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9章 立規(guī)矩,燈下黑
書迷正在閱讀:修羅與天使(黑幫, 強取豪奪、高H,)、[娛樂圈同人] 愛豆治愈所、[歷史同人] 龍鳳豬旅行團(tuán)、[綜漫] 三流咒術(shù)師芙O蓮、[網(wǎng)王同人] 與幸村君適配度100%、[綜漫] 每天都在努力續(xù)命、[柯南同人] 和hagi一起成為貓貓、[咒回同人] 夏油莓的哥哥姓五條、[獵人同人] 住手啊那個cao作系、從小李飛刀開始的忍界傳說
囚禁偽帝李泌的偏殿頗為偏僻。 門一關(guān),唯有從門縫那里投射進(jìn)來的一縷光,讓昏暗的殿內(nèi)多了些生機。 一個人待在這樣的地方,時日長了真的會發(fā)瘋。 李泌把自己的一生想了無數(shù)次,想完了再想。發(fā)現(xiàn)哪件事兒自己做錯了,會痛悔不已。發(fā)現(xiàn)哪件事兒干的漂亮,不禁眉飛色舞。 “那個孽種?。‘?dāng)初朕若是知曉,定然要弄死他!” 李泌在黑暗中咬牙切齒的道。 “是韓石頭,對,是那個狗賊。此刻想來,當(dāng)初便是他為那個孽種遮掩,否則朕早已察覺了?!?/br> “歸根結(jié)底,還是朕的那位伯父。你死了也不消停,還在朕的身邊布下了人手??上?,你覺悟太晚了?!?/br>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 換源app】 “說實話,朕從未見過這般蠢的人。你明知那些人勢力龐大的令帝王也只能選擇妥協(xié),卻敢去捅馬蜂窩。那些人豈是善茬,結(jié)果你死了,那些大族依舊存在?!?/br> “你犯蠢,你那兒子也在犯蠢。別看他此刻得意??蓴?shù)千年歷史中,那些家族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磨難,只要不弄死他們,他們依舊能再度崛起。鐵打的世家大族,流水的王朝啊!哈哈哈哈!” “弄吧!弄的越熱火朝天越好。朕就看著你和他們折騰。官場上處處都是他們的人,你越折騰,他們就會越抱團(tuán)?!?/br> “他們沒了田地人口,看似壞事,可卻有個好處,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科舉上。那些人家家學(xué)淵博,一旦發(fā)力,此后能過科舉的人,十有八九便是他們的子弟。十年,二十年后……那個孽種便成了孤家寡人。哈哈哈哈!” 李泌聽到了腳步聲,手腳并用的沖到了門縫后,瞇著眼,從門縫里往外看。 一個內(nèi)侍走到了門外,大聲道:“昨日科舉,陛下以新學(xué)為基出題,大族豪強子弟大部落榜。” 說完,內(nèi)侍便走了。 李泌雙手扒拉著門縫,奮力摳著,喊道:“他怎敢?他怎敢?” 他在里面聲嘶力竭的喊著。 雙手指甲摳破兀自不覺。 腳步聲再度傳來,李泌喘息著,閉著一只眼,用另一只眼湊在門縫后往外看。 “看看,看看朕看到了誰?國丈?哈哈哈哈!” 兩個內(nèi)侍打開偏殿的門,李泌用手遮著眼睛往后退去。 “進(jìn)去!” 楊松成被趕了進(jìn)來,隨即,大門關(guān)閉。 殿內(nèi)重新陷入了昏暗中。 楊松成依舊保持著楊氏家主的端莊,他安坐在床榻邊緣,聽著身后幽幽的有人說道:“你來了?” “對!” “那些年若非你帶頭掣肘朕,大局何至于此?” “若非你一直想打壓我世家門閥,老夫何至于此?” “分明是你野心勃勃!老狗!” “世家門閥存在數(shù)千年,靠的可不是野心,而是知分寸。若非你咄咄逼人,老夫何至于與你分庭抗禮?!?