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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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是想投靠個能養(yǎng)老的主子,不是想跟主子一起送死。 耿舒寧察覺出陳嬤嬤微微的審視和動搖,知道是給團(tuán)隊(duì)畫大餅的時候了,收了笑認(rèn)真坐正。 “嬤嬤,有些事我不好跟你解釋,可我絕對不會拿自己和身邊人的命開玩笑,無論我做什么,都是為了更好地過活?!?/br> “如若不然,萬歲爺昨兒個答應(yīng)我,景仁宮留給我,我直接伺候萬歲爺就是,實(shí)在沒必要折騰。” “我想要的,不只是嬪位,哪怕是妃位,也只是奴才,沒法子叫您安心養(yǎng)老。” 陳嬤嬤怔忪片刻,萬歲爺竟然連嬪位都許了姑娘,還留著景仁宮給姑娘?! 要知道,自打孝康章皇后沒了,這景仁宮就再沒住過后妃,連皇后都只能屈居永壽宮。 景仁宮占地兒大,宮殿格外開闊疏朗,如今是當(dāng)藏書閣用著呢。 皇上這是把姑娘放在心窩子里了??! 她心下大定,被耿舒寧勾起了上進(jìn)的火熱,小心試探。 “姑娘可能給老奴一句實(shí)話,您是奔著承乾宮先前那位去的,還是永壽宮……” 這是問耿舒寧的野心到哪步,承乾宮里原先住著皇上的養(yǎng)母孝懿皇后,她生前大半生都是貴妃。 耿舒寧笑著歪回矮幾,“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嬤嬤盡管再大膽些。” 陳嬤嬤肝兒都起了顫,姑娘這是奔著慈寧宮……她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耿舒寧依然歪著腦袋,笑瞇瞇看陳嬤嬤。 “我可以拿我自己的命和耿氏全族的命起誓,只要跟隨我的人不背叛,我不會放棄任何人?!?/br> “如果嬤嬤拿不準(zhǔn)主意,我也理解,咱還跟以前一樣,您繼續(xù)為主子爺效力?!?/br> “只一條,我不是個愛走尋常路的,不能保證前頭一定是通天大道,可我不會叫你們死在我前頭?!?/br> “若嬤嬤打定主意要跟我一道兒,往后我想做的事,嬤嬤再別多問?!?/br> 敲打完,耿舒寧笑著起身,“嬤嬤好好考慮……” “姑娘!”陳嬤嬤嚴(yán)肅打斷耿舒寧的話,知道耿舒寧不喜歡跪,將挺直的腰板兒彎下去。 “老奴雖不是什么排面上的人,可也知道一句老話,富貴險中求,老奴在宮里幾十年,最知道墻頭草什么下場?!?/br> 跟著耿舒寧走,可能沒命,但搖擺不定,一定沒命。 陳嬤嬤不是傻子,做過萬歲爺?shù)亩?,知道得太多,不拼一把,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去庵堂里等死。 她若是膽小之輩,活不到現(xiàn)在。 從耿舒寧身上,陳嬤嬤看到一種宮里從未有過的蓬勃生氣,不算耀目,卻叫人移不開眼。 陳嬤嬤沒等耿舒寧說話,直接道:“陳家后頭沒人,我大哥年輕時候就想往上走,苦于沒有門道,鉆營幾十年也不過是個小佐領(lǐng)。” “若姑娘能許他往上走,他比我更清明些,不會做蠢事。” “我那侄女嫁過人,原本子女雙全,只是喪夫時趕上公公也重病不治,兒子也跟著去了,夫家覺得她是喪門星,差點(diǎn)被折騰沒了命?!?