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fēng)雨大宋在線閱讀 - 風(fēng)雨大宋 第245節(jié)

風(fēng)雨大宋 第245節(jié)

    杜中宵搖了搖頭:“相公誤會,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學(xué)用兵,不要從兵法上學(xué),而是要真真正正熟悉軍隊,熟悉作戰(zhàn)。認(rèn)認(rèn)真真學(xué),不要飄到天上去。朝廷現(xiàn)在,文人不知兵,知兵的武將又有幾人?文人好歹讀書識字,讀過幾本兵書,比武將還是要強一些?!?/br>
    杜中宵對武將流行粗鄙不文的風(fēng)氣非常反感,甚至有將領(lǐng)以不識字為風(fēng)榮,不知所謂。營田廂軍掃盲只怕做得少,跟其他軍隊完全兩種風(fēng)氣。連字都不認(rèn)識,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豈不是要用人做自己的眼睛。

    “戰(zhàn)爭原則其實就那幾條,老老實實、認(rèn)認(rèn)真真細(xì)分下去,學(xué)會打仗其實并不能。以戰(zhàn)場論,無非是密度、速度,保存自己,殺傷敵人,自古至今沒怎么變過。陣形怎么擺出來的?我有什么兵器,臨敵時如何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用武器擊敵,如何防止敵兵傷己。在此基礎(chǔ)上,兼顧指揮和變換。只要緊緊把握住了這個原則,不管什么陣形,都不能理解。相反,為讀書而讀書,陣形學(xué)了何用?”

    “傷敵、護己——”韓琦默念幾遍,不由苦笑?!敖?jīng)略論兵,還真是簡單直接。”

    杜中宵道:“戰(zhàn)場指揮就是如此。擺陣形,無非是依地理、天時、敵情,最大限度的把自己兵器的威力發(fā)揮出來,傷害到敵人。同時盡量減小敵人的傷害,保護自己。利于指揮和陣形變換,其實也是出于同樣的目的。用槍,便就盡量用長槍,猥集一起,如墻而盡,讓敵人無處躲,無法攻到自己。用弓弩,則前排的弩手想盡辦法,讓沖過來的敵人放慢進攻速度,近身前射出最多的弩矢。后排弓手,則盡量最短的時間射出最多的箭,射到敵人最多的地方,說到底無非如此。”

    “沒有火槍火炮的時候,戰(zhàn)場作戰(zhàn)就是如此。將領(lǐng)審時度勢,在局部戰(zhàn)場短時間形成以多打少,以強擊弱,及時抓住戰(zhàn)機,擴大勝勢。有了火槍火炮,就是最大限度發(fā)揮火炮的火力,讓敵不得集結(jié),造成最大殺傷?;饦尲皶r抓住火炮創(chuàng)造出來的勝機,一舉擊潰敵人。敵人潰逃,騎兵追上,獲得最大戰(zhàn)果?!?/br>
    韓琦聽著一時無論可說:“經(jīng)略作戰(zhàn),委實直接——”

    “以前沒有火槍火炮,弓弩為多,戰(zhàn)力如何與人數(shù)關(guān)系最大。所以戰(zhàn)術(shù)指揮,調(diào)動敵人,改變戰(zhàn)場局勢,大多以人數(shù)論。有了火槍火炮,戰(zhàn)力與火力關(guān)系最大。戰(zhàn)術(shù)指揮,就變成了以火力為主要,按照火力進行調(diào)動,一切以發(fā)揮自己的火力為主要目的。”

    說到這里,杜中宵笑著搖頭:“我懂什么兵法?自練兵起,我讀過無數(shù)兵書,到最后全是無用。等到靜下心來,認(rèn)認(rèn)真真把軍隊的原則理一遍,從最基本的入手。把最基本的戰(zhàn)略原則、戰(zhàn)術(shù)原則與臨戰(zhàn)指揮原則,一步一步分下去,直到分到戰(zhàn)場上的每一門炮、戰(zhàn)場上的每一桿槍、戰(zhàn)場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應(yīng)該怎么想,怎么做,才大致有了眉目。再向上理清戰(zhàn)場指揮什么職責(zé)、戰(zhàn)術(shù)指揮什么職責(zé)、戰(zhàn)略指揮者又該是什么職責(zé),編成冊子,無數(shù)次修改,才算初步真正懂得打仗。此時再回頭讀兵書,就豁然開朗。”

