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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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你弟弟?!?/br> 郁文軒的大腦瘋狂思索著脫身之法,嘴里卻在不斷調(diào)動白研人的好奇。 “不過,另一個你也有參與就是了,這把能打開時空縫隙的鑰匙,就是他給我的?!?/br> “喂,我知道你不會放我走,在你動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讓死者復(fù)生的?”郁文軒不等白研人先說話,立刻開啟了新的話題。 白研人本來不想跟他廢話,但誰知郁文軒提到的這個問題,又是他自己最為驕傲之處。 心癢難耐無處傾訴,此刻有人主動提出來,讓白研人怎能忍耐? 他一聲輕笑,指了指地上的尸體。 “人類的軀體,會因?yàn)槭軅屠匣鵁o法行動,最終走向死亡,究其根本,是因?yàn)檐|體本身的強(qiáng)度不夠,無論是攝取能量的等級,還是自我修復(fù)的速度?!?/br> “至于靈魂,我不認(rèn)可它的獨(dú)立存在,在我看來,靈魂是人類的腦神經(jīng)系統(tǒng)不斷釋放和接收各種電信號而出現(xiàn)的副產(chǎn)物,它本身只在神經(jīng)系統(tǒng)中出現(xiàn),換一個軀體,就不可能誕生相同的意識和靈魂。” “所以,想讓人完美地死而復(fù)生,就不能讓人放棄rou體,以其他形態(tài)存在,那樣只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意識,和本人已經(jīng)完全無關(guān)。” 白研人越說越是激動,而郁文軒本來只是想拖延時間,可聽著聽著,他竟也入了迷。 “所以你的辦法是,強(qiáng)化人類本身的軀體,或者說……整個神經(jīng)系統(tǒng)?” 郁文軒問。 白研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br> “人類意識不可脫離身體獨(dú)立存在?!?/br> “人類意識不可在更換軀體后再次繼承?!?/br> “人類意識不會因死亡消失,只要神經(jīng)系統(tǒng)保持完好,就可以復(fù)生?!?/br> “這是我研究發(fā)現(xiàn)的三個觀點(diǎn)?!?/br> 白研人忽然有些舍不得殺了郁文軒,他很少遇到這么聊得來的人。 他也看得出來,郁文軒對他的研究也是真的感興趣。 “所以,只需要給已經(jīng)死亡,但腦部神經(jīng)系統(tǒng)保存完好的人注入更高級別的能量,就可以讓他們死而復(fù)生?!?/br> “而這股能量……就是它?!?/br> 白研人揮動左手,一個搖搖晃晃的,灰白色的人形輪廓憑空出現(xiàn)。 “它沒有名字,只是霧界母樹汲取人類世界溢出的負(fù)面情緒能量后,結(jié)出的果實(shí)?!?/br> “我給它們?nèi)×藗€名字——?dú)埻??!?/br> 白研人的聲音一頓。 “這些殘蛻本就誕生自人類,經(jīng)過母樹的轉(zhuǎn)化,它們的能量等級更加高且純粹,與人類幾乎能完美契合?!?/br> “你可以將它們想象成一塊新的電池,只要放置到人類的軀體里,就能產(chǎn)生非同尋常的作用?!?/br> “一個新的物種……便也就此誕生了?!卑籽腥苏f盡于此,靜靜地看著郁文軒。 “殘蛻……”郁文軒慢慢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聽起來有些不詳,有什么意義嗎?”他問。 白研人搖搖頭:“缺失的,變質(zhì)的,扔掉的,就是殘蛻。甚至它們本身的存在時間,也不過一天左右?!?/br> 他的目光落在了這個被他召出來的殘蛻身上:“一天之后,它就會變?yōu)榕萦埃瑥氐紫?。?/br> 說罷,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這個殘蛻再次化作一道白霧,鉆進(jìn)了白研人的身體里。 而看到這一幕的郁文軒,腦子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極為怪異離奇的想法。 他幾乎從未出現(xiàn)過一種被稱為愕然的情緒,然而此刻,郁文軒卻忍不住問: “你能這樣指使召喚它們,難道說你也是……” 白研人面無表情的慢慢轉(zhuǎn)頭,眼睛落在了郁文軒的身上。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但卻充滿了兩人心驚膽寒的壓迫感。 “不錯,我也是殘蛻?!?/br> “我是那個世界……不,是這個世界誕生的,第一只活過了整整一天,誕生了自我意識的殘蛻?!?/br> 第四百三十七章 她的故事 江邊,白研良跟著許知非,正朝著鬼首山走去。 方才那些話,許知非自己也是最近才完全明白。 白研人是霧界誕生的第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而他誕生的緣由,是因?yàn)橐馔鈮嬋腱F界的孟真不甘寂寞,將自己的部分記憶封存在了無意識的“殘蛻”里。 