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盤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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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漩渦中的葉宇,這些日子生活得很安靜,他每天早上起來聯(lián)系飛刀之外,就是讀書寫字。期間特意置辦了些許年貨,親自探望了本縣的一些貧苦百姓。 葉宇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做干部下鄉(xiāng)噓寒問暖的時候! 這個冬季年關(guān),對于安豐縣是平靜而祥和的,百姓們都期待來年之后的大豐收。 這一日,安豐縣來了一行隊伍,這行隊伍里有幾輛轎子,還有士兵在旁邊保護。隨著這支隊伍的前進,揚起陣陣地雪花飛揚。 隊伍直接穿越城門,也不給縣衙通傳的機會,直奔城中縣衙而來。 這時葉宇正在獨自下棋,左手與右手在小小的棋盤上,來來往往反復(fù)出招速度也是極快。 “大人!……” 就在葉宇的棋局布陣,將要達至完美之際,門外傳來杜雙魚的聲音,緊接著便見到杜雙魚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葉宇抬起的左手,輕輕地捏動棋子,問道:“來人了?” “大人英明!是京城來的上差,有圣旨下達,知州大人也來了,大人您……” “圣旨而已,你慌什么?” 葉宇瞥了一眼慌亂地杜雙魚,隨即猶豫了片刻:“你去迎接京城來的上官以及公孫大人,就說我風(fēng)寒入體昏迷不醒,無法接待!” “這……” “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記得讓你的那幫弟兄哭喪著臉!”葉宇輕輕落下一子,擰眉冷聲吩咐道。 “卑職遵命!” 等杜雙魚出了廂房,葉宇沖著一旁的秋蘭笑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少爺放心,您還是先躺下吧!” 秋蘭噗嗤一笑,隨即又板著臉露出嗔怪之色。 這時杜雙魚已經(jīng)來到府門外,執(zhí)手恭敬行禮道:“諸位大人,縣老爺重病在身不能接旨,還望諸位大人多多體諒!” “什么?重病在身!混賬!陛下下旨到此,一個小小的安豐知縣,竟然如此藐視!” 前來傳旨的是內(nèi)侍省的劉公公,身為傳旨官員等同欽差,對于葉宇不出門迎接很是惱火。 一旁知州公孫璞雖然也覺得葉宇此番于理不合,但是他也知道傳旨的緊要,于是提醒道:“劉公公,這圣旨可耽誤不得,否則……” 公孫璞的這一提醒,倒是讓他想起了當(dāng)日孝宗趙昚的憤怒,身子不由得一陣哆嗦,隨即干咳了一聲,喝令杜雙魚引路,入縣衙對葉宇一探究竟。 杜雙魚領(lǐng)著一眾人來到廂房,一股濃烈的刺鼻藥味撲面而來,劉公公用手帕捂著口鼻,嫌棄的用手不住的煽動面前的空氣。 等到走進廂房,抬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葉宇,此刻正微閉雙目似乎沉睡了過去。劉公公和本欲要喝令葉宇起身接旨,卻被秋蘭似母雞護小雞的攔下。 “大膽!雜家可是傳旨天使……” 劉公公剛要說話,卻被秋蘭給堵了回去:“人命大如天,就是當(dāng)今陛下見到我家少爺如此,也不會強人所難!” “你!……” 劉公公身為傳旨官,也懶得與一個婢女計較,況且這滿屋子的藥味實在是嗆得慌。 于是一指床榻上的葉宇,問道:“你家少爺,究竟身患何?。俊?/br> “心?。±芍幸呀?jīng)說了,很難治愈,這不,一直在以湯藥續(xù)命,郎中可說了,這身子不能動,一動心就碎了……” 秋蘭十分感傷的說著,直到最后竟不由的落下了眼淚。 劉公公不知道是被秋蘭的情緒感染,還是因這滿屋子的藥味熏得,此刻他突然覺得自身的雙目發(fā)澀,似乎也要眼淚奪眶。 不過身后的知州公孫璞,卻不以為然道:“哼!心??!這個本官倒是從未聽聞!即便是有,葉知縣如此年輕,又豈會患上這等怪病?” 秋蘭迎對公孫璞的質(zhì)疑毫不退讓,也不因?qū)Ψ绞侵荽笕硕懬?,俏臉微微抬起,沉聲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請郎中前來診治……” “你!……哼!來時匆匆,何曾想到葉知縣會重病在床!” “既然這位大人不明實情,在天使大人面前質(zhì)疑詆毀,又是何用意?”秋蘭緊緊攥著抖動的雙手,強硬的回?fù)艄珜O璞。 “咳咳!好啦好啦,既然葉知縣有病在身,雜家也不再勉強!不過這圣旨還是要下的,葉宇接旨!” 劉公公話音剛落,眾人便齊聲跪倒聆聽圣訓(xùn)!劉公公打開圣旨,對于床榻上的葉宇就念起了圣旨。 大致內(nèi)容就是讓葉宇急速回京,為了表示優(yōu)柔政策,恢復(fù)當(dāng)初翰林院編修一職,并可直接進入翰林院。 這個決策的下達,朝野上下沒有人去反對。因為趙昚可是說了,若有反對阻攔,其罪不赦!這番強硬的語氣之下,又有誰敢忤逆天子的意思。 劉公公念完圣旨,覺得在此也沒什么可逗留的,于是便準(zhǔn)備回京復(fù)旨!因為葉宇重病在身,根本無法火速回京。 