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霍總，我昨晚太失態(tài)了，要不是霍總和喬老師我可能得瘋了?！彼紊械纳ぷ影l(fā)酸：“我不太會說話，就…我把這杯干了！以后我肯定會在殯儀館好好干！”

    宋尚說完仰頭把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孟婷急忙拽他：“行了行了，干什么呀，哪兒有你這么喝紅酒的，你知不知道霍總這紅酒多少錢一毫升??！”

    王濤也笑了，壓了一下手示意宋尚坐下：“干咱們這行不容易，工作中要遇到的事兒肯定也比平常工作多，保持平常心，遇到棘手的多問問?！?/br>
    喬澈今晚話都不多，一頓飯下來只吃了幾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宋尚喝得滿臉通紅，幾人從飯店出來已經(jīng)快九點(diǎn)了。

    孟婷要回去上夜班所以沒喝酒，王濤挨個送孟婷和宋尚，喬澈懷中抱著花跟在霍明緒身后上了車。

    “把花放后面，不然不好坐。”霍明緒伸手去拿他擱在腿上的花。

    喬澈抬起胳膊擋了一下：“不用，我想抱著。”

    霍明緒笑了：“這么喜歡以后每天都給你買?！?/br>
    喬澈笑笑沒說話。

    電梯“?！钡匾宦?，門剛打開，喬澈率先進(jìn)了門，霍明緒跟在他身后還沒換鞋，喬澈突然轉(zhuǎn)身撞進(jìn)他懷中，霍明緒沒防備，手剛擱在他腰上，整個人就被喬澈撞得后退了兩步。

    急切又細(xì)密的吻落在霍明緒的唇角，喬澈吻的毫無章法，微微皺著眉，手緊緊地箍住他的腰。

    他很少有情緒這么失控的時候，霍明緒不知道他怎么了，安撫地輕拍他的腰側(cè)，兩人的身體貼著，能感覺到喬澈紊亂的心跳。

    “怎么…”霍明緒的話沒說完，喬澈已經(jīng)動手來扒他的西裝，膝蓋頂在他的兩腿之間，眼尾泛紅，仰著頭看他。

    霍明緒眉心一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沒用力，喬澈猛地掙脫開，呼吸略顯急促的去解霍明緒的皮帶。

    霍明緒眼神一黯，彎腰打橫抱起喬澈，大步上了樓。

    一室迤邐，喬澈的頭發(fā)凌亂，雙手緊緊抓著枕頭，咬著下唇睜開眼，借著月光看霍明緒。

    喬澈看他隱忍地皺著眉，額間滲出汗滴在枕頭上，撐在他身側(cè)的手臂肌rou緊繃。

    喬澈的精神有些恍惚，聲音支離破碎，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若是有什么能讓他忘掉滴落在洗手池中的血，喬澈想，那恐怕就只有此時霍明緒帶給他的最真實(shí)的快樂。

    如果他就要走了，只希望能永遠(yuǎn)記住霍明緒的臉。

    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就連旺財都蜷縮著身體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霍明緒輕輕吻了吻喬澈的臉，翻身下了床。

    地板上散亂的堆著剛換下來的床單和兩人的衣服，這些東西平常都是家里的保潔收拾，但今天顯然不太合適，床單皺皺巴巴又濕漉漉的幾塊，那是喬澈的印記，霍明緒并不覺得有什么，彎腰撿起來，順手把喬澈的羊毛衫和牛仔褲也收拾了。

    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霍明緒的目光落在喬澈的毛衣上，下擺處沾了一塊暗紅色液體，指甲大小，已經(jīng)干了。

    他拿著毛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隱約覺得有點(diǎn)血腥味，喬澈愛干凈，工作的時候也都穿著防護(hù)服，做入殮師很介意自己的衣服蹭上遺體的血，喬澈一向小心，這血大概率不是別人的。

    聯(lián)想到他在飯店里的走神，回家以后不顧一切的沖動，霍明緒的臉色微沉，拿了手機(jī)帶上門下了樓。

    “所以你懷疑喬澈又…”電話中，陸成川皺了皺眉，聲音也跟著嚴(yán)肅了不少：“如果是真的，那這兩天你要抓緊時間帶他過來一趟。”

    高檔小區(qū)的壞處大概就是缺少生活氣，這個時候四周都陷入了安靜，26層的高度看不到樓下路燈的光，霍明緒走到茶幾邊拿了一支煙點(diǎn)燃，待會兒還要上樓，他怕沾上味道沒抽，把煙夾在指縫之間，看著火光出神。

    他的心揪著疼，只覺得那火光就像喬澈的生命，他想抓卻抓不住，整個人都充滿了無力感。

    喬澈翻了個身，下意識往身邊鉆，然而旁邊竟然沒人，他現(xiàn)在被霍明緒慣得很嬌氣，皺了一下眉立刻清醒了過來，睜開眼坐起身。

    等后面的不適感稍微緩解一點(diǎn)，喬澈才扶著床頭柜慢慢站起來，下樓去找霍明緒。

    沙發(fā)上一道人影，即使沒開燈，單是從一個輪廓就能看出他的落寞，他坐著發(fā)呆，就連喬澈站在樓梯上也沒發(fā)現(xiàn)。

    也說不上為什么，喬澈突然覺得霍明緒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點(diǎn)什么，他很少從霍明緒身上看到這樣的狀態(tài)，只有一次，就是他胃出血手術(shù)，陸成川告訴他自己的病，當(dāng)時他們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站在門口對視，霍明緒也是這樣，寬闊的雙肩塌了下去，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頹喪。

    直到煙慢慢燃盡，霍明緒才輕嘆了一口氣，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抬頭的瞬間他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喬澈。

    這一瞬間什么話也不用說，霍明緒的眼眶發(fā)熱，樓梯處的小壁燈開著，隔了這么遠(yuǎn)他也看到了喬澈眼睛紅了。

    胸口堵得發(fā)疼，霍明緒的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朝喬澈走了過去，將喬澈一把拉進(jìn)懷里。

    隔著睡衣，霍明緒感覺到胸口處的布料浸濕了。

    ◇ 第62章 約會

    滴落在胸口處的眼淚似乎灼傷了霍明緒的皮膚，讓他覺得那一處火辣辣的疼。

    上一次在殯儀館的衛(wèi)生間里，他站在喬澈身后，看他無助的掉眼淚，時至今日他再次抱著流淚的喬澈，卻發(fā)現(xiàn)他依然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