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廢物被迫登基后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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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這會兒端坐在上位,還得維持帝王的威儀,心上像是有螞蟻在爬。 好在云殷沒有賣關(guān)子的意思,吩咐:“打開吧?!?/br> 侍從便打開了盒子。 李昭漪默默地直起了一點身。 只是看清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后,他怔了一怔。 他發(fā)怔,群臣卻是臉色皆變。 兩側(cè)有人驀然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平南王,你大膽!” ——誰也沒有想到,木匣里會是一把匕首。 雖說匕首的柄裝飾得華麗,看上去也頗為名貴,但它依舊是一把兇器。 帝王壽誕亮劍,云殷這是何意? 像是一顆投入了湖中的石子,霎時間,竊竊私語之聲四起,不少人臉上都是驚疑之色。就連原本正喝著水的李淳瑾都有些訝異地抬起了頭。 片刻后,她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就在這萬眾矚目中,云殷慢條斯理地開了口:“諸位大人莫急?!?/br> 他頓了頓,這回,是看著李昭漪的眼睛說的。 “陛下?!彼溃俺际臍q跟隨家父去往邊關(guān),行軍打仗之際,也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故事?!?/br> “漠北的塔行族,不知陛下可否聽說?” 李昭漪開了口:“沒有?!?/br> 他回過了神,卻不像群臣預(yù)料的驚慌。 相反,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像他一貫在朝野面前的形象。安靜、沉穩(wěn),甚至神秘。 他被云殷圈在了一個很小的世界。 大多數(shù)人知道他是一個傀儡,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實的性格究竟怎樣,他跟云殷之間,又是怎樣的相處模式。不少人覺得他就是一只孱弱的雀鳥,哪天云殷心情一糟糕,就給掐死了。 只是現(xiàn)在看來…… 有人頗有些意外地想,這位小陛下,似乎并不害怕面前這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眾人心緒愈發(fā)復(fù)雜。 場上,云殷卻依舊是那個怡然自得的語調(diào)。 “塔行族常年聚居,很少與外界溝通交流?!痹埔蟮溃俺家彩菣C(jī)緣巧合,在那里暫住了幾天。也是巧,當(dāng)時,塔行族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慶典,慶典之上,臣知道了一個有趣的風(fēng)俗?!?/br> 他頓了頓,緩緩地道,“塔行族民風(fēng)淳樸,驍勇善戰(zhàn)。他們奉行一夫一妻,也最重忠貞。如果有了心儀之人,就會在慶典之時,在族長的見證下,給予對方自己的腰掛匕首?!?/br> 他的話音落下,滿座鴉雀無聲。 剛剛還憤怒起身的兵部侍郎這會兒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看著云殷,像是突然有些聽不懂對方說的話,又像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 所有人都沒想到,云殷真正想說的,會是這樣一番話。 剛剛還喝酒看戲的常梓軒這會兒嘴角抽搐,原先因著云殷的話已經(jīng)臉色鐵青的藺平愣是沒回過神,等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徹底黑了。 “混賬東西!”他低聲怒斥。 他立刻就要站起身,好說歹說被一旁的老臣勸?。?/br> “太傅您別急,您再看看,平南王或許并非冒犯之意,或許他尚未說完……” 云殷確實還沒說完。 他道:“若是對方接了匕首,那么這禮,就算成了。今后夫妻同心,定能披荊斬棘,相守一生?!?/br> 話音落下,殿內(nèi)再無一絲動靜。 兵部侍郎面色麻木,嘴角抽搐,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扭曲。 和他同樣扭曲的,還有在場的諸大臣。 ……這是在干什么! 他瘋了嗎! 沒人敢說話,但每一個人這會兒都已經(jīng)醒過了神,就連喝醉的人酒意也都被嚇沒了。