/br> “當(dāng)初朕準(zhǔn)備對北疆動手,便是你這條老狗苦苦勸說什么……以大局為重?!?/br> “難道當(dāng)時你能擊敗那個孽種?” “至少能壓制住他!” “那個孽種能滅了北遼,可見蓄謀已久,你的手段,怕是都在他的謀算之中。別忘了,他用兵之能,你拍馬也趕不上!” “可玩別的,朕能讓他……” “老夫剛聽聞,科舉了?” “對?!崩蠲谕蝗恍覟?zāi)樂禍的道:“大族豪強的子弟,幾乎全軍覆滅?!?/br> “嗯?!” 楊松成勐的回頭,昏暗中,就見李泌盤膝坐在自己的身后,一雙眼陰惻惻的。 “為何?” “那個孽種改了題目,用的是他在北疆推行的那一套學(xué)說。什么天文地理,什么狗屁的力……” 楊松成突然慘笑道:“清理人口只是引子,目的是讓我等家族再無謀反的能力。隨后,他便一刀刀的割我等家族的rou。那個狗賊?。 ?/br> “千年楊氏,即將在你的手中覆滅,國丈,可心疼?” “老狗,看看你,曾經(jīng)的帝王,如今卻活的不如一條狗?!?/br> “你也好不到哪去!” “老夫忍你多年了!說實話,剛開始老夫從未想過謀反,可每當(dāng)看到坐在御座上的你時,老夫就在想,就你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也能做帝王,那老夫為何不能?楊氏為何不能?” “你果然是想謀反!” “楊氏做了千年門閥,厭倦了!” 殿內(nèi)默然。 良久,李泌說道:“可還有反復(fù)的機會?” “手中無人口,哪來的機會?” “官員們呢?你等家族直接間接能影響的官吏多不勝數(shù)。若非如此,當(dāng)年朕也會動手?!?/br> “現(xiàn)在,就要看大郎他們的膽略了?!?/br> “你這話中,好像不樂觀?” “淳于氏完了?!?/br> “那定然是為了當(dāng)年事!” “咱們一個都逃不了報應(yīng)?!睏钏沙缮n涼的道:“大郎若是聰明,要么便聯(lián)絡(luò)那些大族,大家一起動手,魚死網(wǎng)破。要么,便毫不猶豫的遠(yuǎn)遁,去海外,去洛羅……” “洛羅,哈哈哈哈!” 李泌得意大笑。 楊松成嘆道:“那個孽種分明便是要斬草除根,大郎,莫要猶豫?。 ?/br> …… “……楊松成說莫要猶豫?!?/br> 內(nèi)侍說完告退。 皇帝若有所思。 太子說道:“阿耶,楊松成都說了當(dāng)年事,可見阿翁之死和他家有關(guān)。” “自然是有關(guān),不過阿梁,你要記住,帝王手握無上權(quán)力的同時,也得警惕自己濫用權(quán)力。一旦帝王把律法視為無物,上行下效,下面的官吏們便會踐踏律法。故而雖說為父此刻便能令人滅了楊氏,可卻忍著?!?/br> “是!” 晚些太子告退,身后兩條愛寵一路打鬧著跟隨。 皇帝看著他出去,笑道:“其實,朕此刻就可以滅了楊氏。只是心中的疑惑無法解開,故而留著他們?!?/br> 韓石頭說道:“陛下要尋楊氏的把柄易如反掌?!?/br> “但朕需要給阿梁立個規(guī)矩,否則,朕擔(dān)心他把握不住。” …… “皇帝這是在用軟刀子殺人!” 楊新相并未如楊松成認(rèn)為的那般優(yōu)柔寡斷,在科舉的結(jié)果出來后,他便令人去各處大族傳話。 他在等待著各方的回復(fù)。 書房里,燭光幽幽,角落里,香爐上煙氣鳥鳥。 楊新相伸手揉揉眉心,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孫巖說道:“他會一步步削弱咱們,但老夫不解,他為何不動手?” 千年楊氏令人羨慕,可內(nèi)里卻藏污納垢,若是皇帝要動手,楊新相不覺得他尋不到由頭。 “老夫以為,他是在等待時機?!?