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大宋 第3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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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中宵道:“我們沒有準備好,契丹人同樣沒有準備好,兩強相遇勇者勝,拼的是膽氣罷了?!?/br> 趙禎搖了搖頭:“現(xiàn)在交戰(zhàn)尚不便處,還是等一等。除此之外,另一個辦法是什么?” 杜中宵道:“另一個辦法,就要前線有帥司。從樞密院到帥司的情報機構(gòu),及時提前得到契丹的消息。做出預(yù)判,契丹人會從哪里渡河,會進攻什么地方。早早布置,契丹人一渡河,便就立即派兵封住其退路。而后以優(yōu)勢兵力包圍,圍而殲之!” 說到最后四個字,杜中宵的話明顯帶有殺氣,眾人不由一驚。 趙禎道:“如果能做到如此,才是最好!在我境內(nèi),聚殲數(shù)千契丹兵馬,才能震懾北朝!契丹人依仗騎兵便捷,時常以出兵恫嚇。如果能殲滅他們數(shù)千人,以后看會如何!” 李璋道:“要想及時知道契丹進攻地方,只怕極不容易。他們既是打定了快進快出的主意,哪里那么容易就被人查探出來?” 杜中宵道:“按說自然是如此。不過,以前刺探軍情,只是派幾個探子,不成體系。如果有帥司組織,建立成體系的消息來源,未必做不到?!?/br> 成體系,這個詞最近已經(jīng)聽杜中宵講了許多次,也見識到了樞密院和三衙的改革。幾個月時間,體系開始慢慢形成,很多事情跟以前不一樣了。 有組織對無組織,有分工明確的體系,做事的方法跟沒有組織完全不同。禁軍的整訓(xùn),說到底就是建立完整的軍事體系。說到士兵,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軍中增加了那么多的官員將領(lǐng),還是打仗。只靠嘴巴說,反對的人有一千條一萬條理由。可事實擺在那里,整訓(xùn)完的軍隊,戰(zhàn)斗力就是比以前的禁軍強得太多。滅黨項一戰(zhàn),最為明顯,讓人無話可說。 從隨州練兵,杜中宵對軍隊中的各個機構(gòu),最注重的就是建立體系。在河曲路為帥,治下的各個機構(gòu),運轉(zhuǎn)都非常正常。只要后來的帥臣不傻傻地自毀長城,河曲路的軍政就非常穩(wěn)定。 文彥博道:“現(xiàn)在河北路帥臣,是知大名府梁適。梁適文臣,不知武事,只怕做不來此事。雄州所屬的高陽關(guān)路,都部署是王贄,也是文臣。如果依太尉所說,這兩人只怕都做不來。” 這是宋朝以前的組織結(jié)構(gòu),舊的禁軍也正是在他們的管下。新調(diào)去的竇舜卿、劉幾所部,名義是也隸河北路梁適管下。不過,現(xiàn)在的指揮體系,更多是樞密院在指揮他們。 杜中宵道:“以前的都部署,只是五司之一,算不得帥司。到了現(xiàn)在,依靠都部署,只怕無法指揮戰(zhàn)事了。整訓(xùn)完畢的禁軍,不比從前,只是駐守地方,他們基本不管地方事務(wù)?!?/br> 趙禎點了點頭,明白杜中宵的意思。以前杜中宵在河曲路,身兼經(jīng)略使、安撫使、都部署,同時兼知勝州,一手掌握軍政大權(quán)。滅黨項和時候,也是以狄青和韓琦分別為帥,他們才算是帥司。 韓琦道:“禁軍整訓(xùn)過了,與以前作戰(zhàn)不同,確實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了。以前的帥司只是節(jié)制轄下禁軍,現(xiàn)在不同,是要指揮禁軍作戰(zhàn)?!?/br> 趙禎想了想,道:“新調(diào)到河北路的竇舜卿和劉幾,不必像從前量樣,隸都部署之下。 