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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雨大宋在線閱讀 - 風雨大宋 第364節(jié)

風雨大宋 第364節(jié)

    洪州守劉昌祚早早帶了將領(lǐng),迎出城來。上前見禮畢,道:“上使一路辛苦,且入城歇息?!?/br>
    到了官廳,分賓落座,劉敞道:“這里是黨項根本之地,興州黨項軍向稱能戰(zhàn),不知現(xiàn)在朝廷在這里駐有多少兵馬?治下的黨項人且還安分?”

    劉昌祚道:“狄太尉帶大軍破宥州之后,我?guī)迩四舷逻@里。那時黨項大勢已去,城中守將不戰(zhàn)而降,并沒有什么大戰(zhàn)。自占了這些日子,百姓安順,并沒有什么亂子?,F(xiàn)在治下正在準備春耕,農(nóng)家不知多少事情要做,倒還恭順?!?/br>
    劉敞聽了大喜:“若橫山都似將軍這里,朝廷少多少麻煩!此行我?guī)У糜杏?,且分賜軍中,今夜博一場醉。自去年九月發(fā)兵,打到現(xiàn)在,看看黨項將滅,圣上甚是欣慰,命我來犒賞軍士?!?/br>
    劉昌祚謝過,命令將領(lǐng),去領(lǐng)御酒,發(fā)到軍中去,今夜全歡飲慶祝。

    劉敞此來,帶的御酒分三種。一種是高級將領(lǐng)們的,一種是中級統(tǒng)兵官的,士卒的又是一種。還帶得有金銀絹帛,作賞賜發(fā)給軍中。對于這些地方,還沒有使用統(tǒng)一錢引,不能發(fā)他們紙幣。

    吩咐罷了,劉昌祚道:“后衙給上使安排了住處,你們且先去歇息一番。晚上備了酒筵,為上使一行接風。橫山地瘠民貧,招待不周,上使擔待?!?/br>
    劉敞點頭:“好,好,那便如此。我?guī)У挠杏疲褚拐脮筹?。?/br>
    說完,讓隨給運貨物來的民夫發(fā)了銀錢,讓他們離去,自去換衣服歇息。這一路上,是從保安軍雇的民夫,擔運貨物。過了洪州,自然是禁軍派人運送,用不到他們了。

    到了晚上,劉昌祚在后衙擺了酒宴,請劉敞一行赴宴。

    各自落座后,劉敞吩咐取了御酒來,得自斟滿,舉杯道:“此次攻黨項,連戰(zhàn)連勝,現(xiàn)在已入其腹心之地。圣上聽聞戰(zhàn)事順利,欣喜異常,命我?guī)в苼泶耍瑸橹T位賀!且滿飲此杯!”

    一起飲了酒,喝了幾巡,酒桌上便就自斟自飲。

    劉敞對劉昌祚道:“破靈州后,一路東來,可還順利?”

    劉昌祚道:“鹽州打了一兩天的時間,后邊便就再沒有大戰(zhàn)。占宥州后,我沿古烏延、奈王井一路攻來洪州。洪州獻城而降,一切皆順利。前些日子招了各蕃部首領(lǐng)到洪州,命他們先各管部屬,不得惹事生非?,F(xiàn)在天氣暖了,治下百姓都在準備春耕,并沒有其他事由?!?/br>
    劉敞點頭,又道:“前些日子,焦用占龍州后,降兵突然又反,惹致大軍鎮(zhèn)壓。其后不久,數(shù)處城寨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傳回京城,圣上和大臣都甚是焦慮,生怕橫山再叛。”

    劉昌祚含糊道:“我早早便分派駐守這里,其他地方的事情不知。洪州沒有黨項人作亂,其他地方可是說不準。橫山里雖然都是黨項人,不過分成多部,各部皆不同,說不好的?!?/br>
    劉敞點了點頭,看了劉昌祚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F(xiàn)在正是春耕的時候,黨項大勢已去,縱然有將領(lǐng)想戰(zhàn),也召集不到人。所謂反叛,只怕別有隱情。

