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發(f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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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平日里散在各處,以書信往來。若是有生意到了別的地方,就會先去拜訪本地的同行。 按照規(guī)矩,在此做成的生意要給對方兩成好處。 當(dāng)然,也有人豪爽不收,反而請了他吃喝,住宿也包了。 這等人交游廣闊,朋友遍天下,走到哪,吃到哪。” 老賊有些艷羨,沒發(fā)現(xiàn)楊玄面色不大好看,“小人當(dāng)初也想做這樣的人,只是家中的產(chǎn)業(yè)在地底下,一入墓xue深似海,從此朋友是路人?!?/br> 赫連燕問道:“可聽聞過勝和之名?” “聽說過?!?/br> “如何?” “為人四海!” 老賊說道:“當(dāng)初小人路過他的家鄉(xiāng)時,也曾想去拜訪此人,只是那一次要去請見的貴人身份高貴,收獲頗豐。小人想著兩成好處太多,不舍給他,就走了。” 楊玄走了。 “郎君看著不大高興。”老賊不解。 “讓讓!讓讓!” 兩個軍士抬著尸骸出來。 老賊避開,隨口問道:“這人是誰?” “好像叫做勝和?!?/br> …… 賽孟嘗被弄死了。 楊玄只是想了一下后果,隨即就拋開了此事。 天大地大,婆娘生孩子最大。 “產(chǎn)房弄了嗎?” 楊玄在后院問道。 管大娘說道:“已經(jīng)弄了?!?/br> “帶我去看看?!?/br> “郎君,產(chǎn)房忌諱……” “那是我娘子生孩子的地方,忌諱什么?帶路!” 產(chǎn)房距離臥室不遠(yuǎn),一開門,楊玄嗅到了一股子潮濕的氣息。 墻壁上看著也頗為陳舊。 “郎君,這是奴整治了許久……”管大娘下意識的為自己表功,腦海中浮現(xiàn)了怡娘的身影。 家中有兩個巨頭,楊玄,周寧。 后院中,怡娘代表楊玄,管大娘就代表著周寧。 雖說怡娘不爭權(quán)奪利,但管大娘不知怎地,卻有些忌憚她。所以,此刻不自覺的就為自己表功。 “胡鬧!” 楊玄冷著臉,“重新弄!” 一個婦人站在門外,恭謹(jǐn)福身,“好教郎君得知,奴在周氏,曾接生二十余人。那些產(chǎn)房還不如這個?!?/br> 專家發(fā)話了。 楊玄回身,“可知曉潮濕有利于外邪生長?” 說什么病菌是扯澹的,別人會把他當(dāng)做是神經(jīng)病。這個時候,外邪就代表著這個意思。 “外邪?”婦人愕然,“不曾吧?” “你接生二十余人,存活多少?” 婦人驕傲的道:“經(jīng)奴之手接生的孩子,活過一歲的有八成?!?/br> 這個成功率已經(jīng)很牛筆了。 楊玄說道:“這是我的娘子,我的孩子,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婦人說道:“奴盡力而為?!?/br> “聽我吩咐!” 楊玄說道:“弄了石灰水,重新把墻壁粉刷幾遍,趁著太陽好,敞開門窗晾干。 其次,床上的東西,以及剪子等物,你的衣裳,全數(shù)用滾水熬煮。 其三,你的頭發(fā)要用熬煮過的布巾包著,可懂我的意思?” 婦人一臉專業(yè)被質(zhì)疑的羞辱,看向管大娘! 楊玄說道:“照做!” 管大娘隨后去尋周寧。 “娘子,郎君難道還懂醫(yī)術(shù)?” 周寧說道:“恍忽間聽聞過,那個什么陳州名醫(yī)陳花鼓自稱他的弟子?!?/br> “奴去問問?!?/br> 管大娘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再回來時,就像是見鬼般的。 “如何?”周寧笑道。 “那陳花鼓說,當(dāng)初經(jīng)他手的外傷,超過三四成會死。郎君教了他一些法子后,如今最多一成。 軍中如今也用了郎君的法子,說是受創(chuàng)將士的死傷比以往低了八成。 娘子,郎君竟然是神醫(yī)?” 周寧莞爾,“我也不知曉他還有什么本事。不過,需要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來。” “郎君來了?!?/br> 楊玄進來,管大娘起身行禮,“見過郎君?!?/br> 這個女人怎地看自己的眼神變了,多了些恭謹(jǐn)和敬畏。 楊玄說道:“該走走了。” 那個婦人從前陣子就貼身照顧周寧,聞言說道:“生產(chǎn)的日子怕是還得兩三日?!?/br> “這幾日要走一走,有利于生產(chǎn)?!