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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雨大宋在線閱讀 - 風雨大宋 第307節(jié)

風雨大宋 第307節(jié)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仆固臣帶人開了城門,出了城。到了趙滋面前拱手:“將軍,高昌已經(jīng)開了城門。還望將軍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入城之后,不要縱人殺掠,善待百姓?!?/br>
    趙滋道:“你說的什么話!我們是朝廷兵馬,此是王師西來,怎么會苛待百姓!”

    說完,對身后邊的秦友朋道:“秦將軍,帶你屬下兵馬入城!凡高昌兵士,取了他們的兵器,

    先妥善關(guān)押,等節(jié)帥來了,再做處置!記住,大軍入城,不得取城中官民百姓的財物,否則重懲!”

    秦友朋叉手唱諾,去帶了自己本部兵馬,先進到了城里。

    柳中城里,杜中宵拿著趙滋送的公文,對富弼道:“這個北庭汗王,昨夜帶了統(tǒng)兵將軍,還有一百士卒,從城上縋下來,想逃出包圍,回北庭去呢。趙滋三萬大軍圍城,沒有把城圍得水泄不通,怎么可能沒有守捉的隊伍?結(jié)果出城沒有多久,便就被守捉的人捉了。今日趙滋押著北庭汗王,去叫開了高昌的城門,高昌城已經(jīng)被攻下來了。收拾一番,明日我們便到高昌城去?!?/br>
    富弼道:“北庭汗王倒是有勇氣,被圍城之后,還敢想著突圍?,F(xiàn)在拿了他,節(jié)帥欲如何?”

    杜中宵道:“這種令人頭痛的事情,還是讓朝廷去管吧。拿到的北庭汗王和高昌的統(tǒng)兵將軍,過兩天送到京城去,算是獻俘。我們到了高昌之后,想一想怎么對付焉耆。”

    富弼道:“拿了北庭汗王,如果讓焉耆獻城投降,不知他們會不會答應(yīng)?!?/br>
    杜中宵搖了搖頭:“此事不好辦。高昌的兵馬主要在焉耆,北庭汗王如果降了,去書讓他們投降還好說。如果不然,他們手握大軍,不打一場,怎么肯降?”

    富弼道:“兩萬余兵馬,他們也守不住焉耆。再者沒有高昌供應(yīng)糧草,那兩萬多人,焉耆豈能養(yǎng)活得了?左右是一個冬天,來年春天斷糧,他們必然會投降的?!?/br>
    杜中宵道:“副使莫忘了,南邊還有黑汗。所以我們要盡快到高昌,善后處理得好了,焉耆的人必然得到消息,才會投降。只要下了焉耆,高昌境內(nèi)再無大軍,可以輕易平定?!?/br>
    富弼點頭:“依樞密院意思,只要占了高昌,此戰(zhàn)便就大勝。如果再把其余地方占下來,可以說出乎朝廷意料了。只是節(jié)帥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先前修路的黨項戰(zhàn)俘,修到伊州后就放良。如若不然,可以讓他們繼續(xù)修路。鐵路修好了,西域才會真正安定下來。”

    杜中宵笑道:“副使,黨項戰(zhàn)俘已經(jīng)修了兩年多路,什么都見過了。再讓他們苦干下去,非要出事不可。黨項戰(zhàn)俘放良之后,選了些技術(shù)好的人,等修路的廂軍來了,編入廂軍就是?!?/br>
    兩年多的時間,以前營養(yǎng)不好的戰(zhàn)俘都養(yǎng)過來了,再靠著吃得好,就讓他們苦干如何愿意?這種大工程,還是應(yīng)該由廂軍來干,相當于國家負擔。

    兩年多的大規(guī)模整訓(xùn),許多禁軍不愿再參軍,被編入了各種各樣的廂軍。全國三十余萬廂軍,兩年時間膨脹到六十余萬,大多都是從禁軍來的。缺額的禁軍,則征調(diào)良家子,這時的軍隊已不一樣。

