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同現(xiàn)在。 幾次三番,眼前人嘴里都會蹦出一些對他的咒罵和臟話。 “草你大爺?shù)年踢t生……” “……你他媽的輕點行不行???!” 晏遲生沒見過話這么多的人。 于是他小小地懲罰了一下對方,哪知人不堪忍受,當(dāng)即一軟,腰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勉力踮起的腳趾蜷縮不已,最后快要栽倒時,瑩白瘦細的腳心被他抓住,撈起。 沈亦白雙腳離地,被人抱著抵在玻璃上,為了找一個支撐點,下意識圈住了晏遲生的脖頸。 兩人的距離密不透風(fēng),晏遲生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粗重的吐氣掃過他的鼻尖,灼熱guntang。 他仍在往前靠近,驀地貼近。 鋪天蓋地帶有侵略的氣息隨即覆下,夾雜著他身上的檀木清香,猝不及防地打亂了沈亦白的每一道呼吸。 一瞬間,沈亦白眼前有幾秒的眩暈。 他下意識地撲騰,亂動,明明是抗拒的舉動,卻因為被壓制而顯得軟綿無力。 像抵抗,又像欲拒還迎。 在半昏半昧的光線下,晏遲生鉗住了人的手腕,低低道:“……別亂動。” 緩慢掠奪的攻勢宛若一股清泉流入心底,好似要填平心間每一處坑坑洼洼的欲壑。 強勢有力的禁錮,令沈亦白心驚而膽顫的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柔弱漂亮。 反而,像是努力偽裝成人的怪物一般,瘋狂而貪婪,帶著陰冷粘稠的視線,沾在自己身上,無法洗凈。 是錯覺嗎?沈亦白想。 明明對方看起來如此禁欲克制,從外表上看毫無任何攻擊力,可為什么…… 他卻感到了一絲害怕。 一種,招惹上瘋子的害怕。 …… 沈亦白快撅過去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會這么疼,這和第一晚經(jīng)歷的美好完全不同,也和他想象中在落地窗前纏纏綿綿的場景大相徑庭。 “他媽的……晏遲生你個混蛋……” 晏遲生聽著人還有力氣罵人,便從后面擁住了對方,慢條斯理的動作與沈亦白僵硬繃直的臉龐形成鮮明對比。 他低頭,在人耳畔間如對待情人一般溫柔呢喃,含著輕輕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你再罵一句,我就干/你時間久一點?!?/br> “罵多了,明天就讓你下不來床,不信,你大可以試試?!?/br> “死混蛋,你威脅誰呢你……” 倏地,猛地被撞了一下。 沈亦白登時嗚嗚咽咽,忍不住道:“停!停,疼……我疼……” 晏遲生指腹研磨著人眼尾那點濕意,好脾氣道:“我會輕點的,只要你不罵人?!?/br> “混蛋……” 沈亦白根本不管對方威脅什么,只要感到了疼,他張口就罵:“晏遲生……我草(一種植物)……” 或許是疼到了極致,被人撅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沈亦白忍不住掀桌反抗,“……你媽的,你實在不行就換我來!” 晏遲生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嗓子不想要了?” 沈亦白哪里聽得進去,當(dāng)即喊道:“你快出來!我不要了我不想要了……呃啊……你大爺?shù)模氵@技術(shù)實在不行就讓我來吧,我草……” 晏遲生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底下亂喊亂叫的人。 對方實在是不聽話。 他俯身,貼近對方的耳朵。 聲調(diào)溫柔,說出口的話卻像是魔鬼帶著鐮刀一般含著滿滿的危險。 “你再說一遍?!?/br> 對方抖了下身子,卻還是忍著疼喊道:“你不行就換我來!” 晏遲生笑了。 他的手指不緊不慢地順著人肩胛骨往下滑,沿著骨骼嶙峋的骨節(jié)一路點到后腰,以難以推開的力道不由分說扣住了人的腰腹。 “看來是我沒有滿足你。” 極輕的嘆息聲后,是難耐錯愕的驚呼聲,“晏遲生你……!” 晏遲生再度湊到人耳畔,放柔聲音:“這時候,不叫哥哥了?” …… 大雪將月光傾覆,只有遠處零星的燈光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投向地面。 零點剛過,鐘聲敲響。 耳畔處似傳來歡快的圣誕歌聲,和著那低低的嗚咽,翻開了屬于圣誕節(jié)的新篇章。 ** 第二天醒來,沈亦白半死不活地癱在床上,感覺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般疼痛。 他試圖出聲,卻發(fā)現(xiàn)嗓音啞的仿佛吞了好幾口沙礫,嘶啞地不成樣。 死變態(tài)。 他在心底惡狠狠地罵了下罪魁禍?zhǔn)住?/br> 掀起眼,沈亦白便看到人早就醒來,站在窗前,襯衣西褲將人肩寬窄腰的比例收束地恰到好處。 在皚皚白雪的背景下,清冷矜貴,猶如站在雪山之巔俯瞰萬千世界的神明。 對方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臂線條緊致漂亮,不像常年在健身房鍛煉的肌rou男,也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綿軟,而是居于兩者之間的剛剛好。 沈亦白目光落在對方修長、青筋分明的手指上,指間夾著半燃的煙,看起來很欲。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在酒店那天對方就是用這只手幫他解決的。 不管對方是不是牛郎,在他的印象里,晏遲生一直給他的感覺都是高高在上、克制有禮的矜貴形象。 對方溫和、彬彬有禮,舉止宛如從小就生在好人家里經(jīng)年累月養(yǎng)成的教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