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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長安好在線閱讀 - 第738節(jié)

第738節(jié)

    李歲寧占據(jù)著理智的優(yōu)勢,以劍重傷了阿史那提烈的左臂,但阿史那提烈發(fā)狂之下仿佛覺察不到疼痛,雖無章法,但本能爆發(fā)出了更加可怖的力氣。

    因左腿重傷下盤不穩(wěn),雙方刀劍相抗之下,李歲寧再次仰倒在雪中。

    刀劍抗衡著,阿史那提烈跪身下來壓制著李歲寧,他血淋淋的眼眶中滴著粘稠血漿,滴落在李歲寧臉上。

    “你是誰!”他還在顫聲問,刀在不斷逼壓而下。

    在先前的打斗中已有了裂痕的曜日發(fā)出一聲細微輕響,須臾,那輕響化作斷裂之音。

    失去抵擋前的一瞬,李歲寧拼力提起右腿,屈膝擊向阿史那提烈肋側(cè),趁他力氣松動,抽身側(cè)避開來,在阿史那提烈的刀尖壓空墜地之際,她已從側(cè)方支起上半身,雙手各握一半斷劍,用盡全力斜插向阿史那提烈兩肋!

    然而阿史那提烈內(nèi)著護甲,斷劍刺破甲衣,竟然只勉強沒入其血rou。

    阿史那提烈發(fā)出不似人類的沉吼,再次舉刀時,李歲寧已然拔出靴中短刀,橫掃迎上。

    下一瞬,那沉吼化作厲聲慘叫。

    鮮血飛濺如線,這一刀生生削去了阿史那提烈的右手,手腕處的斷口幾近平整。

    敵我懸殊時,最鋒利的武器,自該在最有把握能重傷敵人時拿出來。

    阿史那提烈的沉刀和斷手一同砸落雪中。

    就在李歲寧再次揮刀時,他竟像是個殺不死的瘋子一般——或者說他似乎化身成為了浩劫的載體軀殼,帶著天地間最洶涌的戾氣怨恨殺伐,猛然再次撲上來,憑借著同歸于盡的最后瘋狂,狂亂地攥折住李歲寧握刀的手。

    短刀自李歲寧手中跌落出去時,他將人撲壓在地,大手握掐住她的脖頸,在雪中硬生生往前沖出數(shù)步遠。

    隨著那只大手收緊,李歲寧口中溢出鮮血。

    眩暈間,她仿佛嗅到了死亡來臨的氣息。

    腦中如有電閃雷鳴,諸多紛雜聲音涌入,將士們的呼喊,孔廟中所奏太平樂章,洛陽城中悠長的鐘磬聲,江都作坊中風箱拉動爐火轟轟之音,入城時百姓們含淚的呼迎,阿點的笑,老常咕咚咚喝羊湯,崔令安曾說過的他之所求……

    這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浩劫。

    她身后是大盛蒼生,是她的家人,將士,好友,并肩者。

    兵器斷裂還有血rou之軀,身軀倒地仍有本能,而連本能都在瀕臨渙散,似乎便只能祈求神佑了。

    李歲寧一直信奉著一個道理:

    這世間永不吝嗇伸出援手的神,當是自身。

    若說有真正的神,一定只存在于自身體內(nèi)!

    祂以意志為香火壯大神力,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救己于水火而從不言棄。

    這生死間,祂吸納著一切意志之力,仿佛將李尚當年遺留在這片雪原中的一縷舊時意志也召喚而來。

    于是在這瀕死之際,李歲寧終于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完整”。

    大死大生,皆在此間。

    阿史那提烈透過被血色籠罩的視線,從那玄衣女子本該渙散的眼眸中,忽然看到了平靜而迫人的殺機,更勝呼嘯著的風雪。

    她垂落于頭側(cè)的右手自雪中舉起。

    李歲寧從很久前便一直只用銅雀發(fā)笄束發(fā),行走于險境者,要有隨身之物皆可作為武器的自覺,那支銅笄打磨得鋒利無比。

    阿史那提烈看清了那雙眼中殺機之際,那支銅雀發(fā)笄已然刺入了他的脖頸。

    李歲寧攥著銅笄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全部的力氣集于此,竭力將它送入更深處,攪動著那腔子里的血rou筋管。

    阿史那提烈掐著她脖頸的手勁終于被迫松動。

    他跌坐于地之時,李歲寧單手撐地而起,拔出他肋邊斷劍,用力送入他另一側(cè)脖頸。

    阿史那提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喉管泵動著,自口中涌出鮮血,伴隨著破碎不清的聲音,終于往后方仰倒下去。

    他仰倒之際,單手支撐身形的李歲寧也陡然卸力,任由自己倒在雪中。

    雪花落入她眼底,她吃力地牽動著帶血的嘴角,沖著天穹,露出一點虛弱但挑釁的笑。

    她贏了……應當,算是贏了吧。

    第624章 她即為國運

    李歲寧躺在雪中,任由自己放空休息片刻。

    直到御風來到她身邊,低鳴著,拿長喙親昵地去蹭她散開的發(fā)。

    李歲寧拿起被御風當作戰(zhàn)利品叼來給她的那張染著血的金色面具,聲音低弱地道:“好……此次狩獵,收獲頗豐。”

    這是她與御風第一次合作狩獵,成功獵殺了這片雪原上最兇悍的獵物。

    之后,御風突然退開幾步,抖了抖羽毛凌亂染血的翅膀,展翅高飛而去。

    不多時,它折返飛回,在李歲寧頭頂上空盤旋,發(fā)出急促的鳴嘯。

    鷹是雪原上最銳利的眼睛,御風察覺到了敵人的靠近。

    馬蹄聲逐漸清晰。

    來的是先前被阻于山道及冰河對岸,從而奉阿史那提烈之令繞行的那些后方北狄軍,他們在繞過冰河之后,一路順著阿史那提烈留下的痕跡記號,終于追蹤至此。

    為首的幾名北狄軍,遠遠地便看到了前方雪地里那一片片刺目的血紅。

    他們揮著馬鞭,用北狄語高喝著:“快!在那里!”