    “兵公說起兵書,營田廂軍的兵書,其實就是一本一本小冊子。從最初的懵懂無知,一步一步試著來。錯了就改,改了再試,才終于有今天的局面。這些小冊子,是營田廂軍自我起,所有的軍官和兵員的心血凝結(jié),比任何一本兵書都重要。有了這些基礎(chǔ),才能談兵法。不然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br>
    說到這里,杜中宵嘆了口氣道:“也是看了前方送回來的攻獨輪寨之戰(zhàn),再想數(shù)年練兵,我才真正初入門戶。才知道仗怎么指揮,怎么布置,到底要怎么打。到了頭來,無非還是那句話,世上的事就怕認(rèn)真二字,認(rèn)真去做了,把簡單的事情做極致,到了最后好像也就不簡單了。文人談兵被人譏笑,便就是因為其實沒有這些基礎(chǔ),看了幾本兵書夸夸其談,怎么會被人看得起?!?/br>
    第23章 會師

    看著火光沖天,姚守信對張岊道:“這是黨項在這一帶最后一座塢堡,燒掉之后,我們便就沿濁輪川回轉(zhuǎn)吧。從這里逃走的黨項人,大都去了石州、夏州一帶,聽聞那里已經(jīng)點兵,不可久留?!?/br>
    張岊點頭:“我們來毀這一帶堡寨,事情既已做完,自該回轉(zhuǎn)。此地離麟州橫戎堡不遠(yuǎn),要不多待一天,分些軍糧給他們。這么多粟米,帶回去也無大用?!?/br>
    粟米是黨項軍糧中的高級貨色,一路下來繳獲的沒有燒掉。積攢起來著實不少。但在宋軍中,粟米只是普通軍糧,帶回去沒多大意思。鐵路已到火山軍,河曲路物資不缺,實在看不上這些東西。

    正在這時,一個效用快馬過來,下馬叉手道:“將軍,三里外有宋軍趕來,要與將軍相見!”

    張岊道:“既然來了,自然該見。不知來的是什么人?”

    效用道:“說是并代鈐轄、管勾麟府路軍馬司蘇安靜?!?/br>
    張岊吃了一驚:“蘇鈐轄位在我們之上,又是內(nèi)臣在外領(lǐng)兵,自當(dāng)我們迎上去。”

    管勾麟府路軍馬司向由并代鈐轄兼任,屬河?xùn)|路經(jīng)略使司,一路鈐轄地位當(dāng)然不是張岊和姚守信能比的。而且張岊本就是麟府路駐泊都監(jiān),蘇安靜是他的頂頭上司,不敢怠慢。

    帶了親隨,張岊與姚守信向東而來,沒多遠(yuǎn),便迎到了前來的麟府路兵馬。

    翻身下馬,張岊與姚守信迎上前,到蘇安靜馬前叉手:“我等見過蘇鈐轄!”

    蘇安靜急忙下馬,上前拉住張岊的手道:“如何敢當(dāng)?二位帶兵遠(yuǎn)行數(shù)百里,幾日內(nèi)破濁輪寨,焚西賊寨堡二十余,為天大之功。我得經(jīng)略相公軍令,帶兵嚴(yán)守邊境,防西賊潰兵竄犯。今日得消息,二位已攻破附近賊人寨堡,特帶酒來與二位慶賀!”

    說完,命手下抬了酒來。取出大碗,倒了兩碗給張岊和姚守信,自己端了一碗,高高舉起:“此碗酒為二位將軍賀!西邊賊人寨堡盡毀,麟府從此無憂!”

