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早在1699年(康熙三十八年),白晉著《中華帝國史》一書出版,此書的序言,充滿了關(guān)于中國政治文化的客觀資料。**他認為“儒學畢竟預示著一種一般的全球性道德觀的可能性;漢字也蘊含超越方言、地形的全球性語言的希望”。這兩個方面后來也被聰明的哲學家萊布尼茨所運用。 從十七世紀中葉以后,大部分在中國的傳教士是法國人。他們都受過高等教育,有豐富的學識,在中國長期居住,并且熟悉中國文獻,其中不少人在中國的宮廷中供職,能夠獲得其他任何旅行者不可能得到的中國及其文化的知識。他們寫了大量有關(guān)中國的記述,傳播給法國和歐洲的公眾,這使得法國人對中國的了解超過了對歐洲的了解。就在這個時期,中國的《論語》、《大學》(以《中國的智慧》為名,于1662年在法國翻譯出版)、《中庸》(以《中國政治道德學》為名,于1663年在法國巴黎翻譯出版)、《孟子》等四書,以及《詩經(jīng)》、《書經(jīng)》、《易經(jīng)》、《禮記》、《春秋》等五經(jīng),還有《樂經(jīng)》、《孝經(jīng)》、《幼學》,被翻譯成西方多種文字在西方發(fā)行。 經(jīng)過耶穌會士們近百年的傳播,終于從1685年到1789年,在歐洲形成了100年的“中國的文化熱”,法國的巴黎大學,成了“中國文化熱的中心”。中國、孔子、儒學,“在歐洲獲得了前所未有過的知名度”。盡管18世紀的法國是“英國的世紀”,但是,中國“似乎比英國更受青睞”。1769年有人寫文章說,“中國比歐洲本身的某些地區(qū)還要知名”。 在這個歷史時期,歐洲正處在從中世紀的封建社會向近代資本主義社會轉(zhuǎn)變階段。在新的歷史時期到來之前。需要有近百年的思想準備,要逐步形成新的思想和理論。這個思想準備階段的主要特點是,意大利文藝復興的新思想,與耶穌會士傳入歐洲的儒家思想,這兩種思想之精華的整合。法國史創(chuàng)始人朗松認為,自1680至1715年期間,是文藝復興以來的歐洲文明與中國的儒家思想相融合,進而形成啟蒙思想——法蘭西社會精神的大變革時期。 在17-18世紀的歐洲,有一批大思想家。都曾經(jīng)非??駸岬爻绨葜袊幕纾悍鼱柼?、萊布尼茨、費爾巴哈、魁奈、歌德……。他們“發(fā)現(xiàn),令他們驚訝的是,在兩千多年前的中國……孔子以同樣的方式思索同樣的思想,并進行了同樣的戰(zhàn)斗”。于是他們把孔子的人道主義價值觀、民主觀、平等觀、自由觀、博愛觀。視為“天賜的禮物”,魁奈在他的《中國**制度》一書中聲明:“中國的學說值得所有國家采用為楷模?!辟M爾巴哈也宣稱,法國要想繁榮必須“以儒家的道德代替基督教的道德?!本褪沁@些啟蒙學者們響亮地提出,要向歐洲“移植中國的精神”。這就表明,中國的儒家思想,已經(jīng)成為他們“自由、平等、博愛”等民主思想的一個重要來源和依據(jù)。“孔子成了18世紀啟蒙學者們的守護神”。 18世紀法國大哲學家、啟蒙運動的領(lǐng)袖和導師伏爾泰對儒學的贊賞可以說無以復加,在他的手里。儒學成了反對神權(quán)的思想武器,他說:“作為一個哲學家,要知道世界上發(fā)生之事,就必須首先注視東方。東方是一切學術(shù)的搖籃,西方的一切都是由此而來的。”他是一位睥睨一切傳統(tǒng)權(quán)威的批判家,但對于中國的傳統(tǒng)權(quán)威孔子卻非但不敢小覷,反而推崇至極。他把孔子的畫像掛在家里的禮拜堂里朝夕膜拜。并以儒家思想文化為武器,抨擊基督教的**。在他心目中。奉行儒家的中國是開明的**君主制的典范,那里有真正的信仰自由,佛教、道教、喇嘛教都可以自由傳道,大家相安無事,政府只管社會風化,從不規(guī)定民間的宗教信仰。他還說中國人是“所有人中最有理性的人”。當然,伏爾泰推崇中國的儒學文化,主要就是看到其中有一種他在當時歐洲現(xiàn)實中難得見到的“自由”精神(其具體表現(xiàn)就是宗教寬容)。伏爾泰還看到,孔子和西方古代賢哲一樣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信條,并“提倡不念舊惡、不忘善行、友愛、謙恭”,“他的弟子們彼此親如手足”。顯然,這就是“博愛”的本義,因而也就和“自由”與“平等”的信條息息相通了。 伏爾泰認為:中國文化傳入是對西方文化一次巨大的“文化沖擊”,中國文化被發(fā)現(xiàn),對西方思想家們來說,是與達?伽馬和哥倫布在自然界的新發(fā)現(xiàn),具有同等重要意義的一件大事。他說,當中國已經(jīng)成為廣大繁庶而且具有完善而明智的制度治理國家的時侯,“我們(歐洲各國)還是一小撮在阿爾登森林中流浪的野人哩”!