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科舉路 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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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慶幸這位徐郎君沒有拖延時間,讓自己可以和jiejie見最后一面。 徐韶華沒有進(jìn)去,那是屬于竹青和桃紅的時間。 竹青是兩刻鐘后走出來了的,他面色蒼白,雙目通紅,那只提筆作畫的手,被他咬破,在衣裳上寫了兩個血字: ‘多謝’ 徐韶華搖了搖頭: “若是早知道令姐是那日闖屋的女娘,我該早日救下她,也不至于……” 桃紅的死,除了因為病癥之外,更多的是近來的一次毆打,肋骨插進(jìn)肺葉,就連衛(wèi)知徵讓人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大夫都不知道桃紅是怎么活下來的。 所幸,桃紅的堅持,終于讓她見到了弟弟。 可惜,那是今生最后一面。 竹青涕不成聲,隨后沖著徐韶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徐韶華忙要將他扶起來,可是他死活躲著不讓徐韶華碰。 隨后,竹青又咬破一根手指,在衣服上寫著: ‘報仇’ 那字力透紙背,見者動容,徐韶華心中一時百味雜陳,他確實想要借竹青之手,讓常家下場。 可是,他從未想過此事會有這般慘烈的內(nèi)情。 徐韶華沉默良久,這才啞聲道: “你可知,常家侯爵之尊,這世間唯有皇權(quán)可以處決他?!?/br> ‘告御狀’ 竹青寫的堅定有力,jiejie若死他絕不獨(dú)活,但死前,他也要看著那害他們姐弟至此的人,為他們陪葬! 徐韶華看罷,只嘆息一聲: “此事,需要三日準(zhǔn)備,這三日你也好好考慮考慮,若是你后悔了,尚且還來得及。” ‘不悔’ 竹青搖了搖頭,徐韶華扶起了他,讓他送桃紅最后一程。 桃紅是在次日午時離開的,這一日,晴空萬里,碧空如洗,一只翩躚的秋蝶飛過,桃紅那張蒼白的面上,有一瞬紅潤: “真美。” 那個愛花的女娘,看著秋日最后的蝴蝶,徹底陷入沉睡。 …… 近日,樂陽侯府得了一位畫師,據(jù)說其頗擅畫,最擅人像畫,更能以老畫少,以少畫老。 聽說,他第一副畫,便是樂陽侯的親爹,那位英年早逝的老樂陽侯,畫成之日,連樂陽侯都忍不住掩面而泣,沖著畫像細(xì)表了一整日的哀思,這才作罷。 一時間,京中之人紛紛想要上門求畫,雪花般的帖子飛到了樂陽侯府的大門前,讓那門子說的嘴皮子都要磨出泡了,也不曾罷休。 與此同時,衛(wèi)知徵正擁著狐裘,與徐韶華在屋中對弈,衛(wèi)知徵忍不住提醒徐韶華: “還有五日便是月試,你便不慌嗎?” “本月我能上的六藝課只有兩科,如今尚有兩月的緩沖期,屆時盡力即是。倒是衛(wèi)同窗你抱病在身,那日若不能赴考,下次我要在何處尋你?” 徐韶華笑瞇瞇的說著,衛(wèi)知徵忍不住瞪了徐韶華一眼: “我不管,這樂藝之首的名次若不是你,待我回去,誰占了我就弄誰!” “整日滿口打打殺殺,又不曾見你真如何?!?/br> 衛(wèi)知徵一時啞口無言,隨后忍不住看著徐韶華說道: “我,我確實比不得你?!?/br> 衛(wèi)知徵這幾日即便是病著,卻也知道些他爹和徐韶華私底下安排的事兒。 若是那竹青真的告御狀成功了,別說常齊昀,整個常家有一個算一個,那都得死! 衛(wèi)知徵忍不住用舌尖頂了頂內(nèi)頰,比狠,他確實比不過面前坐著的這位! “可是,你對那竹青也真是夠好,竟然讓我爹都同意給他借勢,圣上思先帝已久,若是得知此事自然召見,倒是免去了他的皮rou之苦?!?/br> “他還不夠苦嗎?” 徐韶華反問了一句,衛(wèi)知徵抿了抿唇,忍不住嘟囔: “總之,你真是太奇怪了!他哪里值得那么費(fèi)心了?” “一個竹青,死不足惜,可一個畫藝大家,若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憤而告御狀,那才是舉世矚目之事。 唯有如此,才能有把握讓常家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道理我都知道,只不過,你到底是如何勸服我爹答應(yīng)你做這件事?他為了避禍,連我這個親兒子都舍得。” 衛(wèi)知徵的話中帶著一絲譏諷,徐韶華看了衛(wèi)知徵一眼,緩緩道: “你又怎知,令尊此行不是為了避禍?” 