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榮華富貴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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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嬪也很喜歡。 她讓沈初宜去一趟御花園,讓御花園備一些女神月季,挪到永福宮種植。 沈初宜領(lǐng)命,卻先去了西寺庫。 這幾日她都沒機(jī)會外出,同年姑姑相約的時(shí)間已經(jīng)錯(cuò)過三日。 等她急急來到西寺庫,年姑姑便一把拉住了她。 選秀也過了,西寺庫好容易閑下來,宮女們都不在。 年姑姑依舊合上房門,不等沈初宜開口,年姑姑就壓低聲音道。 “蓁蓁,都查出來了?!?/br> 沈初宜精神一震。 她陪著年姑姑坐下,年姑姑直接開口:“那藥師確實(shí)有些本事,他算是老師承,上有祖師爺庇佑,知道的比常人多?!?/br> “他回去查了家中的古籍,便知道有一種藥,名叫無言,里面配了白玉京,以一種極為少見的藥材,同另外幾種藥物一起炮制,可做成無色無味之藥。” “這種藥單獨(dú)吃并無用處,只會干擾心神,讓人心煩意亂,不愿言語,已近失傳。” 因無大用處,且還名貴,自無人會用。 年姑姑道:“但無言若配上阿迷香,兩相作用,會激發(fā)阿迷香的藥效,讓人短暫失去記憶,并且思維受挫?!?/br> 這就是為何皇帝會認(rèn)為沈初宜是麗嬪,并且一直沒有懷疑。 沈初宜認(rèn)真聽完,才道:“可會對陛下有影響?” 她需要知道,一旦事發(fā),麗嬪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罰。 欺君罔上也是可大可小的。 年姑姑面色沉郁,道:“服用過多,會讓人頭痛失眠,多年不斷,最終會癲狂發(fā)病?!?/br> 沈初宜松了口氣。 難怪麗嬪會這樣著急,這藥是不能多用的。 年姑姑又說了幾句,問她:“你最近……如何?” 沈初宜雙手下垂,很自然放到了小腹上。 她沒有多說什么,但年姑姑卻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 年姑姑忽然紅了眼睛。 她并非為了沈初宜高興,只為她心酸。 這滿宮千百人,大抵只有她們兩人,會因?yàn)橛性卸y過。 沈初宜伸出手,環(huán)抱住年姑姑:“姑姑,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認(rèn)賊作母?!?/br> 年姑姑深吸口氣,道:“那位藥師,說這藥有破解之法。” “只是那法子一用,從此往后,無言和阿迷香就再無作用?!?/br> 也就是說,解藥只能用一次。 沈初宜堅(jiān)定道:“姑姑,告訴我怎么做吧?!?/br> 回了永福宮,沈初宜就看到綠桃神情有些恍惚。 “綠桃姐,怎么了?” 綠桃受驚一般,不敢看她,眼神躲閃。 “無事,”她勉強(qiáng)笑笑,“把花給我吧,你去用晚食?!?/br> 沈初宜有些奇怪,卻沒有多問,直接去了茶水房。 她來得也有些晚了。 往常時(shí)候,紅豆都會在此處等她,把飯留給她。 宮里的宮人多,一旦回來晚了,茶水房基本上留不下什么吃食。 紅豆和沈初宜兩人相互幫忙,一直這樣相互幫襯了兩年。 今日紅豆不在,沈初宜以為她有事要忙,用了最后一個(gè)冷了的豆腐包子,便直接走了。 她回到臥房,有些擔(dān)心紅豆,本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結(jié)果剛一起身,就聽到紅果在叫她。 “初宜,娘娘喚你侍奉?!?/br> 很難得,麗嬪讓她伺候熱水。 麗嬪沐浴是非常小心的,平素只有周姑姑和紅果能近身伺候她沐浴,旁人輕易不得見。 