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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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弘晏被額娘和寧貴人、瓜爾佳常在寵溺,因?yàn)樯碜尤醵嘤袐蓱T,倒是膽子大些。 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皇瑪嬤訓(xùn)斥,叫已懂得要面子的小人兒漲紅了臉,咳嗽起來。 一口氣喘不上來,身子就軟軟往下躺。 胤禛猛地站起身,冷冷看太后一眼,疾步上前抱起弘晏就往后去。 “蘇培盛,宣太醫(yī)!” 太皇太后也黑著臉看向太后:“這是什么日子,太后說話之前不知道斟酌一二嗎?”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太后委屈地站起身來,紅了眼眶:“老祖宗恕罪,我今日得知皇帝歸來,心下大喜,又吃了幾杯酒,聽得幾個孩子如此說,也不知怎的,就說得重了些……” 允禵趕忙站起來幫額娘討?zhàn)垼骸盎尸攱?,太醫(yī)說過,額娘的身子最忌大喜大悲和喧鬧疲乏,以額娘的仁慈心腸,絕不可能是故意的,回頭孫兒就奉額娘去行宮將養(yǎng)可好?” 太皇太后看了眼康熙,見他面無表情卻沒吭聲,也沒再說什么,只揮揮手。 “行了,既然身子不適,就早些回宮歇著吧,別壞了這大好日子的吉利?!?/br> 太后愧疚地蹲身,“是,都是本宮的錯,回頭我會親自跟皇帝賠不是,回去就把藥湯子煎上,我們娘倆也許久沒好好說話了?!?/br> 殿內(nèi)眾人趕忙起身,不管太后如何掃興,畢竟是皇上的生母,誰也不敢置喙什么 太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臉色蒼白,滿臉惶恐不安,做足了可憐模樣往外走。 允禵心下不忍,叫著福晉一起,送太后回宮。 * 待得到了慈寧宮后,太后面上的愧疚之色一掃而空,淡淡看了完顏氏一眼。 “烏雅嬤嬤,你帶老十四媳婦去偏殿歇著,好好伺候?!?/br> 完顏氏撇撇嘴。 自打她不在太后跟前說皇上的壞話,進(jìn)宮的時候也少了,引起太后的不滿,叫她幾乎步了當(dāng)年烏拉那拉氏的后塵,不招慈寧宮待見。 她可不是烏拉那拉氏那種賢惠的,這做額娘的要是慈和,她保準(zhǔn)孝順,要是為老不尊,她才不伺候。 至于允禵……他要是敢被太后攛掇著訓(xùn)她,她就學(xué)十嫂,叫他嘗嘗鞭子和指甲的威力。 他們完顏氏可沒烏拉那拉氏那么孬種。 允禵見完顏氏屁股一扭,連禮都沒行,就出了門,微微蹙了下眉,卻也沒說什么。 府里全靠完顏氏照料,還要cao心他在西北的事兒,這次回來都能看得出憔悴了不少,怨氣也不少。 不管完顏氏做了什么,他實(shí)是無法對自家福晉說什么重話。 好在太后跟完顏氏現(xiàn)在算兩看兩相厭,同樣一個字都不想提她。 她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說。 周嬤嬤敞開了窗戶縫,防止有人偷聽。 而后周嬤嬤叫人搬了炭盆進(jìn)來,自個兒出去門外守著。 太后這才滿臉心疼地看向風(fēng)霜肅殺神色依舊未消的兒子,神色嚴(yán)肅—— “禎兒,你可還記得,你跟你皇阿瑪北巡盛京時,那游方高增對你說過的話?” 第124章 允禵聽太后如此問,恍惚了一瞬。 他當(dāng)然記得。 若非記得此事,在兄長登基后,才十幾歲的他也不會心存不滿,始終無法信服兄長,更無法壓住心里的野望。 太后嘆了口氣,“當(dāng)年烏雅家為何傾其所有,叫我入宮伺候太上皇,我早與你說過,是高僧跟你達(dá)瑪法說我有鳳命,我生下的孩子,以貞為名,貴不可言?!?