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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5節(jié)

滿唐華彩 第5節(jié)

    薛白把梯子往假山上一搭,先爬上院墻,往四下打量了一眼,招呼杜五郎、青嵐上來。

    “來。”

    薛白把繩索系在院墻上,順著繩索爬下,先扶了青嵐,杜五郎則笨拙得多,差點(diǎn)摔了個狗啃泥。

    “哎喲?!?/br>
    “別喊?!?/br>
    “去十王宅?”青嵐道:“這邊走。”

    “不,先找柳勣,確定證據(jù)更緊急。”

    “柳郎婿家在敦義坊,往西?!?/br>
    ***

    唐長安城方方正正,有縱橫交錯的二十五條大街把城內(nèi)分為兩個市、一百零八個坊。

    以朱雀大街為中軸線,城東、城西分別由兩個縣管轄,東邊是萬年縣、西邊是長安縣,取的是“長安萬年”之意。

    杜家在升平坊,屬東,歸萬年縣管轄。

    升平坊是唐坊標(biāo)準(zhǔn)的“四門十六區(qū)”布局,四個坊門說是“門”,實(shí)則門上方還有樓閣,武候可于樓閣中放哨。

    走到坊西門處,杜五郎很是緊張,低著頭,走得同手同腳。

    “別怕?!毖Π椎吐暤溃骸拔覀冞€不是逃犯,官差認(rèn)不出我們。”

    “哦。”

    “頭抬起來?!?/br>
    好不容易出了升平坊,薛白放緩了腳步,環(huán)顧了四周,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風(fēng)景。

    青嵐發(fā)現(xiàn)他對宅門外非常陌生,便給他指點(diǎn)了方向。

    “我們得往西走三個坊才到朱雀大街,穿過朱雀大街后還要往西南走五個坊才到敦義坊,并不近……”

    薛白前兩日已打聽了杜宅是處于樂游原一帶,此時聽青嵐一說,終于清晰了些。

    此處大概是后世的西影路與曲江路交界附近,要走到長安中路才算到了朱雀大街,這還只是一小半的路途。

    整段路相當(dāng)于從青龍寺走到西安美院,著實(shí)遠(yuǎn)。

    “有馬車嗎?”

    “得尋車夫,還要套車,來不及了?!?/br>
    “馬上要宵禁了?!?/br>
    “用跑的?!?/br>
    三人體力都不算好,跑了半個時辰之后,都是氣喘吁吁。

    “我……我……我不行了……”

    杜五郎終于停下歇了會,撐著膝蓋,幾乎要站不起來。

    “真的,沒力氣了?!?/br>
    落日最后的余暉退去,長安城宏偉的輪廓越來越暗。

    “咚?!?/br>
    太陽剛落山,城中便響起了暮鼓聲。

    六百聲暮鼓之后,若還在街上,那便是犯夜了,要被捉去笞打。

    青嵐鼓勵道:“馬上就要到了。”

    “走?!?/br>
    薛白眉頭緊鎖,與青嵐一起拉起杜五郎,在鼓聲的催促下跑進(jìn)了長安夜色中。

    “咚?!?/br>
    “咚?!?/br>
    “漏盡!閉門!”

    隨著最后一聲閉門鼓聲響過,敦義坊的坊門緩緩關(guān)閉。

    長安宵禁開始,將持續(xù)到次日五更。

    鼓絕人散,九衢唯月。

    ……

    有三個身影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坊中一個宅子前。

    柳宅只是一個兩進(jìn)院落的普通民宅,看著略有些寒酸,與柳勣那一身錦裘并不匹配。

    “沒有官差?”薛白警惕地環(huán)顧周圍,目露疑惑。

    “我們,跑得快。”青嵐還沒順過氣,道:“而且,這里是長安縣管轄,他們調(diào)人,慢了嗎?”

    他們叩響了門環(huán),很快門內(nèi)響起女子的聲音。

    “誰呀?”

    “流觴。是我,青嵐,五郎也來了。”

    很快,“吱呀”的聲響中,有個瘦小的婢女打開了門。

    “五郎怎此時過來?這是……跑來的嗎?”

