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鋼琴（番外3 ）收藏3918—97.7.18w5

    陳鴻雁看著穆彧小大人一般跟李敏說話, 還理所當然地要把三角鋼琴放到自己爺爺家，她很不厚道地笑了。然后在李敏朝她瞪眼的時候，趕緊拿著《解剖學》溜進了次臥。

    她敞著房門, 側(cè)耳細聽李敏在給穆彧講道理。

    “兒子，那鋼琴你買了就要每天練習的，每天至少要彈1個小時, 對不？”

    “不是。嬌嬌jiejie是要練習一個半小時的, 不然她比不過寶寶哥哥。”穆彧門清倆人之間的差距。

    “那你跟寶寶哥哥比呢？你要不要每天練習？鋼琴放在太爺爺那兒, 禮拜天你怎么彈？”

    穆彧被李敏問住。他皺著小眉頭開始扣著手指甲。李敏立即把他的手掰開、放好, 還不自覺地皺下眉。母子倆皺眉的表情一模一樣。

    兒子摳指甲的這個小動作，學自自己的老師陳院長。她不好說自己的老師，只能在發(fā)現(xiàn)孩子摳指甲的時候把他的手掰開, 然后用提問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穆彧，你爸爸遇到問題是怎么做的？”

    穆彧立即到李敏的對面坐好，挺著腰板、腆出胸脯，學著他爸爸穆杰的做派清清嗓子，用左手幾根指頭輪番敲桌子，然后又換右手指頭。輪了一遍后, 才拖長聲音開口說：“你提的這個問題嘛，很值得認真思考, 我認為……認為, ”小人兒垮下臉，甚苦惱地說：“mama，我沒想出來。”

    李敏使勁繃住自己才沒有笑出聲, 她清下嗓子把握住情緒, 開始夸穆彧。她說：“你學的很像。很不錯。mama可以獎勵你——”

    穆彧立即歡呼：“mama, 我們明晚去游泳, 好不好？”

    “可是爸爸開車回來，他到家后會很累了?！?/br>
    “讓爸爸坐著看。你上回很累了，就是坐著看的?！蹦聫e極貢獻解決的辦法。

    上回的生理期，李敏坐在游泳池邊看他爺倆游泳。她是用自己太累了糊弄兒子的。

    李敏想了想說：“那你明天早點兒回來。怎么樣？”

    穆彧立即晃腦袋反對：“mama，我明天下午還有安排呢。我必須要把安排都做完才能回家?！毙∪藘合胂胗终f：“我可以不吃晚飯就回來?！?/br>
    “那你回家也要吃晚飯啊。潘嘉他們家是6點吃飯，你回到家是幾點？是不是就要7點了？等你吃完飯再打出租車過去，也太晚了?！?/br>
    穆彧從凳子上哧溜下來，跑去廚房那邊的小陽臺找小芳?！靶》糺iejie，我們可以直接去游泳池嗎？”

    小芳放下手里的抹布，洗了手帶穆彧回來?！懊粢蹋且?guī)聫苯尤ビ斡境貑?？?/br>
    李敏沉吟一下，略帶了一點苦惱說：“我也不好確定明天會幾點能下班?！?/br>
    “那，敏姨，我在你快下班的時間給你科里打電話吧。要是可以，我就直接帶穆彧過去。反正那幾個救生員都喜歡穆彧，會認真看著他的。嗯，我在池邊盯著他，他在水里游，我跟著他走?！毙》颊J真提供可行的法子。

    她愿意穆彧去游泳，讓穆彧在水里折騰累了，大家晚上都好睡覺。

    穆彧見小芳這么說，連連點頭道：“媽，我自己能游完50米了。我靠邊游。游完一個休息一會兒。jiejie跟在邊上走。她會看著的?！?/br>
    “你能保證聽jiejie的話嗎？”李敏笑瞇瞇地問。那模樣在小芳的眼里，絕對知道后面有陷阱。但是穆彧硬是被游泳勾得，忘記他mama這樣的表情，常常是隱藏了他不愿意接受的安排。

    “聽。我保證聽jiejie的話?！蹦聫砬榭嚨煤苷J真。

    “小芳，你把我那個行李帶子拿著。明天我要是不能及時趕到，你把那帶子系到他手腕上。你記清楚了，離開陳家的時候一定要檢查帶子在不在。穆彧下水前，一定要把帶子系牢靠了?！崩蠲艮D(zhuǎn)頭吩咐小芳。

