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榮華富貴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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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宸的面色比方才的還要沉寂,他對楊充容揮手,道:“你先坐。” 說罷,蕭元宸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劉三喜,劉三喜麻利上前,合上蓋子就退了下去。 今日的賀禮一連兩次都被人破壞,明眼人都看出有人故意為之,本來今日是太后的大喜日子,這么一鬧,喜全都沒了,只剩下憤怒和尷尬。 眾人都不敢開口,也無人敢去看莊懿太后的面色。 即便莊懿太后脾氣再好,此刻也定會怒火中燒。 蕭元宸目光一掃,冷冷看向在坐所有人:“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大吉日,應(yīng)該和和美美,歡喜幸福?!?/br> “你們可明白?” 蕭元宸開了口,眾人立即起身,躬身行禮:“是?!?/br> 蕭元宸這才看向莊懿太后:“母后,之后還有九天仙女舞和清平樂,以及南樂司準(zhǔn)備的雜戲?!?/br> 此時(shí),蕭元宸的聲音恢復(fù)如常。 他親自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莊懿太后手邊:“今日是您的壽辰,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先高興?!?/br> “其余事,稍后再議。” 蕭元宸語氣平和,態(tài)度恭敬,從來都是那幅孝順的模樣。 他的態(tài)度讓莊懿太后的面色稍霽,眼眸中的沉寂也慢慢消散。 “有皇兒在,母后什么都不怕。” 莊懿太后抬眸看向蕭元宸:“你才是母后的福氣?!?/br> ———— 皇帝陛下一聲令下,之后的宴會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誰也不敢擺臉子。 方才那一場插曲仿佛過眼云煙,一瞬消失在金沙湖碧波濤濤之中。 隨著絲竹聲動(dòng),衣袂翩然,廳堂中觥籌交錯(cuò),湖上風(fēng)波不停。 船上掛著的紗幔隨風(fēng)飄搖,一串串如意結(jié)蕩出紅云,搖動(dòng)了下面串著的銅鈴。 叮鈴,叮鈴。 鈴鐺聲清脆悅耳。 鬧著,笑著,人人都那么開懷,都在祝福太后娘娘長命百歲。 沒有人再提壽禮,也無人再說鬧劇,所有人都圍在太后身邊,恭維話說個(gè)不停。 正午時(shí)分,船舶靠岸,宮人們陸續(xù)送上宴席,自是珍饈佳肴,盤碗精致。 沈初宜看著眼前的紅燒蹄筋,有些眼饞,不過舒云不敢叫她多吃,只給夾了一筷子。 沈初宜難得同舒云撒嬌,期盼地看著她。 舒云無奈嘆了口氣。 “小主,真不能多吃,鹿蹄筋性熱,怕您上火?!?/br> 沈初宜遺憾地垂下了頭。 舒云倒是知道如何哄她開心,立即把透著涼氣的杏仁豆腐送到她手邊。 “但是今天可以吃一碗冰碗?!?/br> 沈初宜一下便笑了。 等用過了午膳,沈初宜就告退下去更衣。 她順著走廊往里走,來到最后一間更衣房,簡單洗漱更衣之后,便從房間出來。 往前走是虛偽的廳堂,往后去則是寬闊的甲板。 沈初宜思忖片刻,還是同跟著伺候的小宮人道:“回去若有貴人問,就說我有些胸悶,出來吹吹風(fēng)?!?/br> 借著懷孕的風(fēng)頭,能躲過好多閑事。 小宮人福了福,立即退了下去。 沈初宜扶著舒云的手來到甲板門前。 守門的小黃門行禮,很麻利地給她開了門,另外道:“小主一會兒記得站穩(wěn),若是要靠近船緣,請務(wù)必抓好繩索?!?/br> 貴人們都喜歡看風(fēng)景,宮人又不好攔著,只能這樣叮囑一句。 沈初宜笑著點(diǎn)頭,一步跨出狹窄天地。 