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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在線閱讀 - 027 小惡魔與文藝的你

027 小惡魔與文藝的你

    之后和馬又去了兩次英雄秀的打工。

    每次打工結(jié)束,他都要送日南里菜回家——其實也不是刻意送,就是在日南里菜家附近的車站下車,步行送到她家門口。

    反正和馬憑月票坐車,一個月內(nèi)可以搭乘任意次,下個車再上來不用額外花錢。

    第三次打工結(jié)束,和馬剛脫了皮套穿好本來的衣服,就聽見喬尼喊他:“待會有時間嗎?”

    和馬下意識的回了句:“我還沒到20歲,不能喝酒?!?/br>
    “我知道你沒到二十歲,你上次說過你明年開始交國民年金?!眴棠釘[了擺手,“我不是喊你去喝酒的,我是問你,有沒有興趣再接個打工?”

    和馬立刻回答:“有啊?!?/br>
    現(xiàn)在千代子每天晚上都會跟和馬計算明年四月會有多大的資金缺口。

    她已經(jīng)把和馬在庵野明人那邊當(dāng)監(jiān)修賺到的錢和sao尼音樂的大巖川侯一制作人提前墊付的音樂版稅都給存進(jìn)了銀行。

    靠著這兩筆錢,和馬明年要交的國民年金和東大的學(xué)費總算是有了著落。

    但是阿茂和晴琉的學(xué)費還沒不知道該從那里出。

    千代子現(xiàn)在每天都唉聲嘆氣的,和馬總覺得她現(xiàn)在看誰像在看豬仔,評估能賣出多少價格。

    昨天晚上千代子還跟和馬念呢:“老哥你要是馬上東大畢業(yè),并且通過甲等公務(wù)員考試進(jìn)入警視廳就好了,畢竟進(jìn)去就是警部補,一年有將近八百萬的年薪呢,干三年升警視,就有一千萬的年薪了呢!”

    然后千代子話鋒一轉(zhuǎn):“老哥你學(xué)習(xí)這么厲害,一年就能上東大,你能不能跳級啊,明年就畢業(yè),然后考甲等公務(wù)員考試。這樣阿茂的學(xué)費就有著落了!”

    對于千代子的話,和馬完全無法回應(yīng)。

    他沒辦法告訴千代子,自己能復(fù)習(xí)一年就考上東大,是因為上輩子在中國接受了牛逼哄哄的應(yīng)試教育,有基礎(chǔ)。

    至于在東大跳級,首先和馬上輩子并沒有學(xué)過多少法律相關(guān)的知識,其次日本大學(xué)這邊很多科目不考試,而是要寫論文,有些還要搞論文答辯——是的,單獨一個科目的小論文,還要專門拿出兩個課時搞答辯。

    總之跳級是別想了,和馬只能老老實實跑完剩下三年。

    為此,他還得為徒弟的學(xué)費發(fā)愁。

    現(xiàn)在每天晚上千代子的家計結(jié)算,到最后一定會變成她的自怨自艾:“我當(dāng)時怎么就沒有同意老哥你賣道場呢?我居然還說買了道場就自殺,我真想回去打死那時候的自己?!?/br>
    對于這樣的千代子,和馬是安撫也不是,揶揄也不是——其實平心而論,和馬更想揶揄她一番的,但最終當(dāng)哥哥的責(zé)任心還是超過了心中小小的惡意。

    所以,和馬得找更多的打工。

    對于喬尼的問題,他想都沒想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甚至都沒有先問問那是什么打工。

    喬尼拍了下和馬的肩膀:“我就知道兄弟你靠得住。那明天上午在中央車站集合吧。”

    和馬點頭:“沒問題。可是要干什么去?打柏青哥嗎?”

    “你是笨蛋嗎?就算是我,也不會把打柏青哥那種不正經(jīng)的營生當(dāng)成打工啊。是去片場啦,久違的有了作為養(yǎng)成藝人的工作?!?/br>
    和馬看著略帶自豪的喬尼,問道:“去給人當(dāng)武替?”

    “你怎么回事??!我就不能有個正經(jīng)的角色嗎?好吧,是給人當(dāng)武替,準(zhǔn)確的說,是皮套演員?!?/br>
    “可是,明天不是周日嗎?”和馬疑惑的問。

    “現(xiàn)在快年底啦,年底有年假,所以所有拍攝都會往前推啦,而且拍攝現(xiàn)場周日加班又不少見,畢竟片場租一天就要一天的錢,周日放假不拍攝也一樣要給錢?!?/br>
    和馬“哦”了一聲,然后換了個問題:“假面騎士的?”