    那所謂的行李帶子是李敏上大學時候，李父給李敏打包行李用的帆布帶，長度有5米左右，粗細接近2厘米，是李敏父親上戰(zhàn)場打包行李的軍用行李繩子的一半。李敏用了幾年沒舍得扔。等穆彧開始學走路、開始調(diào)皮搗蛋、開始學游泳的時候，又派上了重要的用場。

    穆彧的小臉立即垮下來。他憤憤地抗議：“mama，我是大孩子。綁著那帶子太丟人。小芳jiejie還總亂拉，拉得我劃水都能碰到池子邊。我不干。”

    那帶子可不僅僅是結(jié)實，不僅僅是濕水以后會限制手臂的劃動，而是穆彧游到頭就要起水，還要走回來再下水，才能保證帶子靠在泳池邊那側(cè)，才能方便小芳用帶子拉他出水面。至于那帶子的別的用法，恕他還小，早就忘記了。

    （李敏曾在穆彧不能打、說不聽的淘氣年齡段，用那帶子把他固定在嬰兒床上。嗯，就跟精神病院固定躁狂發(fā)作期的患者……）

    “不然你就背浮板，二選一，你要哪一個？”李敏提起的浮板，不是游泳隊專業(yè)訓練用的三角板，而是幼兒學游泳的專用浮板。四塊一尺見方的浮板串在一起，然后用安全扣卡在肚子上。戴上這個安全浮板后，再想玩沉底兒的花樣嚇唬人，那是絕不可能的。

    但前提是這熊孩子不解開卡扣。

    穆彧見還有浮板的選項，立即裂開嘴笑著要答應(yīng)。但李敏見了兒子的大眼睛先嘰里咕嚕地轉(zhuǎn)了幾圈，立即搶在他開口前補充道：“要是浮板的卡扣開了，我不管是不是小芳沒扣緊，還是什么原因它自己開的，咱們今年就都不下水了?！?/br>
    “那怎么行！”穆彧立即反對。然后他在李敏開始瞪眼睛、馬上就變臉之前，換了一番模樣，用很討好的笑對李敏說：“mama，我保證那卡扣這回不會開的。”

    陳鴻雁在次臥聽得抿嘴笑。上回那卡扣被穆彧在水里偷偷解開了，嚇得爺爺差點兒坐倒在游泳池邊上。

    還是那救生員熟悉穆彧，他告訴自己爺爺：“那孩子用不著戴浮板的。”然后還很負責地跳水里追上穆彧，把浮板給他背好、系了死結(jié)，虎著臉呵斥他：“沒大人帶著就下深水池。再不背浮板，你就去兒童池里玩?！?/br>
    跟兒子確定好明天游泳，還如愿地岔開了三角鋼琴的事情，李敏就對兒子說：“寶貝兒，mama要看書了，你呢？你自己去玩會兒樂高好不好？小芳jiejie要擦灰的?！?/br>
    穆彧想了想說：“我去找潘嘉一起玩樂高。八點40回來睡覺?！?/br>
    “行啊，去吧。”李敏招呼小芳把穆彧的樂高桶提著，先把人帶樂高一起送過去。

    李敏高興，兒子忘了鋼琴這事兒就好。至于去嚴虹家鬧騰半小時，那就鬧騰去吧。有孩子了，注定誰都沒可能不受影響地看書了。

    *

    可是，李敏覺得自己才看了一會兒書，沒錯，小人兒實際出去了不到15分鐘，就哭喪著臉回來了。

    “怎么了？寶貝兒。”李敏心疼地把兒子摟在懷里哄。

    “mama，潘嘉不想玩樂高。他看我去了就讓我聽他彈琴。他彈得不好聽，一會兒快一會慢。那個蜜蜂飛舞，我說蜜蜂是栽膀子的，他還不高興。真的！全音符他沒彈夠四拍，四分音符又超過時間了。他還問我聽出來花開了沒有。那根本不是開花，也不是小jiejie溜冰，那是小芳jiejie洗碗，骨碌碌幾個個就摔碎了的響。”小人兒說到摔碗，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芳難堪地搓手，小聲地對李敏解釋道：“敏姨，今天中午裝紅燒rou的那個二大碗滑手，是你上回買的便宜碗，不是陳太爺爺?shù)墓谴赏?。?/br>
    “真的？”李敏追問了一句。穆彧捂嘴肯定是摔碗另有隱情。這是她跟兒子斗智斗勇總結(jié)出來的。

    小芳拼命點頭。

    其實在小芳帶穆彧過去陳家，沒出一個月呢，就把老爺子心愛的一套骨瓷餐具摔得七零八落了。李敏特意跟老爺子商量：“要不咱們用不銹鋼餐具吧，那個不怕摔。”

