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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雨大宋在線閱讀 - 風雨大宋 第280節(jié)

風雨大宋 第280節(jié)

    說起這個時代,就會提起文官地位比武將高,其中幾個例子被舉得多了,人人皆知。其實文官和武將的地位不是一成不變的,武將并不是一開始地位就比文官低,甚至不是有意壓低。不過對外作戰(zhàn),終究是武將的事,對外一打仗就敗,連戰(zhàn)連敗,原來什么地位也揮霍完了。打了敗仗還能夠稱英雄,還能獲得超高地位,中國人又不是印度人。這樣做的印度人,軍隊戰(zhàn)斗力也沒高到哪里去。

    武將打勝仗,地位就不一樣了。以前的管軍大將,以武職論,地位還在各路都部署以上。河曲路連番大勝之后,下面三個步兵指揮官、一個騎兵指揮官、一個炮兵指揮官,朝廷就新設了一個方面大將的級別,位比管軍大將。姚守信在京城里面,知制誥就行禮回避,與御史知雜地位相當。竇舜卿和十三郎,則與知制誥的地位相當,路上相遇,拱手行禮,各走各的。

    面子是要自己掙出來的,杜中宵轉了武職,樞密副使孫沔是文官,在他面前也客客氣氣。軍隊能夠對外打勝仗,地位就高。如果外戰(zhàn)連敗,對內再是強勢,地位也不會高到哪里去。初唐武將出將入相,安史之亂后唐軍對外鮮有勝績,從那個時候起,武將的地位下降,就連當兵都開始被人瞧不起了。是因為軍隊戰(zhàn)績不行,地位降低,而不是反過來,因為地位不高,才打不過別人。

    走近草市,王拱辰道:“我贏了你們東道,今日要把這里酒家吃遍,吃一個痛快!”

    孫沔聽了大笑:“內翰,一處草市,有幾處酒家?縱然吃遍,又能花幾個錢?”

    眾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到了草市,看著一個酒望子走過去。

    走得近了,王凱低聲道:“在軍城里我問過,這處草市里做生意的,一是那邊種田的營田廂軍及其加人,還有軍城里的將領住在附近的家眷。在這里惹了事端,可跑不脫。我們飲酒便飲酒,千萬不要惹出事情來。不然,縱然杜節(jié)帥不追究,我們也面上無光。”

    狄青沉聲道:“不管做生意的人什么身份,都不許生事!前次演武,大敗于河曲路兵馬,朝臣就已不滿。因為瑣事被人抓住把柄,如何交待!”

    眾人恭聲稱是,直伴走進了前面的小酒館里。

    酒館里一對老夫妻,三個小廝,此時店里沒有生意,在那里閑座。見到幾人進來,一個小廝快步過來,殷勤地問:“幾位客官要用些什么酒菜?請那邊清靜處安坐?!?/br>
    狄青看看這店鋪,是尋常土屋,上面是茅草,只有一層,甚是簡陋。不過收拾得甚是清潔,桌凳也都干凈,覺得滿意,帶著眾人隨著小廝到了角落,一處專門隔出來作為雅間的地方。

    處自落座,狄青問小廝:“我們幾個人新到這里,你店里有什么出色的酒菜,說來聽聽。”

    那小廝道:“回客官,我們這處小店,是軍城周圍三家酒鋪之一,惟一的正店,最是出色。人人都來點的菜,一個是醬牛rou——”

    孫沔一聽,問道:“你們這里賣牛rou?不知朝廷禁殺耕牛么!”

    小廝聽了就笑:“客官,這里是什么地方?河曲路。這里最多的就是牛羊,有幾頭耕牛?不讓賣牛rou,那些游牧番人的牛賣給誰去?放心,都是官府允許,這里才宰牛的?!?/br>
    李璋道:“太尉,這里是放牧牛羊的地方,想為不禁殺牛。既是如此,我們就點份牛rou吃?!?/br>
    小廝記下,又道:“看來幾位客官是從中原來,牛rou吃得不多,今日可吃個痛快。還有一味香芹牛柳,最是鮮嫩滑口,要不要嘗一嘗?”

    狄青道:“要。似這般你們這里有特色的菜,你揀好的湊一桌上來。對了,這里賣的什么酒?”

