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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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娉婷聽得揪心,那個時候,她的延弟該有多害怕啊,她竟然不在他身邊。 “老奴抱著小郎君剛到廊下,斜刺里突然冒出了一個黑衣人上來捅了老奴一刀,恰好夫人那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老奴擔(dān)心那人傷了小郎君和夫人,便撲過去抱住那黑衣人,大喊著讓夫人快帶小郎君逃,那黑衣人就反手又刺了老奴一刀……” 孟娉婷聽地咬牙切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阿娘和延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殺了的吧,阿娘一定是為了護住延弟,才會緊緊地抱住延弟,被那黑衣人一刀兩命的。 “后面的事情老奴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倒地昏迷前,老奴從那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個東西。”說著,奶娘從身上掏出一塊腰牌遞給孟娉婷。 孟娉婷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將滿腹仇恨暫且壓下。 然,她接過腰牌看了一眼。 旋即,瞳仁驟然一縮。 這腰牌上有云紋托日的圖案,這是……不良人的腰牌。 竟是—— 不良人!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已經(jīng)沒了,要開始裸奔了,亞歷山大啊。 第52章 孟娉婷忽覺遍體生寒, 整個人似凍住了一般,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滯在了胸口。 沈燼溫心疼地看著孟娉婷, 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是好。 就在這時, 孟娉婷胸脯一挺, “噗”地一聲,向前噴出一大口鮮血出來, 直噴了奶娘一臉。 奶娘嚇得當(dāng)場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娉兒!”見孟娉婷身子軟了下去,沈燼溫忙上前摟住她。 孟娉婷一把拽住沈燼溫的衣袖, 緩緩抬起頭看著她,剎那間, 那雙清澈的水眸里已是血紅一片。 她悔恨交加道:“是我, 都是我有眼無珠, 錯把仇人當(dāng)恩人……” 說完,頭一歪, 徹底軟倒在了沈燼溫的懷里。 她又夢見了五年前那個慘烈的夜晚…… 趁著日落前, 她好不容買來一個糖人, 正高高興興地拿著糖人準備回家, 半路上,忽見孟宅的方向黑煙滾滾,她心下當(dāng)即一駭, 撒腿就往孟宅的方向跑去。 一炷香后, 夜幕降臨,她氣喘吁吁地站在孟宅大門前,用力推開了獸環(huán)黑漆大門,甫一開門, 撲面而來一股nongnong的煙熏血腥氣。 “咳咳……” 她被嗆地咳了起來。 夜幕里,煙霧中,孟家正廳淹沒在一片火海中,院子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下人們的尸體,一時間竟宛如人間烈獄。 怎么會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心膽俱裂地往后退了兩步,又想起延弟他們還在里面,她也顧不上害怕了,慌慌張張地跑進抄手游廊,一面找,一面喊: “阿耶……” “阿娘……” “延弟……你們在哪兒?” 從前廳到后院,到處都是尸體,血流成河,慘絕人寰。 她哪里見過這等慘象,早已嚇得淚流滿面,邊哭便喊,跌跌撞撞往內(nèi)院里摸,很快摸到了阿娘所住的閬苑。 甫一進院子,便見閬苑火光沖天,閬苑的階梯下,阿娘抱著延弟蜷縮成一團,一柄環(huán)手刀從阿娘的后背穿進延弟的身體里…… “阿娘!延弟!”她撕心裂肺地喊道,哭著就要撲過去。 