    劉昌祚是禁軍中的猛將,整訓(xùn)之后升官,數(shù)年間從左班殿直升到東頭供奉官,御下極嚴。禁軍就是這樣,統(tǒng)兵官管得嚴,軍紀便就嚴明。一旦統(tǒng)兵官立身不正,治下便就狀況頻出。

    洪州是黨項人密集的地方,不過與銀、夏兩州離得較遠,跟元昊并不是同一部,部族眾多。由于地方貧瘠,物產(chǎn)較少,治下的百姓生活艱苦。劉昌祚占領(lǐng)洪州,對百姓寬容,免了數(shù)年賦稅,治下百姓都稱其好。原來的黨項將領(lǐng)官僚都被關(guān)押,下面的蕃部都忙著春耕,哪個還肯鬧事。

    劉敞聽劉昌祚說著靈州的戰(zhàn)事,心中感慨,勝利來之不易,與眾將領(lǐng)一起飲酒,盡醉方休。

    第二日,劉昌祚派了軍士,幫著劉敞運載物資,送他到城外。

    一路北行,劉敞看著身邊的無定河,河谷開闊而深,此時初春,水流平緩,嘆道:“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蓱z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此處正是漢胡之分,自唐到今數(shù)百年,不知發(fā)生了多少戰(zhàn)事。今日王師北來,故土重入王化,但愿以后平安?!?/br>
    一路北行,過了宥州,繼續(xù)向東北而行,道路一直與無定河相伴。這一天傍晚,到了宥州和夏州之間的重地三岔口,吩咐停下歇宿。

    進了鎮(zhèn)子,只見市井蕭然,人口稀少,路邊房屋多有毀壞,渾不似前面的景象。劉敞覺得奇怪,命隨從從路邊叫了一個百姓過來,道:“西邊宥州并無大戰(zhàn),東邊夏州舉城而降,怎么中間這里,好似經(jīng)過了戰(zhàn)火一般?此處小鎮(zhèn),城墻甚是低矮,并不適合防守?!?/br>
    那個老漢看著劉敞一行,沒好氣地道:“這處小鎮(zhèn),如何敢擋朝廷大軍?本來是舉城而降,百姓晏然。前天中午,突然有一隊軍兵前來,說是有叛軍逃入了鎮(zhèn)子,大殺一番,就成了這個樣子?!?/br>
    劉敞吃了一驚,道:“夏州已為朝廷所有,這里怎么會有叛軍?”

    老兒道:“哪個知道?軍兵說有,那就是有了。叛軍是誰也不知道,鎮(zhèn)里百姓被搶劫一空,還殺了許多人。這兩日許多都已經(jīng)埋了,官人來早一些,還能看見路邊尸首。”

    劉敞點了點頭,讓老漢離去,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好。三岔口正在宥州和夏州之間,什么叛軍將領(lǐng)腦袋壞了,才會逃到這里。所謂追擊叛軍,很可能是軍兵搶掠的借口。

    找了處客棧住下,鎮(zhèn)守軍這里的將領(lǐng)才匆匆找來參見。

    行禮畢,劉敞問道:“我從洪州來,一路見洪州和宥州都安靜非常,百姓安樂,怎么這處鎮(zhèn)子卻如此殘破?聽說這里也是不戰(zhàn)而降,并沒有大戰(zhàn)?!?/br>
    將領(lǐng)叉手:“回上使,前日楊將軍帶了軍兵來,說是有叛軍從大沙堆逃至這里,他帶軍追來。因叛軍藏于百姓家中,便帶著軍兵挨戶搜查,最后就是如此了。末將只帶百人鎮(zhèn)守此處,自不敢問?!?/br>
    劉敞不由皺眉:“既是如此,搜出來的叛軍呢?”

    將領(lǐng)道:“叛軍罪該萬死,自然當場格殺,這兩日都埋了?!?/br>
    劉敞急道:“便就沒有一個俘虜?此鎮(zhèn)殘破如此厲害,豈能如此過去!”

