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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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陳宇平十一年,冬至后三日。 這一天本來是皇帝大婚的日子,但是當(dāng)雪落下來的時候。 一切都變得完全不同。 首先是,天下十八路在吸血妖之亂中崛起的地方軍,在這一天陷入了大亂,內(nèi)部傾軋,最終引來皇帝親軍干涉,十八路地方軍,一日之間,煙消云散。 然后,是姑蘇。 姑蘇城,反賊白無眉率軍奔襲姑蘇,意圖截下皇帝新婚妻子陳小桐,陳小桐率軍與白無眉交戰(zhàn),最終,白無眉身死,白家軍全軍覆沒,但同時,前往姑蘇觀禮的天下武門精英,全數(shù)陣亡,大陳國師,白玉京天帝越子離,亦在陣亡之列。 舉國哀痛。 據(jù)說,皇帝得悉消息后,當(dāng)場昏迷不醒。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朝廷放出來的消息。 所謂朝廷放出來的消息,就是朝廷希望大家知道的事情。 事實上,按照民間的傳聞,在冬至后第三日,姑蘇城曾出現(xiàn)如山如海的七彩祥云,有抵天之柱從天而降,越子離就是死于那抵天之柱。 而那七彩祥云也好,抵天之柱也罷,出現(xiàn)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人回來了。 那個人,古月安。 皇帝也是因此而昏倒的。 朝廷之所以會只字不提那個人,只是要封鎖這個消息。 可是,已經(jīng)封鎖不了了,藏不住了。 因為,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臨近交州一帶的居民,已經(jīng)親眼看到,常期藏在交州大霧深處的古家軍,出來了。 古字旗迎風(fēng)飄揚,無所畏懼。 為什么,一直藏在交州深處的古家軍敢從里面出來? 要么是他們已經(jīng)餓瘋了,可是他們并沒有餓瘋了,他們也沒有四處劫掠,只是在有條不紊地朝著駐扎在揚州境內(nèi)的大陳軍壓去。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古月安回來了。 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為什么古家軍在人數(shù)完全不可能和大陳的軍隊相比的情況下,卻敢先行進軍,還是大張旗鼓。 只有那個男人可以給他們這個信心。 于是,在第二場雪落下來之前,大陳朝廷不得不宣布與古家軍結(jié)盟,并邀請古月安前往東都金陵做客。 天下沸騰了。 古月安終于回來了。 對于這個古姓的男人,大家的情感都是復(fù)雜的,雖然在內(nèi)心里,多數(shù)人都是認(rèn)同大陳的正統(tǒng)的,可是,連年的戰(zhàn)亂,吸血妖的禍害,都讓人們看出了陳嘲風(fēng)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君王。 相反的,古月安,這個男人,只要他出現(xiàn),必然就能做出力挽狂瀾的舉動,無論是涿鹿原上陣斬風(fēng)王陳紹,大敗吸血妖軍,開啟了人族的反攻之路,還是最終在觀海城外的大海上擊殺聽潮客,最終將吸血妖軍全數(shù)趕出了陸地,他的作用都無可比擬。 現(xiàn)在他從海上回來,那么就說明,他應(yīng)該是徹底殺死了血族大君,以后,都將不會有任何的吸血妖,會來進攻人族的土地了。 這是何等功勛,簡直該與上古圣人齊平。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已經(jīng)可以稱圣的人物,卻一直命途多舛,不說他因為要救顧長安而遠赴海外殺魔的事情。 單說十年前的事,雖說十年過去了,很多知道當(dāng)年事情的人都死了,可是活著的人,也不少,人心都是rou做的,哪怕皇帝的權(quán)威再大,也壓不住當(dāng)年的真相。 當(dāng)年京城外的原野一戰(zhàn),古月安一人獨對天下豪杰,還是有人記得的。 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利欲熏心,只顧著自己,將天下攪得民不聊生,一個命途多舛,卻總是心系天下,到底誰應(yīng)該當(dāng)皇帝?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所以當(dāng)朝廷邀請古月安去金陵做客的時候,大家都是希望古月安不要去的。 所有人都很清楚當(dāng)今陛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古月安并不是沒有吃過他的虧。 那么古月安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當(dāng)朝廷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古月安正在姑蘇。 雪落在弈劍坪上,他在弈劍坪上喝茶。 那天他踏著七彩祥云來到了姑蘇一棍殺死了越子離以后,城里的大陳軍就撤光了。 他召回了陳家的下人,然后給陳小桐治傷。 陳小桐的傷勢很重,她最后一劍是用性命催動的,雖然沒有完全斬出去,但反噬的力量已經(jīng)足夠她瀕臨死亡。 若不是古月安的到來,以及陳小桐自身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了吸血妖的體質(zhì),她是再難活命。 之后古月安以日華之力給陳小桐療傷,一天一夜,陳小桐的傷勢才徹底穩(wěn)定下來。 等到這一場雪落下來,陳小桐的傷勢終于算是痊愈了。 “陳嘲風(fēng)還是心不死啊?!惫旁掳猜牭竭@個消息,給坐在他對面的陳小桐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 “他就是那種,除非真的死了,不然不管怎么樣,都要拼命試一試的人,真的很可怕。”陳小桐說著,端起了茶杯,卻是猛地咳嗽了起來。 古月安忍不住站起了身,卻看到陳小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要不回去吧,這么大雪……”古月安看著陳小桐煞白的臉,說道。 “你真當(dāng)我是弱女子啊,這點雪,我也不會著涼的?!标愋⊥┛粗詈笥挠牡卣f了一句,“現(xiàn)在知道心疼我了?” “我……”古月安重新坐了下去,實在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這其實算是他們之間這幾天里第一次說話,之前都是在療傷,陳小桐一直處在半夢半醒間,古月安也正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尷尬。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他必須要面對陳小桐。 “你都知道了?”陳小桐又問。 “恩?!惫旁掳仓荒茳c頭,他看著陳小桐,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說什么都是錯的。 “這些年……難為你了?!弊詈笏麉葏鹊卣f了一句。 “噗嗤——”陳小桐卻是破顏笑了起來,“你啊,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不會說話,怎么和以前一樣這么呆。” “我……”古月安只能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撓自己的頭。 “她怎么樣?”陳小桐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