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龍
這個自我介紹中二中帶著點文藝氣兒,班上的女孩子們開始sao動了。 舞蹈專業(yè)普遍的傳統(tǒng),女孩個個賽天仙,男生就有點帶不動顏值水準了。如今來了這么個高品質(zhì)帥哥,女孩們?nèi)滩蛔∑咦彀松嗟淖h論兩下。 “呵,挺有個性......” “是我的菜,姐決定要睡他....” “話說他和溫久誰帥?” “哇塞,他一直看著溫/寶寶哎,萌了萌了.....” “討厭啦,寶寶是俺們唐紂葛格的啦??!” “哎呀,唐紂不是還有言午嘛......” “買定離手,站cp啦??!” ...... 女孩那邊一片粉紅色小心心,溫久這邊可就堪稱災(zāi)難現(xiàn)場。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巴上走,脖子上的青筋鼓的老高,嘴角呈現(xiàn)異常的殷紅。 這尤什么嘟的熊貓眼果然有問題。自打他坐下,溫久瞬間感覺背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嗓子就像被棉花塞住,全身只有鼻孔能出氣。 溫久趴在課桌上,從外面看就好像在睡覺一樣,實際上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浸濕,干巴巴的貼在身上,然而卻連坐在他旁邊的蘇晴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比虛云還要強上好幾倍的強壓扣在背上,溫久的眼神漸漸沖血,嘴唇開始由紅轉(zhuǎn)紫,連氣都進的少了。 我又要死了嗎..... 視野里是一片無盡的血色,教室課堂學(xué)生甚至是自己本身都漸漸遠離,耳邊嗡嗡鳴叫聲似乎也被剝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悠遠而蒼老的曲子,溫久整顆心都被吸引過去,他細細聆聽,發(fā)現(xiàn)這是由一種從未聽過的樂器奏響,似鑼非鑼,似鼓非鼓,確是一種十分雄渾的聲音......溫久不禁心神蕩漾,快要溺死在里面。 他血色的眸子里似乎看見一群什么人,他們身上披著七彩霞光,腳踩云端之巔,卻依舊在下面神色莊重的仰視自己。突然,一條全身冒著熊熊赤焰的巨龍騰云駕霧、威風稟稟的奔著自己來...... 溫久心里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心中莫名悸動。 就好像這是他的龍...... 這個想法在溫久腦子里稍稍冒了頭,立刻被四周翻涌的黑暗吞噬,卷入龐大的血風腥雨與狂暴戾氣的漩渦,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溫久感覺有一只強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鼻尖嗅到一股冷冽香氣...... 盡管不想承認,但的確安心了。 虛云憑空出現(xiàn)在教室,一手扣住溫久的肩,另一只手握著龍骨直指尤渡,金眸豎瞳,眉眼間凈是暴虐的殺氣,“幽渡,你找死?” 聲音冰冷入骨,仿佛在瞬間凍住腳下萬里疆土。 尤渡半睜著空洞的眼,自龍骨劍尖掃來的一陣熱浪將他身上的衣服點燃,從外表看的確像是個往上潑滿汽油打算自/焚的火人。尤渡一根眉毛都沒動,只是低低的說一聲:“我原本也不是活的?!?/br>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蒼白的手往身上冒火的地方拂去,手上冒著絲絲黑氣與熊熊烈焰對抗,僵持了一會也不見火勢減小,尤渡終于不悅的皺眉,“我今天沒穿玄莽袍,你不能用業(yè)火燒我?!?/br> 玄蟒乃是冥界一種生活在萬毒沼澤窟的生物,自天地初開便居于地府,奉為冥界圣物,其萬年蛻一皮,刀槍不入,不懼火不懼冰不懼毒,可在一定程度抵御赤龍口中最純烈的紅蓮業(yè)火。 虛云冷哼一聲,“誰說的?” “......”尤渡身上的鬼氣突然暴漲,但那赤色業(yè)火纏人的很,不依不饒的燃燒著他身上的鬼氣,頗有不甘示弱的趨勢。尤渡不耐煩的看了虛云一眼,聲音還是低低的,“不是約定好的嗎?” 虛云瞇著一雙金瞳,幽幽道:“誰和你約好了?!?/br> 如此明目張膽的耍賴,鬼王大人驚訝的看著他,兩只碩大的黑眼圈看起來有幾分天然的呆萌,“可以不講信用嗎?”他說, 隨即一揮手像剝雞蛋殼似的把“自己”的那層皮完整的剝了下來,他看也不看扔向一邊,身上已經(jīng)換上一襲黑絲蟒袍,烏黑的發(fā)柔順的鋪在玄服上,臉色比剛剛更加慘白,隱約帶著絲縷黑氣,顯得越發(fā)鬼氣森然。 現(xiàn)在的樣子和當初醫(yī)院里見到的鬼王毫無差別,只是這次他沒有戴面具。 幽渡說:“把他放下,我們出去打?!?/br> 虛云瞅著他這雷打不動的棺材臉,好看的桃花眼突然瞇了瞇,像極了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染火的古劍,劍鋒忽的一轉(zhuǎn),指向了距離他們最近的蘇晴。 