/br> “她跟著早死的夫君學(xué)了一身醫(yī)術(shù),叫我那大哥想法子送進(jìn)了宮里,才避開夫家。” “若姑娘能叫她有底氣在外行走,有替閨女撐腰的機(jī)會,死她也不會吐露姑娘一個字出去?!?/br> 耿舒寧安靜聽著,心下思忖。 尚膳局佐領(lǐng),她可以拿出幾個蛋糕方子,讓陳嬤嬤的兄長露臉不難。 陳珍難辦些,她現(xiàn)在出不去宮,沒辦法明著給陳珍撐腰,更沒辦法幫她收拾夫家。 但……也不是完全沒法子,先在宮里提高陳珍的地位,正好跟她要做的事情有關(guān)。 至于宮外……耿雪還在呢,只要拿捏住耿雪,她阿瑪可用。 她從炕柜里取出一千兩銀票,遞給陳嬤嬤,“那嬤嬤幫我將人拉攏過來吧,他們所求,我能幫他們辦到?!?/br> “若嬤嬤能讓他們信我,也得能叫我信他們,總得拿出點(diǎn)子誠意來給我瞧瞧?!?/br> 陳嬤嬤接過銀票,面色篤定笑了。 “姑娘只管等著聽我的好消息?!?/br> * 還沒見著陳家父女的誠意之前,轉(zhuǎn)眼到了除夕。 這幾日胤禛在紫禁城和暢春園來回多趟,忙得不可開交。 先前的壽果鳳柚特別受權(quán)貴們的歡迎,誰都想沾沾福氣,偏偏鳳柚誰也得不到。 胤禛安排觀音保從兵部提了幾個可以信任的武庫管司,到皇莊上駐守,在年節(jié)前種了一批福果,放在內(nèi)務(wù)府下頭的鋪?zhàn)淤u。 除了福果外,叫太上皇用著好的輪椅、按摩墊用上了大內(nèi)的標(biāo)記,同樣對外售賣。 尚膳局還整理出了慈寧宮那邊送上來的膳食單子,選了合適的,往京城外頭開了幾家酒樓。 時間太短還沒回本,送上來的消息也說,酒樓在外頭很受追捧。 臘月二十八,內(nèi)務(wù)府送上來的賬目前所未有地好看。 即便內(nèi)務(wù)府里一層一層盤剝,短短幾個月時間,也給胤禛賺了足足五十萬兩白銀。 這銀子,足夠叫他將耿舒寧的以下犯上拋到腦后了。 胤禛當(dāng)晚就吩咐蘇培盛,私下里給耿舒寧送了半成的銀票過去。 不是不想多送,只是太多了,對耿舒寧一個小女官而言,實(shí)在太打眼,那是害她。 耿舒寧剛給了陳嬤嬤一千兩,正rou疼呢,捏著御前送來的兩萬多兩銀子,高興得差點(diǎn)沒蹦起來。 那夜里被狗咬的氣下去了大半,她也不做甩鞭子的夢了,倒更有閑心等著陳家父女的反應(yīng),只等年后再慢慢折騰。 * 太上皇思慮再三,還是沒入宮。 他私庫頗豐,至今還斷不了有人孝敬,將宮宴轉(zhuǎn)移到暢春園里,由他負(fù)責(zé)開銷,對康熙不是什么大事兒。 除夕一大早,耿舒寧接到太后送來的口諭,叫她張羅著慈寧宮上下吃頓年夜飯,安排好大年初一的賞銀。 耿舒寧恭敬笑著接了口諭,唇角的傷笑得裂開,都沒煩躁。 她在大清過的第一個年,實(shí)在是太舒服了。 宮里主子都不在,她這猴兒就成了大王。 沒人敢問她唇上的傷怎么來的,都知道她跟家里不和睦,只以為是氣狠了咬的,更不敢招她。 分紅拿在手,慈寧宮上下所有人,對她都滿是恭敬和笑臉。 不得不說,這種被人捧著的滋味兒,挺爽。 胤禛就沒那么好的運(yùn)氣了,他早早帶著后妃們到暢春園給太上皇磕頭,心情卻是不大好。 