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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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氣且惱恨,哪怕這些女人處境悲苦,也不能化解執(zhí)意要拖他下水的罪惡。 衛(wèi)氏被他咬的直哆嗦,卻仍抱緊了他不肯放,眼淚順著臉頰滴在凌湙的脖頸上,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哀聲訴說,“這都是命,孩子,別鬧了,你好好的,姨娘會護(hù)你,我們大家都會護(hù)著你,湙兒啊,我們就只有你了,邊關(guān)苦寒,你是我們活著的唯一希望,湙兒,你別怕,你乖乖的,老太太和太太都會看顧你愛惜你,你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忽視輕看,湙兒,別生氣也別鬧了,姨娘求你了?!?/br> 凌湙感受到了嘴里的咸腥,一抬眼就對上了凌家所有女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滿嘴里沒有真話的女人們,眼睛里卻都透著憐惜歉意,把欲語還說的身不由己展露的干凈。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再把凌湙當(dāng)成個無知孩童了。 能清楚說出家門在哪里的孩子,口齒伶俐的跟大人有來有往的孩子,為免夜長夢多,便只能曉之以情。 凌湙帶著滿嘴鐵銹松了口。 凌老太太仍舊由媳婦錢氏扶著,此時見鄭高達(dá)看來,便恭敬的叩請道,“請大人借一步說話。” 恰在此時季二扶著樸刀立在柴房門邊上,“頭兒,外面來了輛馬車?!?/br> …… 三天前的寧柱國侯府上,世子媳陳氏一病不起,拒門謝客。 世子爺寧棟鍇攜同嫡長子寧晏陪侍在床,寧晏跪于床前,腫著的一雙眼睛顯示著兩夜的煎熬,臉頰巴掌印清晰,世子寧棟鍇側(cè)坐一邊抿唇不說話,緊皺眉頭臉色黑沉,面對著臉若金紙的嫡妻,他將所有解釋都咽進(jìn)了喉嚨里。 陳氏望著帳頂不說話,眼角一直有淚直滴,床頭跪著從小伴到大的老嬤喬氏,“夫人,您要是憋的難受,您就哭出聲來吧!夫人,您這樣兒,萬一……叫大郎可怎么辦吶?還有孫少爺……” “那就叫他們都去死,憑什么我五郎生死不明,他們還能好好的活著?都去死?!标愂贤蝗话l(fā)瘋般的吼了出來,抓了喬氏手里的藥碗就朝長子砸過去,“那是你弟弟,親弟弟,他才那么小,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你們……你們怎么那么心狠,那么心狠的放棄他??。窟€我的五郎,五郎啊~啊我的五郎……唔唔唔……你回來!我要我的五郎……” 老母疼幺兒,那是揣在心窩子里擦破塊油皮都要摟著哄半天的主,雖說燒的沒有之前聰明,可正因?yàn)橛辛酥暗膶Ρ龋鸥欣夏赣H疼惜偏寵,那是她所有孩兒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偏愛。 陳氏揪著心口死命捶,好似那樣就能減輕些疼痛似的,絞的心口絲絲抽搐,凌遲似的抽噎氣苦,“不把五郎給我找回來,我就一根蠅子吊死在府門口,我讓你們的算盤全落空,誰也不能憑白奪了我兒性命還半點(diǎn)說法沒有,我死你們一個都別想好活。” “陳氏……”世子爺寧棟鍇含怒起身,背在身后的手攥緊成拳,“晏兒他們也是你的孩兒,振鴻可是你親孫,更是我侯府長房嫡孫,你……慎言……?!?/br> 陳氏望向一臉冷漠的丈夫,憔悴的臉上更顯瘋狂,“那又怎樣?我有兒子自然就會有孫子,孫子可以有很多個,可五郎就只有一個,世子爺,那是妾拼了老命生的最后一子,以后不會再有了,而晏兒他還年輕,只要他在,何愁子嗣?妾只要五郎?!?/br> 寧棟鍇見和妻子說不通,知道她現(xiàn)在聽不進(jìn)任何言語,抬了腳便要離開,只在臨轉(zhuǎn)出內(nèi)外室隔斷屏?xí)r頓了頓身體,“不日父親就會向朝廷請辭,一并上請的還有封爵的旨意,你盡快養(yǎng)好身子準(zhǔn)備受封,侯夫人是需要進(jìn)宮謝恩的,希望你不要失了我侯府的體統(tǒng)。” 老嬤喬氏正扶著陳氏,聞言立刻欣喜的跟陳氏道喜,“恭喜夫人,多年夙愿終于要如愿了,夫人,您以后就是這府里真正的女主人了,不會再有隔房的夫人們來質(zhì)疑您管家的權(quán)利,夫人,這是大喜啊!” 陳氏以子媳位掌家權(quán),難免處處受各房妯娌刁難,早盼著有一日能名正言順的以侯夫人的身份,成為這座侯府的正經(jīng)女主人,可這并不意識著以失去幺兒為代價(jià),故此,喬氏剛說完,就得到了她扇過來的一巴掌。 “喜什么喜?喜從何來?”接著,她用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床榻前的父子二人,“你們就是用親兒子親弟弟的性命,換了早日承繼爵位的條件么?你們父子二人置五郎于何地?他是欠你們的么?被你們用命換富貴?你們……你們……噗……” 陳氏一口心頭血噴出,紙薄的身體砸向地面,被喬氏堪堪接住,“夫人……” 又是一陣請醫(yī)看診的忙亂,寧晏被其父帶進(jìn)了書房,父子二人相對無言,俱都面現(xiàn)苦楚。 寧晏熬紅的雙眼同樣布滿血絲,期艾艾的望向上首的位置,“爹,我們,我們不能隨便找個同年的孩子代替么?為什么一定要將五弟送去?爹,您、您再去向祖父說說,求他留下五弟吧!他太小了?!?/br> 到底心疼兒子,他沒敢提被妻子帶著躲回岳丈家的長子寧振鴻。 寧棟鍇心里難受,嫡妻的狀態(tài)讓他擔(dān)憂,幼子的前景也不樂觀,他與陳氏夫妻和睦從未因事紅過臉,陳氏賢惠有能力,助他良多,他心里敬重她愛戴她,幾十年也沒斷過她的寵,幼子的出生就是倆人恩愛的見證,他亦是舍不得的。 可孩子都已經(jīng)送出去了,追是不可能追回來了,就是他想,他爹老寧侯和凌家那邊約莫也是不肯答應(y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