背著光,面上的表情大部分都隱在陰影里,看不太真切,可白澈就是知道,這人此時臉上神情怕是比鍋底還黑。

    生了這樣的猜想,白澈面上那抹虛偽又甜膩的笑容笑得更開了。他因為受傷跌坐在地,姿態(tài)卻比這場打斗勝出的墨璟還要高調(diào)。白澈微挑一邊眉毛,看向墨璟握在手中的劍,輕笑說道:“太子殿下,你提著劍來,又同我說這么些廢話,無非就是想在我面前擺一擺你那勝者的譜?!?/br>
    “若你當(dāng)真想殺我,你便不會手下留情。”白澈瞪著眼睛,神情莫名地看著有些無辜,可唇角那一抹慣常的微笑,彰顯著主人目的不純,“若你真想殺我,早就一劍把我捅了個對穿,那里還會給我說話的機(jī)會。”

    墨璟攥緊了手中劍柄,劍尖又往前送了一些,直直地抵在白澈的衣服上。向來有涵養(yǎng)的三太子頭一次被人氣得不輕,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底便多了幾分冰冷的殺意。墨璟居高臨下地望著白澈,咬著牙道:

    “白澈,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白澈不懼胸前的威脅,甚至挺直了身子,配合著劍尖劃破了心口的衣服。他微微垂眸,面上的表情竟有幾分虛假的羞赧,“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不妨試上一試?”

    說完,白澈像是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半點(diǎn)沒有自己的要害落在敵人手中的緊張和自覺。他的語氣蠱惑,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引導(dǎo)著墨璟做事:“你要不就這樣刺下去,看看我會不會有那樣的好運(yùn)氣,也是個渡劫的人物。”

    這話十足地是在嘲諷,墨璟氣得牙癢癢,可看著那張同白錦歡有幾分相似的臉,一時又真做不到殺了白澈。若他當(dāng)真在這里要了白澈的命,不說同白錦歡再無可能,便是龍族和狐族兩大族之間,也要掀起無數(shù)風(fēng)波。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真的殺了白澈。而白澈也正是吃準(zhǔn)了這一點(diǎn),所以才敢在他面前這樣肆無忌憚不知收斂。

    墨璟握劍的手有些微微發(fā)抖,心頭一片又氣又惱,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他不得不承認(rèn),白澈的話有殺人誅心的能力。意識到這點(diǎn)后,墨璟有些后知后覺的懊惱,自己就不該一時火氣上頭,答應(yīng)白澈這個無禮的要求。

    事到如今,前進(jìn)后退都已沒有意義,他們也不是看不清局勢的小孩子,能夠由著自己的心任性行事。墨璟嘆了口氣,心頭一片陰郁,打算收回劍??伤麆傆袆幼鳎壮壕拖袷侵獣粤怂乃及?,一把抓住了劍尖。

    劍尖鋒利,頃刻間便將白澈的手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掌心和劍尖的相貼處落下,盡數(shù)落在了他的衣角上,像是開了點(diǎn)點(diǎn)紅梅。墨璟本就不多的耐心因著這樣的變故消散得徹底,看向白澈的目光驚訝又惱怒。

    他心情不快,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沒有多動聽:“放開,白澈,你是在找死嗎?”

    白澈驚訝地“呀”了一聲,隨即唇角勾出一抹羞笑來,看得墨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果然沒有看錯,白澈這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狐王當(dāng)真看走了眼,青丘的未來要是交到他的手上,還不知會有多少風(fēng)波。

    “既然你不敢的話。”

    白澈手上握得更緊了,掌心割破的皮rou鮮血淋漓,在墨璟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下猛得將劍尖往自己的心口刺去。他們之間距離離得太近,白澈速度又太快,墨璟沒來得及收回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澈胸口中劍。

    白澈悶哼一聲,大片大片的血從傷口涌出,將他的白衣染成一片刺眼的紅??粗贿厙I血一邊流血的白澈,墨璟第一次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他心頭一片茫然,遲來的火氣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卻還記得幫白澈療傷。