    御風急鳴,試圖去抓李歲寧的衣袍。

    而這時,不遠處的棕紅大馬奮力從雪窩中站了起來,抖了抖皮毛上的雪,奔到李歲寧面前,先后屈下兩條前腿,發(fā)出一陣陣悲鳴的催促。

    李歲寧將短刀歸入靴中,吃力地爬上馬背。

    那幾名先行的北狄軍已經(jīng)將距離縮近數(shù)十步內(nèi),他們隱約看到一匹大馬從雪中起身,馱著一人欲圖離開,立即喝叫出聲,未得回應,知是敵方,便快速取出身后長弓,欲圖阻殺。

    然而他們還未來得及出箭,忽然遭到凌空飛掠而來的黑鷹襲擊,先后摔落下馬,重重砸入雪中。

    但后方的大軍很快跟了上來,數(shù)百鐵騎蕩起雪霧。

    他們很快目睹到了阿史那提烈可怖的死狀,而觀打斗痕跡,現(xiàn)場并無第三人……

    所以,對方是憑一己之力殺死了提烈?!

    即便是悍勇的北狄人也無法想象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們震驚到無以復加,甚至下意識地感到恐懼,卻還是很快沿著馬蹄痕跡追擊而去!

    對方必然也受了重傷,而他們數(shù)百人馬,還怕殺不了一人嗎!

    李歲寧伏在顛簸的馬背上,御風一路在前,為歸期指引方向。

    歸期力疲之下,與后方追兵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

    幸而此路蜿蜒多變,后方追兵不具備放箭的條件。

    如此拼命奔行二十余里,歸期再次臨近力竭之際,猛然嘶鳴著急停下來。

    前方是斷崖邊緣!

    此處斷崖如同大山探出來的一只巨手,三面皆是險峻山崖,正前方與另一處山體邊沿相鄰,但至少也隔了接近一丈之距。

    御風已飛至對面,盤旋著催促歸期。

    歸期驚懼后退,一向脾氣不好的它簡直想罵鳥了——這破鳥怎么帶的路,它可是馬!它是馬啊!

    看著那不可能跨越的溝壑,歸期嘶鳴后退著。

    這時,忽有馬蹄聲至,卻是一匹空騎。

    它通身棕紅,唯額間一點勝雪白,穿過一片半人高的枯草地,在大雪中奔現(xiàn)而出。

    那是榴火。

    原本被留下的榴火,在李歲寧動身不久之后,便獨自跟了上來。

    但它跑得慢,沒能及時追上隊伍,于是一路循著蹤跡氣息,直到此時才來到此處。

    后方追兵漸近,榴火催促歸期過崖。

    歸期仍舊不敢,哀鳴著不復往日威風,眼睛里泛出淚光。

    榴火怒其不爭般嘶吼一聲,不知在傳達著何意,并重重擠撞了一下歸期,而后突然奔向斷崖。

    歸期見狀,神情與通身皮毛一凜,不再猶疑,立即緊隨而上。

    榴火年少時,曾經(jīng)帶著它的主人,成功跨越過類似寬度的壕溝,除它之外,軍中再無第二匹戰(zhàn)馬可以做到。

    但如今的榴火已經(jīng)老了。

    它也知道自己老了。

    垂垂老矣的戰(zhàn)馬凌空躍至斷崖上方,屈起的馬腿前蹄在即將觸碰到對面崖壁時,伸出前蹄,奮力往前扒去,勉強扒住積雪山石——

    在它的下半身懸空下墜之際,緊隨而至的年輕戰(zhàn)馬飛踏而來,一瞬間以身下老馬將墜的軀體為橋,成功奔躍而上!

    歸期驟然落地,蹄下不支打滑,嘶鳴著摔滑而出,將背上的李歲寧也甩了出去。

    同一刻,榴火的嘶鳴聲伴隨著積雪和山石碎塊,一同往崖下墜去,回蕩著,直至消失。

    相傳羚羊一族需要翻越山崖峭壁之時,老去的羚羊會以身軀性命為橋,助年幼的羚羊飛渡,這是生存本能,亦見舐犢之情。

    而在這二者之外,從江都到太原,再從太原來到北狄的榴火,始終都在踐行著它的忠誠與勇毅。

    它的身軀老去,忠心卻從未消減。

    于燭火將熄之年固執(zhí)地奔襲萬里,它等得似乎便是此刻。

    那些北狄軍很快趕到,他們無不急急勒馬,而他們身下的馬匹無一敢試圖跨越這斷崖。

    看著對面的馬蹄滑摔之痕,那些北狄人震驚之余,甚至有人流露出一瞬的嘆服之色。

    為首之人抬起手,讓身側(cè)的部將收起了長弓。

    那一人一馬似乎是摔落于對面雪中下坡之處,又有山石阻擋,視線根本看不到具體位置,再多的箭矢也是白費。

    想到今晨在帳中聽到的那個消息以及方才所見阿史那提烈之死,那名部將下令后撤,先擇路繞行再說。

    而即便是最近的一條路繞至對面山中,至少需要大半日的時間,甚至更久。

    摔落雪中的李歲寧嘗試起身,又再次倒下。

    歸期步伐艱難地走到李歲寧身邊,悲鳴著摔臥在她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