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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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誰的話?”李林甫淡淡道:“杜有鄰還沒有與本相對話的資格?!?/br> 杜位略略尷尬,干脆直言不諱。 “是上柱國、銀青光祿大夫、門下侍郎、鹽鐵使……” “想當(dāng)我的女婿就把位置擺正?!?/br> “楊銛聽聞,刑部擬了一份犯案名單已遞在御前。其中有一部分正是他屬下的鹽務(wù)官員。他自陳很是惶恐,想要向丈人求個情?!?/br> 李林甫臉色難看。 人都沒開始審那名單就到御前了,根本是他的罪證,甚至是恥辱。楊銛這話也不知是譏諷還是給他一個臺階下,總之讓人聽得很難受。 “他待如何?” “楊銛本打算帶著三位國夫人一起到貴妃面前請罪,稱他鹽務(wù)沒辦好,雖收到了河北不少稅目,但被刑部拿到了罪證……” “夠了。”李林甫叱道:“誰給你膽子到本相面前陰陽怪氣?” 杜位只好執(zhí)禮告罪,應(yīng)道:“丈人是聽原話,還是聽小婿簡述?” “說?!?/br> “楊銛之意,他想要裴冕空出來的兩個權(quán)職,京畿采訪使判官、殿中侍御史。” 這兩個權(quán)職雖品階不高,卻都是王鉷的副職,頗關(guān)鍵。一旦給了楊黨,那就相當(dāng)于任楊黨把兩只手伸到王鉷的腋下。 “憑何?” “若不給他,他就到圣人面前鬧事,借著此次之事詆毀丈人?!倍盼怀烈髦?,道:“若丈人肯給他,那就息事寧人,他可以拿幾個權(quán)職給丈人交換。” “換?”李林甫詫異。 “比如,大理寺司直、太子左庶子、門下給事中、主持華清宮修繕事務(wù)……這些可都是要職?!?/br> “呵。” 李林甫譏笑。 果然不是交換,這些權(quán)職沒有一個屬于楊黨,全是東宮的,且是東宮最關(guān)鍵的幾個位置。 但楊铦這話說得確實好聽。 李林甫心胸狹隘,少有與人化敵為友的時候。這次卻是沒辦法,被人拿住了痛處,思來想去只能答應(yīng)。 “你轉(zhuǎn)告他們,本相允了?!?/br> “是,丈人。” *** 次日,國子監(jiān)號舍。 薛白睡了個大懶覺,醒來之后還躺在那發(fā)呆。 他其實也想去了解局勢進(jìn)展如何了,但李隆基、高力士、楊玉環(huán)都相繼警告他別再惹事了,這次他就是在歲考,與案情無涉。 只能等著。 忽然,號舍的門被人推開,杜五郎咋咋呼呼地跑進(jìn)來。 “你看誰來了!” 薛白抬頭看去,見到韋述、蘇源明,連忙起身。 “學(xué)生見過祭酒、司業(yè)……” “我呢?” 又有一人邁步進(jìn)了號舍,正是太學(xué)博士鄭虔。 薛白再次執(zhí)禮,鄭重道:“見過鄭博士,賀鄭博士沉冤得雪。” 鄭虔上前,扶住他的手,道:“你既過了歲考,春闈務(wù)必盡力。若是落第再回國子監(jiān),老夫可不能再教你了?!?/br> “博士還是貶官了?” “能安然無恙已是知足?!编嶒H切地笑了笑,湊近了些,低聲道:“多謝你,此番恩義,老夫絕不相忘?!?/br> 薛白微微笑了笑。 這種事,幾人會心便是,此時亦不便多說。稍稍聊了一會,三位國子監(jiān)官員自往別的號舍巡視。 杜五郎探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樂呵呵道:“秋闈二子,又解決了一樁大事吧?” “秋闈二子?你與楊暄?” “哎,你不要把我與那個傻子相提并論好吧?” 