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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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quán)不容他人覬覦,不管因為什么,皇子阿哥膽敢行皇帝之權(quán),以圣旨籌謀戰(zhàn)功,老爺子和皇兄叫他萬劫不復,并不是不可能。 允禵蹙眉深思,他現(xiàn)在甚至質(zhì)疑,當初耿舒寧找上他,到底是因為他打仗的本事強,又是皇上的親兄弟,還是早就防著他和額娘呢? “禎兒?十四!”太后不悅地打斷允禵的走神,“你還在遲疑什么?” “就算你忍心看著額娘被那不孝子欺負,你就愿意眼睜睜看著那畜生搶了你的命格,早晚害了你不成?” 允禵沉默片刻,面色非常難看,卻還是艱難搖頭。 “額娘,此事沒您想得那么容易,皇兄御駕親征大勝,又推行新政福澤萬民,早就坐穩(wěn)了皇位?!?/br> “再有,皇兄手下的粘桿處,誰也不知如今擴大到了什么程度,他的心狠手辣額娘清楚,老爺子也不是心慈手軟的,兒子如今也是當阿瑪?shù)娜肆耍瑢嵲跊]必要冒這個險?!?/br> 見太后面色鐵青,允禵立馬甩開袍子跪地,反握住太后的手低聲勸。 “額娘,兒子有了戰(zhàn)功,早晚會掙到鐵帽子親王的爵位,皇阿瑪……也總有百年之時?!?/br> “那時,不管是您想出宮,被兒奉養(yǎng)過逍遙日子,還是叫兒逼皇兄立您為皇太后,都比鋌而走險更容易些,您且等等可好?兒臣保證不會叫您一直受這份委屈?!?/br> 太后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瞪允禵。 “等?等他愛新覺羅胤禛大權(quán)在握,想將本宮幽禁在哪兒,就幽禁在哪兒?” “還是等那狐媚子成了皇后,帶著叫本宮厭惡的那些小人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 “抑或等老爺子不在了,皇帝再沒顧忌,哪怕是叫你外家成為白丁,也無人敢置喙?” 她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冷冷盯著允禵罵:“看來是本宮將你養(yǎng)得太天真了!” “到底得多蠢,才叫你將希望放在那冷酷刻薄,毫無孝悌之心的不孝子身上!” 允禵被罵得臉色蒼白,卻還是堅持。 “額娘,即便他對我們母子毫無情分,只要他不想叫御史彈劾,史書唾罵,大清以孝治國,兒臣在青海站穩(wěn)腳跟,定能叫他不敢輕舉妄動!” 太后急急喘了幾聲,閉上眼扶住額頭,滿臉蕭索。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重嘆了口氣,睜開眼,滿面蒼白點點頭。 “你不愿意就算了,你這孩子打小就主意盛,本宮也拗不過你,只要你好好的,本宮就算是叫人嘲笑至死,好歹也能閉上眼?!?/br> 允禵面色動容,眼神焦急,“額娘……” “好了,你先回宮宴去,你皇阿瑪還在宮里,在京城這段時日,你好好伺候在你皇阿瑪身前,到底留下些情分,也能叫你皇兄多忌憚幾分?!?/br> “去吧?!碧髷[擺手,起身往寢殿內(nèi)去,“額娘累了,先休息會兒。” * 等允禵離開,周嬤嬤打發(fā)徐昌去送,自個兒進寢殿伺候太后。 一靠近寢殿門口,就聽到了碎裂聲,嚇得周嬤嬤心頭一跳。 她硬著頭皮往里走,就見寢殿床頭擺著的茶壺和茶杯被摔得粉碎,連方幾都被踹倒。 太后一臉狠厲坐在床上,腳邊還有幾條撕碎的帕子。 周嬤嬤也不敢叫人,趕忙自個兒將地上的狼藉給收拾了,換上新的茶水過來伺候。 “主子息怒,無論如何,您得保重鳳體……” 太后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鳳體’二字,厲呵:“閉嘴!