    小廝的:“這里是附近惟一正店,酒類最是齊全。有勝州官酒樓釀的上品燒酒,還有葡萄酒,還有中原運來的米酒。對了,前些日子從勝州商場進了些京城的羊羔酒,諸位要不要品嘗一番?!?/br>
    狄青擺手道:“到了河曲,哪個耐煩喝羊羔酒!勝州的燒酒和葡萄酒,先各打一角來?!?/br>
    小廝記下,又問道:“諸位客官要不要用些湯餅?店里的羊rou湯面,最是鮮美?!?/br>
    狄青一起要了,吩咐快些上來。這些日子大家住在軍城里,連小灶都沒有,天天吃食堂,覺得有些膩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是盡情吃喝。其實軍城里的將領和教頭,平時是有小灶的,有時還會私下湊起來喝一餐。不過這幾位不是樞密院的樞密使,就是三衙的管軍大將,沒人敢叫他們。

    軍城里面禁酒,不過罰得不重,不管是誰被查到了,只是繞著軍城跑幾圈。將領們酒癮上來,就會想辦法用各種容器從外面帶酒進去,躲起來喝。真被查到了,不過是跑路而已。不過醉酒被查到,就有可能降職罰俸,嚴重得多。酒不能喝醉就沒有了意思,除非酒癮大的,大多人在軍城寧愿不喝。

    這一點上,京城軍校嚴厲得多。只要在校里面發(fā)現(xiàn)飲酒,輕則軍棍,重則貶官趕出軍校。造成嚴重后果的,會被斬首示眾。狄青等人習慣了那里規(guī)矩,在軍城里一直謹守紀律。

    今日說是王拱辰贏了東道,其實是狄青請大家飲酒。武將的俸祿高于文官,狄青又是樞密使,收入豐厚,哪里會在意這點小錢?在座的諸位,哪個也不會把這事當真。

    不一會酒菜上來,狄青領著眾人飲了一杯酒,嘗了店里面的菜,道:“這里地方雖小,酒菜卻是不錯。這家主人,是個會做生意的?!?/br>
    孫沔道:“此處正在軍城外面,又是惟一正店,必然賺錢。軍中哪有不好酒的?適才小廝說了,這里是惟一正店,光是賣酒,每年就利潤豐厚。能開這家店,主人家必定不簡單?!?/br>
    劉兼濟道:“把主人家叫過來,問一問就是?!?/br>
    說完,把店主人叫過來,問道:“主人家,不知哪里人氏?怎么來這里,開了這家店?”

    主人道:“小老兒是京東徐州人氏,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嫁給了軍中一位使臣。我那女婿沒有什么出息,幾個月前除了役,到了附近營田。小老兒以前在家鄉(xiāng)的時候,曾開酒樓,便撲買了這處店鋪。”

    王拱辰道:“怎么,這里是官酒樓嗎?還以為勝州這里,任民撲買的地方不多?!?/br>
    店主人道:“回官人,這種地方,當然是官酒樓,怎么允許百姓開?不過我聽人講,因為軍中好酒的多,賣酒最是賺錢,衙門有意不再讓小店賣酒,而是專門劃出去。不知要怎么辦。”

    王拱辰道:“如此一來,斷了你店中賣酒的生意,豈不少賺許多錢?”

    店主人嘆口氣:“又有什么辦法?只要每年交的錢少了,不賣酒便不賣酒。賣酒來錢太容易,也省了別人惦記。只靠著賣吃食,賺些錢也心安?!?/br>
    眾人一起點頭。這老兒說的實在,僅是一處食鋪,賺不了多少錢,就沒什么人覬覦了。軍城里面多少高官將領,許多人的家眷在這里,賺錢多的生意總是有人惦記。一個退役小使臣,在這里可以說是無權無勢,開始管得嚴,相對公平,他還能拿下這產業(yè),以后可就難說。

    店主人離開,孫沔道:“軍城這里,許多將領教頭的家眷都在,不似軍中。不知道河曲路這里是什么規(guī)矩,許不許他們置辦產業(yè)。如果許他們置業(yè),這些店鋪之類,只怕多落入他們手中?!?/br>
    狄青道:“這些小事,我們管了做什么?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在軍城中,學到這里練兵的法子。過幾日上奏朝廷,總要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不然豈不白來一趟!”

    眾人一起稱是。之所以讓這么大臣重將來這里,還不是因為上次演武太難看。軍城里住上半月,如果沒有自己見解,提不出自己的建議,回了京城也不得安寧。

    第107章 我有什么辦法?

    酒過三巡,狄青道:“在軍城已經數(shù)日,各位感想如何?京城的軍校,與這里相比差在哪里?”