    三人飲了酒,隨從收了碗,張岊謝過,吩咐士卒過來把酒抬走。

    這一帶的二十余座寨堡,平常駐不了多少兵馬,最重要的作用是作為黨項進攻麟府路的基地。黨項大軍從興慶府來,穿過千里大漠,沒有寨堡休整,人困馬乏沒有進攻能力。沒了這些寨堡,麟府路從此安全,不再受黨項大軍威脅。

    麟州地處黃土高原與沙漠的交接地帶,向西土地漸平,有河流經(jīng)過的地方,可開墾耕地。宋朝依慣例,兩國交界處設(shè)為禁區(qū),不耕不種,黨項多年侵耕形成這些堡寨,成了麟府路的心腹大患。麟府路的糧餉從河?xùn)|路運來,沿路地形崎嶇,損耗巨大,只能支持少量的駐軍據(jù)險而守。從與黨項開戰(zhàn)開始,便就有多次放棄河外三州的動議。這次把黨項的堡寨徹底摧毀,才算真正讓麟府路安全。

    進攻這一帶,明顯是麟府路出兵方便。只是他們用不來野戰(zhàn)火炮,對寨堡沒有辦法,才由河曲路出兵。這話不好直接說出來,韓琦的命令,只是讓蘇安靜謹(jǐn)守。

    三人回到河曲路大軍駐扎處,蘇安靜看著廢棄的堡寨里熊熊大火,嘆口氣道:“煞是可惜,好好一座堡寨,攻下來只能廢棄。這里地勢平坦,不能防御西賊?!?/br>
    張岊道:“鈐轄說的是。這些堡寨賊人占得,我們卻占不得。石州賊人,太易過來搔擾?!?/br>
    宋軍在這里不能駐扎大軍,而且增援不易,是雞肋之地。

    三人在交椅上坐下,蘇安靜問了張岊這幾日的戰(zhàn)況,聽說窖里挖出來的糧食全部燒掉了,不由嘆息道:“太過可惜。麟州軍糧全由并代運來,價錢昂貴,不如送給麟州。”

    張岊道:“燒掉的軍糧,全是大麥、青麻子之類,只合作馬料。得到的粟米,鈐轄帶回去,作為你們軍糧。我們回金肅軍還有數(shù)百里路,帶著不便?!?/br>
    蘇安靜聽了大喜:“如此謝過二位。天寒運糧不便,麟州這些日子糧食不寬裕?!币贿呎f著,一邊心里可惜燒掉的那些糧食。馬料怎么了?麟州的馬料也是從外州運來的。

    兩軍會合,蘇安靜又帶了酒來,張岊吩咐軍中取出路上帶的牛rou羊rou,用大鍋煮了,與蘇安靜的兵士分享。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官兵盡情享用酒rou。

    張岊、姚守信和蘇三靜三人圍著一塊大石,算作桌子,上面擺了酒和兩個大rou盤。喝了口酒,張岊吩咐取了面餅過來,分給蘇安靜,道:“這是我們路上的軍糧,白面制成,烘得極透,可放一二十日而不腐壞。只是戰(zhàn)事順利,每過寨堡都能得到糧食,一直到今天都沒動用,早干得透了。鈐轄,這餅泡在rou湯里極是美味,你也一起嘗嘗?!?/br>
    蘇安靜接了面餅,拿在手里如同石頭一樣,道:“何必如此麻煩?這餅如此干硬,不如路上帶著粟米,煮了豈不比這好下咽得多?”

    張岊道:“這些軍糧,是防趕路緊急,沒有時間埋鍋飯。里面加得有鹽,泡開即可以吃,其實極是方便。對了,我們帶的還有rou干呢,都是一樣意思。不想這一路上都有鮮rou,只好原樣帶回去?!?/br>
    牛羊趕著拖慢速度,路上繳獲的全部宰了,每到晚上都有熟手做成醬rou和醬骨頭。只有馬匹和駱駝等牲畜,用作駝畜,運輸繳獲的物資。每天最少攻一座寨堡,多時一天攻破四五座,張岊和姚守信兩軍每天都有新鮮rou,自己帶的rou干,路上制的醬rou,全部成了存貨。

    把干餅泡在湯里,兩人飲了酒,撈起來放在口里。這餅?zāi)团荩瑵M滿的湯汁,依然有嚼勁,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錯。蘇安靜吃了奇道:“不想這干餅,看起為難入口,泡過之后卻是美味非常?!?/br>
    姚守信笑道:“