這時,院子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骸澳沁呥€有活口,追!” 孟娉婷眼見著就要沖上階梯,突然斜刺里閃出來一個人截住了她。 抬頭一看,竟是阿耶,她忙拽著阿耶的袖子,哭著指著火光里的阿娘他們:“阿耶,娘和延弟他們……” 阿耶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低聲對她道:“別說話,快跟我來?!?/br> “可阿娘他們……” 阿耶回頭冷靜地看了一眼阿娘和延弟,無聲地說了句‘等我’,然后急急忙忙地抱起她就跑。 她早就六神無主了,只能淚流滿面地趴在阿耶的肩頭,看著阿娘和延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火光里。 阿耶帶著她從閬苑的小門穿了出去,輕車熟路地拉著她來到西北角的院墻旁,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四周,像是生怕什么人追上來似的。 孟娉婷又急又怕,也不知道孟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頃刻之家所有的人都死了。 她哭著問:“阿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阿耶搬開墻邊的一塊黑色石頭,墻根上很快露出一個一尺左右的洞來,這里原是一處狗洞,后被堵上了,所以知道這里有個狗洞的人并不多。 阿耶緊緊抓住她的雙肩火急火燎地說道:“淺淺,阿耶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都是阿耶的錯,是阿耶給孟家?guī)砹藴珥斨疄?zāi),你阿娘和阿延都去了,阿耶就剩下你了,你趕緊從這個狗洞里逃出去,一定要好好活著,記住,不要回頭,有多遠逃多遠,找個地方躲起來,永遠不要回來了?!?/br> 孟娉婷搖頭,淚如雨下:“阿耶,要走一起走?!?/br> “阿耶走不了了……” 孟娉婷這才注意到阿耶的臉上毫無血色,手背身上全是血,再看他的腹部,赫然有個血窟窿,孟娉婷大驚失色,哭腔抖得不成樣子:“阿耶,你受傷了,嗚嗚,阿耶,你別嚇淺淺?!?/br> 阿耶想替她擦眼淚,一抬手發(fā)現(xiàn)手上全是血,怕臟了她的臉,轉(zhuǎn)而從身上掏出一本冊子來遞給她道:“淺淺,不要哭,不要怕,這個東西你拿著,若是得了機會,將它交給長安來的貴人,或許能求他保你一命……” 正說著,不遠處有人在大喊:“人在那邊!” “快走!”阿耶迅速將她推進狗洞里,那狗洞極其狹小,只能容得下瘦小的人通過,一旦進入洞中,只能向前,無法轉(zhuǎn)身回頭。 孟娉婷快速地鉆了過去,一轉(zhuǎn)身,就見阿耶搬起黑石將洞口堵住了。 “阿耶!阿耶!阿耶!”孟娉婷拼命地拍打著墻壁。 墻壁那邊傳來阿耶有氣無力的催促聲:“淺淺……快走!一定……要,好好……活……唔!” 聲音戛然而止,孟娉婷猛地捂住嘴巴,哭地渾身亂抖。 她牢牢地記住阿耶的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她拼命地跑啊跑,終于躲開了那群追殺她的神秘人。 孟家滅門,所有與孟家有關(guān)的親戚走的走,避得避,孟娉婷身無分文,又無過所,出不了余杭城,整日混在一堆臟兮兮的乞丐里,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那些追殺她的神秘人反而找不到她了。 她坐在又臟又臭的街邊角落里,聽著 附近餛飩攤上的幾個客們閑聊孟家滅門一事: “好好的一個富商門第,說滅門就被滅門了,也不知道背地里得罪了誰,竟連衙門都沒查跟所以然出來,你們說詭異不詭異?” “不是說孟家是被仇家滅的門嗎?“ “什么仇家??!”那人忙壓低聲音道:“我可是聽說那孟家得罪的正是衙門,所以才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此話怎講?” “好像是因孟家家主孟學(xué)義近一年里大賣私鹽,斷了官鹽的財路,得罪了衙門……” 另一人一聽,立馬打斷道:“不對不對,那孟學(xué)義只是一介老百姓,沒有衙門的支持,他哪里來敢公然賣私鹽,況且,余杭鹽商還不止他一家。