    “對。本來的皮套演員生病了,所以找人替代,剛好我們事務(wù)所出了這部劇的二騎,于是就喊我過去?!?/br>
    和馬:“我們是演假面騎士嗎?”

    假面騎士一開始,初代騎士藤岡弘老爺子是親自穿皮套上場和怪人干架的,但后來在打戲過程中藤岡弘老爺子受傷了,導(dǎo)致后面拍不下去,這才讓真人演員和皮套的演員分開。

    由假面騎士真人演員的事務(wù)所,出皮套演員,聽起來很合理。

    但是喬尼搖頭:“不,哪兒有那么好的事情,我們是去演怪人啦。薪金一般,但是我感覺你挺需要錢的?!?/br>
    和馬點頭:“我是很需要錢?!?/br>
    “怎么,要買摩托車?”喬尼問。這個年頭摩托車是個時髦玩意,大學(xué)生很多都想搞一輛。

    這點在同時期的中國也一樣,不像后來提到摩托車就想到拉客的摩的,想到“小小公婆騎著摩的加速加速”。

    和馬:“我有輛哈雷。”

    雖然因為燒不起油已經(jīng)很久沒騎了,但他確實有一輛哈雷。

    之前阿茂還每天花十幾分鐘維護(hù)這哈雷呢,但是現(xiàn)在阿茂忙著備考,哈雷也就沒人維護(hù)了,扔在庫房角落沒人管。

    喬尼吹了聲口哨:“真的假的?哈雷耶!那東西死貴死貴吧?真虧你能買得起啊?!?/br>
    和馬笑了笑,沒回答。哈雷是舔狗徒弟送的這種事,事到如今也沒法說出口了。

    “那要不你明天騎你的哈雷到片場?”喬尼說,“我給你地址?”

    “不,還是明天中央車站集合吧?!?/br>
    和馬話音剛落,日南里菜就敲響了更衣室的門:“前輩!快點啊,我等你好久了。”

    喬尼拍了拍和馬的肩膀:“去吧!你這該死的戀愛帝國主義者?!?/br>
    “不,我和日南保持著純潔的關(guān)系啦?!焙婉R話音未落,日南里菜就上來抱住他的胳膊。

    喬尼罵道:“你先看看你手臂貼著啥玩意呢再說話好嘛,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和馬咋舌,看了眼美滋滋的日南里菜。

    “可別指望我放開哦。我好不容易有可以獨占師傅的時候。”日南里菜大聲說。

    和馬嘆了口氣,對喬尼揮揮還能動的那邊手:“明天見?!?/br>
    “別遲到!十點在中央車站!”

    和馬應(yīng)了一聲,拉著日南里菜往更衣室外走。

    日南里菜小聲問:“什么事情???兩個大男人去約會?師傅你該不會是……”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亂說啊。”和馬熟練的否認(rèn)三聯(lián),然后才解釋道,“明天我們要去假面騎士片場打工,好像是擔(dān)任皮套演員?!?/br>
    “誒,這樣啊……那我也去吧?”日南里菜忽然興奮的說,“我好久沒有在周日出門了?!?/br>
    “你這么松懈,考試沒問題嗎?”和馬不由得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月了,各校招考在明年三月,按照和馬上輩子高三的說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高考百天沖刺階段。

    上輩子和馬在高考百天沖刺階段,幾乎每天都要刷一整套卷子,“遨游”在題海中。

    日南里菜聳了聳肩——因為她抱著和馬的胳膊呢,這個聳肩的動作讓和馬胳膊感受到一系列壓強變化。

    “我好歹也是前學(xué)生會長啊,在年級里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呀。早稻田大學(xué)而已啦,很輕松啦。”

    “驕兵必敗啊?!焙婉R告誡她道,“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日南里菜嘿嘿笑起來,說:“既然師傅這么擔(dān)心我,那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到道場,讓師傅這東大學(xué)生天天輔導(dǎo)我好不好?”