    這有個名目,經(jīng)略稱為羊rou泡饃,本就是美味。其實何止羊rou泡了好吃,用牛rou湯泡了一樣好吃。只是本朝自來禁殺耕牛,牛rou湯也只能當(dāng)作羊rou湯來賣罷了。”

    幾人一起大笑,吃rou飲酒。

    宋朝不止是禁殺耕牛,大牲畜一律禁,牛、馬、驢、駱駝都不能作為普通rou食。不過天下從來不缺賣牛rou的,京城里馬rou公開在賣,馬驢本來管的就不如耕牛那樣嚴(yán)。

    入夜,駐地點起了無數(shù)堆篝火,士卒分派了守衛(wèi)人員,其余人盡情圍著火堆享用酒rou。高強度的戰(zhàn)斗之后,終于迎來了放松的時候。

    不遠(yuǎn)處的小山包上,李三狗紅著眼,看著不遠(yuǎn)處歡鬧的宋軍,對身邊的梁三錘道:“不想河曲路的兵馬如此強勁,夏國堡寨,都如泥糊的般,對他們?nèi)珶o阻礙。我們帶著族人投來夏國,沒了這里土地,以后如何過活?倒不如當(dāng)時忍得一時之氣,在河曲路快活!”

    梁三錘道:“說這些有什么用?莫忘了你曾經(jīng)掠漢人為奴,留在河曲路非死即流!現(xiàn)在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渡過現(xiàn)在難關(guān)要緊。帶著族人到了夏州,那里的守將卻讓我們回來察看宋軍動靜,顯然不安好心。我們不要露了行藏,只管看著宋軍退去,回去報了就好!”

    李狗兒道:“我也覺得那夏國守將不安好心,只是想不出道理。”

    梁三錘冷哼一聲:“有什么想不出來的?我們此來,路上出事沒了性命最好,平安回去,他不定還要安個什么罪名,害我們性命。我們沒了,就此吞并了我們的族人,這不明擺著!”

    宋朝是編戶齊民,對黨項部族人口沒有興趣,夏國境內(nèi)的黨項可就不一樣了。人口就是財富,他們又是不同族,把首領(lǐng)除掉,吞并人口,不知多少人打這樣的主意。

    李狗兒嘆了口氣,看著遠(yuǎn)處跳動的篝火,心中五味雜陳?,F(xiàn)在后悔也晚了,回不去了。沒出來之前只是可能吃官司,現(xiàn)在回去叛國罪逃不掉。河曲路這位經(jīng)略,下手太狠,連點念想都不給人留。

    沉默了一會,李狗兒對梁三錘道:“如此說來,此次我們豈不是沒了活路?”

    梁三錘道:“現(xiàn)在由不得我們,只盼國相舍不得這一帶每年收的糧食,點起大軍前來。有大軍從興慶府來,附近的守將不敢奈何我們。寨堡都被拆了,國相要重找人屯田,就用著我們了?!?/br>
    聽了這話,李狗兒松了口氣,拍著沙堆道:“這么多土地,一年收多少糧食!國相如何放手?他一定不會放手的!那里重新開地,必然用到我們!你說,是也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推身邊梁三錘的肩膀。

    梁三錘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下面圍著火堆喝酒吃rou的宋軍。

    哪個知道國相沒藏訛龐會怎么想?這里是他私財,當(dāng)然不愿放棄,但出動大軍可不容易。更何況這里是他家私財,南邊夏州附近也有他的部族,誰知道他會怎么做。

    第24章 大軍集結(jié)

    看著宋軍離去,李狗兒從沙堆上站起身來,滿面惆悵。這兩個月的時間,實在變得太快,自己一生發(fā)生的事情,好似都沒有這兩個月多。

    梁三錘道:“不必看了,宋軍去得遠(yuǎn)了。我回去稟報,只說宋軍破了寨子就走,不曾駐留。而且不殺降兵,各寨堡的人口還在。記住,其余的不要多說?!?/br>
    “為何說這些?這些人,死與活,與我等何干!”