他本想將昏迷的葉宇運往臨安,但是一想到方才秋蘭的話,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所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萬一這一動身子,導(dǎo)致病情惡化心病加重,皇帝若是怪罪下來他可吃罪不起。 不過此次傳旨,雖未能將葉宇召回京城,也得將這里的情況詳細(xì)向趙昚稟報,以免遭來雷霆之怒。 “天使大人,這是我家少爺布下的棋局,雖未有達到完善,想必對此次宋金兩國的比試大有幫助,你不妨將這殘局帶回京城,呈與陛下預(yù)覽!如此您也不虛此行……” 秋蘭的話讓劉公公神色一喜,剛要邁出去的左腿又收了回來。順著秋蘭所指的方向,劉公公就看到桌案上的那沒有下完的棋局! 他正愁此次無功而返,如今有了這幅殘局,也算不虛此行。隨即吩咐侍衛(wèi),將棋局原封不動的打包,不再停留片刻,火速趕回京城。 “咳咳咳!” 等到傳旨的隊伍離開安豐縣,葉宇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咳嗽不止神情極為痛苦。 “少爺,你醒來啦……” “能不醒么,如此大的藥味,嗆都嗆醒了!” 秋蘭吐了吐舌頭,一副鬼臉道:“這藥味我是加了三倍,不過這效果還是蠻好的嘛!” “就是胡椒加的過量了!” 葉宇沒好氣的白了秋蘭一眼,加了這么多的胡椒粉,要不是自己自制能力極好,險些打了噴嚏穿幫了! “嘿嘿!這不重要,少爺,秋蘭方才的表現(xiàn)如何?” “睡著了,我又怎么知道?” “?。∩贍斈?!……” 秋蘭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臉色通紅,坐在床邊一跺腳埋怨道:“方才我可是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 “哈哈哈!瞧你那傻樣,我都聽到了,做得很好!堂堂知州大人,都被我們家秋蘭反駁的啞口無言,表現(xiàn)當(dāng)然好了!” 葉宇說說笑笑,順勢在秋蘭的翹鼻上刮了一下! “哼!少爺您壞死了!” …… 火速回到京城的劉公公,將在安豐縣的所見所聞詳細(xì)的向趙昚講述。當(dāng)?shù)弥~宇病重之時,趙昚急切的心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不過當(dāng)?shù)弥~宇所患之病是心病時,趙昚心中卻是轉(zhuǎn)悲為喜。因為他知道葉宇根本沒有病,而心病就是朝中的反對之聲。 回想起葉宇獻策改善大宋布匹行業(yè),如今已經(jīng)效果顯著稅收頗豐。而且趙昚也知道,若是葉宇抱著這些先進的設(shè)備,將來必定會是富甲天下。 這種無價之寶的技術(shù),葉宇很是大方的進獻給了朝廷,這份氣度放眼天下商賈,無一人可以做到。但就是這有功績的人,卻并沒有得到應(yīng)得的賞賜! 而且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被無辜安排在了安豐的貧瘠之縣!這種不升反降的待遇,換成是誰也不會心甘情愿。 之后又是卓馮凱死于牢獄,葉宇被革除翰林院編修一職。這更是所謂的毫無緣由,火蓮教一直在各地行兇作案,也不曾見到朝中兩黨共同彈劾。 趙昚豈能不知這兩黨圍繞的重心是卓馮凱,而葉宇只是殃及池魚的那條無辜之魚! 心??!當(dāng)需心藥醫(yī)! 于是趙昚對于這個委屈之臣,決定加封翰林學(xué)士以示優(yōu)柔!而這個跳躍好幾級的加封,頓時遭來群臣的勸諫。 不過這次群臣很是機智,不圍繞趙昚加封的過不過分這個問題,而是圍繞葉宇是否真有奇才!建議趙昚等葉宇與金國使者比試之后再作定奪。 不過當(dāng)這個聲音剛剛響起,劉公公就呈上了葉宇那副未下完的棋局。 一副沒有下完的棋局,引來四位大宋國手的圍觀,以徐星岳為首的四位國手,在反復(fù)揣摩推演之后,紛紛搖頭失落不已。 “徐愛卿,這棋局……” 垂拱殿上趙昚在龍椅上坐臥不安,見四位國手紛紛搖頭不已,他的心中就更是焦急萬分。 四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以徐星岳為首上前回稟道:“微臣請問陛下,這盤步步連環(huán)的棋局,是哪位前輩所創(chuàng)?” 呃…… 徐星岳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俱是一愣,當(dāng)趙昚告知這幅殘局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所創(chuàng)時,徐星岳四人均是震撼不已。 “陛下,這連環(huán)棋局步步殺機,動一子而滅全局!我等四人推演三百余次,卻無破解之法!” “若這棋局真是那葉宇所創(chuàng),那此人棋藝足可以獨步天下!” 趙昚按捺心中的激動之情,沉聲問道:“那應(yīng)對金國棋手如何?” 徐星岳卻自信笑道:“微臣曾與那金國棋手對弈過,雖是敗了,但也探明了對方虛實!以微臣看來,僅憑這幅殘局的功力,金國棋手不足為懼矣!” (謝謝書友的打賞,激動,不解釋,繼續(xù)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