    “不好?!焙婉R斷然拒絕道。

    “為什么嘛!反正師傅你都要指導(dǎo)池田同學(xué)不是嗎?多帶我一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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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meimei會像被入侵領(lǐng)地的貓一樣警戒拉滿的呀?!焙婉R回答。

    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通過電梯下到了商場一樓,出電梯門的時候有個小朋友指著日南里菜說:“mama快看,是英雄秀上的大jiejie!大jiejie在約會!”

    日南里菜立刻笑開了花,然后對和馬說:“那師傅你就和我確定關(guān)系呀,千代子就不會說什么了,我又能得到輔導(dǎo),一石三鳥??!”

    “你確定嗎?道場里幾個師姐,你誰都打不過吧?到時候他們來揍你了我可不會幫你哦?!焙婉R說。

    其實日南里菜不但打不過道場里的師姐們,連晴琉這個小師妹她也打不過。

    日南里菜:“我應(yīng)該能打得過神宮寺學(xué)姐吧!”

    不,你等一下,那個最不能惹啊。

    但是不等和馬提醒,日南里菜已經(jīng)換話題了:“對了,師傅明天你去片場,記住一定不能碰他們給的營養(yǎng)劑哦?!?/br>
    和馬微微蹙眉,警戒起來:“什么營養(yǎng)劑?”

    “最近我mama從她演藝圈的朋友那邊拿到了一種藍(lán)色的藥丸,然后哄我說吃了就能提升腦力,她的朋友們都在吃?!?/br>
    和馬立刻聯(lián)想到喬尼說的那種東西。

    “你沒碰吧?”和馬擔(dān)心的問。

    “當(dāng)然沒有,太可疑了。但是我mama一直在啰嗦,說什么她已經(jīng)拿去化驗過了,就是維生素和一些營養(yǎng)物質(zhì)??墒撬龝萌セ灒驼f明她自己也覺得這藥可疑吧,居然還忽悠女兒吃?!比漳侠锊寺冻鰬崙嵅黄降谋砬?,“我要趕快考上早稻田,然后離開家。”

    和馬:“你考上了大學(xué),還要家里出學(xué)費吧?”

    不對,和馬心想,我應(yīng)該多打聽那藥的事情啊。

    但是既然已經(jīng)問了,只能跟日南把話題繼續(xù)下去。

    日南里菜嘆了口氣:“我倒是自己存了一些錢,至少第一年的學(xué)費不用家里出。但是之后……說不定為了交學(xué)費繼續(xù)學(xué)業(yè),我還得回去當(dāng)讀者模特。

    “你還別說,讀者模特這一行還挺好賺的,擺幾個姿勢被拍一天,就能拿錢?!?/br>
    和馬保持了沉默。

    日南里菜悄悄瞥了眼和馬:“咦,我以為師傅你會拍胸脯說,你的學(xué)費我包了呢?!?/br>
    “我神經(jīng)病啊,現(xiàn)在我這邊負(fù)擔(dān)已經(jīng)夠重了?!?/br>
    “可是,我不明白,晴琉和我有什么不同嗎?為什么師傅你能接納晴琉成為自己家人,我就不行嗎?”

    和馬:“晴琉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br>
    “那師傅的意思是,我回去把我家人全都……”

    “別去!”和馬趕忙打斷日南里菜的話,別給老子突然變病嬌啊。

    日南里菜繼續(xù)說:“那我們來假設(shè),假設(shè)我父母突然出了車禍,我也一下子無家可歸了,師傅你會收留我嗎?”

    和馬沉默了幾秒,才回答道:“應(yīng)該會收留吧?!?/br>
    “到時候師傅會承擔(dān)其我的學(xué)費唄?”

    “不,到時候請你用保險公司的賠款支付你的學(xué)費?!?/br>
    日南里菜咋舌。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果然,我和晴琉的區(qū)別就在于,沒有跟師傅你對砍過啊?!?/br>
    “你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和馬訝異的問。

    “沒什么理由,就是這么覺得??墒恰也恢篮蛶煾的銓车臅r候的晴琉是什么樣子啦,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就是個躲在哥哥身后的小meimei一樣。

    “雖然她的劍道可能很厲害,但是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像保奈美學(xué)姐那樣的昂揚斗志?!?/br>
    和馬正想回答,日南里菜忽然松開他的手臂,往前跑了兩步搶先出世月票進(jìn)了地鐵站的閘機(jī)。

    她在閘機(jī)另一邊轉(zhuǎn)身看著和馬,雙手背在身后。

    和馬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像極了上輩子小時候看過的《東京愛情故事》里的某一幕。