    孫沔沉吟了一會,道:“我先說一個感覺。京城里的軍校軍紀森嚴,氣氛壓抑,這里就好許多。是不是軍校里面,不能跟軍隊一樣,階級分明,法紀森嚴?”

    狄青點頭:“有道理。軍校里到底是學習知識的地方,軍紀太過森嚴,動輒得咎,就沒了心思專心學習。這一點可以學,杜經略軍中不設rou刑,雖然我們看法不同,不過軍校中可以如此做。”

    說完,對王凱道:“馬帥,杜經略知火山軍時,你是麟府路部署,一起打下了唐龍鎮(zhèn)。你覺得與當年相比,杜經略有哪些不同?軍中有什么特點?”

    王凱想了一會,道:“從當年看,經略其實不通兵法,對軍中事務也不熟悉。不過頭腦清楚,對戰(zhàn)事有獨到見解,分得清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以為,經略最重要的,是頭腦一直很清楚,能夠抓住最根本的東西。練了幾年兵,從最根本做起,已是天下難得良帥。”

    狄青道:“當年唐龍鎮(zhèn)一戰(zhàn),給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說來我們參考?!?/br>
    王凱道:“最開始定計,不輕下決心。決心一下,絕不隨便變更,不貪軍功,不貪戰(zhàn)果,也不畏強敵。從最開始出兵,定的就是用槍炮,依堅城而守,不與契丹兵正面接戰(zhàn)。算計得很清楚,契丹兵馬在什么時候從哪里來,如何攻城,攻城受挫之后如何逃路,總是先敵一步。先戰(zhàn)唐龍鎮(zhèn),后占偏頭寨,契丹兵一攻城不利,后路斷絕。契丹兵退走,只是派兵尾隨其后,哪怕他們陳尸冰面,連尸首都不收。首級就是軍功,當年杜經略,不要這軍功,許多將領不滿?,F(xiàn)在想來,大局為重,絕不貪功,經略一向如此?!?/br>
    眾人聽了,默默點頭。杜中宵文人為將,從不上戰(zhàn)場前線,更不親自搏殺,有今日地位,必然有超出常人的地方。有大局觀,處事冷靜,說起來簡單,真做到并不容易。

    眾人從京城來到河曲路軍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較兩地有哪些地方不一樣。幾天看下來,發(fā)現(xiàn)基本程序大致相同,就連教材也相差不多,甚至河曲用的還更簡陋些。以前說的,帶兵要嚴,對士卒要不吝賞賜,河曲路并不比京城做得好。甚至他們有一種感覺,按照自己看到的,演武結果,應該反過來才正常。有這種認識,讓幾個人特別煩惱,這差使不容易。

    敗了不可怕,過來學習,一看這個地方做得比自己強,那個地方比自己強,回去照做就是。怕就是怕什么都看過,甚至自己身處其中,卻說不出道理。明明輸了,看了對方還覺得自己應該勝,這就很難辦了。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教也教不會,還能有什么辦法?

    用完了酒rou,狄青道:“難得今日得閑,我們在這處草市轉一轉。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們只在軍城里,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四處看看,聽聽百姓怎么說,不定就能豁然開朗?!?/br>
    王拱辰起身道:“今日我要去勝州,與杜經略與事相商,就不與你們一起四處看了?!?/br>
    孫沔奇道:“既是要進城見經略,怎么還到這里用飯?現(xiàn)在進城,只能談公事,連在勝州城里逛一逛都不能夠。內翰,一餐酒飯,哪里比得上進城散心!”

    王拱辰道:“我贏的東道,如何不吃?再者說了,清晨進城,路上太過寒冷?!?/br>
    狄青作為樞密使,可以管別人,管不了王拱辰。不說翰林學士清要之職,他們作為內臣,兩府就不好多過問。不用想,王拱辰此來,必然有皇帝特別吩咐的任務,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不然,今天要去見杜中宵,換一個不提前知會狄青,都是不能允許的。

    辭別眾人,王拱辰出了草市,吩咐人喚了自己隨從出來,由軍城派兵馬,護著到勝州。

    杜中宵拿了一冊書,在書房里閑坐。士卒來報王拱辰求見,忙吩咐帶他到書房。

    見到王拱辰進來,杜中宵起身,笑著道:“內翰剛來不足五日,這就要回京城了嗎?”

