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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和林喬一走后,湯穎坐在了林喬一剛暖好的位置,“你們和好了?!?/br> 陳述句。 但千禧聽到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你擔(dān)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除非是你說給他的。” 湯穎垂著眼,“對不起?!?/br> 千禧怔了一瞬,“新鮮啊,不過你這聲對不起,道的是哪份兒歉?” “所有?!?/br> 她怎么好像突然身體被抽空了,一副對未來無欲無求反倒開始懺悔過往的模樣,千禧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外文素質(zhì)演講,復(fù)賽有人退賽了,需要補一個名額,嘉悅沒參加成初賽,她需要……” 千禧打斷她,“你怕我又從中間阻攔?” “你會嗎?” “當(dāng)然。”千禧撂了筷子,她從不是個好惹的。 湯穎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沒有理也還是要說:“你已經(jīng)報復(fù)過她了,她mama差點就給她辦退學(xué)了?!?/br> “那不還是沒退學(xué)嗎?” 湯穎的戾氣也燃起來,“你要做到這份兒上嗎?” 千禧扯了扯嘴角,“其實我還真沒聽說這個演講比賽要補名額的事兒,得虧你告知我了。” “千禧!” “不過我挺好奇的,我一直以為你和姚嘉悅之間你才是那個所謂的老大?!?/br> 湯穎暗暗攥著拳,“朋友之間沒有這個說法。錦城從來沒有過什么競賽,嘉悅也從來沒對什么事兒這么上心這么想要一個成績過,也許這對你們學(xué)習(xí)好的人來說不算什么,但她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千禧再次打斷她,強勢的一方不撒下任何氣口,“所以你來這兒求我,求我放她安安心心去參加比賽?!?/br> 湯穎點頭。 “不可能?!?/br> 湯穎急了,拍了桌子站起來。 千禧慢吞吞將視線追上去,“你要是還想聊,就坐下,不想聊就滾?!?/br> 她這話就是給機會的意思,湯穎掃了一圈因為她拍案而起惹來的目光,心里一番斗爭,最后還是坐下,“真不知道林朽喜歡你什么?” “那你喜歡林朽什么?” “我不想跟你聊這個?!?/br> 不聊算了,千禧端盤子起身,湯穎步步跟住,“你什么意思啊,行還是不行你給句痛快話?!?/br> 千禧頓步,手里的餐盤往前一遞,“去倒了?!?/br> 湯穎沒猶豫的,去了,然后立馬折回來,“還想讓我做什么?你隨便說。”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br> 千禧思緒飄走了幾秒,湯穎去倒餐盤又折回的身影一直在她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這怎么可能是湯穎做得出來的事? “比賽結(jié)束,叫姚嘉悅給我道歉?!?/br> 姚嘉悅能道歉?但千禧說的是比賽結(jié)束,雖然不知道千禧的這條‘命令’是否是死的,但期限是比賽結(jié)束,那就是松了口,湯穎立馬答應(yīng)說好。 千禧原本沒想這樣的,顯得自己像個圣母,胸口的悶痛還時不時刺激著她,她卻原諒了始作俑者。 回教室的路上她甩了甩頭,她沒有原諒任何人,只是看到湯穎低叁下四委曲求全的樣子,突然想到時宋。 也許時宋在為她寫那份檢討的時候,悶聲挨了一頓打的時候,心里想的念的也就只是希望千禧好。 女孩子之間的感情,無論愛情或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千禧每每想到她,都只想她千千萬萬歲,無歲不逢春。 身后的踩雪聲咯吱咯吱逐漸清晰放大,千禧肩膀被蹭了一下,“聊什么了?” 林朽跟林喬一去了趟小賣部,她沒怎么吃東西,林朽給她買了點零食面包,而后就一直等在食堂門口。 “沒聊什么。” 林朽落在她臉上的灼熱顯然是不信的,千禧只好說:“就之前有個演講比賽,空出一個名額,她問我參不參加?” 林朽嘁了一聲,“騙我?!?/br> 千禧也知道騙不過他,“林朽,知無不盡是朋友之間,愛人就是會有秘密的?!?/br> 我沒有辦法將完完整整的自己全部袒露給你,我也不需要你那般對待我。秘密是兩個人關(guān)系的試金石,不是絆腳石, 自身的那一部分有權(quán)利被分享被共情,也一樣有權(quán)利說不。 林朽多聰明啊,聰明到只聽到愛人兩個字就什么都不想細(xì)究了。 她都說他是她的愛人了。 嘴上就“嗯。”,實則心里長長的尾音拉著,細(xì)細(xì)品味著愛人這兩個字的橫溝撇捺,肩膀總是不自禁撞過去。 千禧被他撞開,倆人便拉開一米遠(yuǎn)的距離,千禧被撞到哪就繼續(xù)走哪的路,林朽會追過來,再輕輕撞,總之是在以一個很陡的斜線前進著,愈發(fā)靠近后cao場的方向。 “去冰場嗎?” 千禧不去,她要回去睡覺。 “去唄。” “你屁股不疼了?” 摔的那一下多敦實呢?林朽禁著鼻子,“疼,疼死了?!?/br> “那還去?!?/br> 林朽還是用一個御寒貓腰的姿態(tài),肩膀蹭著千禧的肩背,往那邊靠,“走嘛。” 