經(jīng)略使和都部署只能管轄治下以前的禁軍,整訓(xùn)后的不可。眾位受卿,河北路到底應(yīng)該如何?” 田況捧笏:“臣以為,劉幾多經(jīng)大戰(zhàn),在軍中甚有聲望??擅錇楹颖甭分畮?,轄制河北路整訓(xùn)完后的禁軍,建立帥司。樞密院有令,直接命帥司即可?!?/br> 文彥博想了想道:“此事要改,涉及到的事情極多,不可倉促而行。河北路除經(jīng)略安撫使,尚有四路都部署兼安撫使,還有轉(zhuǎn)運使,牽扯極多。不如就以新調(diào)到河北路的整訓(xùn)完的三軍,竇舜卿、劉幾和張岊所部,隸劉幾之下。由劉幾統(tǒng)一指揮對契丹戰(zhàn)事,建立帥司,不管地方事務(wù)?!?/br> 杜中宵道:“文相公說的是,如此最為穩(wěn)妥,對朝政影響也小。” 路不是宋朝的一級行政區(qū),只是依照功能而分。有轉(zhuǎn)運使路,提刑司路,還有軍事路,轄區(qū)各有不同,事務(wù)也不同。一般來說,轉(zhuǎn)運使路的提刑司路大致相同,不過總有一些州縣有區(qū)別,兩者的職能各自獨立,互不相屬。軍事路還分鈐轄路、部署路,一般鈐轄路在內(nèi)地,部署路在邊疆。 一百多年的統(tǒng)治,宋朝的路變得非常復(fù)雜,牽連極多,不是那么好動的。而現(xiàn)在的局勢,帥司遠超出了以前的部署路,不能再靠老辦法。杜中宵的意思,帥司本是為了戰(zhàn)爭而設(shè)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帥司便就應(yīng)該取消。所以不依托以前跟行政分不清的路,而重新設(shè)立的好。 第177章 早做準備 河間府,新的河北路沿邊經(jīng)略使衙門前,劉幾帶著將領(lǐng)肅立,迎接到來的張岊和竇舜卿。 這是第一個按新的樞密院和三衙機制設(shè)立的帥司,不歸地方管轄,直屬樞密院。下面管轄的,除了劉幾本部,還有張岊和竇舜卿兩軍。 迎了兩人和一眾將領(lǐng),進了衙門,到了官廳落座。 劉幾道:“現(xiàn)在已是十月,看看就到冬天了。各軍尚沒有完成布署,樞府催得極嚴。今日召集諸位來,便是尚量在河北路駐扎,以及諸般事宜?!?/br> 張岊一軍剛到河北路不久,還有一部分兵馬在路上。聽了劉幾的話,道:“太尉,我軍新自西域調(diào)來,不知河北路軍情。如何安置,還請帥司示下。” 劉幾命人把河北路與契丹接界地區(qū)的地圖掛上,道:“竇舜卿部,駐真定府和定州,沿著新修的鐵路線駐扎。自南邊的元氏縣,一直到望都縣,鐵路五十里外的州縣不駐兵馬,交予地方。張岊所部,駐保州、廣信軍、安肅軍、順安軍和雄州,分駐各要地。我所部兵馬,駐莫州和河間府?!?/br> 一眾將領(lǐng)叉手聽命。 竇舜卿道:“真定府還要防山中道路。只是今年,看起來只有涿州和易州有可能有契丹人南下。敢問太尉,以后還是如此嗎?” 劉幾道:“帥司自會刺探契丹軍情,有了變化,會重新安排。今年,契丹并未點集兵馬,不會大股南下。最可能的,是涿州一帶,契丹人集中數(shù)千到一兩萬人,過河而來。朝廷對此事看重,公文往來,命我們必須妥善防護。如果有契丹人來,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張岊初到,不知這一帶的形勢,聽了道:“我們十幾萬兵馬,契丹人萬人來攻,豈能占到便宜!” 劉幾嘆了口氣:“太尉,此事不是那么簡單。朝廷的意思,現(xiàn)在沒有做好與契丹開戰(zhàn)的準備,我們最好不要越過邊界。如果契丹數(shù)千騎兵,乘著天寒地凍的時候,突然渡河,哪里來得及迎戰(zhàn)?等到我們點集兵馬,他們劫掠一番就回去了。到了那時,契丹人南來毫發(fā)未損,氣焰必定囂張?!?/br> 竇舜卿道:“不許越界,要防契丹人進攻,就難了?!?