外面是一片海闊天晴。 一望無盡的蒼穹伸手可觸,天上白云朵朵,陽光晴好。 金沙湖碧波遼闊,方才樓船行駛緩慢,此刻才將將來到二十八孔橋前。 雙子島一左一右,在孔橋兩側(cè)寂靜坐落,在湖面上映襯出一片海市蜃樓。 仿若仙境。 沈初宜一時(shí)間有些出神。 她趴在圍欄上,仰著頭看遠(yuǎn)方的景色,舍不得錯(cuò)過任何景物。 她看得太過出神,以至于錯(cuò)過了身后的腳步聲。 不知何時(shí),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后,輕輕環(huán)住了她纖細(xì)的腰。 沈初宜愣了一下,她仰起頭,看到了蕭元宸垂落下來的烏黑發(fā)絲。 “陛下?” 蕭元宸低低應(yīng)了一聲。 沈初宜便輕聲笑了:“陛下也胸悶嗎?” 蕭元宸松開手,把手放到欄桿上,同她的手輕輕挨著。 他把沈初宜整個(gè)抱在懷中,幫她擋去了身后吹來的冷風(fēng)。 沈初宜往后仰了一下,很自然靠在了他懷里。 “出來散散心。” 蕭元宸道。 “你喜歡這里嗎?” 沈初宜眉眼含笑,即便此刻蕭元宸看不到她嬌俏的面容,卻也能從她的聲音里感受到喜悅。 “喜歡呀。” 沈初宜道:“陛下,這是我第一次坐船?!?/br> 蕭元宸垂下眼眸,看了看她耳墜上瑩潤的金珠耳鐺。 有點(diǎn)素。 蕭元宸心不在焉地想著,道:“不暈船就是幸運(yùn)。” 沈初宜笑了。 她的笑聲隨風(fēng)往前飄,只有幾不可查的歡喜鉆入蕭元宸的耳中。 又有點(diǎn)癢。 沈初宜道:“陛下,睿太后娘娘暈車也暈船吧?倒是失去了很多玩樂機(jī)會。” 蕭元宸沉默片刻,沒有回答。 沈初宜就自顧自地說:“說實(shí)話,妾從沒看過這么漂亮的風(fēng)景?!?/br> “十三歲入宮之前,妾就生活在家里的小鄉(xiāng)村,每日不是打豬草就是洗衣做飯,父親過世之后,母親一個(gè)人種地賺錢,養(yǎng)活我同阿 妹?!?/br> “那時(shí)候家里養(yǎng)了兩頭豬,十只雞,阿妹身體不好,每天盡心盡力照顧那幾只雞,倒是比別家的更會下蛋?!?/br> 沈初宜不知道為何忽然開始回憶過往。 蕭元宸也沒有打斷她,聽她娓娓道來。 每當(dāng)同她說話,他的心都出奇安靜。 所有的喧囂和吵鬧都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只有溫柔寧靜。 沈初宜道:“那十只小母雞每天能下七八個(gè)蛋,阿娘就會取出兩個(gè),剩下的攢起來換醬油和糖?!?/br> “即便只有兩個(gè)雞蛋,但我同阿妹也會省出一口,故意放到母親的碗中。” “我記得十二歲生辰那一年,母親特地去做了幾天苦工,給我買了一條紅發(fā)帶?!?/br> “一晃神,好多年過去了。” 蕭元宸即便再親民,再知道如何耕種,再關(guān)心民生,也從來無人同他講過這樣平凡的農(nóng)家生活。 雖然貧寒,可聽起來卻母慈子孝,和和美美。 “年少的時(shí)候,我有過很多心愿的,父親生病之后,我盼著父親病好,父親過世之后,我又盼著家里富裕一些,早早治好阿妹,讓母親不要那么辛苦。那時(shí)候,我的人生里只有賺錢兩個(gè)字,多余的風(fēng)景從來不曾看過?!?/br> “其實(shí)家鄉(xiāng)的景色很美,我家的屋舍后面就是村里的小杏山,那山上種了好多杏樹,每年到了季節(jié)的時(shí)候,村里人都會一起去摘杏子,一起去賣給鎮(zhèn)上的酒樓。” “其實(shí)杏花也很美?!?/br> “可那時(shí)候的我從來沒關(guān)心過杏花,只關(guān)心能摘多少杏子,換多少藥錢?!?/br> 蕭元宸低下頭,把下巴放到她肩膀上,頭碰著她的。 “覺得辛苦嗎?” 沈初宜想了想,搖了搖頭。 她這一動(dòng),額角就磕在了蕭元宸的額角上。 嘭的一聲,兩人一起愣了。 “噗?!?/br> 沈初宜沒忍住,還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