    第111章 石州

    那將領(lǐng)一問三不知,自己所部又沒有參與,劉敞只好讓他離去。發(fā)生了這種事,晚上也沒有接風洗塵的酒筵,劉敞讓店家備了些酒菜,與屬下的人吃了。

    坐在房里,劉敞越想越覺得氣憤。本來一路東來,黨項聞風而降,多么好的事情。發(fā)生了這些肆意殺戳的事情,后邊的黨項人豈不拼死抵抗?就是占領(lǐng)了的地方,也必然不平靜。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臨行前,在樞密院的時候,杜中宵特別強調(diào),不管自己看到了什么,都只能多看多聽,而不可以插手。而且特別提起,軍兵是拿刀的粗人,不要跟他們講道理,不插手就是了。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由悚然一驚??磥?,樞密院的官員,可能已經(jīng)想到了前線的情況,所以才派自己來勞軍。勞軍事小,了解前線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能只看前線將領(lǐng)的奏章。

    嘆了口氣,劉敞站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依他平時的脾氣,此事是不可能放手不管的。可管要怎么管?下面的將領(lǐng)根本不聽自己的,問原因,那就推得一干二凈。都是別人的事,與自己沒有關(guān)系。真把他們逼得急了,不定真像杜中宵所說的,手中鋼刀可不認得自己是誰。

    回到桌前坐下,劉敞命士卒取來紙筆,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全部記了下來?,F(xiàn)在沒有辦法,等到回了朝廷,還可以奏報上去。軍紀不嚴,朝廷要想辦法才好。

    第二日沿著無定河?xùn)|行,狄青已經(jīng)離開夏州,率大軍占領(lǐng)石州。正平定周邊城寨,準備與夏安期部合圍銀州。此時黨項只剩下銀州和彌陀洞兩城,堅守未降。銀州是黨項發(fā)家之地,彌陀洞是黨項左廂神勇軍司的駐地,是橫山地區(qū)的兩座軍事重鎮(zhèn)。

    劉敞獎賞了夏州守將,帶著隨從一路東行。路上經(jīng)過夏州鐵冶務(wù),是黨項少見的冶鐵之地,本來非常繁華,此時如同三岔口一樣,也是一片狼籍。有了前面教訓(xùn),劉敞把守將叫過來問了,果然還是有叛軍作亂,被周圍的駐軍迅速撲滅了,連余證都沒有留下。

    除了搖頭苦笑,劉敞還能做什么?自己帶的御酒賞賜,還是要給他們,繼續(xù)東行。

    第二日下午,終于到了石州,趕上了狄青大軍。

    狄青帶了軍中的將領(lǐng),迎出數(shù)里,迎接劉敞一行。劉敞官職不高,卻是御使,禮節(jié)缺不了。

    進了石州,劉敞看城中的秩序井然,街邊還有不少百姓,就在路邊露營。便對狄青道:“看石州城里百姓安樂,店鋪俱都開業(yè),實在是不容易?!?/br>
    狄青道:“石州本是小城,守將也沒有死守,破城時殺傷不多,自是如此?!?/br>
    劉敞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對了,怎么這么多百姓,就安歇在道旁?沒有住處,不似本城百姓。”

    狄青沉默了一會,才道:“這都是外地人。最近這些日子,軍兵前進太過迅速,不少地方有亂軍作亂。這些百姓逃亡,到了石州城里,自該收留他們?!?/br>
    聽了這話,劉敞便道:“我自洪州而來,一路沿無定河而行。未到宥州,一路安然,百姓俱都安居樂業(yè)。過了宥州,便就有城鎮(zhèn)因為有亂兵,被殺得市井蕭條。過了夏州,原黨項冶鐵務(wù),也因為亂兵被殺成一片廢墟。見了石州,真是恍如隔世?!?/br>
    狄青沉聲道:“冶鐵務(wù)是因有本軍將領(lǐng)看著那里繁華,貪圖錢財,托名有亂兵,縱兵搶掠。作亂的將領(lǐng)士卒俱已被拿了,前日城中公開處斬了十余人。”

    劉敞見狄青面色不好,點了點頭,再沒有說什么??吹仪嗟臉幼樱麑姳鱽y管得還是嚴。冶鐵務(wù)離著石州近,軍兵作亂之后,立即就被拿了。但離得遠的地方,只怕狄青也有心無力,實在管不了。

