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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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流替她斟上茶,恭敬解釋,“您先往窗外頭瞧瞧?!?/br> 耿舒寧靠在軟枕上,用扇柄推開身側(cè)的窗戶,透過窗縫,一眼就看見了原身額娘的嫁妝茶樓。 只是原本的‘程’字幡已經(jīng)不見了,改成了一桿不起眼的青灰色幡,上書一個(gè)隸書‘歲’字。 耿舒寧愣了下,微微坐直回過頭,“鋪?zhàn)邮裁磿r(shí)候改東家了?” 陳流討巧地賠笑,“居士說笑了,這鋪?zhàn)颖揪驮撌悄?,何來改東家一說?!?/br> “是耿府的管家,親自將地契連同程氏五口陪嫁送到了齊宅。” “小五爺替您收拾了背主的奴才,因著您現(xiàn)在為貴人們祈福,選了您的字號換了幡?!?/br> 耿舒寧沉默片刻,她可不信便宜爹會干這種吃虧的事兒,納喇氏就更不可能吃這種虧。 她喝了口茶,問:“是十三爺?shù)氖侄???/br> 陳流笑著搖頭:“十三爺說,他只是跑個(gè)腿兒,咱們可不敢亂說話?!?/br> 茶水還未吞咽下去,暖意就已經(jīng)落入了心腸,耿舒寧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沒再多問。 想也知道是誰干的,狗東西越來越會了。 陳流也沒敢等她多問,從門外引了個(gè)陌生面孔進(jìn)來,笑著介紹—— “居士,這是十三爺身邊的秦管事,今兒個(gè)請您看的好戲,由秦管事來安排?!?/br> 耿舒寧擺擺手:“叫我歲寧就行了,別叫居士,聽著牙疼。” 秦管事跟陳流對視一眼,笑著躬身請安。 “小的見過歲爺?!?/br> “先前我們家爺吩咐奴才等辦了些差事,也說歲爺您是個(gè)中高手,想請您給指點(diǎn)指點(diǎn)?!?/br> 耿舒寧來了興致,難不成負(fù)責(zé)收集情報(bào)的清倌兒,這么快就安排好了? 她用扇子敲了下手心,臉上的笑得添了些壞水兒。 不知道是許久沒出行過,還是看到了那歲字幡,她先前在莊子上懶了許久的心怦怦跳著,突然又跳動出了造作的勁頭。 她慢吞吞敲著扇柄:“真由著我指點(diǎn)?” 秦管事莫名后脖頸兒一涼,卻不敢慢待了,趕忙回話,“是,爺吩咐過,有什么意見,您只管提?!?/br> 耿舒寧又問:“那要是為了指點(diǎn),對十三貝勒有所不敬的話,回頭我給十三爺賠罪,他不會怪罪我吧?” 秦管事心想,有隔壁那尊大佛撐腰,您就是騎我們家爺脖子上屙屎屙尿,我們家爺也不敢怪罪啊。 但被叮囑過不能太殷勤,秦管事故作為難思索了下,才點(diǎn)頭。 “這鋪?zhàn)颖揪陀袣q爺一半,自是您想怎么指點(diǎn),就怎么指點(diǎn)?!?/br> 耿舒寧笑著起身,眼神往屋里各處適合偷聽和偷看的地方掃視,聲音揚(yáng)起幾分興致。 “那就開始吧。” 秦管事笑著拍了拍手,門外立刻有伺候的跑開。 他和陳流都沒多說話,恭敬退了出去。 巧荷無聲又妥帖地退到角落里伺候著。 這會子只是半下午,雖是不接葷客的曲藝樓,卻也不是最熱鬧的時(shí)候。 又過去半盞茶功夫,纖蘿閣的動靜才循序漸進(jìn)地?zé)狒[起來。 門口跑堂甩著巾子揚(yáng)聲喚貴客請,臺子上的水晶簾子嘩啦啦作響,幾許曼妙身影站到了臺上,咿咿呀呀戲說著曲中人歡喜。 再有環(huán)佩叮咚,香氣繚繞著,搖曳出數(shù)個(gè)清雅嬌花,含笑進(jìn)了耿舒寧所在的雅閣,軟語吳儂著請歲爺安。 耿舒寧始終慵懶靠在軟墊上,眼神清明,神情淡淡。 曲起,曲終,沒有離散,又都圍繞到她身邊,捧了酒盞和果子,環(huán)肥燕瘦伺候著。 隔壁齊溫澄都快坐不住了,使勁兒往鐵片和梨花木隔開的鏤空處看,不知道為什么聽不到自家表妹的聲音。 允祥都有點(diǎn)坐不住,湊到自家四哥跟前低聲問:“四哥,這位……小爺,不會什么都沒記起來吧?” 胤禛笑而不語,那小狐貍不喜歡咋呼。 比起獵物,她更像個(gè)獵人,用良好的耐心麻痹人心,再猛地躍起,給人致命一擊。 他剛想起先前的溫泉,還有掌著孽源的曼妙柔軟,倏然就聞得隔壁一聲驚呼。 齊溫澄坐不住了,起身湊到鏤空秘格前,拉開一點(diǎn)偷看。 陳流偷偷往那邊挪啊挪,快挪到地方的時(shí)候,叫人一屁股擠了出去。 抬頭就見撅著腚的是十三貝勒,陳流趕緊收回瞪圓的招子,縮著脖兒伸長耳朵聽隔壁動靜。 耿舒寧將一個(gè)格外嬌媚的清倌兒拉入懷里,捏著她下巴,滿臉不屑。 “都唱得什么亂七八糟的,爺不愛聽!” “要么就在床上伺候爺,要么給爺跳個(gè)舞!” “要是連個(gè)舞都不會跳,你們這花樓干脆也別開了!” 