    杜中宵河曲路大勝之前,全國禁軍八十余萬,經(jīng)過整訓(xùn),現(xiàn)在約有七十余萬人。除了杜中宵在河曲路的十七八萬人,還有河北路近二十萬,河?xùn)|路約十萬,陜西路約十五萬,其余的駐于兩京。

    這樣的禁軍規(guī)模,對現(xiàn)在朝廷來說,負擔已經(jīng)不沉重。隨著杜中宵在京西路的改革推向全國,朝廷財政收入翻了幾番。只是大多對于朝廷都是實物,各路紙與銅錢一比一兌換,紙面財富增加不多。特別是民間的商業(yè),由于收稅成本太高,還沒有完整的財稅制度。

    現(xiàn)實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已經(jīng)沖破了原先的統(tǒng)治模式,新的制度又不完善,現(xiàn)在正是這個時候。如果制度完善,憑著宋朝國力,養(yǎng)兵百萬不是難事。廂軍其實不能算軍隊,他們更像工人。只是原先一切向禁軍傾斜的制度,讓他們收入較低罷了。

    第177章 分進南北

    望著前面的高昌城,杜中宵對富弼道:“自唐設(shè)西州,這里就是西域最大的城池,歷經(jīng)數(shù)百年,依然巍然如此。占領(lǐng)了此城,西域便如同重回朝廷,可以經(jīng)略向西的商路?!?/br>
    富弼拱手:“自節(jié)帥北來,兩年前占領(lǐng)河曲路,今天又重開西域,實是未有功勛,朝廷之福?!?/br>
    杜中宵搖了搖頭:“西域本多小國,高昌雖然說是一國,其實都是各地自治。此次西來,最激烈的戰(zhàn)斗竟然發(fā)生在柳中,誰又想得到?回鶻本非西域土著,被我們所敗,實在是天理之常?!?/br>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趙滋帶著手下將領(lǐng)和高昌城主仆固臣迎了過來,向前行禮。

    敘禮畢,杜中宵道:“仆固城主及時獻城,免了過多殺傷,實有大功?,F(xiàn)在城中的事務(wù),先由城主代管,算為朝廷盡忠。等朝廷派了知州來,城主便去京城,接受賞賜如何?”

    仆固臣拱手:“但聽節(jié)帥吩咐?!?/br>
    杜中宵點頭:“如此最好。我們?nèi)氤?,看看西域第一大城到底如何!?/br>
    進了城門,杜中宵看城中秩序井然,街道兩邊的店鋪全都開門,對趙滋道:“好,要想得到地方的人心,便就當愛護百姓。你入城之后,約束屬下,不sao擾百姓,實是大功!”

    趙滋叉手:“有節(jié)帥軍令,豈敢違背!”

    看著兩邊的街道,杜中宵對富弼道:“不知道在勝州的胡商,有多少人的根本在這里。你看這里的市面景象,不知道比西州強了多少!那些胡商知道我們?nèi)敫卟?,不知心情如何。?/br>
    富弼道:“有高昌在的時候,他們便就沒有人走伊州,必然是跟回鶻人關(guān)系好的了。節(jié)帥一直不許官員與地方的胡商過多接觸,想來也是知道如此?!?/br>
    杜中宵點頭:“到勝州的胡商,都是從這里出發(fā),向北遠行萬里,到了豐州才穿過陰山。如果不是跟回鶻人關(guān)系好,怎么會如此?現(xiàn)在我們?nèi)敫卟?,生意要另一種做法了。”

    西域地廣人稀,物產(chǎn)并不豐富,有那么多中原需要的貨物,只是轉(zhuǎn)運罷了。杜中宵想的,是經(jīng)過陸上道路,跟西邊的大國直接接觸,不要經(jīng)過中間轉(zhuǎn)手。不然一出亂子,貿(mào)易路線就斷了。

    進了城主府,眾人分賓主落座,行禮如儀。

    杜中宵道:“高昌城一下,現(xiàn)在唐時的西州便就歸于朝廷治下。以后這里如何治理,是朝廷定的事務(wù),我們慢慢等待就是?,F(xiàn)在先由仆固城主出任權(quán)知西州,管理周圍二十二城,如何?”