睏钚銎鹬軐?,“重了不少?!?/br> “子泰嫌棄?!?/br> “我嫌棄什么?你是為了我們在受苦,我若是嫌棄,那是豬狗不如?!?/br> 楊玄扶著她出門,走下臺階。 婦人和管大娘出來,看著楊玄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寧的腳下,低聲和她說話。 “郎君好體貼?!?/br> “是溫柔?!?/br> “都一樣吧!” “不一樣?!眿D人說道:“奴為那些人家接生時見得多了,有的男子看到娘子要生產(chǎn)了,嚇得發(fā)愣,不管用。有的漠不關(guān)心,只問孩子。如郎君這等的,可稱是女人的貼心人?!?/br> 楊玄扶著周寧在院子里緩緩而行。 “你說,會是個什么?” “只要不是怪物就好?!睏钚_玩笑。 “我還是想要個兒子。” 周寧有些患得患失。 楊玄握著她有些浮腫的手,輕聲道:“好,一定是兒子!” “你就會哄我!”從懷孕后,周寧的情緒變化有些無常,此刻就像是個孩子,“你以為自己是神靈呢?說生什么就生什么?!?/br> 楊玄笑了笑,吹噓道:“當(dāng)初我就算過?!?/br> 兩口子輕聲斗嘴,周寧的心情漸漸舒緩。 “子泰,你說,以后讓他學(xué)什么?” “看孩子喜歡什么?!?/br> “就不管?” “也不是不管,只是要疏導(dǎo)?!?/br> “若是個女兒……” “那我寵著她!” “就會說。” 周寧的預(yù)產(chǎn)期越來越近。 楊玄每日只是去州廨一趟,打個照面,安撫人心。 “有事令人去后面尋我!” 盧強笑道:“使君只管去,不是大事絕不尋你?!?/br> 楊玄笑道:“希望老天護佑,這幾日別出大事?!?/br> 他走出州廨。 突然身體一震。 斜對面,一個身材雄壯的男子,揭開了斗笠,對他微微一笑。 楊玄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家里去。 男子把斗笠戴在頭上,悄然跟著。 “郎君,有人跟著?!?/br> 張栩說道。 “不要關(guān)注,不要管?!?/br> 進了家門,楊玄說道:“張栩?!?/br> “在?!?/br> “后面有個大漢,戴斗笠的那個,把他接進來。” 張栩應(yīng)了,心想那人是誰,竟讓郎君如此慎重。 他走出大門,就見大漢緩緩走來。 “郎君說讓你進家?!?/br> 大漢看看巷子兩頭,把斗笠壓下去了些,這才跟著他進去。 一進家,幾個虬龍衛(wèi)就隱隱把大漢包圍在中間。 一行人往前走。 楊玄進了大堂,吩咐道:“周圍戒備!” “領(lǐng)命!” 虬龍衛(wèi)的人散開,讓仆役們遠(yuǎn)離大堂。 那個大漢才被帶了進來。 楊玄回身。 大漢揭開斗笠。 跪下。 “楊略,見過郎君!” “楊略?” 虬龍衛(wèi)們回身仔細(xì)看去。 “是……是他!” 張栩眼中含淚,“你竟然來了。” 大伙兒也就在南周見過一次,本以為再次見面還得等機會,沒想到楊略竟然來了大唐。 “起來!” 楊玄過來扶起他,“怎地來了?” 楊略是鏡臺抓捕的頭號目標(biāo),一旦被發(fā)現(xiàn),那就是不死不休。 “從得知娘子有孕之后,老夫便出發(fā)了。這一路從南疆繞過來,雖說幾度遇險,不過都化險為夷,可見未出世的小郎君定然是個不凡的?!?/br> 他自稱老夫了! 楊玄看看楊略鬢角的斑白,心中生出些遺憾來,“你不該冒險!” 楊略笑道:“好歹得來看看,認(rèn)個門不是。” “那邊如何?” “上次在南周和郎君分別后,老夫就帶著他們打家劫舍,扯起了反旗。如今麾下三千人馬?!?/br> “可曾被圍剿?” “南周戰(zhàn)敗后,混亂了一陣子,老夫的人馬不算最多。官兵只顧著去追殺那些大賊頭,加之老夫不去攻城略地,只是劫掠,所以沒怎么管?!?/br> “要小心!” 楊略拉起一支人馬,楊玄馬上想到了南疆。 “南澗那邊如何?” 楊略譏笑道:“張楚茂就是個平庸的,越王不敢明目張膽的干涉南疆大事,反而讓一個番將露頭了?!?/br> “誰?” “石忠唐。” “石忠唐是貴妃的人,按理,和越王、張楚茂是死對頭。”張栩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 楊略說道:“可偽帝和貴妃兄妹都支持他,漸漸的,竟然能與張楚茂分庭抗禮了?!?/br> “制衡!”楊玄想到了偽帝最擅長,最喜歡的手段。 “對,就是制衡!”楊略說道:“若非南周孱弱,此刻出兵,南疆定然會亂作一團?!?/br> 楊玄覺得這個局面不會太平,“石忠唐我知曉,此人能隱忍,殺伐果斷。在南征時,他曾驅(qū)使南周百姓蟻附攻城。張楚茂和他沒法比。不過有越王在,當(dāng)可壓制?!?/br> “楊略!” 有人去通知了林飛豹。 楊略回身。 林飛豹緩緩走進來。 