是當(dāng)安王的提線木偶,還是讓安王看到些真本事,愿意提攜,共同進(jìn)步? 樂陽侯有時候膽子很小,有時候又膽子很大。 “你輸了?!?/br> 徐韶華捻起一枚白子落下,笑吟吟道。 第107章 自右相略輸安王一籌之后, 朝堂之上便有種一邊倒的趨勢,首先是右相剛安插進(jìn)刑部的給事中被下了大獄。 而之后,安王又開始以各省秋糧將入, 需要盤庫為由, 將戶部里常家安插的人手直接踢了出去。 一時間,朝堂之上分外熱鬧,便是景帝這兩日耳根子都不得清靜。 這日, 景帝放下了請安折子, 輕輕嘆了一口氣, 安王這次大手筆的將戶部一通肅清, 不動則已, 一動驚人。 只被安王清理出來的人手,便足足有二十余人, 雖然因為右相的袒護(hù)他們只是被貶職, 可偌大的戶部也不過才百余人! “可惜,可惜……” 若是這二十余人的人手是自己的,那便好了。 不過,以景帝對朝中動向的了解,這二十余人, 十有八九不是右相的人手, 而是常家的。 縱使勛貴沒落,可到底汲汲營營多年, 還是有些家底的。 景帝思及自身,父皇倒是留下了一筆不小的家業(yè), 可是前狼后虎, 他實在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將這筆家業(yè)握在自己手中。 景帝不由嘆息一聲,一時有感而發(fā), 怔怔的看著桌上的奏折,久久不語。 德安自幼在景帝身旁照看,他見圣上如此,便知是圣上又想起了朝堂上的糟心事兒。 可如今右相掌權(quán),圣上即便再如何憂心,也不過是……為難自己的身子罷了。 德安實在不愿意見著景帝這般,他冥思苦想片刻,隨后靈機(jī)一動,去茶水房端了一盞碧螺春送上,隨后這才笑著道: “圣上喝茶,聽說這兩日,咱們京城可熱鬧的緊,尤其是樂陽侯府上,那是誰都想拜會呢!” 景帝回過神,看向德安,詢問道: “樂陽侯府?朕這兩年,在宮宴上倒是見樂陽侯越坐越遠(yuǎn)了,難得這般炙手可熱,可知是因為什么?” 德安弓著腰,笑著道: “聽說是樂陽侯府上來了一位畫藝大家,頗擅人像,最妙的是,其能以樂陽侯入畫,畫出來的卻與老樂陽侯一般無二!” 德安這話一出,景帝端著茶水的動作一頓: “當(dāng)真有這樣的本事?那你說,若是讓他來畫一副先帝的畫像……” 景帝抿了抿唇,父皇一輩子?xùn)|征西討,從未有過閑下來的時候,至于靜坐的畫像自然是從未有過的。 以至于景帝每每思念之時,只能看著冷冰冰的牌位,腦中卻是父皇那不甚清晰的面容。 德安聞言,只低聲道: “您可傳樂陽侯帶畫師入宮,一試便知?!?/br> 景帝沉吟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此,你便帶朕的旨意,去請樂陽侯和那畫師入宮罷?!?/br> “是!” 德安見景帝面色終于和緩下來,連忙應(yīng)了一聲,匆匆便帶人去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樂陽侯跟在德安的身后,不住的用帕子擦著額頭的汗水,他身后的竹青面色蒼白,一言不發(fā)的走著。 明明竹青才是出身平民的那個,看著倒是比樂陽侯自如的多,德安悄悄看著,并未多說什么。 而樂陽侯這會兒腿都有些軟了,自打圣上繼位以來,這還是他頭一次被圣上召見。 這也就罷了,他曾也追隨過先帝,可問題是……那徐郎君算的實在是太神了! “侯爺不必緊張,圣上偶然聽到民間傳聞,實在思念先帝,這才請侯爺攜畫師入宮作畫?!?/br> 德安見樂陽侯面上的汗水都沒有停過,不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樂陽侯被嚇了一跳,連忙道: “是,是,多謝公公!” 樂陽侯心里更慌了,他怕的哪里是作畫,他怕的是作畫后,竹青要做的事兒! 可是,此前安王爺?shù)乃鶠橐呀?jīng)被徐郎君算準(zhǔn)了,自己如今就只能祈求徐郎君也能連圣上的反應(yīng)一并算準(zhǔn)吧! 樂陽侯深吸兩口氣,這才冷靜下來,三人很快便到了勤政殿,德安先進(jìn)去通報,二人在原地等著。 不多時,德安走了出來,引兩人朝御花園而去: “侯爺這邊請,圣上在御花園等您。” 樂陽侯繃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到了御花園時,景帝正坐在一片□□之中,他穿了一身深沉的凝夜紫金福紋的衣袍,負(fù)手而立。 等聽到腳步聲時,景帝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樂陽侯先是一愣,隨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