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盡天明/墜落擒網(wǎng) 第122節(jié)
“我先住賓館?!?/br> “錢夠花?” “……”是不太夠花。 南城的房費可比京市貴,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很會戳人痛點。 “你管的也太多了,都說了咱倆分手了。” 他并不認(rèn)同她的話,目光落在她身上,問:“分手就不能再喜歡你?” “當(dāng)然不能。”凌霜干脆回答完,推著行李箱往外走。 徐司前閑庭信步跟上,換了一副寡淡的腔調(diào)說:“到我家吃頓飯,順便拿東西,不然,前女友的東西我可不留著過夜?!?/br> “你……”凌霜頓步,氣得想掐他。 他一點沒受她情緒影響,眉骨一揚道:“當(dāng)然……如果不分手的話,東西隨便你放?!?/br> 凌霜努嘴吐槽:“詭計多端?!?/br> 他失笑:“沒辦法,女朋友不好哄?!?/br> “誰是你女朋友?” “你和我親過、抱過、床單都滾過,不是女朋友?”他表情無賴,語氣輕佻,一副不要臉皮的模樣。 凌霜臉紅耳熱,一把將行李從他中奪過來,跑得飛快。 他追她也頗費了點勁,幸好出租車??奎c那里排滿了人,她一時半會走不掉,只能在那隊伍后面排著。 地下停車場只隔雨不隔風(fēng),空氣冰冷混合著汽油燃燒的味道。 徐司前與她并肩站了一會兒,忽然遞過來一個小袋子:“這個給你?!?/br> “干嘛?”凌霜有點懵。 “這里面裝的是我的頭發(fā),帶毛囊的。”他略垂眼睫,看向她,光映照著他的臉半明半昧。 “什么意思?”凌霜問。 “你可以隨時查驗我的dna,也可以抓我,但能不能別不要我?” 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從面前疾馳而過,車輪高速摩擦地面發(fā)出巨大聲響,徐司前說話的聲音不大,混合其中,莫名有種鄭重其事感。 她突然心軟下來,別開眼睛,不知怎么面對他,眼睛濕漉漉的,聲音也有些?。骸澳阍趺催@樣……” 徐司前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低沉的嗓子從頭頂傳來:“凌霜,如果你想,現(xiàn)在就可以給我戴手銬?!?/br> “你又沒犯法……”凌霜沒有掙脫他,悶在他大衣里說話,聲音甕甕的。 他撫摸著她頭頂說:“可你在心里給我定了罪,二判的機會都沒有。” “我……”她有些語塞。 “你要抓我嗎?”他聲音很溫和,仿佛和她在打商量。 “不要。”她捏緊他衣服的下擺,聲音軟下去。 他撫摸她的后腦勺,哄:“那不分手好嗎?” “那你得和我說實話?!彼銎鹉?,眼睛雖然紅,但目光堅定。 “好。”凌霜平復(fù)情緒后問,“你參與警方調(diào)查是為了什么?” “為了早日做回我自己?!?/br> “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執(zhí)著地調(diào)查我哥的案子?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和這個有關(guān)?” 即便情緒起伏,她的敏銳程度依舊在線。 “有一點關(guān)系。”他說。 “什么關(guān)系?”凌霜追問。 “我家人被那個組織迫害過?!彼桃怆[掉了關(guān)鍵內(nèi)容。 “這幫人真是無惡不作,我一定要找到他們?!?/br> 他又問:“可以和好了嗎?” 凌霜點頭。 徐司前緩緩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凌霜回南城肯定還會再查凌霰案。 他盡快找到那些人,免得她涉險奔波。 * 連續(xù)多日不在家,冰箱里的食物都不能吃了。 兩人出門逛超市,預(yù)備吃火鍋。 凌霜推著車,只選rou,蔬菜一樣不碰。徐司前適時往車?yán)锾钛a上蔬菜。 “你喜歡吃什么?”凌霜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并不了解。 “每樣都能吃一點?!?/br> “你這等于沒說?!绷杷緛碚驹诎腴_放的冰箱前挑酸奶,聽到他這句,視線從貨架上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徐司前捏了下她的鼻尖:“我這樣說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吃的都可以塞給我,我不挑剔。” “小九江,你可真可愛?!闭f著,她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旁人若是說他可愛,他多半會不高興,但凌霜說他可愛,他心里竟然甜滋滋的。 結(jié)賬時,凌霜注意到徐司前還拿了兩扎啤酒。 凌霜獨自一人在南城生活,她很少在家中正經(jīng)做飯,偶爾吃頓火鍋,也都是和朋友們在外面。 在外熱鬧,在家冷清。 因此,和徐司前圍桌煮火鍋時,她體會到一種暌違已久的溫馨,就好像自己又有了家人。 她被那種情緒侵?jǐn)_著,眼窩漸漸發(fā)熱。 徐司前涮火鍋頗有些章法,一樣樣放進去,掐著時間撈上來,整整齊齊地放在骨碟中遞給她。 “小九江……” 他笑:“叫小九江叫上癮了?叫哥哥。” “我就不!”誰讓他不告訴她真實名字。 徐司前拿筷子在她頭頂敲了一記。 “小九江,喝酒嗎?你不是買了啤酒?” “你能喝多少?”他掀眉問。 “不知道?!彼龥]試過喝醉,所以非常好奇。 “還是別喝了。”他說。 “那你干嘛買啤酒?準(zhǔn)備自己偷偷借酒消愁?” “別一會兒醉了?!?/br> 凌霜不信邪,拍著胸脯說:“放心,我爸很能喝酒,我哥酒量也不錯,沒道理我不行?!?/br> 她今天沒歸隊,暫時不用擔(dān)心出任務(wù)的事,真喝醉酒也沒關(guān)系。 徐司前起身拿來一罐啤酒,食指勾住金屬鐵環(huán)一拉一提,細碎的泡泡滋滋啦啦往上冒。 凌霜嘗了一口,沒有汽水好喝,有點苦,她握住罐身噸噸噸喝了幾大口。 好像沒什么感覺,她又咕嘟咕嘟咽下去幾口,等徐司前發(fā)現(xiàn),易拉罐已經(jīng)空了。 女孩臉蛋被酒精醺紅,眼睛也像蒙著一層水霧,她靠在椅子里,軟綿綿地說:“小九江,我怎么有點暈酒?好熱……” 不是暈酒,而是醉酒。量太淺,一瓶就倒了。 徐司前有點后悔拿酒,又起身找東西給她解酒?;貋砬埔娝吭谧郎纤恕?/br> 天寒地凍,這樣肯定著涼,他俯身將她抱回房間。 誰知凌霜沾床就醒,她拱過來扯住他的衣服:“小九江,你別走,你還得提供哄睡服務(wù)?!?/br> 酒精讓今晚的凌霜放下許多包袱,更接近他記憶里那個女孩。 “怎么哄?”他在床邊坐下,配合著她,好脾氣地問。 “得你想?!迸⒙曇糗涇浀?,有點像是撒嬌。 “講故事還是唱歌?” “那都是給小朋友的。”她說。 “那你想怎樣?” “腹肌給我摸摸。”她不等他回答,手指從他衣擺下面鉆進去,小老鼠似的,精準(zhǔn)停留在他小腹上。 徐司前立刻緊繃起來,后背燒上來一把火…… 醉酒中的女孩也感覺到了不一樣,她指腹沿著肌rou群之間的縫隙描?。骸凹ou好硬啊。” 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僵硬著。 要是她清醒著,他肯定讓她負責(zé),偏偏又醉著,只好摸著她的頭發(fā),哄:“別鬧了,睡覺?!?/br> 她偏不,凌霜往他身邊拱了拱,半張臉鉆進去,在他腰側(cè)咬了一口,聲音嬌滴滴悶在他衣服里:“小九江,我也要一口口吃掉你?!?/br> 他把她的臉從衣服里扒出來,純潔的眼睛,泛紅的皮膚,粉嫩的唇瓣,柔軟的舌尖。 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套牢了,正一點點深陷進軟爛潮濕的泥沼里。 汗水滴落在手背上,他想做一些很壞的事,標(biāo)記她、咬她、吃掉她。 譬如吃一顆水蜜桃,循序漸進,捻開果rou,吮盡果汁。 可到底舍不得…… 這種時候太占便宜了。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