    到了官衙,各自落座。劉敞宣讀了圣旨,把運來的賞賜物資交予狄青,讓他在軍中發(fā)放。又指著帶來的御酒道:“這酒一部分發(fā)到軍中,讓將士們享用。還有一部分,交給太尉,犒賞軍士。這是圣上躬自吩咐,特意吩咐我,不可辜負了前線作戰(zhàn)的將士。”

    狄青謝過,道:“上使且在軍中幾日,觀一觀軍容。夏安期率鄜延路兵馬,已經(jīng)掃蕩了綏德軍以北黨項堡寨,與我相約會師于銀州。這幾日我派大軍去攻彌陀洞,滅了黨項神勇軍司,只剩銀州一地。破了銀州,才算滅了黨項,平定西北之地?!?/br>
    劉敞拱手:“如此也好。此次滅黨項,朝廷發(fā)三十余萬兵馬,費錢無數(shù),歷五個多月,終于到了最后勝利的時候。圣上和朝中諸大臣,都眼巴巴地等著這個好消息?!?/br>
    狄青道:“自破靈州,黨項已是茍延殘喘,只差最后踢上一腳。若不是橫山地區(qū)破碎,此戰(zhàn)應(yīng)該早已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只是一些黨項蕃部,心存僥幸,抵死不降而已。只要痛下決心,大軍上前,他們又能支持到幾時?攻滅銀州,這萬里江山,從此為朝廷所有!”

    劉敞聽狄青豪氣干云,忙拱手稱賀。

    聽狄青說了前線的局勢,又說了會閑話,劉敞便回住處歇息。到了晚上,狄青擺下酒筵,為劉敞接風洗塵。在石州的軍中將領(lǐng),都來會筵,品嘗劉敞帶來的御酒。

    酒過三巡,劉敞對狄青道:“太尉,黨項將滅,不知后面難的事情是什么?”

    狄青沉默一會,道:“黨項諸部分布極廣,人口眾多,生性桀驁,并不好馴服。自我出兵以來,先有青崗峽黨項降兵作亂,攻橫山以來,又發(fā)生了多起。等到滅了銀州,大軍撤走,難保他們不會繼續(xù)反復(fù)作亂。朝廷要想郡縣其地,并不是簡單的事。還是要駐守大軍,且撫且剿?!?/br>
    劉敞道:“契丹前幾年兩帝并立,朝廷居中行事,獲利不少。要不是契丹內(nèi)戰(zhàn)不休,如何敢出動數(shù)十萬大軍,來滅黨項?今年耶律洪基連戰(zhàn)連勝,已經(jīng)逼近大同府,契丹即將重歸一統(tǒng)。契丹一統(tǒng),朝廷應(yīng)地就不似以前從容,必然要對契丹布置大軍。若是黨項不靖,還要大軍駐扎,朝廷有些難辦?!?/br>
    狄青道:“攻破銀州后,黨項境內(nèi)再無大股兵馬,哪里還需要數(shù)十萬大軍?有十萬人駐扎,便就翻不起浪花來。銀州正是黨項與陜西路和河?xùn)|路相交的地方,破了之后,我所部大軍自可東調(diào)?!?/br>
    劉敞點了點頭:“朝中官員也是這樣認為。不過,樞密院以為,現(xiàn)在與契丹全面開戰(zhàn)的時機并不成熟,并不會與契丹大打。將軍所部兵馬,還不知道如何安排?!?/br>
    狄青道:“現(xiàn)在契丹依然分立,其實正是朝廷進攻契丹的時候。滅了黨項,二十萬大軍可以抽出身來,東進奪西京道。樞密院現(xiàn)在書生用事,還是謹慎了些。”

    劉敞沒有說話。以前樞密院兩位樞密使,一向都是一文一武。狄青之前是王貽永,狄青的時候是與韓琦,離開之后是王德用。王德用致仕,田況接任,樞密使都成了文官。狄青顯然對此不贊成,話語中就難免表現(xiàn)出來。