千禧是被他推過去的,他那個姿勢時唇齒都離她很近,呼吸還會掃過她側(cè)臉的絨毛,這一腳剛邁進去后cao場的鐵門,林朽利落的,在她臉頰‘啵’了一口。 然后跳著腳瀟灑轉(zhuǎn)身奔著教學(xué)樓去了。 千禧先楞,反應(yīng)過來追上去,腳尖踹他膝蓋窩,笑罵他,“有病啊你。” 林朽有意識躲了下,但還是挨到,防止她再偷襲自己便倒著走,這樣頂風(fēng),下半張臉通通塞進領(lǐng)口,說話時露出來一下,風(fēng)刮過他笑起的括號,“還去嗎?” 千禧口型罵他,“滾?!?/br> 這人高低還是在乎學(xué)校里的影響,偷親還要避著點人,有點武德又不多,稀了奇了。 午休還不是會在桌底下悄悄勾她的手。 林朽下午又走了,四點半左右,說是要去取錢還是什么,總之是趕在銀行下班之前。 林喬一不上晚自習(xí),她放學(xué)的時候碰到千禧正要去食堂,又問起湯穎跟她聊了什么,千禧回了同樣的話,沒聊什么。 她以為林喬一會追問幾句,但沒有,下到一樓后他們一個要從前門離校,另一個要走后門穿過cao場到食堂,就要分離,千禧手機嗡嗡兩聲,林喬一讓她看。 她們給下學(xué)的人讓出路,倆人靠在走廊的墻壁,林喬一發(fā)來一個網(wǎng)盤,里面有十幾個視頻,千禧嘴上問著,“不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話音落,隨手碰開的一條視頻已經(jīng)加載完成,好在千禧手機的媒體音量是關(guān)著的,不然視頻里那個‘蓬頭垢面體無完膚’的女孩慘叫聲會響徹整個走廊。 視頻播著,那張臉被幾只長美甲的手撥開頭發(fā)漏了出來,很難也很容易被認(rèn)出來,是湯穎。 千禧立馬關(guān)了手機,眼里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fù),林喬一則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照著粉底鏡子補了補口紅,補完啪嗒一聲收好,“看完了?” 千禧那一刻有好多話要問。 這真是湯穎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十多個視頻都是她被打或者打人的時候錄得嗎?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么意思? 最后匯成一句,“視頻你哪來的?” “我哥給我的啊。” “林朽給你的?” “對啊?!?/br> “什么時候?” 林喬一仔細(xì)想想也沒想的多仔細(xì),“就他那段時間沒在學(xué)校,忽然有一天發(fā)給我的,怕湯穎找你麻煩,如果我壓不住,就把這些視頻拿出來?!?/br> 這些千禧通通不知道,也確實沒想到林朽有這么狠的心,“那你怎么今天給我看?” 林喬一腦子直的很,“今天她找你聊完,一下午神清氣爽的,我不太舒坦。” 這是什么話? 千禧沒明白。 林喬一抿著嘴好像很難啟齒,“你不許跟她交朋友?!?/br> “我當(dāng)然不會跟她交朋友?!?/br> 林喬一眼神飄著,“那最好咯?!?/br> 她手機來了一條司機的消息,問她出來沒有,她回馬上,就要走,千禧‘誒’了一聲,“視頻還有別人有嗎?” 林喬一沒有一秒鐘猶豫,“沒有?!?/br> “你怎么確定?” “我哥發(fā)給我時候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第叁個人拿到這些視頻?!?/br> 所以視頻是林朽弄來的。 “刪了吧,用不到的?!?/br> 林喬一當(dāng)時就覺得搞這些視頻來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這足夠?qū)⒁粋€人擊潰到血rou模糊,林朽當(dāng)時的話是,“我只擔(dān)心這些都不足以護住她?!?/br> 她意識到林朽有多在乎千禧,才會在得知時宋的秘密時那般氣憤,她也因此重新認(rèn)識了千禧,一個頑強又肆意、堅定也灑脫的千禧。 可千禧說刪,她有點不樂意,“你心疼湯穎了?” “我心疼你手機內(nèi)存,行嗎?” 林喬一晃著腦袋,得了志的那副模樣甚至神似林朽,到底是表親,骨子里蠻像的,就是智商沒跟上。 最后樂呵呵走了,也說了會刪。 千禧在晚自習(xí)戴上耳機,把幾個視頻都打開了一遍。 林朽之前說,湯穎抑郁過,被霸凌過,到跟社會上的混混滾床單,從被霸凌到霸凌者的過渡也都在這些視頻里找到了根本,千禧的態(tài)度也從揪心,可憐她,到氣憤,想撕碎她,而改變她的始作俑者就是姚嘉悅。 第一個視頻里,湯穎被打完之后的鏡頭就剩叁秒,叁秒便對準(zhǔn)了另一個角落鼻青臉腫的姚嘉悅。 第二個視頻里,姚嘉悅成了那個被迫去打湯穎的人。 倒數(shù)的幾個視頻里,湯穎站在姚嘉悅旁邊,她成了錄像的那個,姚嘉悅成了揮人巴掌的劊子手。 也許湯穎的視角里,姚嘉悅是救她于水火的人,就像湯穎說,姚嘉悅在乎這次演講比賽,混混怎么會在乎比賽和成績?除非她曾經(jīng)優(yōu)秀過,她的父母對她期待過,恨鐵不成鋼才打斷了搟面杖。 可這些話無從說也說不得,千禧也打算將自己被打的事埋在心里一輩子的。 不是所有人都生來就堅強有意志,人和事都是變量,要允許她變化,好則鼓勵壞則干預(yù),她們只是缺少了能干預(yù)她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