    富弼道:“正該如此。大軍初來,許多事務(wù)不知底細,不要大動。”

    仆固臣拱手:“節(jié)帥如此安排,我領(lǐng)命就是?!?/br>
    杜中宵道:“既如此,那就曉諭地方,安撫民心。一切初來,官府的文書,原則上要用漢文,只是新來,先用漢文和回鶻人并行一段時間。軍隊里派出書吏,幫著城主做事?!?/br>
    仆固臣知道這有監(jiān)視的意思,只是大軍入城,他也不能拒絕,拱手答應(yīng)。

    杜中宵對張昇道:“高昌城已下,現(xiàn)在西域的戰(zhàn)事,最重要的是南邊的焉耆。張岊駐鹽城,把守焉耆來的谷口。張副使過幾日,到鹽城去,與張岊一起,做此大事?!?/br>
    張昇拱手聽令。張岊手下五萬大軍,對付焉耆足夠,不需要趙滋手下兵馬。

    杜中宵又道:“一個月以內(nèi),張岊的大軍要全部集中到鹽城,準備與焉耆作戰(zhàn)。趙滋,你安排手下兵馬,除了留一萬人把守各城外,其余軍隊集中到白水城,準備進攻彰八里?!?/br>
    趙滋叉手唱諾。沒有了高昌城內(nèi)的約萬人,高昌在北方三城彰八里、仰吉八里和北庭,都沒有多少軍隊。派兩萬人去,已經(jīng)足夠,包含了防備其他防牧民族的意思?;佞X在高昌的人口,大多分布在天南以北,主要是靠游牧為生。高昌的軍隊多是征回鶻人入伍,回鶻丁壯多在焉耆。

    安排了今后的布署,杜中宵道:“今日經(jīng)略司搬來了高昌,晚上設(shè)酒宴慶祝。在座的人,晚上都要來,好好熱鬧一翻。聽說這里的羊rou極好,都是旁邊天山放的牧場放牧的,不可以不嘗?!?/br>
    眾人稱是。

    送別了眾人,杜中宵與富弼在官廳坐著,商量今后的局勢。

    杜中宵道:“西域本是漢唐故土,只是離著中原太過于遙遠了,中原一亂,西域必丟。在唐時駐軍多的地方,漢人本有不少,便如高昌。現(xiàn)在仆固臣依番法治之,沒有辦法,我們對這里一點不熟。這不是長久之計,應(yīng)當盡快熟悉地方,依朝廷律法?!?/br>
    富弼道:“確實如此。現(xiàn)在有了鐵路,到這里不像從前那樣難了,可讓朝廷盡快派官吏來。這里的書吏,以前多用粟特人,以后應(yīng)該用漢人。只是官容易派,要派吏來,只怕難度不小?!?/br>
    杜中宵道:“少數(shù)人,可以想各種辦法,這樣大規(guī)模派人,無他,只有一個利字了。朝廷要拿出一筆錢來,在地方修公廨、寓所,要為官吏發(fā)放邊疆補助,才能吸引到人來?!?/br>
    富弼搖頭:“這兩年朝廷讓地方印紙鈔,天下增加了不少錢,但也只能應(yīng)付一時。紙鈔終究是用銅錢為本,現(xiàn)在銅錢不足,紙鈔的數(shù)量也不多。朝廷手中,其實并沒有什么錢?!?/br>
    杜中宵道:“朝廷錢少,但是糧多,實在不行就發(fā)糧嗎。紙鈔的事,總要過幾年,才能想辦法?!?/br>
    實際以前發(fā)俸祿,有各種折支,發(fā)到手的錢并不多,常常是大量的物資。越是低級的官員,發(fā)到手的現(xiàn)錢越少,往往是各種物資。碰到?jīng)]權(quán)勢的,發(fā)放俸祿的小吏使壞,還經(jīng)常有朽壞的。全國以銅錢為本印發(fā)紙鈔,短時間內(nèi)錢幣數(shù)量增加,折支慢慢少了。不過隨著內(nèi)地經(jīng)濟的發(fā)展,僅一兩年時間,市面上的貨幣又不夠了,最近一年大多數(shù)地方幣值上漲。