牛痘早在九月底就安排下去了,效果不盡如人意。 不是牛痘不好,在百姓那里,胤禛這個皇帝口碑確實(shí)好了不少。 問題出在欠了國庫銀子的朝臣和權(quán)貴那里,這幫不省心的沒白做一回蛀蟲,家里都養(yǎng)著府醫(yī),也不缺買病牛的銀錢。 他們不肯還戶部銀子,卻能讓府醫(yī)去折騰牛痘出來。 連弘昀都能平安種痘,權(quán)貴們就更放心自個兒給家里人種痘了。 大不了私下里請?zhí)t(yī)上門幫著照看,胤禛也不可能明著下旨到太醫(yī)院,杜絕此行為。 允禟和允俄先前蹦跶時,就是拿自個兒府里的適齡子嗣都種完了痘說的事兒。 這會子,皇子皇孫們都坐在暢春園,允禟在太上皇跟前,得意都快甩別人臉上了。 “咱們都知道皇兄政務(wù)繁忙,還要cao心國庫的銀子夠不夠用,可不敢給皇兄添膩煩,牛痘我們自己種就是?!?/br> 允俄嘿嘿笑著幫腔,“我府里養(yǎng)著的大夫醫(yī)術(shù)還不錯,回頭要是太醫(yī)院需要的話,大夫送給皇兄用也行,都是親兄弟嘛!” “就是咱們的銀子都拿去還賬了,今年給皇阿瑪和皇兄的年禮有點(diǎn)不好看,你們可別嫌棄。” 允禵撇撇嘴,嗤笑,“十哥怕不是叫福晉拿鞭子抽出府,才拿不出銀子來吧?” 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都知道十福晉彪悍,這會子又有了身孕,允俄更是不敢惹,抱頭鼠竄從府里往外跑不止一回了。 允禵雖跟親哥哥不對付,但被額娘和福晉聯(lián)手收拾了幾次,倒也知道乖覺護(hù)短了。 他又挑眉看允禟,“就九哥你府里那仨瓜倆棗的,皇兄還能出不起銀子給他們種痘?” “你這么愛折騰,跟九嫂先折騰個兒子出來多好!” 允禟氣得跳腳要罵,允禵才不慣著他,一手一個將允禟和允俄脖子摟了。 “別七個不滿八個不忿地耍嘴皮子。” “咱們兄弟幾個也好久沒親香親香了,走,咱們練練,弟弟保證,今兒個不打臉!” 允禟和允俄大呼小叫不肯走。 可惜倆人酒rou上精通,身子骨一般,完全掙不開允禵的挾制,連老爺子救命都喊出來了,叫人一陣陣發(fā)笑。 康熙沒眼看這仨丟人現(xiàn)眼的兒子,只勾著笑,玩味轉(zhuǎn)向看似平靜的胤禛。 “老三說禮部的章程都定下來了,老九那邊討回來的欠銀也夠用,老四你打算什么時候定下大典的日子?” 胤禛平靜回話:“兒臣覺得龍?zhí)ь^日子不錯,就是怕天寒地凍不好動土?!?/br> “再就是三月中二哥的冥誕時候,天兒稍微暖和些,更合適?!?/br> 允祉在一旁笑,“其實(shí)天冷倒不是什么大事兒,龍?zhí)ь^日子更吉利些,也能叫二哥地下有知,更早知道皇阿瑪?shù)男囊狻!?/br> 允禟偷空把允俄推允禵懷里,死道友不死貧道地跑回來,正好聽到。 他嘴快往上跟,“就是,二哥最惦記的,肯定是皇阿瑪和弘皙?!?/br> “早些叫弘皙住到太子府里去,上朝給四哥分憂,二哥也能安心早些投個好胎嘛!” 胤禛心下哂笑,說得好像這混賬到地底下跟二哥聊過似的。 睜著眼胡說八道的模樣,還不如那小狐貍啞著聲說自己莊周夢蝶呢。 胤禛深邃的眸底快速泛過一絲漣漪,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