    王拱辰拱手:“若能得節(jié)帥賜教,當能回去交差了。就看節(jié)帥給不給在下這薄面,你若不說,我回京城也不容易。說實話,北地苦寒,武都軍城里住著并不舒服。”

    杜中宵請王拱辰坐了,吩咐上了茶來,道:“內翰,此次到軍城是難得機會,錯過了,以后可就難得。軍城里待些日子,熟悉軍中事務,不定將來可以帶兵為帥,建立功勛呢?!?/br>
    王拱辰連連搖頭:“我不是做將軍元帥的料,自己心中清楚,何必難為自己?!?/br>
    請了茶,杜中宵問道:“內翰來見我,不知要問些什么?”

    王拱辰飲了茶,想了一會,才道:“上次京城演武,京城軍校大敗。節(jié)帥可能不知道,事后圣上極是震怒,要嚴辦提舉軍校的一干人等。宰相和大臣們再三求情,圣上才作罷。說起來不怕節(jié)帥笑話,演武之前,圣上和大臣,包括我在內,都認為京城軍校必勝無疑。甚至,還有人勸主持此事的,不要讓河曲路去的人敗得太過難看。節(jié)帥軍功當世無匹,你的臉面,朝廷還是看重的?!?/br>
    杜中宵微笑不語,點了點頭。

    嘆了口氣,王拱辰道:“萬萬沒有想到,最后的結果,不但是節(jié)帥的人大勝,勝的結果還如此讓人無話可說。一般將領官員可能不知道,分割包圍,到底意味著什么。圣上可是找了河曲路舊人,對此事詳詳細細問了,分割包圍就是全殲。這個結果,比節(jié)帥最得意的順化渡一戰(zhàn),更加嚴重。節(jié)帥,還記得你軍中一個年輕軍官,王德興嗎?”

    杜中宵道:“他隨在我身邊數(shù)年,北上征戰(zhàn),除了韓太尉的一些日子,一直在我?guī)泿ぁ!?/br>
    王拱辰笑著搖頭:“此人年輕,甚是老實,有什么說什么。軍中的事情,凡是問他,從來不知婉轉回護。圣上甚是喜愛,這些日子一直隨侍在側,解答疑難。這樣一個人,可比將領大臣們可靠多了,別人不知道的,很多事情圣上心中明白。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派了樞密院和三衙的官員,到這里來?!?/br>
    杜中宵道:“王德興人雖老實,其實聰明,知識學得扎實。他性子忠厚,性格又有些靦腆,并不適合帶兵打仗。不過帷幄之中,卻難勝任?!?/br>
    王拱辰點頭:“正是如此。有王德興在身邊,很多事情,圣上比外臣清楚。此次我來河曲路,是奉詔旨,來看看河曲路的軍校。京城的軍校,到底能不能辦成這個樣子。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只有派大臣前來提舉,由節(jié)帥兼管此事了。節(jié)帥統(tǒng)大兵在外,諸事紛繁,如此非朝廷之福?!?/br>
    杜中宵道:“我又有什么辦法呢?朝廷要人,河曲路的舊部大多調走,加上除役的,隨著我從隨州來的舊人,三萬軍中只余六七千人。朝廷要我練兵的法子,所有冊子俱送往京城,留在隨州的,也全部都搬到了京城里。練不好,那就真沒辦法了?!?/br>
    王拱辰笑著搖了搖頭:“節(jié)帥,這話不對。朝廷開口,節(jié)帥要人給人,要物給物,確實不錯。京城軍校練不好兵,也確實與節(jié)帥無關。但若說節(jié)帥沒有辦法,未必如此。如果沒有辦法,怎么把拉纖廂軍練成強軍的?要么節(jié)帥不想說,要么節(jié)帥不方便說。”

    杜中宵搖了搖頭:“內翰在軍城數(shù)日,不知怎么看待此事?”

    王拱辰道:“我看出來的,就是還要向節(jié)帥請教。別人再是用心,也不過只知皮毛,時間長了或許可以能夠練出兵來,選出將來,一兩年內絕無可能。不管是節(jié)帥不想說,還是不方便說,今日千萬賜教一二,讓我回京能夠交差。話出你口,入我耳中,回京如何稟報,我自會斟酌。節(jié)帥朝廷重臣,但有說的不利節(jié)帥的地方,我也不敢開口。如若不我,節(jié)帥該明白,我是自取其辱?!?/br>
    杜中宵笑笑,舉起茶杯道:“飲茶?!?/br>
    王拱辰喝了茶,把茶杯放下,道:“不知節(jié)帥的意思——”

    杜中宵道:“在內翰想來,我是不想說,還是不方便說?”

