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見雪/女扮男后掰彎病弱公子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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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戴面具。 她退到后側(cè)安靜守著。 杜彥寧感慨:“不知恩公是從何處覓得這幾名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wèi)?” 姬月恒道:“亭松是長兄所派,赤箭是招攬而來,竹雪—— 他稍頓:“他救過我,但不要報酬,只欲尋份生計。” 杜彥寧感慨:“若能尋得竹雪這樣輕功絕佳的護衛(wèi),我定重金相酬?!?/br> 姬月恒平靜地垂眸看著湖面,點漆眸中一點點暈開暗沉。 “你想要他?” 杜彥寧未留意他話中涼意。 余光看向后方那人。 “的確想要?!?/br> 第25章 025 姬月恒倏然回頭。 越過杜彥寧的身后,他看向那個沉默而立的清秀少年。 日光下,少年安靜得像道影子。 仿佛不論站在誰身側(cè),只要有光照拂,就可成為對方的影子。 不如…… 將其一道帶入黑暗中。 看不見,“他”就可以是“她”。 如此一來她就會和他融為一體了,在黑暗中交纏難分。 如話本中所說的,合二為一…… 她便無法再做別人的影子。 心中晦暗的念頭似落于畫卷中青竹上的墨水,在紙上暈開。 杜彥寧將他細微的神色收入眼底,存著些試探道:“竹雪武功高強,又可能是我心悅之人的親眷。然我雖非君子,也不能奪人所愛。” “奪人所愛”這四個字如一根刺。 姬月恒攥緊手,把那陣刺痛及隨后泛起的空寂擠出手心。 喜歡與愛的深淺他分得清。 喜歡或許是一時興起。 但他不會愛誰。 更不會違背本□□一個少年。 . 公子離開湖邊后,程令雪剛回了護衛(wèi)所在院,亭松后腳過來了。 還不到輪值的點,程令雪不免擔(dān)憂:“公子不舒服么?” 一貫行事不拖泥帶水的亭松竟猶猶豫豫,話說了好幾茬,從飯菜問到她近日可好,再問房中可要添東西。 扯到這,亭松突然醒過神,他沒再說,只吁出一口氣。 程令雪再不懂察言觀色,也看出他不對勁:“亭松大哥有話可以直說,若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會改的。” “不,你做得很好?!蓖に砷L吸一口氣后,把手里東西遞給程令雪。 竟是一沓銀票。 少說有二三十張,面額從十兩、二十兩、三十兩、五十兩、一百兩、二百兩、五百兩到一千兩…… 齊全得很。 “這是公子一點心意。” 程令雪生出犯人處斬前有酒有rou的不安,推拒道:“護好公子是我的職責(zé),月銀二十兩已經(jīng)夠了。” 她把銀票遞還亭松,想順便心里的不安也塞回,可亭松說:“杜二公子答應(yīng)了公子,稱若你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會給你百兩月銀,你若還想當(dāng)護衛(wèi)謀生,可以考慮杜二公子。不過這些銀子也夠你往后衣食無憂的了?!?/br> 每說一句,清澈的杏眸便黯下一分,原來是這樣。 程令雪對著厚厚一沓銀票愣神。 她抬眸,清冷杏眸中沉寂而安靜:“我能問公子為什么么?” 她越是這樣,亭松越不忍。 他跟在公子身邊數(shù)年,流水的貼身護衛(wèi),鐵打的公子??芍裱﹣砹酥?,公子情緒比從前波動了許多,也多了些人情味,讓他十分安心。 但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公子遠離竹雪,定不只是因為沒了興趣,很有可能是動了心。 依公子習(xí)慣,讓他痛苦的人,不僅不會留,甚至還會…… 遠離已是極度隱忍下的例外。 最好別問。 問了指不定公子會做什么。 亭松婉言道:“該交代的公子都轉(zhuǎn)述給我了,讓你不必再跑一趟,時辰不早了,再不收拾該晚了?!?/br> 程令雪如何聽不出?公子要她今日就走,且不想見她。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但不意外,從前也是這樣的。 她只知道不要輕易依賴別人。 可公子文弱,她不會想依賴他,相反,平日都是他依賴她。她也因他偶爾的贊許和偏袒生出錯覺,以為能靠“真誠”錦上添花。可她忘了,別人對她的依賴也可以輕易抽離。 好在,還有這沓銀票。 眼下公子執(zhí)意放她走,她的性子也不允許她賴著別人。 先離開,過后再說。 . “公子,竹雪走了?!?/br> “好?!?/br> 緊閉數(shù)日的窗已打開,清風(fēng)吹入屋內(nèi),人也跟著清爽不少。 姬月恒近乎漠然。亭松猜不準他會不會在過后對竹雪如何,念及竹雪年紀小,亭松不覺想為少年添一重保障:“屬下去時,竹雪以為您又難受了,滿臉緊張。聽到您讓他拿錢離去時非但不欣喜,還以為是他做錯了什么事,難過得跟沒人要的小狗一樣,子苓走時也沒見他這樣難過。對了,” 亭松猶豫稍許,道:“竹雪走前,讓屬下問您一句話,公子要聽么?” 窗內(nèi)的人動了下。 姬月恒拾起桌上的剪子,開始專心地修剪花枝,頭也不抬。 “是什么話?!?/br> 亭松忙回憶了下。 當(dāng)時少年小心地把銀票收入袖中,清冷的眸子波動須臾,又淡淡地垂下眼,猶豫稍許,終是問出來。 “公子那日,是不是后悔上樹了?” 鋒利的剪子猛一合。 啪嗒—— 開得正盛的花從枝上落下。 姬月恒什么也沒說,拾起花,竟是要放回原處,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他怔了怔,又剪下一朵。 悔么? “不重要?!?/br> . 旅店昏暗,只窗前才能借來一點日光,就著稀薄的光,程令雪指'尖輕動,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兩千兩百二十二兩。 是她這輩子摸過最多的錢。 清姿越過簡陋的屏風(fēng),發(fā)帶落地,似解了什么枷鎖。 被雪藏的少女得以露出。 程令雪扭頭望向一側(cè)銅鏡里的少女,一時不大習(xí)慣。 女扮男裝四個多月,她許久不曾這樣放心地把獨屬于女子的柔軟一面呈露在空氣中——哪怕周遭只有空氣。 熱氣氤氳,烏□□浮,少女下巴搭在桶沿發(fā)呆,宛若夜間悄然出水透氣,伏著溪石上休憩的冷媚水妖。 身放松了,心卻揪緊。 公子比她想的要難懂,那層雇傭關(guān)系在時,她偶爾會認為一切不難。但如今,她和他再無關(guān)聯(lián)。 還要怎么做才能讓他信任? 不,或許她該考慮的是,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解蠱? 靜室內(nèi)水聲再起,足尖帶出一股水花,一雙玉足剛在水中泡過,暈著淡紅,赤足立在木地板上時,腳趾被突然的涼意激得蜷起,煞是可愛。 迅速穿衣晾發(fā)。清冷少女已不見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墨衣的秀氣少年。程令雪小心擦干手,拿起那一疊銀票,眸中有了微光。 去它的公子! 有這巨資,何愁尋不得神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