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捏著波本小貓的爪子，問他：“怎么樣，開心了？黑澤都沒讓我叫過哥哥呢?！?/br>
    有點酸，hiro，你連我的醋都要吃嗎……

    降谷零倚著門，說：“因為你總是自稱‘小陣的哥哥’吧，如果他不高興早就動手了，怎么可能聽你的話去上學？”hiro啊hiro，你明明才是最能讓他讓步的那個人吧。

    諸伏景光收到赤井秀一給他的照片壓縮包，解壓，趁解壓進度條在走的時候說：“那不一樣。他得對我負責。”

    理直氣壯。

    是啊，負責，你就是這么把他留在身邊的吧。幸虧黑澤其實是個好人，不然早就扔下你走了……那樣我就得找他算賬了。

    降谷零指了指好友的腿，說：“先對你的腿負責吧，別讓我在公安再看到你。”

    諸伏景光：“……”

    生氣了。

    降谷零又笑起來。

    正好回來的風見裕也看到這一幕，半晌，吐出一句：“降谷少爺已經(jīng)很多年沒這么笑過了?！?/br>
    降谷零：？？？風見，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

    醫(yī)院四樓。

    下午的走廊里人并不多，這邊是重癥監(jiān)護室，除了幾個非常安靜地離開的病人家屬，也沒有其他人靠近。

    黑澤陣和赤井秀一來看了叫桐野的小警察，隔著玻璃看了，年輕的小警察臉色蒼白地睡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上大半的部分包裹著紗布，幾乎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也聽不到那活潑的聲音。

    當時桐野是跟著赤井秀一去救諸伏景光的。

    但現(xiàn)在諸伏景光性命無虞，赤井秀一只是受了點輕傷——不是沒有，只是這人跟某個人一樣，就這么頂著沒好全的傷四處晃悠；而桐野就躺在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

    “他父親是查爾特勒？那他……”

    赤井秀一聽黑澤陣說完，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當時他參與fbi的任務，后面又“??？我演琴酒？”一波趕鴨子上架去了東京塔，公安又不可能跟他分享政府官員相關(guān)的情報，赤井秀一到現(xiàn)在才聽說了這位小警察相關(guān)的事。

    黑澤陣又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說：“嗯，走吧?！?/br>
    他只是來看一眼，又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絕世神醫(yī)，組織的醫(yī)學研究要開發(fā)到能給普通人用的地步起碼還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而且那些東西能不能被接受都是個問題。

    看到赤井秀一的表情，黑澤陣說：“他的父親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你父親還是前代黑麥威士忌呢，然后你子承父業(yè)——”

    “我的代號是你選的?！背嗑阋惶嵝训馈?/br>
    黑澤陣有點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為什么選這個代號你沒點數(shù)嗎，當然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組織里，還泡了我養(yǎng)大的小女孩。

    赤井秀一從黑澤陣的目光里品出了一點危險，非常順暢地切換了調(diào)查模式，去問一旁的護士這幾天都有誰來看過桐野?，F(xiàn)在赤井先生手里有公安的證件（降谷先生忘記回收了）、fbi的證件、mi6的證件和東都大學的學生證（？），護士是公安打過招呼的人，看到公安的證件以及赤井秀一正氣凜然的表情，就把本來也不算保密內(nèi)容的訪客名單告訴了他。

    “風見先生……這個是蘇格蘭的假名，這是名偵探安室先生……安藤先生、五十嵐先生，都是他們的同事吧，還有這個白川……”

    這幾天來探望桐野的人不多，準確來說知道桐野在這里的人就不多，應該都是公安相關(guān)的人，或者其它跟桐野有聯(lián)系的人。

    赤井秀一在白川的姓氏上看了足足兩秒，才問黑澤陣：“你爸來給桐野君做手術(shù)的概率有多大？”

    黑澤陣：“……是你爸。他沒這么閑。”

    給諸伏景光動手術(shù)已經(jīng)夠挑戰(zhàn)公安特別是降谷零的神經(jīng)了，黑澤陣不覺得赤井務武閑著沒事來第二趟，而且雖然赤井務武用維蘭德的醫(yī)生身份在外面晃悠了好幾年，這也不代表他真的能做這種程度的手術(shù)……喂！你根本就沒系統(tǒng)地學過醫(yī)吧赤井務武！維蘭德是正經(jīng)從頂尖醫(yī)學院畢業(yè)的學生??！

    ……雖然維蘭德當年去學醫(yī)大概是為了更方便了解人體結(jié)構(gòu)，好在動手的時候能準確地在輕傷重傷殘疾上“點到為止”吧。

    他們離開了醫(yī)院。

    窗外，幾只小烏鴉飛過，落在桐野不遠處的窗上，歪頭看著這個一直在沉睡的年輕人?！案赂赂隆苯袀€不停。

    護士皺眉，很快就把它們趕走了。

    ……

    四五點鐘遠遠不到黃昏的時候，夏日的傍晚直到六點鐘后才會開始，有時七點也是天亮。

    一輛保時捷356a緩緩行駛在米花町的街道上。

    開車的人是赤井秀一，準確來說是黑澤陣把鑰匙扔給他、讓他開來的。醫(yī)院距離警視廳不遠，這輛車停放的位置就在警視廳附近，琴酒先生可不想走回去，就讓有手有腳的人當了一回司機。

    至于他自己為什么不開……小陣同學沒駕照。

    赤井秀一有點感慨：“沒想到我還能開上這輛車?！?/br>
    副駕駛上的銀發(fā)少年快睡著了，聽到他的聲音，懶洋洋地回了句：“那是因為伏特加不在，不然也輪不到你。”

    至于伏特加在哪……黑澤陣沒問，反正伏特加給他發(fā)了消息，人應該沒事。伏特加跟其他人不同，他想回來的時候，就會跟以前一樣回到黑澤陣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