    “你真是個瘋子?!?/br>
    他一邊施法傳音給了龍王,狐王和龍宮里的醫(yī)師,一邊雙手按在白澈受傷的心口,將自身妖力源源不斷地往白澈體內(nèi)輸,想要保住這不怕死的狐貍一條命。白澈要是就這樣死了個干凈的話,剩下一大堆爛攤子只能墨璟收拾。

    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看著冷著臉給自己輸送法力療傷的墨璟,白澈忽然朗聲笑了起來。他笑得大聲,動作幅度過大,扯得胸前的傷口一陣陣得疼。墨璟此時正是一腦門子官司的時候,見白澈非但沒有乖乖配合,還一副狀似癲狂的模樣,心頭更是煩躁。

    “還有力氣笑得這么大聲,白澈,你這條命真是賤?!蹦Z從前受過圣賢書的熏陶,說出來的話都是滿口者乎者也的大道理,少有這般嘲諷責(zé)罵之句??蓪ι习壮海械乃刮亩紒G了個干凈,不憚以最惡劣的態(tài)度去面對。

    “既然你不敢,在下便幫你一把。”

    說完,白澈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對自己沒死成感到很不滿意,于是伸手撥開墨璟往他身上輸送靈力的手。墨璟被白澈這不怕死的舉動嚇了一跳,分出一部分心神按住仍在作亂的人,幾乎要暴跳如雷:“白澈,你真的是在找死?!?/br>
    這么一番波折,饒是白澈再有心折騰,此時也力有不逮。他的眼前一片昏沉,眼皮重若千斤,好似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負(fù)地閉上。白澈看著墨璟焦急的臉,心頭覺得有些好笑,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淡淡道:“也不知小九會不會擔(dān)心?!?/br>
    說完,他便頭一歪,徹底昏死了過去。

    第081章 龍族狐族達(dá)成協(xié)議

    第一個接到墨璟消息的人是龍王,龍宮今日事務(wù)清閑,龍王閑來無事,獨(dú)自一人在后花園里賞花聽曲。自家兒子火急火燎的消息倒是吸引了他的興趣,狐王好奇地用法術(shù)打開密語傳音,剛聽了個開口臉色頃刻間就變了,花也不賞了曲也不聽了,著急忙慌地往墨璟的方向趕。

    第二個收到消息的人是龍宮里的御用醫(yī)師,不知活了幾千歲的老龜躺在搖椅上昏昏欲睡,正是享受閑暇時光的好時候。太子殿下一份傳音書信,直接將他的瞌睡砸了個干干凈凈,只得叫上助理,連忙提起藥箱就跑。

    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人是狐王,狐王今日一番對墨璟威逼利誘,希望他放下同白澈仇恨的話,總覺得有些喪良心。同時又因為這場談判中拿了白錦歡做籌碼,自覺有些對不起小兒子。恰逢白錦歡身子不適,他便多了獻(xiàn)殷勤的理由,賴在白錦歡的床邊,將自己無處安放的父愛盡數(shù)施展。

    白錦歡從前不是沒有身體不適的時候,可哪一次也沒有像這一次般,得到父王如此精心的照顧。他頗有些受寵若驚,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直覺,讓他不由得狐疑地盯著狐王,試探性地開口道:“父王——”

    狐王應(yīng)了一聲,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要得到自以為的撒嬌,沒想到白錦歡這混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一個問題便如棒槌般敲在他的腦袋上,惹得狐王一陣心虛又頭疼:“您今日對我好得有些反常,莫非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

    “你這小子?!焙趼犕暌粫r氣結(jié),這小子猜得還真是準(zhǔn)。他不愿在白錦歡面前落下風(fēng),便裝模作樣地板起臉,曲起手指,力道不輕不重地往白錦歡額頭上彈了一下:“混小子,我對你好還不好嗎,你這良心被狗吃了?”