/br> “高僧不曾說是哪個字,開始我以為說的是你四哥,可他卻胳膊肘往外拐,絲毫不惦念母子兄弟親情,反觍著臉去捧佟家的臭腳,這些年叫咱們母子受了多少委屈!” 此事在胤禛登基之前,太后并未告訴過任何人,烏雅家知情的人哪怕夢里都閉緊了嘴從不外傳。 因?yàn)樵俅赖娜硕记宄?,此事一旦被人知道,她烏雅瑪?shù)撛趯m里將寸步難行,還牽扯與太子爭搶皇位,被人知道了就是個死。 胤禛的出生毫無異樣,允禵出生的時候,卻電閃雷鳴,狂風(fēng)呼嘯,叫她生得格外艱難。 但這孩子落地后,沒哭幾聲就睜開了眼,聽著外頭的嚇人動靜,反倒嘴角上揚(yáng),明顯不尋常。 她認(rèn)定允禵才是高僧說的那個貴不可言的孩子,比起能自己撫養(yǎng)的孩子,胤禛這不孝子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從一開始,太后就放棄了胤禛,想方設(shè)法叫太上皇選了禎字為她的十四做了名字。 對外太后直說是對胤祚的死心有余悸,非要代表著吉祥預(yù)兆的字,壓著小兒子的命,叫他長命百歲。 這字與江山社稷毫無干系,康熙也不曾在意,有了太子以后,這禛和禎字的忌諱也沒那么要緊,便同意了。 連允禵一開始都以為自己的名字是額娘對自己的疼愛,直到他十歲那年跟隨康熙北巡,去盛京祭太宗皇帝。 允禵從小受康熙寵愛,性子也特別野,自個兒帶著小太監(jiān)偷偷離開盛京皇宮,出去‘微服私訪’,偶遇了一個老和尚。 那老和尚看著他格外震驚,非要拉著他到死巷子里說話,引得跟隨的小太監(jiān)差點(diǎn)以為老和尚是個人販子,想喊人。 允禵清楚記得,在自己的警惕中,那老和尚呵呵笑著搖了搖頭,以快得叫人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只輕輕點(diǎn)了兩下,小太監(jiān)就暈倒了。 即便以允禵的大膽,到底還是個孩子,也嚇得差點(diǎn)飆淚。 老和尚大概是怕引起人注意,見他噙著淚,便不再上前,只無奈地留下幾句話—— “施主身具紫氣,命格貴不可言,卻隱見兄弟相爭,此消彼長,更消磨了血脈之福?!?/br> “若施主想保住命格,當(dāng)知命、從命、惜命,萬不可沖動,若迷了心竅,恐陡生變故?!?/br> “貧僧與施主祖上血脈有緣,舍了壽數(shù)贈施主六字真言,萬不可忘,萬不可忘??!” 隨后那老和尚道了聲佛號,轉(zhuǎn)身就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過后允禵回到北巡隊(duì)伍里,立刻就跟太后派出來伺候他的周姑姑說了。 那位周姑姑,也就是如今的周嬤嬤當(dāng)即派人去找那高僧,只是再也沒找到高僧的蹤跡。 * 等允禵回京后,德妃讓阿瑪以盛京為中心點(diǎn),下力氣仔細(xì)去搜。 卻只聽聞,有位游方和尚在允禵遇到高僧之后的兩日,就在盛京皇家寺廟里圓寂了。 因?yàn)橹皇怯畏胶蜕?,也沒引起旁人注意。 烏雅威武問過游方和尚的模樣,總覺得與曾出現(xiàn)在烏雅家那位高僧有些相似,再不敢多生事端,趕忙回京,將此事告知了還是德妃的太后。 太后心下又喜又驚,喜的是兒子果然有皇帝命格,驚得是大兒子卻是個禍害。 她立刻就將所有知情的人封了口。 小太監(jiān)早在一口枯井里丟了命,倒是周嬤嬤因還算得用,人也識相,將家人都送進(jìn)了烏雅家看管,得以留在太后身邊伺候。 自此太后更堅(jiān)定認(rèn)為,胤禛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一雙弟妹,連最小的弟弟都不放過,搶了允禵的命格! 