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杭樂沒帶什么東西,北方的天氣冷,她的衣服拿回家也穿不上,岑凌親自看著她收拾,又將她送去機場。 “回到家要報備,給我發(fā)個視頻來,知道嗎?三餐不要省,那二兩rou不用減?!?/br> 杭樂氣不順,冷著話打斷他:“你不是在我手機放了定位了嗎,我回去你也看得見?!?/br> 岑凌聽著她帶刺的話,只覺得是小女孩鬧脾氣,也不惱。 在停車場停好車,摸摸她的臉頰,湊上去輕吻:“阿樂,你要讓我實實在在的看見才能放心?!?/br> “年底事情多,我這邊忙不完,有什么問題及時打電話,我就當讓你靜靜了,但是別滋生不該有的想法?!?/br> “分開是不可能的,這句話以后不要再提,我們這么多年的關系,這句話讓我說出來是很困難的,不要因為生氣去說些傷人的話?!?/br> “我知道你不是沖動的人,目前到這個地步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問題存在,你不愿意說,我能理解,也不強迫你,但不代表可以一直不提,問題出現(xiàn)要解決,不是嗎?” 他語氣和緩,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感,給她一種小時候看爸媽訓下屬的感覺。 杭樂摳著袖口的扣子,岑凌的理性分析在她這里已經(jīng)完全不頂用,她的感性占據(jù)上風,現(xiàn)在聽什么都是廢話。 岑凌看著她不聽的模樣,有些煩悶,在一起這么多年,他的引導大過于訓斥,杭樂聽的進話,也足夠聽話,一般沒有拒絕過他,有時候的小調(diào)皮也是一種情趣,他寵著慣著,這樣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真是讓他… 訓練brat另有方法,但是不能適用在杭樂身上,沒必要。 杭樂就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岑凌幫她拿下來,將她送到口,遠遠看著她過完安檢才走。 姚欣然看似無辜,實則是真的被岑凌記恨上了,沒有這個人哪能鬧到這個地步? 回到公司就去曾奇桌前,曾助看著他這比平時的臉還冷,好奇是什么陣仗,沒等開口問,岑凌便抽出文件夾。 “去對接人事馮總,分公司外調(diào),把姚欣然塞進去,最好別回來了,不愿意就想辦法讓她辭了。” 曾奇忙不迭點頭說:“好的岑總,您放心?!?/br> …… 霖市是北方地區(qū),十二月份已經(jīng)降到十度左右,她穿著單薄的裙子,外面套著厚的針織外套,但還是不抗冷。 辛盈和杭馨在外面等著她,看見她就趕緊把手里的襖往她身上套,她配合的張開手。 辛盈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就知道你穿的冷,你姑還說你不會這么傻,我都說了你肯定不知道穿衣服?!?/br> 杭樂心底的情緒淡了許多,泛起些暖意,辛盈再說她,也是想著為她好,今天不是周天,單位也不放假,辛盈能來接也是真的想她了。 或許家長的教育方法是有錯的,讓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傷口,但是對她好的時候她也一直記得。 杭馨忙握著她的手,給她暖著:“月亮手這么涼,還是嫂子有先見之明,趕緊上車吧?!?/br> 杭家人身居高位久了,說話都帶著說教的口氣,杭謹總是說,一家子犀利人,養(yǎng)出來杭樂這個溫溫柔柔的小姐風范,都是他的功勞。 杭樂總是淡笑不語,一個人的本性很難改變,小時候父母疏于對她的心理照顧,她也不知怎么養(yǎng)成的這個溫婉性格,杭謹也就是在她面前裝裝溫柔形象,實則和杭家人一個秉性。 她也不過性子柔一些,不說難聽話而已,但雷厲風行的作風也和杭家人一個風格,不然店怎么可能開的起來。 辛盈的長相是帶著些攻擊性,上挑的丹鳳眼看著人時常讓人覺得壓迫,杭樂小時候犯錯時總是不敢看她,覺得害怕。 車子平穩(wěn)的開在路上,辛盈開著車,杭馨坐副駕駛,她一個人坐在后面樂得自在,時不時搭話。 “一會先回奶奶家,你這幾個月哪有飯就住哪吧,閑了去看看那套房子,早就裝好了你一直沒來?!?/br> 杭馨笑著跟她說:“你奶沒少念叨你,怎么會讓月亮往我們這住,你啊也是不落個實處,家里盼著你安安穩(wěn)穩(wěn)才好?!?/br> 辛盈倒是不那么愁,只要能看得見她人,就不多說什么:“我閨女,哪次算卦都是要安穩(wěn)一輩子的人,都說她一輩子受不了苦,我可一直信。” 老一輩會給剛出生的小孩去廟里算上一卦,也是求個好意,杭樂倒是沒少聽說,小時候和尚說她有富貴相,她不太信這些,不過有時候這些話說到耳邊讓人聽著也是好的。 她時常帶著一枚平安符,倒是沒什么想法,只是小時候辛盈給她求的,她帶習慣了,從來沒丟過。 她以前不懂這些道理,辛盈為什么對她這么好,有時候說出的話讓她如此難受,她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辛盈性格就是如此,也算是沒找到父母和孩子的平衡點,把工作那一套帶到孩子面前。 有句話是愛之深,責之切,她認為她的寶貝就要按著既定的軌道平平穩(wěn)穩(wěn)過一生,沒有大災大難,可是杭樂的思想早已脫離她的掌控,就是想要往外跑。 手機殼總是半透明,平安符的前端露出來,辛盈的有些想法讓她理解了,她也想去求兩枚平安符了,給肚子里的寶寶,她也想讓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至少現(xiàn)在,不能出事。 這么一個月,都只是有流產(chǎn)傾向,而且孕囊發(fā)育也是正常的,她相信既然他們想來,那就沒那么容易讓她失去,她不抵觸結(jié)婚生子這個話題,她也不討厭孩子。 她搖擺不定的心已經(jīng)快被她漸漸扶正,就差那么一點,一個很關鍵的一點,她和岑凌是否要分開才是孩子徹底存活的關鍵點,她還做不到給前男友生孩子,哪怕這個人是岑凌,她的道德觀沒到這么腐朽的地步,她也不是戀愛腦。 這一個半月這件事遲早要解決,也是給她喘息的機會,她查了很多資料了,這兩個孩子的歸屬,放在她面前不過是兩個選擇罷了。 三個月內(nèi)打掉,或者是和岑凌商議生下來,繼續(xù)以同居的關系養(yǎng)育,不過他好像不喜歡孩子,他看見別人家的孩子都不會多抱一下。 岑凌的選擇更不能根據(jù)這個孩子影響,她看中的是岑凌本身是否愿意,而不是根據(jù)這個孩子去妥協(xi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