    日南里菜隔著閘機(jī),對和馬說:“前輩的溫柔有時候就像毒藥,所以保奈美學(xué)姐才漸漸不在道場露面了吧?!?/br>
    和馬:“她只是忙于財團(tuán)的事務(wù)?!?/br>
    “真的有那么忙嗎?難道不是害怕前輩的毒藥會侵蝕掉獨行的勇氣嗎?”日南里菜微笑著質(zhì)問道。

    和馬聳肩,從口袋里掏出月票向看守閘機(jī)的地鐵員出示。

    地鐵員點了點頭,打開了閘機(jī)開口。

    和馬走向日南里菜,而日南里菜卻轉(zhuǎn)身,維持著雙手背在身后的姿勢往前走去。

    她穿著長大衣,大衣的下擺下面露出北高冬季水手服百褶裙的下擺。

    因為《水手服與機(jī)關(guān)槍》的影響,現(xiàn)在的一般人的觀念已經(jīng)變成長擺水手裙等于太妹,所以好學(xué)生現(xiàn)在反而都是比較短的裙子。

    日南里菜的裙子也短到剛好只能在大衣下擺下面露出不到三公分。

    此時是十二月,東京已經(jīng)下過幾場雪了,她那光腿看著就讓人覺得冷。

    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裙擺不斷的晃動著,每一次上揚都讓人忍不住遐想聯(lián)翩。

    作為御寒的策略,她穿了厚厚的白色半膝襪,襪子和裙子下擺之間維持了恰到好處的絕對領(lǐng)域。

    襪口可能有松緊帶,完全勒進(jìn)了大腿里。

    和馬緊趕兩步追上日南里菜,但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話題斷了,只能隨便找話說:“你這水手服裙子會不會太短了?”

    “我有什么辦法,我也想穿長過膝蓋的長裙啊,但是現(xiàn)在教務(wù)處一看到長裙子就覺得你是太妹,都怪水手服與機(jī)關(guān)槍啦?!比漳侠锊藝@氣道,“我又不會從書包里掏出機(jī)關(guān)槍掃射。”

    和馬聳肩。

    日南里菜繼續(xù)說:“聽說師傅你當(dāng)年跟太映映畫說過,川角的水手服與機(jī)關(guān)槍是青春劇情片?”

    “是啊,我說過?!?/br>
    “真說過啊,我以為是以訛傳訛?zāi)?。那后來太映給你報酬了嗎?”

    “沒有,他們只給我結(jié)算了在東京特急當(dāng)武指的錢。”

    “那也太不會做人了吧?!比漳侠锊嗽u價道,“我要是太映映畫的高層,就死死抓住師傅你這個搖錢樹,往死里薅羊毛?!?/br>
    “那你就努力考大學(xué)啊,而且早稻田文學(xué)部不行的,去了那里要么你當(dāng)作家,要么當(dāng)文學(xué)評論家或者研究者,當(dāng)不了大資本家?!?/br>
    其實還可以去文部省和在國際關(guān)系學(xué)界混不下去的上智大學(xué)畢業(yè)生共事。

    兩人一邊聊,一邊進(jìn)了站臺。日本這邊晚上下班的社畜一般都會有社交活動——主要是喝酒,人都分散到居酒屋之類的場所去了,所以晚高峰比早高峰的人要少很多。

    日南里菜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往黃線后一站,繼續(xù)說:“我考早稻田一是把握比較大,二是跟父母妥協(xié)后的結(jié)果啦,演藝圈也有女演員是在早稻田加入戲劇社,然后再進(jìn)入東京的劇團(tuán),最終出道的喲。我mama從來沒放棄讓我出道的想法?!?/br>
    既然話題轉(zhuǎn)會到這里,和馬便佯裝隨意的說道:“說起來,你mama給你弄的藍(lán)色藥丸,你有帶著嗎?”

    “有啊,每天我都悄悄扔掉兩顆,假裝吃了。師傅你要嗎?”