/br> 張岊老于兵伍,自然知道,對于騎兵來說,一日間運動數(shù)十里,輕松自如。如果契丹人在邊境秘密集結(jié),突然進軍,防守自然非常困難。說起來,這就是無賴打法,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劉幾道:“霸州以東,全是沼澤,又有陂塘,基本沒有什么民戶。契丹人就是南下,也無大礙。契丹人知道這一點,他們從沒有從霸州以東南下過。所以霸州地東,交給地方巡視,我們不管。東邊自山邊的北平,到最東的霸州,約兩百多里路,便是我們防守的范圍。帥司會密切注意契丹,一旦有警,你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集中兵馬,用最快的速度包圍敵軍。” 張岊新任的副都指揮使石遇道:“騎兵一日可以百里。敵軍一旦入境,一兩日便就離去,我們再是反應(yīng)得快,也無法包圍敵軍啊。太尉,此事著實難做?!?/br> 其余幾個人一起稱是。騎兵短促出擊,不許越境追趕,根本就是沒辦法的事情。 劉幾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此次對契丹,難就難在這里呢。這幾日,我仔細思量,要想截住契丹人,只能在軍情上下功夫。知道了契丹要從哪里越境,提前動手,才可能及時應(yīng)對?!?/br> 竇舜卿道:“契丹人必然防得嚴,如何能提前知道?” 劉幾道:“帥司自然會做此事,你們就不必擔(dān)心了。還有一點,此事是因收留南逃而姓而起,契丹人南來,很大可能會對準他們。針對這些南逃百姓,早做布置,總是不錯的?!?/br> 說完,劉幾指著身后的地圖道:“南逃的百姓,被安置在南易水以南之地營田,離著雄州城約有二十里路。在我想來,如果在他們附近設(shè)立軍營,契丹人打探到,就不會去了。” 張岊聽了心領(lǐng)神會:“太尉的意思,就把那里作為陷井,引誘契丹人過去?” 劉幾點了點頭:“現(xiàn)在看來,最理想的辦法,只能夠如此了。兩百多里路,如何防得過來?但有了地方,布置就容易得多了。不能越境追擊,今年只好做一場戲,讓契丹人去。” 聽了這話,幾個將領(lǐng)湊到地圖上,議論紛紛。那里離著邊境拒馬河,約有五十里,騎兵一日之內(nèi)可以到達。要攻那里,契丹人平明出發(fā),下午剛好到地方。劫掠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就可以返回。渡拒馬河而去,宋軍無法可想。如果有幾千兵馬,甚至萬人,一天時間宋朝集中不起這么多軍隊。 張岊看罷,道:“那一帶除了附近雄州,沒有什么城鎮(zhèn),無法駐軍。契丹人來,只要派人監(jiān)視住雄州,就可以為所欲為,倒是好地?!?/br> 雄州地處邊境,除了雄州城,下面并沒有縣,就連市鎮(zhèn)也很少。按正常做法,軍隊應(yīng)該駐在雄州城周圍,其他地方不會駐扎。契丹騎兵縱橫來去,還真是自由得很。 劉幾道:“此事我們再議,只要知道此事即可。帥司會想一些辦法,盡量讓契丹人攻那里。最后算計落空,是帥司失職,你們不必擔(dān)心?!?/br> 眾人一起稱是,各自落座。 劉幾道:“除了此事,朝廷還定下來,在河間府設(shè)一間軍校。依河曲路武都軍校而建,整訓(xùn)河北路的禁軍。我這一軍,原是在天都山時分出來的,雖然后來輪番到武都軍校學(xué)了段時間,還是差一些。你們兩軍之中,要抽一部分軍官出來,加上從河曲路來的人,作為軍校教官。今年冬天,張岊所部駐地最有可能會有契丹人來,先就不抽人來了,等來年再說。竇舜卿所部,要抽人出來?!?/br> 竇舜卿拱手:“要什么樣的將領(lǐng),太尉吩咐就是。” 劉幾點頭:“好,一會我會命人把需要的人送給太尉。軍校里做教官,與領(lǐng)軍不同,需要學(xué)得好的人。你部是從京城軍校里千挑萬選的人,多挑那些在軍校里學(xué)得好的。