    “進(jìn)去再說,可有官差來過?”

    “官差?沒有?!?/br>
    薛白有些驚訝,自語道:“官差竟沒來過?”

    ***

    杜家長女名叫杜媗,人稱杜大娘子。

    她聽到動靜,親自端著火燭趕到前廳,見是杜五郎帶人來,連忙問究竟。

    這姐弟二人,弟弟其貌不揚(yáng),jiejie卻十分美貌。

    薛白初見有些訝異,轉(zhuǎn)念一想明白過來,杜五郎是繼室所生,容貌更像盧豐娘,而杜家的前幾個兒女則是杜有鄰原配所生。

    想必杜二娘子也是相貌秀麗,故能嫁入東宮。

    此時杜媗聽說了父親被捉之事,花容失色。

    薛白則于燭光中仔細(xì)觀察了她一眼,留意到她的裝扮與當(dāng)世的華麗之風(fēng)不同,穿戴頗儉樸,素面朝天。

    另外,她眼眶發(fā)紅,應(yīng)該是哭過。

    待她稍平息了些,薛白問道:“柳郎婿不在家中嗎?”

    “郎君他……不在。”

    “他中午可有回來過?”

    “嗯?!倍艐l抹淚應(yīng)了。

    “可說了杜家要求他和離之事?”

    杜媗本不欲與外人說這些事,加上不熟悉薛白、不知他為何小小年紀(jì)如此氣勢逼人,但眼下情況緊急,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時思忖著整件事的后果。

    事發(fā)突然,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薛白又問道:“他是如何說的?”

    杜媗猶豫片刻,方才啟唇應(yīng)道:“他說‘只要我們夫妻情堅(jiān),依唐律,不論是官府還是丈人都不能拆散我們’,讓妾身務(wù)必堅(jiān)如磐石?!?/br>
    “你怎么回答?”

    杜媗被問得感到不舒服,側(cè)過頭,低聲應(yīng)道:“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br>
    “然后呢?”

    “郎君說‘那就好’,便往書房去了,沒待多久,匆匆離開,至此時猶未歸來……唉?!?/br>
    一聲不自覺的輕嘆,杜媗已猜到了事情的輪廓。

    “他沒說去哪?”

    “妾身問過郎君,說是去尋友人幫忙?!?/br>
    “我可否去書房看看?”

    “郎君書房尋常是不讓人進(jìn)的,但既然是……”杜媗知形勢緊急,站起身來道:“這邊請?!?/br>
    柳宅前廳干凈整潔,沒有什么擺件,書房中卻掛了非常多的書畫。

    一推門,入目便是掛在墻上的一幅書畫,錄的是首詩。

    薛白上前,湊近了一瞧,微弱的燭光中勉強(qiáng)看清了末句。

    “不拘貧與富,但愿一相知。”

    書法極好,行云流水,哪怕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這是名家手筆。

    “此為李北海手書。”杜媗上前道:“郎君曾以金器贈他,他則以書畫、名馬回贈郎君。”

    “李北海?”杜五郎驚呼道:“‘右軍如龍,北海如象’的李北海?”

    “右軍如龍”指的是王右軍王羲之,這李北海能與王右軍齊名,可見不凡。

    杜五郎既知是他的字,再仔細(xì)一看,與乍看時感覺又有不同。

    流觴不滿地嘀咕道:“可郎君贈出去的金器,分明是娘子的陪嫁。”

    “多嘴。”

    杜媗輕叱了婢女,小心翼翼地端著燭火,環(huán)顧了這書房一眼,目光中又是悲傷又是驚嘆,道:“郎君好結(jié)交名士,此間皆是尋常求不得的名畫字帖,也是……尋常招不得的麻煩?!?/br>
    她沒有把燭火給薛白拿,習(xí)慣性地怕熏壞了哪幅字畫。

    薛白在昏暗中檢查了桌案。

    案上擺著硯臺,用手一摸,墨還未完全干,該是下午才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