    和馬點頭:“給我吧?!?/br>
    于是日南里菜打開書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小袋子——跟喬尼拿出來那個袋子同款。

    “看,就是這個。”

    日南里菜向和馬展示袋子透明的那一面,里面的藍(lán)色藥丸看起來像是剛剛泡發(fā)完成度水彈——和馬上輩子經(jīng)常玩水彈槍。

    “手拿來?!比漳侠锊艘贿呎f一邊打開袋子。

    和馬掏出手帕,攤開在手上,然后伸過去。

    日南里菜把兩顆藥丸倒在手帕上。

    和馬小心翼翼的把手帕包好,揣進(jìn)兜里。

    這時候他注意到旁邊有個小朋友指著這邊對他mama說:“mama,那邊兩個哥哥jiejie在交換小藥丸耶?!?/br>
    帶著孩子的女士大驚,拍了小孩腦袋一下,罵道:“別多管閑事!”

    說罷她看了眼和馬,臉上堆出抱歉的笑容,然后馬上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這邊。

    日南里菜吐了吐舌頭:“好像被當(dāng)成在干壞事的不良了?!?/br>
    “你看起來還挺高興?”

    “是呀!因為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想要當(dāng)不良,我曾經(jīng)故意把水手服的蝴蝶結(jié)弄亂,裝作不良去買煙呢,那店員很害怕的把煙賣給了我,搞不好我還真的挺有演戲的天賦?!?/br>
    和馬:“這是……為了反抗你mama?”

    “是呀,如果牙齒抽煙抽黑了的話,就不能當(dāng)讀者模特了吧?!?/br>
    和馬看著現(xiàn)在完全乖乖女打扮的日南,想象了一下她的太妹形態(tài)。

    “所以,最后你抽了嗎?”他問。

    “沒有,因為被嗆到了。那時候我咳嗽得快把肺給咳出來了,所以就放棄了。

    “后來我才知道,女演員里不少其實都抽煙,有些還酗酒,因為壓力太大了。所以我抽煙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對mama造成傷害,只會傷害我的肺?!?/br>
    日南里菜扭頭看著和馬:“師傅將來一定會抽煙的吧,畢竟刑警不抽煙,總覺得那里不對?!?/br>
    和馬笑了,確實不管是影視劇還是還是現(xiàn)實中,刑警們好像都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長風(fēng)衣和香煙,似乎成了日本刑警的標(biāo)配。

    但是和馬不太想遵循這個慣例。

    他上輩子沒抽煙主要是因為小時候管得嚴(yán)沒有多少零花錢,同樣七塊錢,去買一包煙還不如去電腦房玩三小時來得爽。

    這輩子和馬恐怕也要因為同樣的理由禁煙了:抽不起。

    和馬相這些的同時,日南里菜在旁邊看著他的側(cè)臉。

    和馬注意到目光,便回了個詢問的眼神。

    日南里菜笑道:“師傅時不時會這樣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師傅有種神秘氣息,好像離我們很遠(yuǎn)很遠(yuǎn)?!?/br>
    和馬開玩笑道:“我知道你無可救藥的迷上我了,你不用再這么直抒胸臆了?!?/br>
    日南里菜笑得更開心了。

    就在這時候,列車進(jìn)站了。

    這個時代的日本地鐵還沒有屏蔽門——其實在中國地鐵裝屏蔽門之前,大多數(shù)國家的地鐵都是沒有屏蔽門的。

    列車進(jìn)站的風(fēng)吹起日南里菜的秀發(fā)。

    她不得不抬起手,輕輕按住頭發(fā)。

    車停穩(wěn)開門后,和馬率先買部上了車。

    日南里菜轉(zhuǎn)到和馬前方,轉(zhuǎn)身面對他,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輕聲說:“猜猜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師傅?!?/br>
    和馬隨便猜了一個:“強吻我?!?/br>
    日南里菜嘿嘿笑起來:“確實有想過,可惜,猜~錯~拉~”

    說完她輕輕一用力,把和馬推下車。

    正好這時候車門關(guān)閉,和馬眼疾手快從兩扇門縫隙中鉆回車廂。

    日南里菜:“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這種時候目瞪口呆的目送我離開才是正常戀愛劇的發(fā)展吧?”

    “我也沒辦法啊,”和馬兩手一攤,“身手敏捷又不是我的錯?!?/br>
    日南里菜上前一步開始揮小拳拳砸和馬胸口:“我不管!你把我小惡魔系女孩子的形象還給我!”

    和馬連連點頭:“好好,還給你還給你。你看,我這樣……”

    和馬做了個從自己口袋掏東西的動作——當(dāng)然什么也沒掏出來——然后把這個虛空的東西往日南里菜大衣口袋里一塞。

    “好了,還給你了。你現(xiàn)在是小惡魔系女孩了。”

    日南里菜瞪大眼睛看著和馬,那表情像是個老巫師在看麻瓜徒弟。

    和馬:“我還給你了啊,你還想怎樣?”