河北路有二十余萬禁軍,還有十余萬教閱廂軍,依朝廷的意思,把這些人整訓(xùn)成三軍,合計十五萬人。與我們十五萬大軍一起,河北路有三十萬大軍,足以防契丹人南下了。這是大事,不得有誤!” 這是劉幾帥司最重要的任務(wù),比其他事情重要得多。隨著京城禁軍整訓(xùn)的進行,河北路和河?xùn)|路的禁軍也要完成整訓(xùn)。兩三年后,舊的禁軍就要淘汰了。 第178章 軍民配合 看著那邊幾個士卒邊走邊測,還在紙上寫寫畫畫,賀正行道:“不知這些是什么人,這些日子在附近走來走去。還又寫又畫的,也不知道干些什么?!?/br> 孟學(xué)究道:“我聽涂押司說,他們是新調(diào)來的士卒,正踏勘附近地勢呢。” 聽了這話,賀正行就笑:“這里一馬平川,有什么踏勘的?數(shù)百里內(nèi),連個山崗都沒有。” “哪個知道他們查些什么?!泵蠈W(xué)究站起身來,“天色不早,我們早早把那水渠修完。眼看著就到冬天了,再不修完,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還怎么干活?來年就要開荒種田子,不把水渠修好,一下雨就全成了沼澤,如何種地?” 這一帶是黃河的下流,多年積水,地下水位很高。一旦排水不暢,就會非常麻煩。這些移民要開墾荒田,需要先修好水渠,按照地勢,把積水引到旁邊的南易水。如果水渠不暢,到了夏秋時節(jié),就很容易積水成災(zāi)。幾個月來,他們都組織起來修渠鋪路,到現(xiàn)在初步完成。 這些日子,青壯年組織起來,重新檢視水渠。小孩子則由大人帶著,在劃出的地里放火,把枯黃的蘆葦雜草燒掉。等到開春,便就開墾荒地,種植糧食。 移民的農(nóng)具、耕牛、種子都是衙門賒貸,而且不收利息,移民的日子過得還好。過河的時候,大家總是帶有余錢,這幾個月到雄州城里,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裝扮新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南逃的人里,有版筑匠,帶著大家蓋起了新房。雖然房子簡陋、狹小,大家卻都喜歡,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在拒馬河北岸的時候,這些人家里大多沒多少地,許多人還需要租賃土地。現(xiàn)在這周圍的閑地隨便他們開墾,只要種得過來,想要多少有多少。 來的一共三百余戶,現(xiàn)在分成七八個村莊,分布在方圓十幾里的土地上。衙門設(shè)了里正,還有鄉(xiāng)書手等一應(yīng)人等,正式形成了行政區(qū)。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等著來年春天。 有今天的樣子,雄州衙門發(fā)了不少錢。雖然錢物大多賒貸,卻是不收利息的。這個年代,借給人錢哪有不收利息的?衙門不收利息,在雄州的眼里,就是開支。 他們南逃不久,契丹就停了差役,而且由于地震免了析津府的賦稅。那個時候,許多沒逃的人都笑這些人傻,躲差役南逃,結(jié)果一走差役就停了。隨著這些村莊初具規(guī)模,雄州衙門給了很大幫助,許多人又開始羨慕他們。這里的一切,好似都比河北岸好得多。 修完了水渠,看看太陽西垂,幾個人住了手。就在旁邊的水溝里,沖沖洗洗。 韋信道:“衙門貸給我們的這些鐵锨,真正是好。這種好鋼,以前我們種田的人哪里敢想?在契丹的時候,都要拿去造刀槍。你們看,用了這些日子,鐵锨不但沒有磨損,還更利了呢?!?/br> 一邊說,一邊用手仔細洗著鐵锨。上面的泥土,韋信都用心一點一點搓掉,好似寶貝一般。 孟學(xué)究道:“如何能比?聽說朝廷幾鐵監(jiān),一年不知道產(chǎn)多少好鐵。似這般農(nóng)具,河北路這里雖然是少,但在京西路,聽說家家如此?!?