/br> “什么時機?” “淳于氏當(dāng)初曾伏殺那個孽種,那個孽種滅了淳于氏,天下人誰敢置喙?可他卻一直留著……” “證據(jù)!”楊新相面色微變。 “是。那個孽種是想揭開當(dāng)年的秘密,想為孝敬皇帝平反。在他的眼中……我等家族皆是冢中枯骨,他何時動手都行。” “他在一步步緊逼,而我等只能在絕望中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對,他便是在折磨我等!” 楊新相深吸一口氣,“不能坐以待斃?!?/br> “看那些家族如何回復(fù)。若是都愿意……那么,便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遠(yuǎn)遁呢?”楊新相瞇著眼,“早在兩年前,老夫便令人去做了些事。” “南邊?” “不,西邊?!?/br> “洛羅?!?/br> “洛羅乃是大國,對大唐一直有野心,可內(nèi)部亂作一團(tuán),無法協(xié)力,故而只是令蠻人襲擾西疆。那邊對大唐工匠求之若渴,另外,還有大唐地圖……” 楊新相冷笑道:“楊氏傳承千年,老夫敢說,宮中的輿圖都沒有家中的精準(zhǔn)。洛羅獲此利器,定然會大喜過望……” “郎君睿智!” “只等烽火起,老夫倒要看看那個孽種如何!”楊新相壓低了聲音,“西邊是障眼法,瞞不過那個孽種。老夫真想去的是北面?!?/br> “北面是那個孽種的龍興之地?!?/br> “有個詞,叫做燈下黑!” …… “有人當(dāng)年和為父說家國天下,可在世家大族的眼中,所謂天下便是自己的狩獵場。百姓是螻蟻,軍隊是家奴……在他們的眼中,天下,便是個玩物!” 宮中的夜頗為安靜,皇帝和太子站在殿外。 “阿耶,我讀史書,??吹侥切﹔ou食者為了權(quán)力而不顧大局,這是把私利凌駕于國家之上……” “人心趨利,人性本惡?!被实壅f道:“要想遏制住這等勢頭,便要褒獎那些大公無私的臣子,嚴(yán)厲懲治那些貪官,庸官?!?/br> “是!” “當(dāng)下的官場你如何看?” 太子想了想,“是他們的天下。” “是?。∷噪藿酉聛?,便是要打破這個局!” 麗妃來了。 “陛下,怡娘那邊找到了些東西?!?/br> “哦!” “阿耶,我也去看看吧!”太子說道。 皇帝猶豫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等事情有結(jié)果了再讓你知曉?!?/br> 等太子告退后,麗妃說道:“其實,讓太子知曉并無大礙!” “朕只是暫時不想讓他知曉那些丑惡,令人作惡的丑惡!” “可遲早也得知道?!?/br> “那是他的祖父。” …… 一間廢棄的宮殿內(nèi),一個老內(nèi)侍被兩個內(nèi)侍架著,被拷打的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地方。 “說!” 怡娘冷冷的道。 皇帝走了進(jìn)來。 “見過陛下!”眾人行禮。 “免禮!”皇帝盯著老內(nèi)侍,“就是他?” “陛下,當(dāng)年此人在武后的身邊做事?!扁镎f道:“奴順著查,查到了他的身上。” 老內(nèi)侍咳嗽一下,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說道:“那日下午,帝后處置了朝政后準(zhǔn)備用飯,有人說今日廚房弄的羊湯美味無比。陛下心動,晚飯便加了羊湯……” 宣德帝貪吃。 “誰說的這話?”皇帝問道。 “武后身邊的宦官,王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