用得著你提醒本宮!” 她算哪門子的鳳體,到底不過是個妾室,人老珠黃,夫君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兒子做了皇帝又怎樣?從小就為了別的女人,割她這個額娘的心! 孝懿皇后從入宮起就尊貴非凡,搶她的兒子不過輕飄飄一句話。 她呢?小意溫柔討好著太上皇,卻也只是妃位。 那女人生前享盡尊榮,死都死了,死之前一天還封了后。 與她不對付的幾個賤人,起碼兒子還孝順,家里也都能幫得上她們,叫她們尊貴不減。 尤其是郭絡(luò)羅氏,一把年紀還封了貴太妃,算起來,她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后,位分也就堪比皇貴太妃罷了,連親蠶禮都不能主持。 哪怕老爺子死了,還要求著那不孝子立她為皇太后。 要是她早死,只能是追封,就算活得久,也得看兒子臉色過日子,窩囊至極! 這叫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鳳命,驕傲了一輩子的烏雅氏如何能接受! 氣得肝疼的太后,好半天才勉強壓下自己的煩躁,冷著臉將周嬤嬤叫過來。 “十四那孩子蠢,本宮卻不能干看著,你這幾日出宮一趟,帶著本宮的懿旨去找白啟……” 兒子太蠢,宮里宮外就只能靠她。 為了替允禵籌謀,她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將好些人都得罪了,連娘家現(xiàn)在都隱隱怪她糊涂。 這會子叫她放棄,還不如死! 等允禵被推到那個份兒上,由不得他不上進,她烏雅瑪?shù)摰淖饦s誰也別想阻攔。 * 因為是慶功宮宴,除了早離開的太后,沒人敢不長眼說什么好聽的,乾清宮內(nèi)滿是歌功頌德的歡慶之景。 推杯交盞,互相追捧之聲持續(xù)了很久才停歇。 等胤禛和耿舒寧回到養(yǎng)心殿睡下,都已經(jīng)過了子時。 倆人一路舟車勞頓,晚上費心費力地應(yīng)酬著女眷和宗親大臣們,都累得夠嗆。 誰也沒力氣多說幾句話,躺下就抱在一起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中午,耿舒寧起身時,因昨晚被幾家女眷捧著,不得不喝了幾杯酒,腦仁兒隱隱作痛。 巧荷捧著蜂蜜薄荷水過來伺候,“主子,陳嬤嬤就在外頭候著,您看是先用膳還是……” 耿舒寧揉了揉額角,“乍暖還寒的,別叫陳嬤嬤受了涼氣,叫她進來吧?!?/br> 她沒什么食欲,昨天大概是被胤禛抱得緊,渾身都有些僵硬。 陳嬤嬤進門就見主子臉色過于白皙,眼下卻有淡淡青黑,就知道耿舒寧這是累狠了。 她眼眶發(fā)紅上前行禮,“主子隨萬歲爺出征著實辛苦,陳家有一套能松骨解乏的養(yǎng)生方子,老奴這就叫人去取,您先泡個澡,老奴配合芳香油給您揉按一番可好?” 耿舒寧示意巧荷扶陳嬤嬤起來,“還是先說正事兒,晚些時候等皇上忙完,我們倆一起就好?!?/br> 陳嬤嬤:“……”看來主子還是不累。 她也沒多勸,起身坐在繡墩上,輕聲稟報,“先前宮里的情形,晴芳大概都跟您說了,老奴也就不多說什么。” “倒是京城里最近發(fā)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兒,您且聽老奴跟您嘮叨一番?!?/br> 她前些日子得了風寒,借養(yǎng)病的機會出了宮,將京城的情況打聽清楚,這才剛回來。 “先前您就疑惑齊妃為何要服用養(yǎng)子方,叫人警惕她對萬歲爺用手段,可齊妃一直沒動靜,老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偏巧李家在您離京后沒多久,因被削了官,倒舉家進京了?!?