    王拱辰搖了搖頭:“在下不知兵事,委實說不上來。不過這幾天感覺,節(jié)帥不是藏著不說的人?!?/br>
    杜中宵道:“是啊,內翰不是看得很明白!既不是我不想說,也不是我不方便說,而是早就已經說了,非要不聽,我有什么辦法?諸多冊子,各種條例,朝中甚至有官員倒背如流??勺詈唵蔚牡胤剑瑓s都不愿看,不愿想,又有什么辦法呢?”

    王拱辰聽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道:“到底哪些,還請節(jié)帥賜教!”

    杜中宵道:“內翰雖不知兵事,那些冊子,總該是看過?”

    王拱辰點頭:“不錯。我雖說不能倒背如流,但大多內容,都還記得,能背出來?!?/br>
    杜中宵看著王拱辰,點了點頭。這是狀元,千萬不要小瞧了他,過目不忘這種本事,對一般人來說很神奇,這些狀元中可不稀奇。別人要學上許多日子的,他看一遍就能記住,不要懷疑。

    理了一下思緒,杜中宵道:“內翰既然記得,且問,有哪些是不管步兵還是騎兵、炮兵,不管是軍官還是兵員,都必須要學的?”

    王拱辰想了想,道:“有一本入軍需知,好似是這個名字,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杜中宵道:“對啊。其實還有兩本,不過沒有這一本重要而已?!?/br>
    王拱辰看著杜中宵,好一會,才道:“這幾本人人皆學的冊子沒什么特別,真那么重要?”

    杜中宵笑道:“怎么不重要?連為什么從軍,從軍做什么,都說不明白,怎么做個好軍人呢?”

    見王拱辰點頭,不過還是有些茫然,杜中宵又道:“萬丈高樓平地起,內翰,基礎不牢,后面學得再好,終究無用。練兵可以,用兵卻難,做將更難!”

    說到這里,杜中宵嘆了口氣:“京城演武之后,所有人都在問為什么,派了這么多重臣來,讓我怎么說?明明已經寫在那里,人人都該知道的,卻偏偏做不好,誰有辦法?無非是那么幾個問題,對于朝廷來說,對天下、國家,為什么要有了軍隊?軍隊要做什么事情?要完成哪些任務?怎么完成任務?對一個兵員來說,為什么來應征當兵?當兵要有哪些素質?要做什么事情?其他的就不必說了,就問,這幾句最簡單的話,朝廷的大臣們搞明白了嗎?軍校里學的人搞明白了嗎?”

    王拱辰道:“節(jié)帥,恕我直言,這些話,朝中大臣還真各有答案,相差并不遠?!?/br>
    “好,有答案,那就好。那么把朝中大臣的答案,生發(fā)開來,怎么建軍,怎么練兵,怎么選將,成為一個體系,能不能跟軍校里教的,對起來。內翰,所有條例、冊子、編制,人員的選拔任職,都是從這最幾句最簡單的話開始,一步一步豐滿起來的。各有答案,我很清楚,不要說朝中大臣,問一個村秀才都有自己的答案。只是這個答案,跟整個軍制、訓練、作戰(zhàn)的體系,能不能合起來。說一句話容易,這一句話貫穿到整個體系中,那可就不容易。沒有這個基礎,教的人,學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拱辰點了點頭,道:“可惜我不通兵事,節(jié)帥雖然說得明白,卻還是不明所以。還請節(jié)帥說得明白一些,這些內容為什么重要,是怎么形成一個——節(jié)帥說的,體系的?”

    杜中宵看著王拱辰,想著措辭。愿是簡單的東西,越是難以說得明白。不過今天,看來不說得清清楚楚,最少要讓王拱辰明白,以后做事會更麻煩。

    杜中宵的記憶中,王拱辰沒什么印象。他十八歲那年,在京科舉,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省元歐陽修會中狀元。連歐陽修自己都這么認為,還做了身新衣服,準備中狀元之后穿。年輕的王拱辰跟歐陽修皮了一下,偷穿了他的衣服,開心地道:“我做狀元了!”然后他就真地做狀元了。不要認為這個狀元是王拱辰撿來的,這個時代的狀元,最少在智商上不用懷疑他們。

    王拱辰在歷史上不出名,但是他的后代出名。一個外孫女是李清照,還有一個孫女,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名字,只寫王氏,丈夫是秦檜。外孫女留下的是好名聲,孫女卻丟盡了他的臉面。

    第108章 教科書式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