他認為人類文明、科學技術(shù)的發(fā)展,都是首先從中國那里開始的,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遙遙領(lǐng)先。 伏爾泰甚至大聲疾呼;法國要“全盤華化”!他主張,每個法國人都應(yīng)該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為自己的座右銘。 除了伏爾泰,法國哲學家費爾巴哈,與狄德羅、愛爾維修同是法國18世紀啟蒙運動中,最杰出的唯物主義哲學的代表人物,都是“百科全書派”的領(lǐng)導人。他們也都非常推崇儒學。德國哲學家萊布尼茨他在《論中國哲學》中也對儒學大加贊賞,他的哲學思想,對于以后德國的哲學家康德、黑格爾的哲學思想,都有重要的影響。 歐洲哲學的啟蒙運動開始時,孔子已經(jīng)成為歐洲的名人。一大批哲學家包括萊布尼茨、沃爾夫、伏爾泰,以及一些政治家和文人,都用孔子的名字和思想來推動他們的主張,而在此進程中他們本人亦受到了教育和影響。在英國,儒學的引入間接的幫助英國廢除了世襲貴族政治,而通過法國人的傳播,它又間接地影響了美國民主制度的發(fā)展。 而這些,是井蛙鼠目的清流們根本所不了解的! 林義哲知道,自己擔任出使英法全權(quán)交涉大臣,在法國和英國呆了近兩年時間,關(guān)于英法兩國政俗風情,已經(jīng)具備了發(fā)言權(quán),那為什么不利用這個有利條件,來一篇大文章,奪取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主動權(quán)呢? 既然這些大清帝國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中流砥柱”如此的抵觸西學,那就讓他們好好的搬一回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 想到這里,林義哲一時文思如泉,他立刻取過紙筆,快速的開始寫起草稿來。 正是從這一刻起,歷史留給了中國近代史上最意味深長的一幕喜劇:為了給中國學習西方掃除思想障礙,打破保守頑固派們的阻撓,中國近代歷史最著名的先行者之一,拿起的思想武器,竟然也是傳統(tǒng)理論! 歷史擺在他面前的選擇,無非有二,其一是承認西方文明是先進文明,而如此就必須迫使中國的士大夫們放棄傳統(tǒng)的“夷夏觀念”,放棄天朝在“開化層面”堅持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自尊和驕傲,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其二是找到某種邏輯,將這種西方文明納入到中國傳統(tǒng)的“夷夏”文明系統(tǒng)中來,肯定“圣人之教放之四海而皆準”、“西方文明是中國‘圣教’所結(jié)出的果實”的同時,“學習西國光大發(fā)揚中學之處”! 現(xiàn)在的林義哲,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后者。 “……今英法兩國知仁義之本,以臻富強,未始非由久入中國,得聞圣教所致。” 當林義哲提筆寫下了這樣的字句時,在另一處外官館舍,洪鈞將自己剛剛寫好的指責李鴻藻有違師道,自己宣布脫離師門的大字報,指使仆人貼在了外邊的照壁之上。 “恩師,那洪陶……洪鈞當真敢為此狂悖之言?”吳大澄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李鴻藻,氣憤的問道。 他是在昨日接到李鴻藻的仆人要他過去時,才得知洪鈞高調(diào)宣布脫離李鴻藻師門,李鴻藻已然氣病的消息。而在他正準備要過往李府探望的時候,洪鈞的仆人卻送來了一封洪鈞寫給他的“絕交信”,吳大澄大怒,待要馬上過去和洪鈞理論,卻又掛念恩師安危,是以先到了李府,而在來李府的路上,他又碰到了陳寶琛,一問起來,才知道陳寶琛也接到了這樣的一封絕交信! 李鴻藻微微從床上抬起頭,想要張嘴說話,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粗重的嘆息。他的頭隨后又重重的跌到了枕頭上,一時間老淚縱橫。 “這洪鈞簡直是欺……恩師!……”一同前來的陳寶琛看到李鴻藻流淚,硬生生的縮回了后面“欺師滅祖”的話。 ps:某天,幾個小姐湊一起聊天。甲:最近生意怎么樣?乙:還行,我都不用做網(wǎng)評員了。丙:那個白胡子老頭大方嗎?乙:談價錢倒還爽快,就是常拖欠。甲:前幾天我還在微博上見他捐款呢?乙:什么?捐的都是我的錢啊!丙:你說老家伙哪兒來這么好體力?甲:我看他在微博上總說:轉(zhuǎn)發(fā)正能量!估計這個能壯陽吧…… 求收藏!求推薦!求訂閱!求點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