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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萬里封疆在線閱讀 - 第103章

第103章

    兩人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卻見郁明卓大步走來。

    “我正找你倆呢,你倆怎么躲在這兒?”郁明卓額間隱約有薄汗,一身紅色勁裝,朗聲道。

    “月下談心。你這么晚來,是府里出什么事了?”謝凌安有些急促地道。

    “沒有,府里好得很。是我爹讓我來問你們和溫子慕談得怎么樣了?”郁明卓眨眨眼,解釋道。

    “談攏了,他原先不愿意賣給蒲陽縣,后來又肯了?!眹?yán)翊川緩緩答道。

    “為什么不愿意賣給蒲陽縣?”郁明卓愕然道。

    “有些亂七八糟的原因,你們沒必要知道,但我覺得他沒安好心,”謝凌安急忙答道,悄悄瞥了一眼嚴(yán)翊川,“大都督派你來還有什么事嗎?”

    “沒了?!?/br>
    “沒了?你這么晚來就說這一句話的事?”謝凌安驚訝道。

    郁明卓微微挑眉,不可理喻地瞥了一眼謝凌安,漫不經(jīng)心道:“我又不是主要來辦事的?!?/br>
    “......”謝凌安旋即明白了。

    “走了。”一陣勁風(fēng)吹過兩人的臉龐,眼前那抹紅色匆匆消融在夜幕之中。

    “吱呀”一聲,木門倏地開了,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落在裙裾上。衣褶下,一串血紅的石榴石墜在瘦削的腳踝上,更襯得肌膚勝雪,如琥珀般光潔。

    石榴石隨著腳步晃動(dòng),彼此摩挲。

    屋內(nèi)案前跪坐的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shí)了。

    這壞模樣的小子在她面前褪去儒雅氣息,一襲白衣與膚色相融,衣襟微敞,胸膛半露。那一雙桃花眼瀲滟風(fēng)情,似有淺色胭脂輕挑過眼尾,如鬼如魅,兜住盛夏無盡不可言。

    月華清涼,盛情難卻。

    郁明卓感覺自己呼吸有些guntang。

    寒英丟掉早已看不下去的案卷,撲進(jìn)郁明卓的懷里,吻上了她正喘息的唇。

    “怎么才來?”暴風(fēng)雨般的吻讓寒英也喘著氣,他有些嗔怪地問道。

    “去找了趟嚴(yán)中郎和王爺,替父辦差,我道歉?!庇裘髯垦劾锖?,輕啄了寒英的唇瓣,算是賠禮。

    “大都督怎么這么晚了還讓你辦差,可真夠狠心。”寒英眼尾微挑,滿是促狹與勾引。

    “他最近忙著呢,剛才才想起來給我派差事。老頭這回看樣子是要出山?!庇裘髯克闪藨驯?,牽著寒英的手走向塌邊。

    “掛冠之戰(zhàn)么?那你要不跟著你爹去?”寒英牽著她手,指尖無意間探進(jìn)衣袖,只覺里面滑滑膩膩的,兜著幾根蠟燭。

    “或許是吧,不過我肯定隨你出兵。還有,是咱爹?!庇裘髯苦恋?,俯身貼近,舌尖水潤纏繞。

    寒英凝望著郁明卓的眸,柔聲道:“已經(jīng)一年了,咱們什么時(shí)候成親?”

    郁明卓笑眼盈盈,勾了勾他的下頜道:“那得看你什么時(shí)候上門提親?!?/br>
    “原來是我么,”寒英輕笑,溫聲道,“打完邊丘后,我就來大都督府提親?!?/br>
    郁明卓眼里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有些罕見的膽怯,輕聲道:“她們都說我克夫,你不怕么?”

    寒英輕輕握住她的手:“你我既未守父母媒妁之約,又不為世俗禮法所容,何須再理會(huì)那些庸人迷信之辭,”他靜靜的凝望著郁明卓,眼眸中似一池溫泉,澄澈透亮,波瀾不驚,“你忘了去年七月十四,你給了我什么?”

    郁明卓淺淺一笑,吻了吻他的額頭,十指緊扣道:“石榴石?!?/br>
    “我十六歲時(shí)你初嫁,我便祈愿終身不娶,求你夜夜入夢,”寒英溫?zé)岬臍庀湓谟裘髯康哪樕?,染上薄薄的緋紅,他喘息道,“我命里有你——”

    ——你成全了我的夢。

    后半句被鼻間的悶哼吞了回去,突如其來的香津在唇瓣間摩挲流轉(zhuǎn)。郁明卓霸道而干脆的聲音在喘息間響起:“腰帶給我。”

    將圓未圓的明月高懸夜空,流水般的月光透過窗紗仿佛籠起一片輕煙,朦朦朧朧。

    不知滴向何處的蠟油,讓每個(gè)毛孔都變得警覺而興奮。寒英伏在榻上,似毫無還手之力,只得回頭望望投去可憐的祈求,眸光如水,撩人心弦。

    郁明卓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

    輕紗羅帳微動(dòng),流蘇搖曳,掌上燭火欲滅不滅,似與床幔笙歌,映出一片昏黃。

    郁明卓垂下眼瞼。十七歲那年她初嫁,也是在這樣一個(gè)半夏之夜,她坐在輕羅幔帳前,紅燭低垂。

    只是她沒有滿臉紅潮,也沒來得及看一眼蓋頭外的面孔。政治聯(lián)姻強(qiáng)行塞給她的草包廢物,竟然在新婚之夜飲酒過度吐血而死。

    那日漫開的鮮血在滿屋殷紅里消融,褪成了滿目陰森駭目的慘白。

    “化了,燙?!睉牙锏娜瞬话驳匕l(fā)出一聲嬌呼,睫毛不自覺地潮濕。

    “噓,乖。沒事?!彼龥]有停下,一如當(dāng)年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靈堂。

    她暢意于原野間奔騰的馬,癡情于孤月下傲立的松。她本就不是池魚籠鳥,世間踏足之處,只該有她的征服。

    月色濃郁,郁明卓揭開凝固在他腰上的蠟油,腰身盈盈一握卻不柔弱,若是把他翻過來,就可見精瘦的腹肌。

    郁明卓動(dòng)了壞心思,偷偷把舉高的蠟燭放低,少了空氣冷卻的熾熱,讓每一根汗毛都敏感得打顫。

    “痛?!币宦暣⒑?,眼前人呼吸開始變得短促,偶爾透出一聲帶哭腔的氣音。

    他把臉埋進(jìn)被子,腰微微下塌:“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