    朝廷向地方撥錢,是要運銅錢的,這種情況下,實際也沒有多少錢。開發(fā)邊疆,肯定要投入大量金錢的,朝廷缺錢可是不行。紙幣正在摸索中,這個問題無法一下解決。

    如果按照漢唐的辦法,西域基本是自治的,只有幾個有大量軍隊的地方,才會派駐人員。所以近千年的時間,中原一亂,西域的漢人就被洗一遍,實際人口不多。現(xiàn)在有鐵路,當然不能再按照漢唐的老辦法辦事,而應(yīng)該直接郡縣其地,除了實在偏遠的地區(qū),由朝廷派官員來。

    只是這個年代的官員,數(shù)量不多,掌握地方實權(quán)。真正辦事的實際上吏員,這種地方,哪里去找吏員去?富弼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第178章 進攻焉耆

    杜中宵坐在王庭的院子里,看著旁邊種著的滿樹黃葉。西域的秋天來得格外早,剛剛才進入八月天氣,山中已經(jīng)樹葉落盡,高昌城里也秋意濃厚。

    此次進攻高昌,比自己兩年前攻取河曲路容易得多,基本沒有大戰(zhàn)。這也正常,雙方的兵力對比二比一,再加上武器、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都差了一個時代,高昌沒有還手之力。再加上高昌的主力在焉耆,高昌內(nèi)部空虛,被突如而來的宋軍直接攻入,不等還手,就一切都結(jié)束了。

    富弼從官廳出來,手中拿著一份公文,高聲道:“節(jié)帥,彰八里已經(jīng)降了!”

    杜中宵起身,拿過公文看了看,道:“彰八里兵馬不足一千,碰到趙滋攻過去,只能降了。仰吉八里與黑汗國相對,多半也要降。天山以北的戰(zhàn)事,只看北庭。那里是高昌夏都,兵馬多一些,而且背靠大漠,實在不行,還可以退到大漠里去。高昌的兵力主要是在焉耆,現(xiàn)在就看那里?!?/br>
    說到這里,杜中宵道:“高昌全國兵力,不足四萬人,而且分駐各地。我們以七八萬人來攻,裝備精良,本就該速勝。以前擔心,是因為全軍整訓(xùn)兩年,不知結(jié)果如何?,F(xiàn)在看來,碰到高昌這樣的軍隊的話,并不難取勝。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朝廷知道,可以對哪里作戰(zhàn)?!?/br>
    富弼道:“節(jié)帥說的是。自入高昌,連占多城,根本沒有像樣的戰(zhàn)爭,好似大人打小孩一般。占領(lǐng)高昌之后,朝廷心里有底,說不定就可以攻黨項了?!?/br>
    杜中宵點了點頭:“一個黨項,牽制了朝廷近四十萬大軍,是該及早滅了。以前難打,是因為道路難行,補給不易,到處分兵,反而給了黨項各個擊破的機會?,F(xiàn)在鐵路已經(jīng)修到鎮(zhèn)戎軍,可以直接從那里出兵攻靈州,集中兵力于一處。黨項能出多少兵?怎么守得住靈州。當然,這兩年黨項拼命鑄炮,不過聽說火藥的產(chǎn)量不高,只能守幾處重要地方。”