太后急促低聲道:“他對本宮滿心憤恨,眼里只有耿氏那狐媚子,對外家毫不手軟,連本宮都叫他送到行宮里壓制……你想想,他對你這個弟弟又能有什么惻隱之心!” “我借熹嬪之手,給齊妃喂了生子方,暗中令人給熹嬪送消息,叫熹嬪捉住她與自家表兄來往的把柄,名聲難在,她如今無子,李家沒落,她只能聽熹嬪的。” “瓜爾佳氏因?yàn)槌隽藗€端和皇后,在朝中處境尷尬,也不難拉攏,瓜爾佳常在是個聰明人。” “至于熹嬪就更好拿捏,她對本宮下藥,人證物證本宮都留著呢,一旦被揭穿,即便她能保得住命,她和三阿哥的前程也就永遠(yuǎn)別想了。” “只怕夜長夢多,時間久了鈕祜祿氏若發(fā)現(xiàn)不對,難保不會出紕漏,此時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jī)!” 允禵心口狂跳,止不住瞠目,脫口問:“額娘要?dú)⒒市郑俊?/br> 以皇兄如今對朝堂的掌控,還有皇阿瑪在背后支持,只怕很難成功,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他和額娘怕命都保不住。 “此事萬萬不可……”允禵立刻出聲阻止。 太后拉著允禵的手拍了拍,“我兒不必?fù)?dān)憂,額娘不是傻子,不會做這樣的蠢事?!?/br> 即便那不孝子死了,還有三阿哥和四阿哥呢。 即便沒有兩個小阿哥,老爺子還在,兒子那么多,他們背后的勢力都不小,難說能叫允禵繼位。 她伺候康熙那么多年,在心底早對那個男人生出了深深的敬畏,不會做鋌而走險之事。 “我們只需叫耿氏那賤人沒法子再待在宮里,逼著皇帝親手殺了她……最差也要叫她死在宮外,那不孝子色令智昏,定會大受打擊,顧不得朝堂。” “我們聯(lián)合熹嬪,推她的兒子上位做太子,叫鈕祜祿氏自個兒想法子將那不孝子……待得三阿哥繼位,再拿捏熹嬪,立你做攝政王?!?/br> 以允禵如今的戰(zhàn)功,還有過往老爺子對允禵的疼愛,只要不威脅皇位,甚至對江山有好處,康熙不會阻止。 她眸底滿是冷靜和瘋狂,“當(dāng)年多爾袞若非被女人拿捏,世宗能否繼位還是兩說。” “我知禎兒你定不會被女子左右,只要籌謀得當(dāng),等老爺子殯天,就是我兒貴不可言之時!” 她手里拿捏鈕祜祿靜怡的把柄不少,宮里宮外都早有安排。 一旦康熙薨逝,里應(yīng)外合,弄死個黃口小兒和愚蠢至極的女人還不容易? 太后沒跟允禵說的是,高僧?dāng)嗨袷区P命,可康熙不肯封后,那不孝子也沒給她皇太后之尊,叫她生生成了京城權(quán)貴私下里嚼舌根子的笑話,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在她還有小兒子,以允禵的孝心,待得他得到皇位的那日,她定會以太皇太后之尊,真正成為大清最尊貴的女人,青史留名! 思及此處,太后看允禵的目光愈發(fā)灼熱。 “宮里本宮早已安排好,宮外暫時還不宜打草驚蛇,趁著你還在京中等待封賞的時機(jī),先想法子殺了耿佳德金,再壞了耿氏名聲,其他的本宮自會處理。” “等你回到青海,早些壓下年羹堯和增壽,將兵權(quán)握在手里,一旦時機(jī)到來,立刻帶兵歸京!” 允禵被額娘的狂熱驚得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可否認(rèn),太后描繪的前景確實(shí)叫他心動,成功的幾率也不算低,皇位的誘惑太大了。 但……允禵思及曾跟耿舒寧在土坡見面的事兒,好歹叫他稍微壓制住了沖動,強(qiáng)行添了幾分冷靜。 對付耿舒寧不難,難的是不叫她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因?yàn)槟欠庑?,還有曾經(jīng)耿舒寧對軍營之事的了解,他至今還為耿舒寧的消息靈敏而心驚。 一旦耿舒寧發(fā)現(xiàn)背后有太后和他的影子,在皇兄跟前吹吹枕頭風(fēng),那假傳圣旨的罪名就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