    梁三錘搖頭:“只要人口還在,夏國就會派兵來救援。有人什么都好辦,他們怎么會放棄?”

    李狗兒茫然地點了點頭,不知梁三錘什么意思,他也懶得問了。

    兩人打馬南行,過了橫陽河,俱都心情沉重。再向南不遠(yuǎn),就有黨項部族,不知前路如何。

    正行走間,突然見到快馬趕來。到了兩人面前停住,一個騎士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梁三錘拱手:“在下是從宋境投過來的,得將軍號令,前來查看宋軍行蹤。”

    那騎士道:“速速回去,召集你們的族人!國相已經(jīng)傳令,夏州點兵,北上與興慶府趕來的大軍一起,重奪失地!你們這些人,以后算作國相沒藏部,在屈野河開墾田地!”

    李狗兒聽了狂喜,只以為自己聽錯了,待要再問,卻見那幾騎已經(jīng)北去。

    在馬上待了好一會,李狗兒才對梁三錘道:“哥哥,剛才不是做夢么?來的人說,我們回去點起族人,隨著大軍北上,以后就是國相部族了!”

    梁三錘也出了一口氣,對李狗兒道:“你聽的不錯,我們的命保住了。不過也不用高興,什么算作國相部族,無非是替他家種地而已,什么好日子么!”

    李狗兒連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活著還不高興嗎!”

    東勝州經(jīng)略司,杜中宵看過手中的公文,對一邊的韓琦道:“相公,新得來的消息,沒藏訛龐已決意帶兵救濁輪寨。一路自興慶府出,一路是自夏州來的橫山兵,具體兵力不詳?!?/br>
    “出兵了?!”韓琦一下站起來,“消息確實嗎?我們大軍已經(jīng)退回,黨項倒是出兵了!”

    杜中宵起身,道:“不奇怪。大軍前來,勝了可以鼓舞士氣,不勝也可以把毀掉的寨堡建起來。那些可都是沒藏家的私財,沒藏訛龐愛財如命,如何舍得?只是他們能重建,我們就能再毀?!?/br>
    說到這里,杜中宵搖頭。不知道沒藏訛龐怎么想的。此次宋軍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把屈野河一帶的黨項寨堡數(shù)日間毀棄一空,沒藏訛龐怎么還有幻想?此次重要的不是戰(zhàn)果,而是宋軍證明了,以前那樣的寨堡再無用處,根本擋不住火炮。沒藏訛龐把寨堡重建起來,再派兵毀了就是,他能折騰幾次?

    不過話又說回來,寨堡在那一帶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百年,憑什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沒有親眼見過火炮攻城的場面,思想轉(zhuǎn)過彎來并不容易。

    韓琦從案后走出來,口中道:“哪個管沒藏訛龐怎么想,只要他出兵,我們就去天德軍!黨項大軍一離興慶府,便就全力攻黑山監(jiān)軍司。破了黑山監(jiān)軍司,南可臨興慶府,西可繞賀蘭山后擊涼州,天下從此大不同!此為漢時九原、朔方地,北虜南下要道,最是厲害之地!”

    杜中宵愣了一下,沒想到韓琦如此興奮。想來南線戰(zhàn)事太過順利,讓他對北線多了希望。

    如果北線勝利,重要性自不必講,跟南線不一樣,將直接改變宋朝與黨項的戰(zhàn)略態(tài)勢。黑山監(jiān)軍司大致是漢朝時的九原和朔方兩郡之地,經(jīng)過長時間的屯墾,農(nóng)業(yè)基礎(chǔ)較好。土地肥沃,古河渠縱橫,只要重新修整,就可以成膏腴之地,可以容納較多人口。

    這里是北方草原南下的重要道路,有谷道穿過陰山,地理位置極其重要。

    自晉室南渡,河曲淪為了游牧民族的牧場,唐朝雖然復(fù)墾,遠(yuǎn)沒有達(dá)到秦漢時的規(guī)模。經(jīng)過晚唐五代戰(zhàn)亂,這里的人口逃亡,土地荒廢,現(xiàn)在人煙稀少。雖然地理條件優(yōu)越,黨項治下卻沒有開發(fā),現(xiàn)在是草原牧地。道理簡單,黨項缺人口,興慶府周圍都沒開發(fā)完全,怎么能顧及到這里。