還不都是因為同衙門串通一氣,拿官鹽高價私賣,賺取暴利。大概是分贓不均,不知被誰將這事鬧到都中去了,圣人得知后,欲派人下來查,恰好遇到孟家被仇家滅門,衙門就將所有禍事全部推到死無對證的孟家頭頂上……” “該!他們這些鹽商榨我們百姓血汗錢,不管死在誰手里,都是活該!” 孟娉婷捂住懷里的那本冊子,阿耶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爭,怎么會得罪別人,更別說有什么能滅門的大仇家。她心里想著孟家滅門許是跟這本冊子有關(guān),而且孟家滅門如此大的事情竟然被衙門壓下去了,看來衙門里的人不可信。她不能一直躲在余杭,得想個辦法去長安,聽說去了長安就可以告御狀,她決不能讓阿耶他們就那般枉死。 這時,來了兩個大乞丐,他們見了孟娉婷,二話不說,上來就踢了她一腳道:“滾開,這是你呆的地方嘛!” 孟娉婷也是混進乞丐堆里才知道他們乞丐也是分地盤的,當(dāng)了乞丐要拜山頭,不然就會被人欺負,初來乍到的她就是經(jīng)常被欺負的那個人。 孟娉婷趕緊滾起來走到另一處蹲下。 “骨碌碌……” 這時,肚子傳來一陣亂叫,她已經(jīng)三日沒搶到東西吃了,餓得兩眼昏花。 突然,從天而降下幾個發(fā)黃的饅頭,正好掉在她腳下。 想是某個好心人送的,只是孟娉婷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撿,四周的乞丐一哄而上地撲了過來把地上的饅頭全搶光了。 孟娉婷不敢同他們搶,只好忍著饑餓往后縮了縮,這一縮發(fā)現(xiàn)身側(cè)竟然藏著一個饅頭,她忙如獲至寶地撿起來,正要啃。 誰知,她剛送到嘴邊,一只臟兮兮的手伸了過來。 “拿來!”是方才那兩個大乞丐里的一個,孟娉婷咬了咬牙,她實在太餓了,舍不得交出去。那個乞丐就一把奪了過去,臨走前又踹了她一腳,“還敢藏東西,找死!” 孟娉婷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吭聲,這一個月來,她沒少受欺負,也許是這些乞丐身份卑賤,所以特別喜歡欺負比他們更弱小的人,而且還喜歡聯(lián)合起來一起欺負,她只要敢還嘴一下,必會再次遭到大家的群毆。 就在這時,又有一只烤的金黃流油的雞啪地一下落在不遠處的路面上。 旋即就聽見一道囂張又欠揍的聲音響起:“剛出爐的叫花雞,你們誰想吃的就給爺爬過來?!?/br> 孟娉婷循聲抬頭,見二十步外,站著個衣著華麗卻吊兒郎當(dāng)?shù)墓痈纾豢淳褪怯嗪祭锏募w绔子弟。他手里把玩著一根長蛇鞭,身后跟著四五個灰衣奴仆,其中一個手里牽著一只鬃毛大犬,長相十分兇惡。 孟娉婷以為那些乞丐們又會拼了命地上去搶,誰知那人說完后,那些乞丐們不僅不去搶,反而避瘟疫似的齊齊往后躲,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 “沒人吃嗎?”紈绔挑眉又問了遍。 乞丐們無人應(yīng)聲。 但孟娉婷實在是餓極了,見無人上前,她便壯著膽子一步步地爬了過去,她來到那叫花雞旁,低頭看了一眼叫花雞,不敢拿,她又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紈绔公子。 紈绔竟沖她‘和藹’地笑了一下。 如遭鼓勵般,孟娉婷大膽拿起叫花雞啃了一大口,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她又低頭啃了幾口,周圍的乞丐見狀,饞得直流口水,卻還是沒有人敢上前。 就在孟娉婷百思不得其解時,便聽見那紈绔陰狠地沖那只鬃毛大犬命令道:“大王,有人吃了你的雞,去,撕了她!” 那鬃毛大犬得了令,立時脫韁飛撲了過來,孟娉婷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沒有乞丐敢上來奪食了,原來這是惡犬的食物,誰敢與惡犬奪食。 她當(dāng)即嚇得尖聲大叫,扔了叫花雞拔腿就跑。 但她一個小姑娘哪里跑得過一只兇悍的惡犬,眼見就要被惡犬咬上,恰好途徑一隊車馬,孟娉婷想也沒想的就沖了進去。 車隊里頓時有人大喝:“何人?” 孟娉婷不管不顧地在車隊里穿來躲去,惡犬也跟著追了進來,頓時驚地馬車隊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