    但老爺子堅持說用不銹鋼碗吃飯的感覺不好。

    最后是小尹和楚主任幫忙，全家大多時候換用最便宜的粗瓷碗碟。孩子小免不了摔碗的事情發(fā)生，粗瓷不僅結(jié)實還很便宜，摔了多少也不心疼。

    陳鴻雁從次臥走出來，她戳穿給穆彧打掩護的小芳。她對李敏說：“李姐，是穆彧在邊上敲碗，要不小芳也不會摔碗的。”

    李敏出手，動作極快地抓住要溜走的兒子，她壓低聲音但也足夠嚴厲地喝問：“穆彧，你給我站住。我上回跟你說什么了，是不是告訴你不可以敲飯碗？”

    “媽，我沒敲飯碗，我敲的是二大碗。沒人用二大碗吃飯的。”穆彧掙扎。

    “是碗就不可以敲。你又不是要飯的，你敲碗干什么？啊？”李敏覺得心里的小火苗，一點點地在往上拱，好像很快就會竄到天花板那么高，然后把自己的理智徹底燒沒的。

    “媽，不怪我。你說的是不準敲飯碗，你沒說不可以敲別的碗。你要講道理。你捏疼我胳膊了，我要給姥姥打電話。你不講理。”穆彧掙扎得更厲害了。

    “你給我站好。不準去打電話?！崩蠲舭褍鹤訆A到自己的□□，把他的兩個胳膊按到他的身體側(cè)面，固定了兒子后，李敏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繼續(xù)問話。

    “穆彧，你給我說說，為什么要敲二大碗？二大碗不是碗嗎？我上回不是告訴你了要飯的人才敲碗嗎？”李敏氣急敗壞，呼呼直喘。這孩子每次闖禍之后，都能找出自己話里的疏漏，偏歪理也是理，硬壓他不可行……

    看來今晚又要報廢了。

    怪不得林巧稚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這孩子簡直就是時間殺手，是來要債的。

    像冷小鳳她兒子一樣，天天在家彈棉花、鋸木頭（那孩子學了小提琴），把冷小鳳折磨得要神經(jīng)衰弱了。

    李敏有幸在吳雙五歲生日那天聽了一次，夜里睡覺都是鋸木頭聲。鬧得她耳鳴了好幾天才恢復正常的。但從那以后她再也不跳《北風吹》熱身了，免得一跳《北風吹》就耳鳴。

    “媽，”穆彧見李敏真惱了，趕緊端正態(tài)度，小小聲說：“媽，太爺爺允許我在二大碗里裝水了。媽，我跟你說二大碗里裝了不一樣多的水，敲出來的聲音是不同的。小芳jiejie打破碗不怪我，是她一心二用，她刷碗還要聽我敲《小星星》。”

    “你還有理了？”李敏生氣地說兒子。她知道小芳有點兒“憨”，做事情只能一心一用。比如別人切菜能說點兒閑話，她拖地都不能說閑話。但“憨”有“憨”的好處，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夠保證質(zhì)量。

    “不是，不是。是我沒理?！蹦聫s緊認錯。然后開始跟李敏談條件。“媽，你給我買鋼琴好不好，我彈鋼琴就再不敲碗了，什么碗都不敲。媽，其實我現(xiàn)在手指頭夠力了。我彈火車來了，寶寶哥哥說我彈得比他好?！?/br>
    李敏深吸氣，火車來了才幾個音？完全是在數(shù)拍子好不？算了，這鋼琴也到了該買的時候了。她立即答應(yīng)穆彧，“行啊，我給你買個跟謝蘇寶一樣的鋼琴?！钡瑫r也跟兒子提條件：“你再不許敲碗了，記住沒有？”

    “記住了。媽，我要三角鋼琴。謝大爺說三角鋼琴好。”

    謝遜的“攛掇”又顯靈了。

    這讓李敏好容易下去的心火，又蠢蠢欲動地要復燃了。至于穆彧為什么比較容易受謝遜蠱惑，是因為潘嘉不喜歡帶穆彧玩，謝蘇寶又對穆彧喜歡的不得了。這種喜歡變成穆彧回家后常要去看謝蘇寶練琴……

    換句話說，穆彧差不多天天能見到謝遜。

    李敏深吸氣，今晚是過不去三角鋼琴的坎了。謝遜，你給我等著。我讓你沒事兒挑事兒的。我要不告訴你媳婦收拾你，我跟你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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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媚千嬌》立了一個flag，然后涼涼了

    這回《大手拉小手》

    不敢再說收藏到多少開寫了

    請幫忙收藏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