鬼王的臉色刷的變了。 剛剛他極力表現(xiàn)出一副對任何事物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但虛云認識他太久了,幽渡身為冥界鬼神,黃泉鬼界的絕對法則,孤傲的很,連仙界眾神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對自己那么“客氣”?都火燒屁股了還要出去打? “你敢!”位居高位的鬼王終于暴露本性,越來越多的黑氣從地底鉆出來,像游蛇一樣四處游走,整間教室的墻邊上一時間多出了影子,鬼影綽綽,全部來自幽渡的影子里! 幽渡睜著赤紅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虛云,重復(fù)了一便,“把劍放下?!?/br> 虛云揚起下巴,倨傲的看著他,“威脅我?哼,我不高興了?!?/br> 龍骨貼著蘇晴的皮膚擦過,還有一毫米便能觸到動脈,骨劍上的火焰灼燒掉蘇晴下巴下的一撮頭發(fā), 滋滋的聲音像是短劍的缺口刮過幽渡的臉,他舉起來的手細微的顫抖,森然道:“你......她要是有事,我要讓整個南靈陪葬——” 虛云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輕輕的笑了幾聲,金色的獸瞳卻冷的像是萃了劇毒的鋒芒,讓人避閃不及,笑吟吟的說:“我管你?!?/br> 幽渡眼睛閃過一絲厲色,唯恐他在作出傷害蘇晴的事情,很快,漫天陰氣,滿室歸隱頓時隱入地下,尊貴的鬼王大人終于擺出誠意,將他剛剛脫掉的那層淬火的皮重新披上,不再釋放任何鬼氣,就那么被業(yè)火烤著,他說:“你道怎樣?” 虛云一挑眉,不為所動,“不怎么樣?!?/br> 幽渡完全拿這脾氣怪異的四腳長蟲沒辦法,但那把劍比懸在他自己脖子上還不能忍受,于是道:“你道如何?” 四處凝固的殺意一觸即發(fā),□□凡胎的學(xué)生們都定在原地,仿佛靈魂也被抽離,目光呆滯的看著這兩個裝扮完全不似這個年代的人得勁裝逼。 良久,虛云放下劍,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嘲弄道:“幽渡,你也有今天啊?!?/br> 幽渡慘白的臉上似乎又白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業(yè)火給燒的,他面無表情的說:“廢話少說,條件是什么。” 虛云側(cè)首看了溫久一眼,只見他靜閉雙眼,眉心蹙起似乎暈也暈得不安生。龍骨剎那間被收進囊中,虛云空了左手,雙手將溫久抱起來,換了一個讓他更舒服的姿勢。 緊接著對著幽渡諷刺一笑,反問:“你有什么值得我拿的?”頓了頓又接著說了一句:“對蘇家小姐好一些,不然有你好瞧的!” 幽渡皺眉,看向溫久,低低的說:“他怎么覺醒的那么慢?!?/br> “......”虛云長眉往上揚了一些,雖然他心里也是這樣想,但決不允許別人這么說溫久,于是冷哼一聲,“你懂什么,他如今已是□□凡胎,覺醒太快反而不利?!?/br> 鬼王負手而立,不答。 “我警告你,少多管閑事,他承受不住這么強的催喚,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虛云背對著鬼王,語氣說不出的冰冷,“雖然在冥界我受制于你,但在這里我們誰也討不到好,在下不才——” 虛云慢慢回過頭,金色的豎瞳散發(fā)出危險的光,“但讓一個凡人不知不覺中消失,還是可行的哦。” 幽渡沉默許久,泠然道:“彼此彼此?!?/br> 虛云嘁了一身,消失無蹤。 失去意識后,溫久陷入夢魘。夢里的他雙眼像是什么東西纏住,眼前是一片黑暗。四周好像是一條狹窄的暗道,勉強能夠通過一個成年男子。 暗道甚是古怪,左右兩邊,一面是灼熱巖漿,一面是極寒玄水,溫久仿佛還能聽到來自兩邊的液體汩汩流動的聲音,好像這墻壁薄若宣紙,一不留神就破了。 他雙目失明,只能小心翼翼,摸索前進,在冰火兩重天的夾縫中掙扎前進,不知道在黑暗走了多久,久到他懷疑自己永遠也走不出..... 突然,一聲極為蒼老惡毒的咆哮從暗道深處傳來,溫久猛然驚醒。 視野依舊模糊,但可以看出這是一間空蕩的現(xiàn)代式臥房,以及眼前這個長發(fā)男子。 溫久克制住自己想去揉眼睛的沖動,嗓子沙啞的說道:“這是在哪?” 虛云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哦,這是蘇家給我配的房子。”反問道:“身體感覺如何?” 溫久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看不清,頭有些漲,腰疼腿酸,很想洗澡外,其他還好,于是他答道:“還好。” 虛云居然信了,微微點頭,沒心沒肺的笑道:“餓不餓,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我去給你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