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忽略你，忽略你那么久?！?/br>
    “仗著你對我好，篤定你不會離開，任性妄為，從來不顧及你的情緒，總是讓你一個人，還常常對你發(fā)脾氣。”

    “對不起，小水?！?/br>
    彼此交換體溫，黑暗中靜靜擁抱，退燒藥副作用下，江飲昏昏欲睡，手掌落在她涼滑的后背，指尖細(xì)細(xì)梳理她柔順的長發(fā)，尋回熟悉的溫軟，本能一下下輕撫。

    “沒關(guān)系啊?！?/br>
    “其實你也不用道歉，就算你一直很壞很壞地對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辦。”

    這樣的江飲，世上唯一的江飲。就像一只河蚌，無論她什么時候來，都毫不設(shè)防對她張開堅硬的殼，將柔軟的內(nèi)里袒露。

    堅石、砂礫，她所有不堪她都全盤接納，包裹成珍珠。

    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昆妲微微支起上身，她睡著了。

    又趴在她懷里躺了會兒，察覺到她體溫緩緩降下，昆妲起身，借臺燈光亮，視線細(xì)細(xì)描摹過她的臉，嘴唇感覺她嘴唇的形狀和溫度。

    很燙，很軟，還有咸咸的眼淚。

    意識尚存，江飲本能回應(yīng)這個吻，唇瓣微啟，迷蒙中糾纏。

    隱隱約約，耳畔呢喃，她費(fèi)力辨聽，“江飲，你現(xiàn)在還能行嗎？”

    心有困惑，江飲側(cè)首，蹙眉。隨即手腕被兩根手指捏著往下帶，觸及熱滑的滾圓，江飲反應(yīng)過來，人都激靈了，嗓眼里不自覺的一聲吟，低回婉轉(zhuǎn)。

    灼熱的氣流灌進(jìn)耳朵，昆妲在她懷中蠱惑，“你現(xiàn)在好燙，都快把我燙化了。”

    抬頭，昆妲伸手拂過她額間散亂的黑發(fā)，那雙剛哭過的眼睛泛起迷醉的水光，有茫然，亦有隱晦的期待。

    房間空調(diào)開得很足，被子里暖融融，昆妲雙膝打開，跪坐在上，涼氣灌進(jìn)來，稍緩解了酷熱，她一顆顆解開江飲的睡衣紐扣，將她從中剝開。

    受涼的身體再次緊貼依附，昆妲不由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你真的好燙?！?/br>
    意料之外的轉(zhuǎn)折，江飲清醒了點，卻仍是有心無力。她求饒，“我生病了。”

    昆妲說：“我知道。”

    “會傳染你的?！苯嬙噲D勸阻。

    “你是故意洗冷水澡，讓自己生病的?！崩ユЫ掖?。

    雙眼驀地睜大，江飲盯著天花板，呆住。

    “就像你說的，我們十幾歲就認(rèn)識了，你心里那點彎彎繞，我都不用捋，一眼就能看到頭?！崩ユ吭谒绺C里小聲說話，手指在她肩頭慢悠悠畫著圈。

    最終還是苦rou計和順?biāo)浦鄣拿廊擞嬈鹆俗饔谩?/br>
    “你真的好燙?！崩ユУ谌橹貜?fù)。

    “我知道了?！苯嬌裰净秀薄?/br>
    整個過程漫長又磨人，江飲半醉半醒，渾身無力，膝蓋動作頻率也很小，倒是被她頂?shù)脜柡?，搖搖晃晃隨波逐流。

    海嘯掀起巨浪，腰肢抬起，腳背繃直，脖頸后仰拉出脆弱美麗的弧線，隨即重重拋下，貼在床鋪的后背火燒一樣的燙。

    大腿分離，被薄汗?jié)駶櫟钠つw有微微粘黏，掀開輕薄的羽絨被，冷氣沖刷，感覺舒適，昆妲雙手按在她腰際，指腹細(xì)細(xì)摩挲，俯身在她小腹落下一吻，隨即柔軟的腰身蛇一般緊貼她滑動，嘴唇湊到她耳邊，“發(fā)過汗，就能退燒了?！?/br>
    體力消耗過大，江飲昏昏睡去，昆妲大致給她擦拭過身體，起身離開房間，輕輕合攏臥室門。

    躺了快一個月，也該精神精神了，昆妲叉腰在客廳里站了會兒，清掃干凈地板上飛濺的玻璃碎片，擼起袖子正兒八經(jīng)開始大掃除。

    翌日晨，江飲退燒醒來，腦子還混沌著，嗅覺靈敏，先聞到門縫里鉆進(jìn)來的噴香豬油煎蛋味道。

    她手摸到身側(cè)，床早就涼透了，昆妲什么時候起的？

    起身套上睡衣，江飲走出房門，連日陰雨，久違放晴，稀薄日光從窗外來，明亮的小方塊落在客廳干凈的啞光地磚上。

    茶幾和斗柜明顯擦拭整理過，陽臺上晾的衣服都收起來了，幾盆常綠植物被換到客廳，電視旁的陶瓷花瓶里還有一束新鮮的郁金香。

    抬頭看鐘表，快十一點了。

    江飲走進(jìn)廚房，昆妲回頭，手里抓的一把掛面扔鍋里，筷子攪和攪和，轉(zhuǎn)身手背來貼她額頭，蹙眉分辨。

    “不燒了。”

    江飲探身，看料理臺上兩只并排的白瓷碗，里頭調(diào)料都擱好了，小蔥和煎蛋的香氣惹人食指大動。

    昆妲手掌順著她衣擺滑入后背，“也不燙了?！?/br>
    江飲雙手交握身前，乖乖站她面前不懂，回想昨夜，后知后覺羞赧臉紅。

    本來沒那意思，見她雙腮坨粉，模樣乖巧溫馴，昆妲壞心起，手指順勢挑起褲腰欲往下游走。

    “欸！”江飲驚叫，慌張退走。

    “干嘛?！崩ユ裘?，“良家婦女，cosplay啊。”

    天亮了，江飲的羞恥心也回來了，站在廚房門口，額頭抵著門框不說話，只不時偷瞟她，彎起嘴角傻笑。

    “笑什么笑，你燒糊涂了吧?！崩ユ毖邸?/br>
    江飲手指摳門框，轉(zhuǎn)移話題，“那你也好了吧?！?/br>
    “我好什么。”昆妲勁兒勁兒一擰腰，轉(zhuǎn)身面對燃?xì)庠?，筷子胡亂在鍋里攪，明知故問。

    “不過那樣真的很舒服嗎？”江飲又想到別處去，手指點下巴，癡呆望天花板。

    昨晚昆妲說她燙來著，還說了好幾遍，真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