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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第473節(jié)

    “行淵師父當(dāng)初就是從這漩渦里出來的,他應(yīng)該比誰都更能明白其中兇險(xiǎn)吧。

    “以前他經(jīng)歷的時(shí)候說不定我還在吃奶呢,但以后不用怕啦,反正我不會走的。他就算不需要我,我也得確保他安全以后再說。”

    阿綏想,這般熾烈真摯的性子,便是心如鐵石,也很難不動容。

    姬無瑕想法跨度比較大,前一刻還說起這茬兒,后一刻她便瞥著阿綏又道:“這行淵師父的琴譜,我能翻開瞅瞅嗎?”

    阿綏道:“好像公子沒說不可以。”

    第998章 找點(diǎn)事來做

    姬無瑕便興致勃勃又十分愛護(hù)地翻開了書皮。

    瞅了一會兒,她道:“這些字一個(gè)個(gè)的我倒是認(rèn)識,可湊在一起就高深了?!?/br>
    她又繞過桌角,湊過去看案上擺著的這架琴。

    琴身古色,絲弦剔透。

    她不由伸手去摸摸,見著琴身上有幾處微微凌亂的劃痕,那弦槽邊緣還有像是被琴弦給切過一般,切得頗深。

    姬無瑕摸到那些劃痕切痕處,有點(diǎn)可惜,問阿綏道:“這是上回在船上的時(shí)候弄的么?”

    阿綏道:“上次公子彈斷了弦,皆是被琴弦劃的。”

    姬無瑕心疼地唏噓道:“劃成這樣,那得彈斷幾根弦啊?”

    阿綏道:“只剩一根獨(dú)弦。”

    姬無瑕愣了愣。

    只剩獨(dú)弦,那得彈得多激烈?

    只是她后來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了晚上就寢的時(shí)候,姬無瑕洗漱更衣,躺在床上。

    她現(xiàn)在能自己下床走動,便不用侍女再給她守夜了。

    侍女準(zhǔn)備熄燈退下時(shí),姬無瑕問了一句:“行淵師父回來了么?”

    侍女道:“沒聽到動靜呢,想是還沒有回來的?!?/br>
    侍女出去以后,姬無瑕翻來覆去沒法睡了。

    皇宮里她可是見識過,料想哪個(gè)王朝的宮中都差不多吧,里面的人哪個(gè)不是陽奉陰違、滿腹算計(jì)的?

    他們面上笑呵呵,心里指不定盤算著看你怎么死呢。

    那些人請行淵去赴宴,是真的單純只是叫他去吃席嗎?

    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算盤,他進(jìn)宮會不會有危險(xiǎn)?

    這樣想著壓根就沒法睡了。

    要不是她現(xiàn)在傷還沒好全,她肯定就穿上衣服往這蓬萊的皇宮里走一趟了。

    姬無瑕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幾滾,實(shí)在放不下心,就叫蓮房去找阿綏。

    姬無瑕問道:“行淵師父進(jìn)宮沒問題嗎?”

    阿綏在門外應(yīng)道:“姬姑娘放心,公子能應(yīng)付的?!?/br>
    姬無瑕道:“那他怎么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阿綏道:“宮宴比尋常晚宴更費(fèi)時(shí)些,何況往來需得時(shí)間。姬姑娘休息吧。”

    姬無瑕道:“那他回來以后能不能知會我一聲兒?”

    阿綏道:“好?!?/br>
    姬無瑕這才又倒回床上睡了。

    但還是沒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一個(gè)鯉魚打挺坐起來,橫豎睡不著,找點(diǎn)事情來干唄。