    富弼道:“朝廷派大將自鎮(zhèn)戎軍攻靈州,我們可以從伊州出兵攻河西,兩軍對進,黨項哪有能力抵擋?更不要說這兩年,黨項內(nèi)部國相和重臣爭得厲害,軍力早不如從前?!?/br>
    杜中宵道:“從伊州出兵攻瓜州、沙州,從居延出兵攻甘州、肅州,從鎮(zhèn)戎軍出兵攻靈州,幾路一起出兵,黨項的核心區(qū)就沒有了。哪怕一時占領(lǐng)不了興慶府,黨項也不剩下什么了。這些仗,最重要的是背靠鐵路,大軍可以源源不斷,糧草不缺?!?/br>
    說到這里,杜中宵重新坐下,對富弼道:“其實進攻西域并不難,難的是路遠。中原人多地多,糧多兵多,只要能夠運過來,西域的這幾個小國又算得了什么呢?別看高昌和黑汗的地盤不小,其實內(nèi)部多羈縻,有許多的小勢力。只要一敗他們主力,這些小勢力就應(yīng)聲而反?,F(xiàn)在有鐵路,我們可以從河曲路那幾千里外,不足一月入西域,高昌黑汗又算得了什么?這一戰(zhàn),一是要中領(lǐng)高昌,重開商路。再一個是以伊州為基地,能從西邊進攻黨項。還有一條,就是南下占領(lǐng)于闐故土,重建于闐國。現(xiàn)在占了高昌,朝廷中必然有人不愿重建于闐,把尉遲三郎送到了五臺山。”

    富弼道:“其實只要通了鐵路,朝廷可以派官員前來統(tǒng)治,未必一定要重建于闐。”

    杜中宵道:“副使,不重建于闐,行不行呢?也行的,不過要中原付出更多的錢,派更多的人到這里來。最后會如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現(xiàn)在西邊流行綠教,傳教兇猛,僅僅世俗之國如何抵擋得住他們?于闐是佛國,又是西域土著,重建了之后,利用他們才能抵擋綠教。”

    富弼道:“中原也佛教昌盛,無非多開寺廟而已,盡有高僧,百姓拜服即可?!?/br>
    杜中宵搖了搖頭:“自我們進高昌,從蒲昌到高昌,有許多寺廟。副使熟知佛法,可與這里的僧侶談得來?這里僧侶可信任副使?連僧侶都不信,更何況本地百姓了。宗教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對百姓心理有重要作用,不可小視。中原的僧侶與此地不同,中原僧侶除了熟知佛法,還要看儒家經(jīng)典,實際是是儒僧。這里的不同,他們精研佛法,對于儒門經(jīng)典多不熟知,而深受百姓的信任。于闐那里還有一個好處,正是昆侖山下,翻過山去,就是佛教發(fā)源的地方。在那里立佛國,可以籠絡(luò)西域百姓民心,讓他們信任朝廷。占了高昌之后,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解決焉耆,從黑汗手里奪回于闐?!?/br>
    富弼吃了一驚:“聽節(jié)帥意思,是要與黑汗開戰(zhàn)?黑汗比高昌大得多,分為東西兩個汗國,東汗國又分成幾部,高昌依然不是其對手。”

    杜中宵道:“西域的人戶是沿天山南北分布,天山南邊遠多過北邊。黑汗滅于闐后,西域人口稠密的地方大多都入其手中,高昌自然不是對手。而且回鶻人本就不多,怎么打得過黑汗?”

    富弼道:“可如果我們攻黑汗,其東西兩部合兵,可征調(diào)數(shù)十萬大軍,可就難攻了!”

    杜中宵道:“不至于,西黑汗的可汗是貝里特勤、伊卜拉欣,稱桃花石汗。說起來好笑,桃花石本是西域的人對中原的稱呼,所以伊卜拉欣又可以算是中國可汗。他立國已來,與東黑汗國關(guān)系不好,時常攻占,怎么會合作。我們南下,只要對付東黑汗國即可。現(xiàn)在龜茲與焉耆相對的黑汗軍隊,大約有三萬多人。一戰(zhàn)圍殲這些人,不等黑汗點兵,我們就可以占領(lǐng)原于闐地區(qū)了?!?/br>
    富弼想了想,點頭道:“節(jié)帥說的也不錯,不過中間還有焉耆在呢。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焉耆會不會投降。如果投降,兩三萬軍隊也是不小助力。”

    “是啊,北邊趙滋已經(jīng)打開了缺口,占領(lǐng)了彰八里。倒是南邊的張岊,還沒有消息?!?/br>
    說到這里,杜中宵嘆了口氣。本來以為,抓住了仆固懷恩,南邊的焉耆就該降了,沒想到等了十幾天的時間,還是一點消息沒有。那里有重兵,守將的想法可是說不好。杜中宵不怕他們降黑汗,兩國打了百年,又有宗教矛盾,很難走到一起去。

