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將他的生命交給了我，我吸收了他的本源之血，所以我活下來了……而他則在天窗下的第一縷陽光出現(xiàn)的那一刻化為了灰燼?！?/br>
    “我活了下來，成為了勒森魃氏族的遺孤?！?/br>
    “所以……你和雷維阿坦還是……？”

    沈莫玄挑起眉。

    “沒有?！比沟恼Z氣冷了下來。

    “我咬了他，從他的血液中察覺出了他的謊言，所有的悲劇都是因他而起，是他泄露了秘密，才讓勒森魃遭受了滅族之災(zāi)，所以我殺死了他附身的傀儡，離開了那里?！?/br>
    “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在世界各地漂泊了一百多年，一直都在轉(zhuǎn)化新的眷屬，想要重新振興勒森魃族，收服各自為營的其余魔黨氏族。但岡格羅族的女爵蕾蒂西亞一直窺伺著我的力量，她設(shè)下陷阱誘捕了我，用時間禁術(shù)將我變成了孩童模樣，封印了我的力量與記憶。”

    “是碧翠絲的血讓我恢復(fù)了力量和記憶，她帶著我回到了那座失落的城堡，讓我想起了一切?！?/br>
    塞拉斯抬起眼眸，用那雙名貴寶石一般的紫紅色眼睛注視面前的圣騎士。

    他嗤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道恩？”

    沈莫玄瞇了瞇眼。

    塞拉斯朝他走近了幾步。

    “你錯了，我當(dāng)時是真的喜歡上了尤萊亞，即便我忘記了和你之間的約定，我也并不想要傷害他，更沒有想要和光明教廷再度開戰(zhàn)——至少在他的任期間沒有這個打算?！?/br>
    “是雷維阿坦找上了門來，向我提出了要求?！?/br>
    “他從那場大火中救了我，這是惡魔的人情，而我必須要償還那個代價，否則就會遭到魔力反噬?！?/br>
    “這就是我會攻上圣山，殺死圣騎士團(tuán)，奪走《奧術(shù)之典》，甚至……想要玷污圣子的真正原因。”

    黑發(fā)血族湊近了銀發(fā)騎士的身旁，對他輕聲道，“他告訴了我圣山的光明結(jié)界的陣眼，告訴了我從哪里上山會更容易攻破騎士團(tuán)的防御……我猜……他應(yīng)該是從普林霍爾口中得知的……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小情人嘴巴太不嚴(yán)實了?！?/br>
    銀發(fā)騎士偏過頭，與他直直對視。

    塞拉斯看著近在咫尺的冷峻面龐，嘴角微勾。

    “如果你準(zhǔn)備問我《奧術(shù)之典》在哪兒，我只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我用黑鴉把書交給了雷維阿坦?！?/br>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彼磫柕溃笆ヲT士大人，你滿意了嗎？”

    “沒必要為自己找理由，塞拉斯。”沈莫玄看著對方，“就算你是受到了惡魔的脅迫，但你對尤萊亞做的一切都是遵從了你自己的本心?！?/br>
    塞拉斯怔了怔。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血契，只有在傷害尤萊亞的行為是由你的主觀意愿出發(fā)的條件下才會生效?！?/br>
    “骨子里，你就是個渣滓。”他用冷漠的語氣說出了最終論斷。

    圣騎士的話讓生活作風(fēng)糜爛的吸血鬼不以為然。

    他低笑了幾聲，“你知道當(dāng)時我是怎么做的嗎？”

    他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輕輕地?fù)崦ヲT士護(hù)頸上方露出那塊溫?zé)岬钠つw。

    強(qiáng)有力的脈搏從指尖下方傳來，那是生命的鼓點，是圣騎士滿溢的光明之力，是那灼熱濃稠的血液在奔涌中發(fā)出的躍動。

    像是情景演繹一般，塞拉斯復(fù)述著當(dāng)時自己說過的話。

    “我說……親愛的圣子殿下，你的血越來越誘人了，就好像成熟的果實，讓人想要一點一點地把你嚼碎，吞入腹中——”

    他的手腕被人用力攥住，彈出的尖利指甲未能劃破圣騎士的皮膚。

    手骨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感覺幾乎要被折斷了，但黑發(fā)血族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盛。

    “我劃破了他的脖頸，然后嘗了他的血……”

    “同樣是飽含光明之力的處子之血，他的血……卻和你的血大相徑庭?！?/br>
    “尤萊亞的血很甜美，就好像是帶著芬芳果香的櫻桃酒，即便是有光明之力，也很清淡柔和?！?/br>
    “但你的血卻不一樣，像是經(jīng)過了若干年熟成的干邑白蘭地，剛?cè)肟诘臅r候，強(qiáng)烈的口感甚至讓人感到有一絲麻痹般的苦澀，緊接著才會有陣陣層次分明的回甘。吞咽的時候，那股炙熱的溫度從味蕾一直蔓延到胃部，好像要將我的喉嚨燙穿?！?/br>
    他抬起眼眸，眼神繾綣如絲。

    “我當(dāng)時覺得喜歡他，所以想要和他做.愛，想要喝他的血。”

    “但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最喜歡你，道恩?！?/br>
    “如果早知道你有這么美味?！彼蛄颂虼剑拔也派岵坏冒涯銖哪敲锤叩牡胤絹G下去?！?/br>
    沈莫玄一怔。

    這家伙在說些什么？

    [宿主，他說的就是你剛穿越來的時候的場景呀！你忘記了，你一開始渾身粉碎性骨折躺在神殿前動彈不得，是因為塞拉斯把你從高空中丟下去了。]518系統(tǒng)提醒道。

    [……我想起來了。]

    沈莫玄眼神暗了暗。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吸血鬼已經(jīng)用空余的那只手撫上了他的胸口。

    “……你一定很痛吧?！比雇崃送犷^，眼神夾雜著幾分憐愛與疼惜。

    他的指尖劃過圣騎士盔甲上精致的花紋，在他的胸前打著轉(zhuǎn)，“傷已經(jīng)都好了嗎？”

    “要不要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