    占領(lǐng)了那一帶,南下沿黃河可兵臨興慶府,直接威脅黨項核心。西可繞過賀蘭山,進攻西涼府,奪取核心之地。黨項不再是一個整體,被分割成橫山、興靈和河西三個部分,處處受敵。

    杜中宵打這一仗,除了政治原因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奪取這一戰(zhàn)略要地,形成對黨項的戰(zhàn)略優(yōu)勢。

    在房里踱了一會步,韓琦對杜中宵道:“經(jīng)略,此戰(zhàn)意義與南下毀屈野河諸寨不同,不容有失!你速做安排,我們北上天德軍,指揮大軍一舉摧毀黑山監(jiān)軍司!”

    杜中宵道:“自該如此。我這里廣布眼線,只要沒藏訛龐大軍離興慶府,我們便立即北上。黨項大軍東來,也不可小視。沒藏訛龐親臨,最少有數(shù)萬人,東勝州這里要布置得萬全。還有,要防沒藏訛龐去攻麟府路,相公發(fā)文蘇鈐轄,讓他妥善防御。現(xiàn)在已是二月,戰(zhàn)事黨項支撐不了多久,只要蘇鈐轄仔細(xì)守御,黨項并沒有機會。必要時,河曲路兵馬可擊黨項側(cè)背,以救麟府路?!?/br>
    韓琦點了點頭,他是河?xùn)|經(jīng)略使,要統(tǒng)籌整個河?xùn)|路軍事,不能昏了頭只想著天德軍。

    想了想,韓琦道:“如果沒藏訛龐來攻東勝州呢?如若事有不協(xié),可讓蘇安靜出麟府路。”

    杜中宵道:“關(guān)鍵時候,自該如此。當(dāng)然,最好不要出意外。東勝州這里留七八千兵,又有足夠的火炮,劉軍主坐鎮(zhèn),沒藏訛龐哪怕帶十萬大軍,一兩個月也攻不下來。一個月,我們就能帶大軍從天德軍回來了。沒了屈野河寨堡,沒有補給,僅靠著后方運糧,

    中間有千里大漠,沒藏訛龐能支持幾時?”

    杜中宵根本就不信沒藏訛龐能威脅河曲路。打了幾個月,火炮簡直犀利無比,遠(yuǎn)超出了杜中宵以前的想象。到現(xiàn)在為止,不管是攻是守,不管是契丹還是黨項,杜中宵就沒看出能應(yīng)對火炮的手段。

    杜中宵入河曲路后,對蕃部的大力整治,現(xiàn)在河曲路連堅壁清野都不需要。除了各處城池之外,其他地方難見人戶。幾處城池堅固完好,宋軍有火炮守城,黨項連靠近也難。

    與韓琦商量一會,兩人到了外面,喚了劉幾,一起商量布置防守。

    指著地圖,杜中宵道:“沒藏訛龐來,若攻麟府路,劉軍主則派兵擊其側(cè)背。如果北來,必攻金肅軍,此城是要害之地。張岊和姚守信回來,讓他們駐金肅軍,不必回東勝州了。帶的火炮,全部用來加強金肅軍城防。軍主別選騎兵,如果圍了金肅軍,先去搔擾黨項后路糧道。讓金肅軍多備軍糧,做好守三個月以上的準(zhǔn)備。如果沒藏訛龐敢圍城不走,三個月后,連他帶的大軍也留在這里!”

    劉幾點頭:“經(jīng)略放心,金肅軍的城池已經(jīng)加固,一南一北又筑了兩座小城,比以前的城池大了許多。數(shù)千兵馬,一百余門炮,固若金湯。黨項即使發(fā)傾國之兵,想攻下那里也不容易?!?/br>
    杜中宵點了點頭。有槍有炮,戰(zhàn)力比較已經(jīng)跟以前靠人數(shù)不一樣了,而是要看雙方火力。黨項軍隊的火力,連弓弩的金屬箭頭都支撐不起,更何況面對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