    日南里菜一下沒繃住,笑起來:“前輩!你是怎么做到這么一邊說瞎話一邊保持嚴(yán)肅的?”

    和馬:“我可是東大法學(xué)院的啊,我如果不去警視廳的話,將來就是律師,嚴(yán)肅的說瞎話可是我吃飯的技能?!?/br>
    “不要突然就給出這么有現(xiàn)實意味的回答啊!你這法律豺狼預(yù)備軍?!?/br>
    和馬正要回答,就聽見剛剛看到他從日南里菜那邊拿藥丸的那個小朋友說:“mama,是笨蛋情侶!”

    “別看!”那位mama再次拍了下小孩子的腦袋,然后對和馬露出加倍抱歉的笑容。

    日南里菜樂不可支:“我們是笨蛋情侶耶,師傅?!?/br>
    “我們不是,你冷靜?!?/br>
    “外人看起來就是嘛!而且?guī)煾的氵€占我便宜占了那么多?!?/br>
    “是你自己要摟上來的啊?!?/br>
    “哼,我可是知道的,師傅你這樣的渣男就是這個套路,被倒貼就不拒絕,出事了就全推給女方?!?/br>
    別罵啦別罵啦,和馬心想,你以后貼上來我保準(zhǔn)給你一個大嘴巴子,讓你知道你的立場,女人。

    日南里菜:“師傅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我再貼上來,就狠狠的揍我,讓我知道我的立場?”

    “你猜對了?!焙婉R點頭。

    “好耶,所以給我個小紅花吧!”

    “小紅花?”

    “我猜對了呀,難道不應(yīng)該獎勵一個小紅花嗎?”

    和馬抬起手,用食指狠狠的彈了下她的額頭:“來,你的小紅花來了,在額頭上!”

    和馬這一指,確實打出了一個紅色的印子,說是小紅花也沒什么問題。

    日南里菜捂著額頭,發(fā)出比起慘叫更像是嬌嗔的聲音:“呀~”

    和馬連連搖頭。

    從某種意義上說,日南里菜比直球進(jìn)攻的美加子難對付多了。

    他決定之后不管日南里菜說啥,自己都敷衍了事。

    他不想再和這個徒弟走得更近了。

    于是他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車窗外的東京,充滿了和馬很熟悉的光景——上輩子他離開家鄉(xiāng),到省會去上大學(xué)的時候也看到了這樣的景色: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建筑工地,視野內(nèi)塔吊林立。

    現(xiàn)在的日本社會還沒有陷入停滯,處處都充滿了生機(jī),像極了和馬記憶里的二十一世紀(jì)時的祖國。

    不知道自己社么時候,才能回到記憶中的那片土地,就算是以“外國人”的身份回去,去看看也好啊。

    說不定自己選東大法學(xué)系是個錯誤,自己應(yīng)該去考上智大學(xué)然后學(xué)中文的,之后就可以作為外交官落葉歸根了。

    和馬想著這些,忽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日南里菜安靜得可怕,便扭頭看向女孩。

    他發(fā)現(xiàn)女孩正望著車廂里的上班族們出神。

    和馬先扭頭確認(rèn)女孩在看什么,但是他并沒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

    這時候女孩自己開口道:“我沒有在看具體的某個人啦,前輩。我是在看他們。”

    他們——女孩口中的這個詞,應(yīng)該是泛指上班族們。

    日南里菜繼續(xù)說:“看裝束,他們應(yīng)該是一般會社員吧。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只要按時上班混日子就能按部就班的晉升,后半輩子也有公司來保障。

    “他們未來的每一天都可以預(yù)見是一成不變的一天。所謂變成社會人,就是像這樣找個公司慢慢的腐朽?!?/br>
    和馬不由得多看了日南里菜一眼,說:“這還真像是個早稻田大學(xué)文學(xué)系會說出來的話?!?/br>
    “哼哼,對我刮目相看了吧?!比漳侠锊诵Φ?,但馬上又恢復(fù)成剛剛那種略帶感傷的語調(diào),“我其實很害怕我的余生像這樣腐爛在某個角落。我會順從mama的意愿去當(dāng)讀者模特,去爭取出道,也有想要轟轟烈烈的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想法在里面吧?”