兩個老伙計見面了。 用力一個擁抱,然后拍打著對方的嵴背。 彭彭彭! 楊玄覺得自己被二人這么拍一下,怕是會當(dāng)場吐血。 “不走了?”林飛豹放開手問道。 “那邊有了人馬?!睏盥杂眠@個理由來推脫。 實則大家都知曉,除非鏡臺放棄對他的追索,否則楊略就不能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大唐境內(nèi)。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法子。 討逆大旗打起! “先歇息,晚些為楊略接風(fēng)洗塵。” 楊玄知曉這些人有許多話要說,知趣的先走了。 楊略和林飛豹說了許久,也問了許久。 “如今郎君在陳州威望越發(fā)高了。”林飛豹欣慰的道:“只要時機一到,就能打出討逆大旗!” 楊略和他并肩坐著,“黃春輝還在,此人威望太高,他在,郎君就不能妄動?!?/br> “這話,郎君也說過?!绷诛w豹笑道:“當(dāng)初陛下曾說,你楊略若是回軍中,不消幾年便會成為大將。這些年看來你并未耽誤。” “兵書都倒背如流了,腦子里經(jīng)常演練?!睏盥孕Φ馈?/br> “黃春輝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他去了便是廖勁。郎君的意思,到時候謀劃去桃縣?!?/br> “掌控北疆!” “對!” 楊略唏噓道:“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一日?!?/br> “不遠(yuǎn)了。”林飛豹說道:“當(dāng)北疆在手時,便是郎君化龍之時?!?/br> …… 楊玄最近惡補了不少生產(chǎn)的知識,覺得自己算是半個專家了。 可生產(chǎn)依舊以他猝不及防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從顯懷后,楊玄就令人在臥室中加了一張床,和原先的床并排擺著。這樣,就算他晚上不小心翻身,也不必?fù)?dān)心壓到、或是撞到周寧的肚子。 半夜,楊玄突然聽到了聲音。 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阿寧!” 周寧輕聲道:“疼!” 楊玄坐起來,先點燃蠟燭,然后湊過去,見周寧皺著眉,雙手拉著被子,心中一緊,回身道:“來人!” 外面值夜的花紅聽到動靜已經(jīng)起了,正在等待召喚。 隨即婦人也來了。 “娘子這是要發(fā)動了,準(zhǔn)備,來幾個人把娘子攙扶下來?!?/br> “不必了?!?/br> 楊玄把周寧扶坐起來,為她穿衣。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下來,內(nèi)息幾乎運轉(zhuǎn)到了極致,唯恐讓周寧多動一下。 “阿寧。” “嗯!”周寧在忍痛。 “忍著些,要一直走?!?/br> “郎君竟也知曉?”婦人愕然。 楊玄扶著周寧在院子里散步。 “疼!”周寧雙目含淚。 “忍一忍?!睏钚喩戆l(fā)麻,不是恐懼,而是畏懼。 怡娘問了婦人,“如何?” “娘子畢竟是醫(yī)者,雖說醫(yī)者不自醫(yī),可娘子卻會調(diào)養(yǎng)自己的身體,奴看應(yīng)當(dāng)無大礙?!?/br> “好!” 怡娘去了前院。 林飛豹等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如何?”楊略問道。 “娘子怕是發(fā)動了?!扁镫p手袖在袖口中,身形挺拔,神色平靜,恍若就身處當(dāng)年的東宮之中,“看好周圍?!?/br> 林飛豹點頭,“安心。” 怡娘回身,“這一次,誰敢來,殺了說話!” 眾人想到的都是當(dāng)初宮中送來的毒酒。 那一次,孝敬皇帝選擇了喝下去。 這一次。 “哪怕是神靈來了,我等也要弄死他!” 林飛豹隨即令人分散開來,護衛(wèi)整個宅子。 怡娘轉(zhuǎn)身回去。 她一步步的緩緩而行,不慌不忙。 那一年,楊玄的生母發(fā)動,她也是如此。 先去尋侍衛(wèi),令他們戒備。 接著,她就去了產(chǎn)房外。 守著那兩條生命。 當(dāng)年,她護著楊玄出世。 今日。 “我將護著小郎君出世?!?/br> 她看著依舊昏暗的夜空,雙手合十。 “陛下若是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看看,看看您的孫兒即將出世。” 夜空中,星宿閃爍,恍若人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