    白錦歡嘻嘻笑著,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他作怪地捂住自己的額頭,裝出疼痛表情。腹痛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太久,躺得腰都有些酸。青玄這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難得有個人能夠陪自己說說話聊聊天,就算是拌嘴也是好的。

    愉快的父子斗嘴沒有持續(xù)多久,狐王就收到了一封密語傳音。白錦歡有些疑惑地支起腰去看,想要知道是什么樣的緊急事兒能夠在他們做客時這樣火急火燎地送來。狐王原本和他一樣好奇,剛施放妖法聽了一耳朵,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白錦歡不明所以,卻能看出狐王驟然變化的神色,不免心中也有些緊張。莫不是青丘出了什么事兒?他一邊憂心忡忡地想著,一邊用手攥緊了身下的錦被,詢問時的聲音都有些顫:“父王,可是地宮那邊出了事兒?”

    狐王搖了搖頭,伸手將白錦歡攥住被角的手撥開,安撫性地拍了拍。自家小兒子身體本就因為肚子里那個孩子的原因有些弱,如今更是受不了半點(diǎn)刺激:“沒事,沒事,不是青丘的事兒。你好好養(yǎng)著身體,別擔(dān)心,不是什么大事兒?!?/br>
    白錦歡對狐王的話半個字都不信,若真的如他所言沒有出事兒,狐王又怎會有這般的神情變化,只是因為不想讓他擔(dān)心,隨口編造的謊言罷了。白錦歡沒有繼續(xù)糾纏著問下去,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做出一副貼心姿態(tài)來。

    “父王,我這里已然無礙。父王要是有事情要處理,不必顧忌我?!卑族\歡看出來了狐王的心已經(jīng)因著秘法傳音的消息而有些焦躁不安,他善解人意地擺了擺手,所以狐王不必管他,可以先去處理要緊事務(wù)。

    狐王也不推脫,囑咐了白錦歡幾句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外趕。白錦歡看著狐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心頭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他一顆心怦怦直跳,幾乎要沖破胸膛。可青玄不在身邊,縱然他有滿腹疑惑,也不知該對誰說起。

    罷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父王和七哥白澈在,天大的事兒也落不到他頭上。白錦歡暗自想了一會兒,還是猜不到可能發(fā)生的事兒,便打算暫時將其拋之腦后。他重又躺了回去,扯過被子打算再睡一覺。

    半夢半醒間,他還忿忿不平地想,等青玄這野了心的混蛋小子回來后,定要給他一點(diǎn)顏色看看。

    與白錦歡這邊優(yōu)哉游哉的休憩相比,狐王心底就顯得要慌亂許多??伤降走€是一族之首,就算泰山崩于前,面上也必須拿出一派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他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如今這個樣子,他明明跟墨璟說得清楚。

    狐王心底清楚,加之墨璟在傳來的消息中簡單解釋了幾句,這場鬧劇十有八九是因為白澈心里不服氣。自家這個七兒子性子是乖張陰郁了些,狐王知道他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和墨璟私下約架,結(jié)果自己被打成了個重傷,虧得他做得出來。

    狐王一拍腦門,只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竟然讀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當(dāng),甚至不惜拿白錦歡做籌碼來要挾墨璟,就是希望能在墨璟手里保住他??砂壮簽楹纹稚馅s著去,到頭來他受了重傷,自己的那番話又落了下乘。

    簡直是損人不利己。

    這倒霉孩子當(dāng)真是他上輩子欠下的債。狐王心底一邊擔(dān)憂著白澈的情況,一邊又忍不住有些罵罵咧咧。等他來到墨璟和白澈約架的地點(diǎn)時,龍王和龍宮里面的龜醫(yī)師早已經(jīng)到了,一左一右地將白澈圍在中間。