被箍在懷里的清倌兒臉色發(fā)白,小聲問:“爺,爺您想看,奴家給您跳便是。” 耿舒寧哼笑了聲,臉上帶著興致將她推到另幾個(gè)清倌兒懷里。 “行,跳吧!” “爺不愛看那些無趣兒的,爺愛看脫.衣.舞,跳好了爺有賞,跳不好,今兒個(gè)爺把你們場子砸了!” 隔壁陳流一口茶噴了出來,齊溫澄和允祥目瞪口呆。 跳,跳什么舞? 倒是微服出宮的大佛本人,平靜咽下口中的茶水,竟一點(diǎn)詫異都無,就是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些,眸底帶著股子縱容。 站在耿舒寧面前的清倌兒們,比隔壁還傻眼,純粹是嚇得。 雖然耿舒寧看起來不算流氓,也沒多少紈绔氣息,但她身上那股子肆意和挑釁的冷厲勁兒,不知怎的,格外叫人害怕。 耿舒寧是回想著自己當(dāng)初怎么殺雞砍鵝的呢,見到面前人都成了呆頭鵝,‘嘭’的一個(gè)酒盞摔了下去。 四分五裂的動靜伴隨著她微醺的醉意,“怎么,舞不會跳,衣服都不會脫嗎?” “爺來花樓里扔銀子,可不是為了看你們杵在這兒裝清高的!” 有人悄悄出去通知了管事。 秦管事帶著幾分震驚進(jìn)門,剛想請安,一個(gè)酒杯就砸到了他腳下。 “滾出去!” “什么狗東西都敢敗了爺?shù)呐d致!” 隔壁正笑著的大佛唇角僵了下,不動聲色轉(zhuǎn)了幾下佛珠。 秦管事都快傻了,干巴巴開口:“……爺,爺息怒,都是她們不會伺候……” 耿舒寧直接打斷他:“少廢話!趕緊給爺脫!今兒個(gè)這脫.衣.舞跳不好,這纖蘿閣你們就別開了!” 不管哪朝哪代,哪怕上輩子,這種風(fēng)月場所也少不了找茬的。 既然十三貝勒讓她看這臺戲,她雖然沒見過真章,還是那句話,電影電視劇里不少見。 她干脆又喝了一杯酒,直接拽過一個(gè)清倌兒來,上手做欲解她衣裳的混蛋模樣來。 “來來來,你們不會跳,爺教你們跳……” 秦管事反應(yīng)過來,趕忙攔,不動聲色威脅,“這位爺,纖蘿閣可是十三貝勒罩著的……” 隔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允祥身上。 莫名地,允祥總覺得天靈蓋兒有點(diǎn)發(fā)涼。 不等他摸上腦門兒,就聽到那位曾笑瞇瞇沖他見禮的耿女官,歲寧居士,混賬至極地叫囂—— “少特娘給爺扯淡!當(dāng)爺是被嚇大的嗎?” 允祥:“……”爺挺想知道,這混蛋是怎么長大的。 “滿京城你們也不打聽打聽誰是爹,十三貝勒算個(gè)屁??!他有鐵帽子親王厲害?” 齊溫澄和陳流倒吸口涼氣,低下頭,都不敢看允祥的表情。 “別以為皇上護(hù)著他就是個(gè)爺了,當(dāng)爺背后沒人嗎?你問問他敢得罪太后母家嗎?敢得罪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母家嗎?” 秦管事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這位祖宗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啊! 這還不夠,耿舒寧朝一旁呸了聲:“有本事叫十三爺過來跟我說,今兒個(gè)要是她們不叫我滿意,樓我都給你們點(diǎn)了!” 隔壁有一個(gè)算一個(gè),嗓子眼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屋里沉默得幾乎連呼吸聲都聞不見。 倒是把耿舒寧的囂張聽得更清楚。 “何三兒,把他給爺踹出去!礙眼的玩意兒!” 一直不起眼的小廝巧荷立刻上前,倒沒動腳,卻利落反剪了秦管事的胳膊,將他推出門去。 耿舒寧拽住懷里被嚇到哆嗦的清倌兒,不動聲色扶著她不叫她攤倒,繼續(xù)吩咐巧荷。 “行了,爺瞧著這個(gè)不錯(cuò),其他的都攆出去,別礙著爺辦正事兒!” 允祥捂著拔涼的心口,聽著里頭嗚嗚咽咽的哭聲,有些懷疑自己今兒個(gè)叫這祖宗干嘛來的。 某位大佛撐住額頭,壓著歡蹦亂跳的青筋失笑,得虧這小爺沒有干正事兒的家伙事兒,不然戲是真不好收場。 * 耿舒寧等人都出去后,扶著被嚇哭的清倌兒坐下。 巧荷恰到好處遞上一杯熱茶,“姑娘喝口茶壓壓驚,我們家主子是受人所托,并非兒郎,剛才多有得罪,請姑娘別見怪?!?/br> 伴隨著茶一起塞過去的,還有一個(gè)不算輕的荷包。 清倌兒迷茫地抓著熱茶和荷包,哭都忘了哭,這,這怎么回事啊? 沒人回答她,但巧荷很快把她送了出去,又把推出去的秦管事請了回來。 耿舒寧挑眉看面色如土的秦管事:“你們就叫我看這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