    以杜中宵的資歷軍功,出任樞密副使,狄青不會有異議。但接替王德用的是田況,就讓狄青覺得不妥當,覺得武將受到打壓。特別是在滅了黨項,軍隊建立了功勛的情況下。

    第112章 調(diào)回京城

    樞密院里,杜中宵和賈昌朝、田況、程戡圍坐,討論著劉敞好回來的奏章。

    田況道:“依劉制誥所言,他過了宥州后,在三岔口和夏州鐵冶務(wù)碰到兩次軍隊平叛。三岔口沒有下文,鐵冶務(wù)狄青明言,是軍兵貪圖那里繁華,借口黨項人作亂,縱兵搶掠。以此說來,只怕洪州等地的黨項人叛亂,都十分可疑。時間久了,真相到底如何,只怕沒人說得清了?!?/br>
    賈昌朝道:“鐵冶務(wù)的亂軍狄青已拿了人,在石州處斬,可見其治軍極嚴。其他地方,說不定真是黨項人作亂,也未可知。前線的事情,我們?nèi)绾握f得清楚?”

    杜中宵道:“不錯,前線的事情我們說不清楚,離著石州遠的,狄青又如何說得清?離著近的地方他自然知道,所以拿了作亂的將卒,斬首示眾。離得遠的地方,因為不清楚,只好不管?!?/br>
    賈昌朝不悅:“副使如此說,就是認為前線確實有軍兵貪圖錢財,縱兵為亂?”

    杜中宵道:“不只是貪圖錢財,還有軍功呢。破靈州之后,黨項人抵抗并不堅決,大多城池都是望風而降。此戰(zhàn)打得順利,士卒沒了性命之憂,可也沒了軍功。一安定下來,難免就有人別起心思。”

    賈昌朝道:“如此說,就沒有辦法了。現(xiàn)在看來,狄青治軍極嚴。一有亂子,立即彈壓,哪怕是有功將領(lǐng),也不惜斬殺。軍中如此,已是難得良將?!?/br>
    杜中宵道:“太尉,狄青治軍極嚴,治下還出現(xiàn)這么多亂子,才是問題所在。如果是主帥縱容,那朝廷只要嚴令,事情并不難辦。在主帥軍紀嚴厲的情況下,部下還多次違背軍紀,搶掠百姓,朝廷竟然無計可施,才真正頭痛。將領(lǐng)不行,可以換將,整個軍制有問題,又該如何?”

    賈昌朝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禁軍整訓(xùn),賈昌朝在外為官,等他回朝任樞密使,整訓(xùn)已經(jīng)完成了。杜中宵在河曲路的軍制,禁軍整訓(xùn)的模板,賈昌朝都不清楚。所以他主樞密院,是憑著以前對禁軍的印象來的。依照以前禁軍的樣子,狄青已經(jīng)是難得良將,所以他處處維護。

    杜中宵不同,任御史丞的時候,表明皇帝對自己有疑慮,那時軍中的事情一概不管?,F(xiàn)在任為樞密副使,就表明了皇帝的態(tài)度,當然要緊盯軍制。從劉敞的奏報看得出來,狄青治軍很嚴,但那不代表他的所部沒有問題。鐵冶務(wù)是宋軍作亂,那么其他地方的事情,很可能也是這樣。

    田況道:“不管怎樣,黨項戰(zhàn)事就是如此。不管將來怎么樣,總要等打完再說?!?/br>
    程戡道:“這話說得對。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下銀州一地,那里雖然人口密集,黨項軍兵眾多,也抵抗不了多少時候。滅了黨項之后,狄青所部大軍該當如何,才是最重要的?!?/br>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沉默下來。不錯,這才是最重要的。宋軍奪取朔州和德州的行動沒有開始,為了占據(jù)對契丹的絕對優(yōu)勢,攻下銀州之后,應(yīng)該把狄青所部調(diào)往河?xùn)|路。狄青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正準備銀州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大軍前往保德軍,乘火車去并州。