    狐王在來的路上,尚且有幾分對白澈行為的不解,可看到自家兒子這身染鮮血脆弱蒼白的模樣,那些疑惑憤怒統(tǒng)統(tǒng)都煙消云散,只剩下滿腹心疼。狐王頭一次覺得自己莫不是暈血,不然為何白澈身上的血,竟讓他看著頭都發(fā)暈。

    狐王趕忙往白澈身邊擠去,他呼吸急促,雙腿發(fā)軟,要不是墨璟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怕是要跌個踉蹌。狐王現(xiàn)在暫時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以何種姿態(tài)面對墨璟,只能當(dāng)做無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澈那蒼白的面龐。

    白澈方才因為失血過多和妖力損耗暈了過去,墨璟雖然往他體內(nèi)施加了治療妖法,可畢竟不是真正的妖族醫(yī)師,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做傷口的處理。這場打斗中,雖然白澈傷得更重,可他自己的身子也沒好到哪里去。

    意識到狐王對自己的視而不見后,墨璟的表情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扶著狐王的手也在空中短暫地頓住,隨即有些落魄地垂下。他后退一步,將自己的位置讓給護(hù)兒心切的狐王,心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狐王全副心神都記掛在白澈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墨璟這點(diǎn)細(xì)微的情緒變化。可龍王站在一旁,卻看了個清清楚楚。他嘆了口氣,繞了一圈走到墨璟身旁,伸手?jǐn)堊×怂募绨?,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一帶?/br>
    他們父子兩很少有這樣親密且直白地表達(dá)情緒的時候,墨璟吃了一驚,抬眸去望自己的父王。他眼底的失落尚未藏起,閃爍的眸光讓龍王心底有些發(fā)酸。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很多時候都讓自己吃虧。

    龍王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想要給墨璟力量。這偏僻之處的廢棄偏殿地方并不大,略顯狹小的房間內(nèi),兵荒馬亂的場面下,只有狐王顫聲發(fā)問,以及龜醫(yī)師連連作答的聲音。

    “醫(yī)師,我兒白澈如何,可有大礙?”

    即使心底擔(dān)憂,可狐王仍舊記得自己身為狐王該有的威嚴(yán)和體面。然而緊握住白澈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表露出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上位者遠(yuǎn)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龜醫(yī)師擦了一把額頭上急出的熱汗,收了手心的治療妖法,恭恭敬敬地朝狐王行了個大禮。在這樣的緊急關(guān)頭,狐王半點(diǎn)不耐煩這些虛禮,趕忙將龜醫(yī)師扶了起來,聲音擔(dān)憂:“如何,我兒白澈到底如何?”

    龜醫(yī)師嘆了口氣,繼而用一種欣慰的目光望向墨璟:“太子殿下反應(yīng)及時,用自身妖力護(hù)住了白公子的體能,沒有讓公子的妖力外泄。公子胸前的傷雖然深,看著駭人些,劍鋒卻避過了心頭要害,不會傷及性命。”

    說完,他便將視線投向狐王,作了個揖道:“傷勢是重,可是只要耐心養(yǎng)上幾個月,即可痊愈。這段時間定要有人悉心照料,時刻用法力安定住白公子的身體狀況,吃喝也要百般忌口?!?/br>
    聽了龜醫(yī)師的話,狐王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大半。他自己從前也跟過大巫學(xué)醫(yī),對一些致命傷有過研究。方才關(guān)心則亂,才看不清形勢?,F(xiàn)下冷靜下來,也多了幾分思考的能力。

    他就知道白澈這小子是個瘋的,為了能和墨璟和解,不惜捅自己一刀。

    得虧他還有點(diǎn)醫(yī)學(xué)常識,捅的時候避過了要害。狐王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生氣,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白澈,又有點(diǎn)心疼。幾種不同的情緒聚集在他的心口,讓他的心緒成了一團(tuán)亂麻。抬眸間不經(jīng)意看見墨璟和他身邊的龍王,又是一頓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