詭異的是,人類的記憶,對于殘蛻而言就像一把鑰匙,得到孟真部分記憶的白研人先是突破了壽命的極限——它不再朝生暮死。 再然后,隨著孟真一天天地跟他講話,白研人的自我意識,逐漸完整。 “后來,周天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霧界,告知孟真要除掉白研人,因?yàn)榘籽腥耸莻€怪物,霧界和人間,都不該有他的存在,他是個意外?!?/br> 許知非一邊走,一邊慢慢地說。 “周天對它們的研究很透徹,雖然殘蛻這個名字,來自白研人,但也許,白研人自己都沒有周天更了解它。” “霧界的殘蛻是母樹汲取了人類溢出的負(fù)面情緒,所凝結(jié)出的果實(shí)?!?/br> “比如……它們就像棉花糖,只是沒有那根棍子。糖絲剛成型就散亂成一團(tuán),沒多久就消失了?!?/br> “但自我意識的出現(xiàn),等于棉花糖有了那根可以纏繞的棍子,可以快速地將自己凝結(jié)成型,不會像糖絲一樣,剛出現(xiàn)就散掉?!?/br> “所以,周天認(rèn)為,除掉白研人的辦法,就是再次抽掉那根棍子,不過那只是最理想的辦法,按照他的說法,只要能對白研人的自我意識做些手腳,他就會重新回到殘蛻的狀態(tài),無法再繼續(xù)成長下去?!?/br> “第一步,就是將放入白研人體內(nèi)的,屬于孟真的那部分記憶,拿回來?!?/br> 說到這里,兩人已經(jīng)到了鬼首山。 這座屹立在城市中心地帶的山實(shí)在太詭異了,半人高的雜草叢里只留著一條被腥紅天空映照成血色的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山頂。 路邊草葉間偶爾會探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神秘的色彩,那是草上的水珠在閃爍天空的顏色。 白研良和許知非緩緩走著,在這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前行,這條路……似乎比想象中要長,空中的巨樹倒影越來越近,但無論是白研良,還是許知非,似乎都不著急。 “這里,就是當(dāng)年周天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霧界去的地方?!?/br> 許知非放慢腳步,四周寂寂無聲,聽不見一絲蟲鳴鳥叫,周遭高大些的樹木也松散地站立著,吃力地?fù)纹饦涔?,在腥紅的天空和那巨大的母樹遮影下,黑與紅的色彩像是要溢出來了一樣。 “第一步計劃執(zhí)行得很順利,剛形成自我意識的白研人并沒有防控母親的意思,他任由孟真取走了那部分記憶,其實(shí),他也不再需要那部分記憶,他的意識已經(jīng)存在,那扇門已經(jīng)打開,鑰匙還在不在,無所謂?!?/br> 白研良和許知非,終究是爬上了山頂。 鬼首山…… 一絲莫名的恐懼從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 白研良感受著心底這股陌生的情緒,忍不住四下張望。 風(fēng)不知在什么時候變得有些狂放,黑紅色的鉛云緩慢而洶涌地堆疊著,如同涌動在天際的浪濤。 鬼首山上那棟廢棄建筑與此刻恐怖的天際形成了明顯的交界,業(yè)城上空的這片天,仿佛要把這個脆弱的世界給壓垮一樣,比例嚴(yán)重失調(diào)的“構(gòu)圖”讓業(yè)城上空彌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第一步完成后,第二步,是抽離那根棍子……”她看向白研良,“可是,孟真失敗了?!?/br> “說到底她只是人類,她不知道該如何取走,或是打散一個已經(jīng)成型的自我意識。” 許知非的聲音很輕,但白研良的腦子里,卻猛然閃過了一些畫面。 “對不起……對不起……” “但你……真的很可怕……” “對不起……” 那個女人……是孟真? 是了…… 是孟真。 可是為什么我有當(dāng)年那些事的片段? “看到了嗎?”許知非問。 白研良捂著腦袋,沒有回答。 狂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但他此刻的心竟更亂。 許知非卻絲毫不停。 “孟真嘗試著殺死那個名為白研人的意識,但她失敗了,她只是人類,她無法做到那種事?!?/br> “而這個失敗的嘗試,也讓本來對孟真毫無戒備的白研人,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給了自己真正生命的女人,似乎要?dú)⒘俗约?。?/br> “于是……”許知非深深地看了白研良一樣。 “白研人將自己好不容易形成的自我意識,用霧界生物的能力一分為二?!?/br> “被分離出來的另一個他,是他有意留下的備份,那個備份沒有情感,只有理智?!?/br> 白研良痛苦地捂著腦袋,他想起來了…… 全都想起來了。 他是白研人…… 不…… 他是白研良! 不…… 他是霧界生物。 是霧界第一個產(chǎn)生了自我意識的生靈。 接下來的事,不用許知非再說,白研良已經(jīng)全都想起來了。 但許知非還是慢慢地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