薛白看看天,心想既然鄭虔出獄了,想必郭千里也已重回北衙六軍了,也不知楊銛爭權(quán)了沒有,杜有鄰是否能順利升官。 風(fēng)險越大,收獲越大。 “走,回去?!?/br> 他心情大好,決定親自去問一問杜有鄰。 想到此事,莫名地期待起來。 “走,回去?!?/br> 杜五郎也很高興,此番他又經(jīng)歷了一樁大事,更是能與薛家兄妹幾個好好說道的時候。 兩人出了國子監(jiān),他正要驅(qū)馬向西往長壽坊,回頭一看,不由訝然。 “哎,你……怎么往東走?是去我家啊?” 薛白已翻身上馬,自驅(qū)馬而行。 抬頭看去,不遠(yuǎn)處的屋檐下有一個鳥窩。 雖已是秋天,還是讓他想到了自己作的一句詩。 “檐下雙飛過,微風(fēng)春獨好?!?/br> 第134章 用人 杜宅,后花園。 八月上旬的月亮越來越圓。 清輝灑下,杜有鄰與薛白舉杯對碰,一人飲酒,一人飲水。 “國舅之意,給我謀一個吏部考功司郎中,五品實職官?!倍庞朽彸烈鞯溃骸爸劣趹舨繂T外郎、京畿采訪使判官、殿中侍御史等職,他想給元載兼任?!?/br> 薛白聽著,對此并不意外。 如今他還沒有入仕,楊銛身邊能用的人才少,確實只有元載有能力架住王鉷。而元載又極有野心、敢于任事。 但他還是提醒道:“元載年紀(jì)、資歷尚輕,國舅如此倚仗,容易讓人心高氣傲,未必是好事?!?/br> “是啊。”杜有鄰道:“可眼下是用人之際,有才能且值得信任的人少,可惜你還未入仕?!?/br> “我不眼紅?!毖Π椎溃骸绊氈缃襁€是哥奴掌權(quán),接下來東宮一縮頭。哥奴的眼中釘就是國舅、元載這些人?!?/br> “這……” 薛白壓低了些聲音,道:“升官快未必好?!?/br> 杜有鄰點點頭,明白薛白這是當(dāng)他是自己人。眼下朝中風(fēng)氣大壞,由著楊黨這些人吸引哥奴的目光,他們則默默積蓄實力。 如此一想,他對五品紅袍官員的執(zhí)念都淡了些。 薛白卻是道:“不過,吏部考功司郎中之職很關(guān)鍵,我們確實要拿到手?!?/br> 別的不說,他若進(jìn)士及第,要選一個稱心如意的官職,吏部郎中可發(fā)揮大作用。更何況還有那么多朋黨要提拔。 不急,一步步來。 兩人細(xì)談了官途,盧豐娘又想給薛白說媒,還未找到機(jī)會杜有鄰已是酩酊大醉,她只好扶他回屋。 一場小家宴散場,薛白抬頭看著天空,道:“風(fēng)好大?!?/br> “有嗎?” “我要開窗睡,你若嫌吵就去西廂。” 杜五郎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人把窗戶修過了?!?/br> 薛白倒沒想到他如此細(xì)心。 回頭看了一眼,杜家姐妹就在身后不遠(yuǎn)。 “哦,那我去西廂?!?/br> “我都把窗戶修好了,伱反而要去西廂?” “嗯,你也知我近來在寫戲文,想必會有所啟發(fā)?!?/br> “你那戲文……唉,未免也太艷了些?” *** 燭火在輕輕晃動。 李季蘭坐在窗前,展開自己寫的那戲文,看著看著卻是出了神。 她知自己把這戲文越寫越艷,偏是薛白總是縱容著她,有時提點她幾句,卻是讓她往艷了寫…… “季蘭子,還不睡?” 李季蘭收起卷軸,轉(zhuǎn)頭看去,卻見是李騰空。 “騰空子也未睡嗎?” “無上真人過幾日就要回王屋山,有些道經(jīng)還未整理好,不知她帶不帶?!?/br> “那是我該整理的?!崩罴咎m連忙起身,“瞧我,誤了事?!?/br> “無妨的,我們一起整理吧?!?/br> 師姐妹二人到了經(jīng)房,整理著玉真公主帶回來的經(jīng)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