    眼下到院子里比劃幾招是不現(xiàn)實(shí)的,她下了床,在屋子里溜達(dá)兩圈,又鬼使神差地摸去了桌案那邊。

    窗外淡淡的月色映照進(jìn)來,將桌案上的琴照得溫潤流輝,那絲弦仿佛也匯聚著一抹月色,流瑩瀉玉般好看。

    旁邊放著她下午才翻過的琴譜。

    她摸到火折子,又偷偷把桌案前的燈點(diǎn)上了。

    然后坐在琴案前,習(xí)著平時(shí)行淵的舉止,重新將琴譜翻一翻。

    她眼神瞄了瞄面前這琴,也不曉得是被它上面的哪根弦給勾住了,要是不摸一摸心里就欠欠的。

    摸是摸著了,可好像許久沒聽聽它的聲音了,上回還是在夢里聽的,以及她醒來的那次聽到的。

    后來晚上行淵都是用他院里的琴湊合彈的,這琴擺在這里也就擺在這里了,白天他來的時(shí)候姬無瑕也不好意思請他彈啊,不然搞得好像他是專門彈曲取樂似的,那多冒犯。

    姬無瑕手指一抽,就往那琴弦上輕輕搔了搔。

    像搔癢癢似的,琴弦也回應(yīng)她一聲低低的鳴顫。

    姬無瑕心里一癢,就又撩了一下琴弦,這回弦音大了一些。

    她想著,反正眼下行淵師父還沒回來,他又聽不見。

    于是乎姬無瑕來了興致,一邊翻著琴譜,一邊笨拙地?fù)軒紫隆?/br>
    別人聽來好不好聽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覺著挺好聽。

    這琴的琴音本就極好,即便是她撥得不成調(diào)子,也是悅耳的。

    她不由又想起從前,沒大沒小偷彈他的琴,彈得如癡如醉,想必那個(gè)時(shí)候在行淵師父耳中應(yīng)該是群魔亂舞。

    夜色深時(shí),馬車在府門前停下。

    行淵下了車來,抬腳踏入門中。

    只是才走兩步,忽聞琴聲傳來,他腳下步子一頓。

    那琴聲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仿佛在告狀:快來啊,有人在彈我。關(guān)鍵她還彈不好。

    行淵不用聽就曉得是誰在動他的琴。

    阿綏在門口來接,當(dāng)然也曉得,在旁道:“公子一直沒回,姬姑娘安睡不下,想必是找點(diǎn)事打發(fā)時(shí)間吧?!?/br>
    行淵繼續(xù)往前走。

    第999章 要彈也應(yīng)是這樣彈

    姬無瑕彈了一會兒過后,又換本琴譜,繼續(xù)翻照著東拉西扯地彈。

    這時(shí)姬無瑕耳朵一動,聽見院子里來了腳步聲,立馬就收手了。

    琴也立時(shí)安靜了下來。

    她聽見腳步聲在她屋門前停下,下一刻,一只手把住門,將門扉輕輕推開。

    姬無瑕抬頭就看見他站在門外,寒意進(jìn)來,掀得燈火閃爍,她的眼神也跟著輕輕閃爍,喃喃道:“行淵師父,你回來了啊?!?/br>
    行淵抬腳進(jìn)了屋中,步子徐徐而來,道:“怎么不彈了?”

    姬無瑕被抓當(dāng)場,心里一陣虛,但又發(fā)現(xiàn)見到他回來更多的是欣喜高興,心如野狗一般亂蹦跶。

    她傻坐在位置上,絞盡腦汁道:“我就是無聊才在這坐一會兒的?!彼笾渥?,往琴上擦擦弦,又道,“我就彈了兩三下?!?/br>
    行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邊攤開著的琴譜,道:“只是彈了兩三下嗎?”

    姬無瑕默了默,改口道:“也就七八九下吧?!?/br>
    行淵繞過桌角,走到她身后,問:“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姬無瑕道:“行淵師父都還沒回來,就不算晚?!?/br>
    行淵緩緩彎下身,道:“我不回來就睡不著嗎?”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從身后靠近了,背上汗毛立起來,也下意識地挺直了身板。

    胸口里像有只亂拳似的打得個(gè)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摹?/br>
    姬無瑕訥訥道:“我怕你那宴會上有人對你不利。”

    行淵不說話了。

    姬無瑕又道:“今晚赴的宴怎么樣,一切都還順利嗎?”

    行淵應(yīng)道:“還好?!?/br>
    姬無瑕問:“他們有沒有給你使絆子?有沒有陰你?”

    行淵道:“有?!?/br>
    姬無瑕明顯聲音一緊,道:“那你有沒有事?”

    他道:“我沒有事?!?/br>
    說著,他伸手來拿住了她的一只手。

    姬無瑕整個(gè)人陡然一僵,就見著他帶著自己的手放在那琴弦上,手指把著她的,教她往那琴弦上一拂。

    琴聲顫顫。

    姬無瑕人也跟著顫顫。

    他的呼吸就落在耳畔,她腦子一片空白,任由著他帶著自己,在他的琴弦上撩丨撥了三兩聲。

    琴聲與方才就不一樣了,別有一股子低沉纏綿的況味。

    他的手心若有若無地貼著她的手背,手指與她的手指若有若無地交纏著,姬無瑕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心里徹底亂了。

    行淵只是淡淡往那攤著的琴譜上看了一眼,曲調(diào)緩緩自兩人交疊的手上流出,他道:“要彈也應(yīng)是這樣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