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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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貴妃捧著皇帝伸來的右手,輕解開棉布后凝眸細瞧。 皇帝的右手手背被灼燙了拇指大一塊,且灼的有些狠,雖抹了藥膏,但還是能隱隱看到皮rou微焦泛黑。 毓貴妃瞧著,美目溫熱:“灼傷最是疼痛鉆心,陛下夜里可睡得著?” 皇帝沉嘆:“是有些睡不著,正好想想這些年的功過,想清楚列祖列宗為何予此警罰?!?/br>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陛下不必過于責心?!必官F妃將皇帝的手重新包纏系好。 皇帝收回手,擰眉道:“此次承兒為朕受傷,待開朝后朝中定是要起波瀾。” 是非功過自有史書記載后世評說,皇帝不甚在意,朝中局勢才真正讓他憂心。 若郁承與曹家同氣連枝倒也罷了,可偏偏他秉性正直,忠孝仁德,卻又擺脫不了曹家控制,叫人又愛又嘆。 看到郁承,皇帝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知曉皇帝中心中掙扎,毓貴妃由衷道:“太子被周太傅教的很好,端正恭謙,心懷天下,是個明君?!?/br> 皇帝思忖良久,低沉道:“承兒很好,崢兒也很好,不論將來他們誰坐我這位置,曹家都必須鏟除?!?/br> 這是皇帝心頭沉疴夙愿,也是他作為父親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 身為帝王,權衡的是天下大局,而非個人得失功過。不論史官如何寫,不管郁承會不會怨他,他都會遵心而行。 曹家,不能留。 后宮不得干政,毓貴妃適當的回了一兩句,便不再搭話。 她知皇帝心中自有論斷,不過是無人訴說,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 也正因毓貴妃進退有度,玲瓏通透,又從不恃寵生驕,皇帝同她在一起才覺舒心自在,有話才愿意同她說。 宮墻巍巍,墻內人人都是困獸。若無個知心之人,年年日日都是折磨。 “崢兒這會兒,應當在姜家吧。”皇帝忽然道。 毓貴妃點頭:“按習俗,今日是回門日?!?/br> 毓貴妃的父親曾任太傅,與同為帝師的曹太師論見不一,屢遭打壓,后調任到文書閣整理文書。十年前告老還鄉(xiāng),于前幾年逝世。 而毓貴妃是家中獨女,爹娘離世后便無甚親眷,自也無處探親。 “母妃,咦,父皇也在?!庇魹憥еf韞來了。 “外祖父,外祖母?!鼻f韞端方見禮。 皇帝笑道:“韞兒如今越來越像大人了。” 莊韞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被实埸c頭。 莊韞道:“那你們往后說話,能別叫我回避了嗎?” “好個鬼靈精?!被实酆拓官F妃被逗的哈哈大笑。 因郁瀾和莊韞的到來,冷清的殿堂瞬間熱鬧起來。 與此同時,姜家也是一片歡聲笑語。 今日回門,郁崢送了姜寧一把精美良弓,并親自教他射箭。 “姐夫,我射中了?!苯獙幰荒樑d奮。 “嗯。”郁崢應了一聲,搭箭拉弓,射掉了姜寧的那支箭。 姜寧懵了,還能這樣玩兒? 郁崢道:“射箭不是游戲取樂,你既要學,便要用心將它學好,多一技傍身,便能多一分自保之能?!?/br> “你方才這箭雖中了,卻離靶心尚遠,且力道太淺,若是狩獵殺敵,只能使其受皮外傷,并不能致命。” 君子六藝,學院雖都有教授,但并不注重騎射,因此姜寧雖有接觸,卻只懂皮毛。 而郁崢所教,皆是扎實精論。 