/br> 陳嬤嬤壓低了聲兒:“陳家一直叫人暗中盯著李家,竟發(fā)現(xiàn)前直親王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家的庶出堂弟博墩,與李家有來往?!?/br> “陳家仔細查了一番,才知道,早年齊妃之父李文燁有個庶出的meimei,被富貴人家收了房,這富貴人家就是伊爾根覺羅家的分支?!?/br> “早前兩家并無往來,后來齊妃入宮封妃,才暗中走動起來,那博墩……與齊妃同輩分,大齊妃兩歲?!?/br> 耿舒寧聽懂了,面色有些微妙,“你是說,博墩是齊妃的表哥?” 陳嬤嬤點頭:“可不說呢,倒沒幾個人知道,他額娘去世得早,是叫其他妾室養(yǎng)大的。” “若非陳流那小子三教九流都交了些朋友,都查不出這事兒來?!?/br> “博墩是三等侍衛(wèi),先前在宮里當值,跟齊妃見沒見過面不好說,但有了這消息,再從宮里查,我兄長倒查出些東西?!?/br> “齊妃先前針對您,有好些消息就是博墩給帶出去的?!?/br> 耿舒寧摸著下巴思索:“那跟齊妃服用生子方有什么關(guān)系?她還能有禍亂宮闈的膽子?” 就算是跟人私通,沒有皇上配合睡上一睡,齊妃也不敢折騰出個孩子來啊。 陳嬤嬤年紀大,見多識廣,有些頭緒,“以齊妃曾經(jīng)受寵的程度,若是求見萬歲爺,想發(fā)生點什么總有機會,曾經(jīng)在乾清宮不就……” 見耿舒寧挑著眉不以為然,陳嬤嬤又道:“抑或深宮寂寞,齊妃走岔了路,想服用的是避子方,卻叫人算計了,也不是不可能……” 耿舒寧心下琢磨,宮宴上齊妃低調(diào),懷恪公主卻高調(diào),說不定熹嬪也知道此事,拿捏住了齊妃? 她又問:“鈕祜祿氏和瓜爾佳氏有什么動靜嗎?” 四阿哥在宮宴上說的話,沒有人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瓜爾佳常在所為,她圖什么? 陳嬤嬤:“鈕國公府沒什么異常,鈕國公的嫡女如今攢夠了功德,等著封賞,鈕國公也整日打馬遛鳥吃酒,跟尋常一樣?!?/br> 頓了下,她拍拍腦門,“對了,瓜爾佳常在的阿瑪去世了,兵部侍郎阿林保大人上門吊唁過?!?/br> 瓜爾佳常在阿瑪去世,家里只有女眷,阿林保就算有事兒也不會登門。 除了以侍郎身份登門吊唁,卻是吊唁跟自家閨女不對付的宮妃之父,再無異常。 耿舒寧思忖,嘎魯代是個利益至上的冷靜人兒,如果熹嬪和瓜爾佳常在聯(lián)手,能承諾她什么? 如今京城的形勢,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因為熹嬪這動作,耿舒寧心里倒是隱約有了拿下皇后之位的想法。 她感覺腦仁兒似乎都沒那么疼了,淺笑著又問:“郭絡(luò)羅氏呢?” 陳嬤嬤:“宜貴太妃深居簡出,襄郡王和敦郡王跟耿家老爺關(guān)系不錯,郭絡(luò)羅氏也跟耿家老爺示好,如今來往還算頻繁?!?/br> “不只是郭絡(luò)羅氏?!标悑邒吣樕弦矌Я诵?。 “年家也有跟齊家交好之意,富察氏和董鄂氏在六部都有人,跟耿家老爺關(guān)系也越來越好了?!?/br> 富察馬齊是個老狐貍,最會猜度上位者的心思,從沒出過差錯。 董鄂氏有心投靠皇帝,曲線救國也是個法子,這些耿舒寧并不意外。 她最后問:“烏國公府和烏雅公府呢?” 陳嬤嬤:“烏國公府也有秀女,給兵部捐了好大一筆銀子,還叫國公府所有莊子都種上了御米御稻,除此之外,低調(diào)得很?!?/br> “烏雅公府……”她遲疑了下,“倒也沒什么異樣,就是烏雅家三爺跟佟家小三爺玩兒到一塊去了,兩個人經(jīng)常一起出去打獵,在京城里卻很是消停?!?/br> 耿舒寧挑眉,烏雅家跟佟家走到一塊兒了?這就是最大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