    田況道:“若契丹丟失朔州后,并不與本朝開戰(zhàn),狄青所部不必駐防邊境?!?/br>
    賈昌朝道:“耶律洪基所部大軍號稱四十萬,我們?nèi)羰菉Z他朔州,豈能坐視不理?若是四十萬大軍攻朔州,韓琦所部能不能支撐?若是不能,還是要狄青所部增援?!?/br>
    田況道:“朔州一城,耶律洪基四十萬大軍,到了那里吃什么?韓琦布置了十萬人,奪朔州已經(jīng)足夠。再多人馬,后方糧草都不好供應(yīng)?!?/br>
    賈昌朝道:“狄青所部可去并州一帶,有鐵路運糧,應(yīng)當不難。二十萬大軍在并州,隨時可以北援朔州,洪基必然不敢興大軍而來,這就是以勢壓人?!?/br>
    杜中宵道:“自耶律重元自立,契丹兩帝并立已經(jīng)近五年,也打了五年。重元和洪基都是興舉國之兵而戰(zhàn),花費無數(shù)。這幾年,西京道入不敷出,沒有積蓄,怎么支撐洪基的四十萬大軍?契丹可沒有鐵路運糧,四十萬大軍到朔州,他們吃什么?”

    賈昌朝道:“契丹可與本朝不同,其大軍前出,并不多么需要糧草。”

    杜中宵道:“太尉,那是契丹攻本朝的時候,可以就地取糧,在西京道怎么能這么做?四十萬大軍攻朔州,契丹人得有一半運糧,還能以支撐。韓琦布置十萬大軍,作為一路,人數(shù)足夠。朔州一州,契丹人瘋了才會出四十萬人。最可能的,契丹多年鏖戰(zhàn),早已力疲,敗了重元之后要開始休養(yǎng)生息。我們及時占住朔州,兩國可能小找,大戰(zhàn)可能性不大?!?/br>
    田況道:“副使說的是。契丹兩帝相爭五年,國家早已力疲,怎么可能再與本朝開戰(zhàn)?”

    賈昌朝見都不支持他,只好道:“未慮勝,先慮敗,此兵法之要。多備些兵力,總是不會錯?!?/br>
    杜中宵道:“自去年九月,狄青帶軍出鎮(zhèn)戎軍,到現(xiàn)在近六個月了。對于軍隊來說,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師老兵疲,不好再讓他們直接參與戰(zhàn)事。破了銀州,當讓他們到延州,坐火車回到京城附近來。奪取朔州,河曲路和河?xùn)|路的兵馬足夠,沒有必要在前線堆積重兵,反而讓契丹生疑。大同府一帶,并不適合大軍作戰(zhàn)。河曲路和河?xùn)|路三十余萬兵馬,已是非常,不需要再添重兵。”

    田況點頭:“奪了朔州,與契丹交惡,要小心的不是河?xùn)|路,而是河北路。河?xùn)|多是山路,并不是契丹人喜歡的戰(zhàn)場,他們最擅長的還是河北路的千里平原。及時讓狄青所部回京城,才是正途?!?/br>
    夏竦為陜西路經(jīng)略使時,辟田況為判官,自此后在西北多年。與賈昌朝比起來,田況對軍中的情況了解比較清楚,看得出狄青所部的毛病??康仪嘁蝗耍F(xiàn)在的軍制下,二十余萬大軍是他難以指揮得過來的。全軍猥集一處才好,一旦分兵,下面就很給照顧得到。

    入橫山之后,才發(fā)生了這些亂子,與以前的禁軍比起來,其實已經(jīng)非常好了。以前作戰(zhàn),二十余萬大軍,不知會發(fā)生多少亂子。很多時候,這么多軍隊出戰(zhàn),不等打仗,自己就先亂子。但現(xiàn)在不同,有河曲路出來的大軍比著,這支軍隊實在差得太遠。

    田況隱隱猜到了杜中宵的心思。調(diào)狄青大軍回京城附近,很可能要進行重新整訓(xùn),不能夠再這樣茍且下去。對黨項作戰(zhàn),數(shù)百里就已經(jīng)兵臨都城,大勢已去。契丹卻不可能,數(shù)百里還是漢地,剛剛摸到契丹本部的邊,大戰(zhàn)還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