姜舒同姜父姜母在廳中喝茶閑話,瞧見郁崢認真教導姜寧,很是寬心。 “王爺愿親自教寧兒,實屬難得?!苯讣刃牢坑指屑?。 姜父也道:“是啊,能得王爺指點,是寧兒之幸?!?/br> 郁崢雖不是太傅,但他師承周太傅,且學藝得精,也與太傅無異了。 以姜寧的身份,能受郁崢指教,已是莫大榮幸。 見姜寧已學了許久,手都磨紅了,郁崢適可而止道:“今日就到這兒,平日你在家中得空再練習?!?/br> “記住,箭術沒有一蹴而就,貴在堅持?!?/br> 姜寧謹記于心,兩人往廳中走去。 郁崢邊走邊問他:“可想學騎馬?” 姜寧連連點頭:“想!” 郁崢彎唇道:“王府有片跑馬場,改日你去王府,我讓人教你御馬?!?/br> 王府不止有跑馬場,還有許多良駒。 “多謝姐夫?!苯獙幚事暤乐x,恨不得明日就去。 姜父怕給郁崢添麻煩,擰眉道:“王爺事務繁忙,不必事事都縱著他?!?/br> 郁崢在姜舒身旁坐下道:“無妨,王府有御馬師,不用我親自教?!?/br> 姜父一聽,這才放了心。 待大后日一開朝,郁崢便又要忙于政務,確然沒有時間親自教姜寧。 當然,過些日子姜寧便要入學,也無太多時間去王府。 “手可疼?”姜舒記掛著郁崢的傷。 郁崢掃了一眼纏著棉布的手,緩聲道:“不疼,沒有牽扯到?!?/br> 這點小傷,也只有她會這般在意,郁崢心中暖融。 “姐夫,用過午飯我們來下棋吧?!苯獙幣d致勃勃。 “可以?!庇魨樞廊粦?。 “那得先說好,我先來?!苯覆逶?。 姜寧不服氣道:“為什么?” 姜父一臉正色道:“因為我是你爹。” 姜寧氣的無話反駁。 姜母嫌丟人道:“多大年紀了,還同孩子爭搶,也不怕叫王爺笑話?!?/br> 郁崢端起茶盞喝茶,姜舒剝了一把松子給他。 天色陰郁沉冷,但一家人的心卻是晴朗溫暖的。 大年初三,姜舒同郁崢去了平西將軍府。 第222章 稟明 莊家無族親,莊老夫人平日也不喜與人往來,是以莊家門庭冷落,過年也無人登門拜訪。 郁崢和姜舒到莊家時,下人都跟著高興了起來。 莊韞更是歡喜不已:“舅舅,舅母。” “韞兒過年好?!苯孢f給莊韞一只錦盒。 給莊家的年禮已由下人搬進府,這是姜舒特意給莊韞準備的。 “謝舅母。”莊韞雙手接過抱在懷里。 “阿姐?!庇魨槅玖擞魹懸宦?。 郁瀾笑道:“坐吧,母親應該快來了。” 幾人方坐下沒一會兒,莊老夫人便來了。 “老身見過王爺,王妃?!庇魨樏磕甓紒?,莊老夫人已習慣,只是今年多了姜舒。 “老夫人?!庇魨樛婊囟Y。 莊老夫人坐下,瞧見與往日大不相同的姜舒,心中唏噓不已。 前年郁瀾為幫姜舒坑算她時,她曾十分惱怒。姜舒帶著玉觀音來求她時,她還很是生氣。 現下想來,幸好當時沒有過多為難,否則如今可不好相見。 不論是唯一的一門親戚,還是郁崢的身份,都讓莊老夫人很是看重。 你來我往寒暄了沒幾句,下人匆匆前來稟報。 “老夫人,周……周大人來了?!?/br> “什么?”莊老夫人愕然一驚,險些打翻手邊茶盞。 郁瀾幾人也面露驚色,沒想到周泊序會突然前來。 “他來做什么?”莊老夫人語氣不悅。 下人還未答話,周泊序已至門口,沉氣朗聲道:“晚輩特來拜見老夫人?!?/br> 時隔多年,這是莊老夫人第一次再見周泊序。 金冠束發(fā),面容俊朗,一身荔色錦衣沉斂又姿意。好個意氣風發(fā)的俊兒郎,難怪郁瀾對他念念不忘。 可若莊衡活著,也并不比周泊序遜色多少。 當著郁瀾郁崢姜舒的面,莊老夫人不好表現太過,壓了怒氣凝聲道:“老婆子與周大人素不相識,更無往來,有何榮幸能得周大人登門拜見?!?/br> 周泊序進廳,拱手深躬道:“老夫人恕罪,今日晚輩確有些唐突,但也是情非得已,還請老夫人見諒?!?/br> 莊老夫人已年過六十,這些年的苦熬更是讓她蒼老許多,看上去宛如七十老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