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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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怎么還寫詩呢?!”有人不理解了,“這什么詩案不就是因詩獲罪嗎?他還一出獄就寫?!?/br> “詩以詠情,劫后余生,蘇軾這是高興啊!” 皇宮。 宋神宗失笑:“竊祿從來豈有因,他倒是曠達?!?/br> 盛唐。 李白和杜甫對視一眼,也輕笑出聲:“蘇軾真是,天生的詩人?!?/br> 【不過據(jù)說這兩首詩寫完之后,蘇軾也對自己深感無奈,扔下筆感嘆怎么自己就是改不了,悵恨自嘲,盡在這一句了。 貶謫途中,蘇軾得以與弟弟蘇轍一見,蘇轍替他哥復盤,說這一樁禍事都是源于詩筆口舌,勸他哥謹言慎行,免生是非。生死面前走一遭,弟弟又言辭切切,蘇軾自責不已,以詩應答。 黃州在長江邊上,是荒遠之所,自是比不上曾經(jīng)的蘇杭。蘇軾是犯官,在黃州又沒有什么熟人,暫時下榻在寺廟之中。他的生活終于平靜了,死生風波遠,他日日睡著覺,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可心中苦楚又有誰知呢? 他不敢見來人,只趁著夜色,才悄悄出門散步,偶爾喝些村酒,卻不敢多喝,只怕酒后失言。他后來作詞,記錄此時情境,是“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水鏡上出現(xiàn)了那闋《卜算子》:“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br> 這首詞很簡短,卻與蘇軾此前的詞都不相同,清潔、蕭索、空靈,不似凡間語。 歐陽修闔眼,仿佛見才子寂寥:“幽人、孤鴻,俱是一體,揀盡寒枝不肯棲,又隱隱為內(nèi)心cao持表態(tài),詞在蘇軾筆下,倒是如詩了?!?/br> 客棧。 蘇轍望著水鏡里的詞悄悄辛酸,人似孤鴻,不肯向凡塵,兄長向來如此孤高自許,可那“有恨無人省”的日子,真是苦啊! 【御史臺的那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到底是在蘇軾的心里留下了難言的隱痛,而他一介犯官,縱有驚世才,又有什么指望呢? 他的人生向來順風順水,然而一夕風波惡,竟然落拓至此,看似平靜的日子里,是彷徨孤寂,心中隱痛,唯有自己知曉。 他望著赤壁江水滔滔,看盡古代英雄功業(yè),想到自己前半生的繁華與失落,怎么不會生出人生如夢的悵惘?】 輕飄飄的問句入了心,軒窗下,李賀目光哀哀,他一時不知道是自己蘇軾幸運,還是自己幸運。蘇軾雖有烏臺之禍,但到底科舉揚名,一展所學;他雖不得科考,但卻無生死之厄。可是無論哪種,不都是如夢一場,縹緲虛幻么? 另一邊,柳宗元也覺得有些寂然了,他想起未來的自己,被貶永州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般心境?他覺得自己也似那揀盡寒枝不肯棲的孤鴻了。 北宋。 梅堯臣微微搖首看向歐陽修:“只怕你是要看走眼咯。” 功業(yè)難成,韶華易逝,蘇軾分明是無可奈何。 歐陽修但笑,悠悠反問:“若當真如此,蘇軾又怎么會說他的平生功業(yè),只在黃州、惠州、儋州?” 梅堯臣倏然一愣” 第75章 念奴嬌12 【但蘇軾畢竟是蘇軾,在行者問津的思慮之下,他另有自己的精神資源。】 歐陽修眉頭一挑:來了。 旁邊的梅堯臣若有所思:“行者問津,典出夫子舊事。當年夫子周游列國,一日,曾使弟子仲由向長沮、桀溺詢問渡口所在。 二人不答,反倒勸說仲由,天下混亂如滔滔洪水,無人能力挽狂瀾,你與其隨孔子,不如同我們一起避世隱居。 仲由回告夫子,夫子感嘆說,我等既無法與鳥獸同群,不和天下人一道,又能同誰一道?若天下太平,我便不用再為天下尋出路了。 夫子是憂道之人,言語間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入世者的無畏,蘇軾為官一途,差可類夫子,這所謂的‘另有精神資源’,莫不是蘇軾準備效仿陶靖節(jié)?” 與此同時,東晉。 陶淵明同樣想起了自己曾作的那首詩,他輕嘆一聲,低聲吟道:“日入相與歸,壺漿勞近鄰。長吟掩柴門,聊為隴畝民……” 他還記得先前楚棠曾說,他的桃花源理想給此后的士大夫提供了一座精神堡壘,體積的人里,就有蘇軾。千載之下,他要多一個同路人了么? 【我們首先來看幾則材料。第一,眾所周知,蘇軾號東坡居士。東坡,是黃州城東的緩坡,蘇軾謫居期間在此地開荒種地為生。這個東坡和白居易還有點關系。】 白居易愣了一下,忽然笑開:“和我相關?”他倒以為是陶靖節(jié)了。 北宋,蘇軾有幾分欣喜,他對白居易也頗為欣賞,看到水鏡里的材料,只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個中關節(jié): “先時,白香山調(diào)任忠州,曾于忠州城東的山坡之上植花種樹、飲酒賦詩,借山水而療救放逐之憂。我彼時的處境,倒與香山頗似?!?/br> 猶自心中不平的蘇轍奇異地看了一眼他哥,又幾不可察地松撇了撇唇:兄長是怎么做到像局外人似的看待自己未來的波折的? 不說這些,水鏡里,楚棠開始解釋東坡與白居易之間的關聯(lián),果然與蘇軾所料不差。她接著說道: 【和白居易一樣,蘇軾也很喜歡到東坡去飲酒賞玩,他的代表作之一《臨江仙》就曾寫“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二更?!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