/br> 朱照仁道:“這樣說,京西路必然是好地方了。可惜雄州這里,不許百姓四處遷徙,不然我們也到那里去看看。旁邊不遠的保州已經(jīng)通了火車,聽說坐在車上,一天就能跑千里?!?/br> 說起火車,幾個人不由神往。來宋朝幾個月了,最神奇的就是火車,時常有人議論。雄州衙門里的人,許多是曾坐過火車的。人有聽他們講一次,能在鄉(xiāng)親們中講許久。 孟學(xué)究看著北方,心中無限感慨。現(xiàn)在的宋朝,實在與以前大不相同。 正在這時,一個小兒跑來,高聲道:“學(xué)究,涂押司來了,正在你的家里,說是有事?!?/br> 孟學(xué)究聽了,急忙道:“天色不早,我們快些回去吧。我做著鄉(xiāng)書手,涂押司來,想是衙門有事情吩咐。我們這些人,有現(xiàn)在日子,全是衙門支持。” 幾個人收起農(nóng)具,與孟學(xué)究一起,向不遠處和村莊走去。 進了家里,孟學(xué)究把鐵锨放在旁邊專門搭的棚子里,進了房子。見涂押司坐在那里喝茶,急忙行禮。 涂押司道:“不必多禮。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要商量。” 孟學(xué)究對妻子道:“家里養(yǎng)的雞已經(jīng)大了,你取一只殺了,我與押司飲酒?!?/br> 妻了應(yīng)了,自與孩子收拾。現(xiàn)在家里不產(chǎn)什么,各家只是養(yǎng)了些雞鴨,還有農(nóng)戶放幾只羊。家中來了客人,也只能殺雞應(yīng)酬,再沒其他菜色。 天色已晚,涂押司今日只能住在孟學(xué)究家里,也沒有阻攔。 新建的房子實在逼仄,孟學(xué)究和涂押司到了院子里,就著月光坐著,說些閑話。 聊了幾句,涂押司道:“今日通判叫我去,說是眼看到冬天了,許多事要早做防范。” 孟學(xué)究道:“冬天無非天寒,我們都是吃慣了苦的人,附近撿些枯草,自己烤火就是。還能有什么事情?這幾個月,押司為我們做了許多事,不敢再麻煩?!?/br> 涂押司嘆了口氣:“天寒無非就是烤火,可如果人禍呢?” 孟學(xué)究一怔:“有什么人禍?這周圍地面平靜,我們又是數(shù)百戶離得不遠,不懼什么?!?/br> 涂押司道:“通判說,你們是從北邊逃過來的。這幾個月,契丹行了無數(shù)公文到雄州衙門,讓把你們還回去,知州一概回絕。契丹人自然心中不憤。到了冬天,河上結(jié)冰,契丹人可以渡冰面下。如果契丹人派出一隊騎兵,突然來了這里,會如何?” 孟學(xué)究吃了一驚:“我們不過幾百百姓而已,契丹人會做這種事?” 涂押司道:“哪個說得清。契丹人幾十年驕縱慣了,派幾千人來也不稀奇。衙門看重此事,派我來這里,知會你們一聲。你們自己先想想,如果冬天真有契丹人來,你們要如何應(yīng)對。要朝廷如何接應(yīng),最好有個辦法。最近駐雄州的,是張?zhí)舅?。他們是曾?jīng)到過西域的軍隊,打過大仗,立過大功,非其他軍隊可比。只要你們提出來的事情,必然難不倒他們?!?/br> 孟學(xué)究聽了不語,心中思量。這幾個月忙來忙去,倒是忘了此節(jié)。契丹人一向占上風(fēng),這次逃了數(shù)百戶百姓,卻奈何不了宋朝,確實很難就此不管。如果大軍前來,自己幾百戶百姓,又能夠干什么?涂押司來找自己,不知是不是朝廷有了辦法。 第179章 戰(zhàn)前嚴令 楊績在官衙里,看了南京留守司的公文,不由大喜:“留守果然高瞻遠矚,不似一般庸吏!有了這數(shù)千騎兵,還有什么難處?” 說完,把手中的公文看了又看,仔細放在案上。公文里面,南京留守同意,到了冬天河流結(jié)冰的時候,派五千騎兵到涿州,與涿州本地守軍一起,南進宋境。具體指揮,交給楊績與將領(lǐng)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