    和馬:“即使那樣意味著需要枕營業(yè)?”

    日南里菜露出無奈又有點可憐的笑容:“真要走那條路,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嗎?畢竟我沒有晴琉那樣的歌喉,跳舞也不行,也不會彈三味線,家里也沒有一整個財團(tuán)來支持我追尋夢想。

    “如果漂亮是我唯一的武器,那我活用這武器,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不是嗎?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想混演藝圈了。師傅你覺得作家日南里菜好,還是文學(xué)批評家日南里菜好?”

    “不要當(dāng)作家?!焙婉R把上輩子聽來的話說出來,“寫書死路一條?!?/br>
    日南里菜笑道:“師傅是覺得我能比肩太宰治嗎?”

    和馬:“不光是太宰治啦,日本作家自殺率太高了。”

    這時候,列車進(jìn)站了。

    日南里菜忽然吐了吐舌頭:“我看到我媽了,她居然到車站來接我……好煩啊,和師傅最后的甜蜜蜜散步就這么沒了?!?/br>
    “沒有甜蜜蜜啦?!焙婉R糾正道。

    “那么,師傅明天見,中央車站是吧?”

    看來日南里菜是打定主意明天也要去一趟假面騎士片場了。

    和馬點頭:“是,不過我們可以在這個站先碰頭,然后甜蜜蜜的晃蕩過去?!?/br>
    “沒有甜蜜蜜啦?!边@次換日南里菜糾正道。說完她就下了車,向她mama走去。

    日南阿姨在用敵視的目光看著和馬。

    和馬心想:阿姨你可錯怪我了,你這女兒,沒有我點撥,怕不是也會走上自己的路。

    列車車門關(guān)閉,再次啟動。

    車窗外日南里菜那略帶落寞的臉,漸漸的遠(yuǎn)去。

    **

    和馬回到家,直接拿起玄關(guān)的電話。

    他撥通了花房隆志的號碼。

    花房隆志立刻接起電話:“摩西摩西?”

    “是我啊,和馬。我……”和馬忽然警覺起來,鬼知道福祉科技有沒有偷聽自己的電話,于是把拿到了藍(lán)色藥丸的話吞下去,“你現(xiàn)在有空么,過來我家吃晚飯吧?!?/br>
    “有空是有空,你有要緊話要說對不對?我建議你電話里就說,因為一般這種電話里不說非要見面的情況,你去了看見的就是你的尸體。”

    和馬:“我武藝高強,讓他們來吧?!?/br>
    花房隆志沉默了一秒,然后說:“那特么就是你看到我的尸體了。”

    “別廢話了,過來吧。如果你掛了,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血債血償,不對,是十倍償還?!?/br>
    “行,有你這話我放心了,我馬上過去。你最好拿到了值得我冒險的大新聞?!?/br>
    **

    一個半小時后,花房隆志到了桐生道場,并且不是尸體。

    和馬給他開門的時候,開玩笑的拿著一把大蒜。

    “等一下!你先聞聞這個!”他把大蒜送到花房隆志面前。

    “別鬧,這是對吸血鬼特攻的東西,對我這僵尸沒用。”花房隆志擺了擺手,拖鞋進(jìn)了門。

    和馬領(lǐng)著他到了飯廳。

    “哦,今晚這魚煎得挺香嘛?!被ǚ柯≈具@么說著在桌邊坐下,然后對給他盛飯的千代子點頭,“謝謝啊。”

    和馬掏出那藍(lán)色藥丸。

    他已經(jīng)把本來包在手帕里的藥丸轉(zhuǎn)移到塑料袋里。

    花房隆志皺眉看著那兩顆藥丸:“這個東西,我一直有耳聞,但是沒有獲得過實物,他們對記者很提防?!?/br>
    和馬:“這就是實物,我要麻煩你去化驗一下?!?/br>
    花房隆志:“沒問題,不過這個交給白鳥不是更合適嗎?”

    和馬微微蹙眉,他又想到了津田組那天晚上,白鳥對津田開槍的情景了。

    不是不信任白鳥,但是留個心眼總沒錯。

    “給白鳥,你不就少個大新聞了嘛。”和馬回應(yīng)。

    花房隆志笑了:“行,我馬上去找熟悉的地下化學(xué)從業(yè)者,明天給你回復(f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