    富弼道:“要不要催一催張岊,從韓城出兵,翻過山去,進逼焉耆?!?/br>
    杜中宵道:“好,就這樣催張岊吧?,F(xiàn)在八月,南邊的天氣還要熱一些,北邊就要下雪了。盡快出山谷,進逼焉耆,盡量在過年之前解決掉焉耆。唉,一翻過山去,供給他們糧草也麻煩了?!?/br>
    鐵路只到伊州,張岊五萬大軍,如果進攻焉耆,比高昌多出數(shù)百里,運輸?shù)碾y道增大了。西域最難的就是這一點,兩地相距動不動就有數(shù)百里,一旦前出,供給線就拉長許多。縱然鐵路到了伊州,大軍前出近千里,縱然杜中宵軍中馬匹牲畜不少,也感到非常困難。而要修鐵路,就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杜中宵在河曲路已經(jīng)待不了那么久了。

    第179章 窮途末路

    張岊把手中的公文遞給張昇,道:“經(jīng)略司命令我們,翻過山去,進逼焉耆。”

    張昇看了公文,道:“這是正常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十余天,焉耆的人還沒有動靜。我們不給他們軍事壓力,看來就要拖下去。只是,眼看就要到冬天了,他們的糧草支撐得住嗎?”

    張岊道:“這種前線之地,儲存必然多,能吃幾年也說不定。我們這里到焉耆四百里,全軍出擊之后,必須要留一萬人動輸糧草。四萬人進攻焉耆,倒是不難,只是冬天不便?!?/br>
    張昇道:“以前這些北地番邦,都是在冬天打仗,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過這兩年過得好了,才甚少在秋冬出兵?,F(xiàn)在攻焉耆,正是時候!”

    張岊道:“副使,今時不同往日了。軍中槍炮,天冷了并不好用?!还芰?,經(jīng)略司既然發(fā)來了公文,我們帶兵翻山就是了。對面的焉耆一直沒有派兵守谷口,明日派大軍先把對面的谷口占住?!?/br>
    騎在馬上,張岊看著兩邊奇怪的巖石,對張昇道:“這條路行進不易。真是奇怪,焉耆為什么沒有派兵把守。這里布置數(shù)千兵馬,我們要想翻過可就不容易了?!?/br>
    張昇道:“這里布置數(shù)千人,吃什么?焉耆總共兩萬多人,這里是通往高昌的谷口,他們怎么會派人來這里?我們?nèi)×烁卟?,就有兵士占住了谷口兩?cè),焉耆想占也不容易?!?/br>
    張岊默默點了點頭,一路前行。焉耆軍隊的態(tài)度很奇怪,在知道高昌失陷,仆固懷恩被俘虜了的情況下,既沒有派人到高昌要求投降,也沒有派兵把守四周,一切都靜悄悄的。反而是對面的黑汗,在聽說高昌失陷之后,積極從龜茲派兵,對焉耆施壓。

    在山中行進一日,依然沒有出山。張岊帶著兵馬在山中歇宿,看著滿天星斗,一時不能入睡。自到河曲路后,此次進攻焉耆,才是真正的第一場大仗,心中總是有些緊張。張岊是猛將,以前與黨項作戰(zhàn)時立了不少軍功,在軍中甚有名氣。他是府州人,不過與折家無關(guān),是從軍后,憑著本事打出來的官職。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軍中作戰(zhàn)不再依靠勇氣,相比之下智慧更加重要一些。兩年時間,張岊覺得自己學(xué)得還行,但實力到底如何,沒有戰(zhàn)績,心中總是沒有底氣。特別是河曲路大軍的其他有數(shù)場勝仗,讓張岊更加感到壓力太大。此次進攻焉耆,一戰(zhàn)成功,才是證明自己的機會。

    翻過山,前面再無要地,可以直進入焉耆盤地。

    焉耆城里,守軍將領(lǐng)龍突施閉目坐在位子上,長時間不語。一眾將領(lǐng)分立兩側(cè),面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