誰也沒有想到云殷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們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近乎驚悚和荒誕的神情。 李昭漪也懵了。 他想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云殷他…… 他不敢相信,但云殷看著他,嘴角噙著笑,眼底一片溫柔,仿佛他真是對方珍視的、想要共度一生的某個人。喉嚨發(fā)干,卻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試探著道:“然后?” 云殷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說完了最后一段話。 “……因此,臣將這把匕首獻(xiàn)于陛下,以表臣對陛下的拳拳忠心?!彼?,“陛下賢明圣德,是百姓之福、朝野之幸?!?/br> “臣在這里,祝陛下龍體安泰,萬壽無疆?!?/br> * 云殷往澄明殿走的時候,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常梓軒。 周圍皆是大臣,今夜天子壽誕,萬民同慶。李昭漪剛剛退了席,作為朝臣自然也可放松一二。只是有了剛剛的風(fēng)波,不少人在看他們這邊。 有異樣的目光,常梓軒自然也能察覺。 他抽搐了一下嘴角,一直走到僻靜處,他才道:“……你可真行?!?/br> 云殷道:“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那你就聽不懂吧?!背h鬈幍?,“今日在場的諸位大人,有一個算一個,怕是都快被你嚇出心疾了。你是沒看見剛剛藺太傅那個臉色,你要是站在他邊上,估計已經(jīng)讓他拿著戒尺抽了一頓了?!?/br> 云殷笑了一聲。 常梓軒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何必?” “你若是想替陛下立威?!彼p聲道,“何必用這樣的法子。” “你信不信,只要你透露出一點效忠陛下的意思,那些見風(fēng)使舵的貨色立刻就會變成鐵骨錚錚的忠臣,你何必這樣……” 云殷的最后一句話一出,在場的人就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匕首代表忠誠。 今天過后,沒有人再回把李昭漪當(dāng)成傀儡。 但與此同時,常梓軒相信,原先那些只是坊間笑談般的流言,怕是會愈演愈烈。原先因云殷拒婚成陽,而流傳的、所謂云殷是斷袖的猜測同樣。 說到底,立威的方式千百種,偏偏用了這一種近乎于標(biāo)記的方式。很難讓人不懷疑,用這個方式的人心里沒有藏著私心。 不說別的。 百年之后,這必然是野史一段不可或缺的風(fēng)月往事。 他沒有再問云殷對李昭漪到底是什么想法。 沒必要了。 話說到了這份上,他若是再看不出來云殷的心思,他就白做了云殷這么多年的兄弟。 他只是道:“你得給我交個底?!?/br> “沒有底?!痹埔髴袘械氐溃骸跋胝f就說了,只是個玩笑,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 他頓了頓,“至于其他的……” “嗯?!?/br> 先前是沒想明白,現(xiàn)在,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 常梓軒啞然。 猜測成真,他心里五味雜陳。 少頃,他道:“只是想要,還是,來真的?” 云殷心不在焉:“你覺得呢?” 常梓軒沒說話。 他不說話,云殷也不說。 他想起小皇帝剛剛的樣子,萬眾矚目,高高在上,令人驚艷的漂亮。 送匕首表忠心是真的,故事卻是臨時起意。在那個瞬間,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抓不住李昭漪的感覺。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被他親手推上去的小皇帝是萬民之主,屬于天下。 而李昭漪本人,也并不屬于他。 這個念頭一起,云殷心里就像燒了一把火。 他知道自己今晚做得有些過。 但是他并不后悔。 李昭漪是他推上去的。萬民之主,君臣有別,這些都限制不了他。 是他的。 就是他的。 - 云殷感覺自己有些醉了。 他其實酒量還可以,自從潛龍殿一夜,更是時刻繃緊著心底的那根弦,從不讓自己陷入被動的、意識不清的境地。 今日,他破了例。 常梓軒還在一旁說些有的沒的,他最近越來越喜歡cao心。云殷聽得頭疼,直接打斷了他,他說:“你要念經(jīng)能不能對著你爹念,再不濟(jì)對著你媳婦兒。” “噢?!彼麘袘械氐溃巴?,你沒娶妻?!?/br> 常梓軒:“……” 他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