以往都是綠桃侍奉熱水,紅果在里面伺候,但今日卻叫了沈初宜。 沈初宜有些奇怪,卻也很規(guī)矩,一直低著頭送水,不往屏風(fēng)后多看一眼。 即便綠桃不在,怎么也應(yīng)該是岑宮女來伺候,為何會輪到她? 麗嬪沐浴時(shí)間很長,前前后后用了六桶水,最后沈初宜累得幾乎都要抬不起胳膊,麗嬪才將將沐浴完。 這一折騰,就耗費(fèi)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 等麗嬪終于沐浴完,還對沈初宜說了幾句勸勉的話。 沈初宜抖著手躬身行禮:“謝娘娘賞賜?!?/br> 麗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刻香,然后才道:“去吧?!?/br> 沈初宜從后殿出來,一路往廂房行去。 此刻已過宮禁,各宮都上了鎖,非急事不得外出。 往日時(shí)候,此刻皆是萬籟俱寂,安靜悠然。 然而今日,當(dāng)沈初宜拐入側(cè)廂時(shí),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 她倏然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側(cè)廂亮著燈。 不知道為何,沈初宜的心中一沉。 她下意識加快腳步,最后甚至奔跑了起來。 宮女不允許在宮中奔跑,但沈初宜已經(jīng)顧不上了。 當(dāng)亮燈的那間廂房出現(xiàn)在眼前時(shí),沈初宜差點(diǎn)從臺階上摔落。 那是紅豆的臥房。 聽菊站在門口,滿臉是淚,極為傷心。 紅豆跟聽菊住在一起,跟沈初宜隔了五間,她們的廂房很狹小,比沈初宜的廂房少了一扇后窗,卻比角房要好得多。 搬來這里的時(shí)候,紅豆笑瞇瞇對沈初宜說:“jiejie,這里真好,我要一直住這里?!?/br> 沈初宜腳步虛浮,她一步步來到回廊拐角處,一眼看到了平躺在床榻上的蒼白少女。 似已無聲無息。 此時(shí),聽菊還在哭:“我不知道,她因何就死了。” 早起的時(shí)候,紅豆還跟沈初宜分吃一個(gè)rou龍。 沈初宜呢喃著自語:“紅豆?你怎么這么早就睡了?” 這樣說著,眼淚傾斜而下。 一瞬 間,淚雨滂沱。 ———— 聽菊嚇壞了。 她站在門口,一邊哭一邊哆嗦。 “她怎么死了呢?怎么死了呢?” 宮里最忌諱說生生死死的事情,可這會兒聽菊嚇著了,已經(jīng)顧不上那許多。 聽到死這個(gè)字,沈初宜心里狠狠抽痛。 但是心疼之余,她卻強(qiáng)撐著找回了理智。 上午時(shí)紅豆還好好的,還同她有說有笑,怎么到了傍晚,人就走了呢? 這不可能。 她寧愿相信紅豆只是睡著了。 周芳草和紅果站在邊上,也都紅了眼睛,紅果勉強(qiáng)鎮(zhèn)定,厲聲問聽菊:“怎么回事?” 說起來,紅豆跟紅果非親非故。 只不過紅豆入宮時(shí),有人玩笑:“她跟紅果姐都是紅字輩,難不成是本家meimei?” 就這一句玩笑,卻讓紅果上了心。 紅豆這姑娘純真善良,待人真誠,紅果待她自是不錯(cuò)。 如今見紅豆忽然這般,難免傷心,可傷心之余,卻強(qiáng)打精神,努力要問個(gè)明白。 聽菊一開始都沒聽到紅果的話,直到紅果干脆利落給了她一個(gè)巴掌。 “說話啊!” “我……” 聽菊捂著臉,哽咽地道:“中午的時(shí)候,我們回來午歇,只聽說她要去收拾衣料庫房,便沒多問?!?/br>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 “我記得,這差事是同綠桃jiejie一起做的?!?/br> 但綠桃這個(gè)人,宮里大家都熟悉,她一貫喜歡推三阻四,拿捏年輕小宮女,這種活計(jì)說是分給她,實(shí)際上都是手底下的人來做。 聽菊頓了頓,眼淚收了些許,似乎是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