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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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殿與山連,蘭湯涌自然?!?/br> “陰崖含秀色,溫谷吐潺湲?!?/br> “績?yōu)樾爸σ蝠B(yǎng)正宣。” “愿言將億兆,同此共昌延?!?/br> 一首詩念罷,眾人紛紛喝彩。之后,各自絞盡腦汁地賦詩。 薛白聽得李隆基的最后一句詩卻是感受頗深,又想起了唐太宗的《溫泉銘》。他端起酒杯,正要自罰三杯,馬上便意識到不能不給圣人回詩。 好在,王維給了他好幾首歌功頌德的詩,背一首出來就可以。 堂上氣氛高漲。 楊玉環(huán)拉過張云容,笑道:“你去舞一曲,我送你一首詩?!?/br> “貴妃寫詩送我?真的?” “你去舞?!?/br> “喏?!?/br> 張云容大喜,行了萬福,往殿內(nèi)跑去,因太過興奮,繞過呈筆墨的宮人時,她差點踢到了薛白的桌案。 待她一舞罷,楊玉環(huán)微微沉吟,真送了她一首詩。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br> “西繡嶺上乍搖風(fēng),芙蓉池邊初拂水?!?/br> 眾人沒想到楊玉環(huán)真會作詩,不由嘆服,稱贊聲此起彼伏。 張云容更是喜不自勝。 但緊接著,便聽楊玉環(huán)道:“好了,該你回一首詩了?!?/br> “我?奴婢不會作詩呀?!?/br> “不管,依酒宴上的規(guī)矩,你若不能回贈詩詞,自罰三杯吧……圣人且看,她喝醉了可是要發(fā)酒瘋的?!?/br> “哈哈?!?/br> 李隆基已經(jīng)醉了,因他方才收到了太多的歌功頌德,不得不醉。 張云容好生為難,可憐巴巴地四下看了一眼,行禮道:“奴婢可否請人代寫?” “可,得要他愿意幫你才行。你想找誰?永新,你來?!?/br> “我可不幫她?!?/br> 張云容無可奈何,目光一轉(zhuǎn),落在薛白身上,盈盈一拜,擺出可憐姿態(tài)來。 “狀元郎,幫幫奴婢可好? 薛白連忙擺手推卻,認(rèn)為不必沾惹這樣的麻煩。 楊玉環(huán)的態(tài)度他已知道了,無非是提醒了他,之后需要他一個答復(fù)。 點點頭的事,倒也不必作詩,徒增猜疑……但之后,薛白想到一個不會被猜疑的辦法。 像是經(jīng)不住張云容的軟磨硬泡,薛白終于作詩了,題為《贈張云容舞》。 “小符斜掛綠云鬟,輕汗微微透碧紈?!?/br> 他仿佛醉了,格律也不管,隨口亂作。 “彩線輕纏紅玉臂,佳人……佳人相見……” 吟到這里,最后一句薛白死話作不出來,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合韻,還差一句,我罰一杯?!?/br>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十分爽快。 楊玉環(huán)也笑笑,心里已收到了薛白的最后一首詩,他在臺上贊過她。 “佳人相見一千年?!?/br> 她遂也端起酒,飲了一杯。 這是話別。 第220章 仙官 長安城的天氣到了八月初已涼下來,時而可見大雁南飛,雁鳴叢響。 升平坊杜宅,日子恢復(fù)了往昔的安定,偶爾盧豐娘會坐在庭院中與兒媳婦閑聊,憂心兩個女兒不好再嫁,再說些旁的。 “也只有你能管得住五郎,你可得嚴(yán)厲些……” 風(fēng)把這些絮叨送到東廂,一點兒也不妨礙杜五郎趴在書桌上睡得香甜,直到有人推著他,喚道:“謄郎,該醒來讀書了。” 杜五郎是真的困,轉(zhuǎn)身便抱住妻子的腰,迷迷糊糊問道:“運娘,我們到榻上躺一會吧?” “不行?!毖\娘板起了臉,道:“爺娘都吩咐了,你務(wù)必要好好讀些書了?!?/br> 杜五郎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你今日用的是桂花粉?好香?!?/br> “別讓我再說一遍,給我清醒來看書。” 忽然,薛運娘語氣轉(zhuǎn)為嚴(yán)厲,杜五郎猛地驚醒過來,生怕妻子生氣了。 她一慣是溫柔乖巧的,但偶爾會有發(fā)威的時候。倒也不會怎樣,只是光憑氣勢就能把他鎮(zhèn)住。 杜五郎打了個嗝,烤羊rou與丁香、胡椒的味道泛上來。他中午塞了滿滿一肚子,食困泛得厲害,根本無心看書,只能強撐著醒來,睜眼看向那一列列字跡。 好在,不過一會兒,全福便來通稟道:“五郎,有幾個貧寒學(xué)子前來拜會。” “運娘,我能去嗎?” 可好?夜里我陪你去花園摘石榴。” 薛運娘已恢復(fù)了細(xì)聲細(xì)語的樣子,柔聲道:“謄郎定是要見的,但把這一頁書念完終究是多念了兩頁書,杜五郎打著嗝去到大堂上。 候在那的幾個書生紛紛起身,行禮道:“久仰五郎大名,春闈五子乃我輩最敬佩之人?!?/br> 近來杜五郎突然有些聲名鵲起的架勢。 他對此卻沒有太大反應(yīng),嘟囔道:“你們想到東館閱覽書籍是吧?” 說著,直接從架子上拿來了冊簿與筆墨放在桌案上,又道:“名字籍貫下,我明日早上帶你們過去,勿偷書、勿毀書……” 秘書省東館已改為弘文館,供天下士子閱覽,但得有國子監(jiān)生或貢舉的身份,杜五郎這個明經(jīng)自然是有資格去的。他原先是獨自進去,幫一些貧寒學(xué)子把要看的書籍借出來。后米嫌麻煩,就與史員們打點好了關(guān)系,讓他每次帶人進去。 做這些其實很麻煩,學(xué)子們大部分是好的,但十個里也有兩三個比如偷書的、忘恩負(fù)義的,久而久之,杜五郎熱情也不高了,每次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長安做這些的監(jiān)生已越來越少,反正他始終還在做。 登記好了這些學(xué)子,杜五郎交代了幾句,讓全福帶他們出去,自己坐在那低頭譽寫著那份名單。 有人走進了大堂。 “哎,你……薛白?你回來了?” 薛白身上還沾著塵土,在堂上坐了,問道:“我去驪山一個多月,你忙什么?” “我忙的可多了。”杜五郎笑著掰指頭數(shù),道:“我們又養(yǎng)了一只鸚鵡、一只楚州貓,在后花園種了杜鵑、菊花、梅花,我還雕了一塊檀木手串送給運娘……太多事了一時也說不過來,你呢?” “平平無奇地伴駕華清宮罷了。” “你們當(dāng)了官真是無趣,那你怎么此時回來了?” 薛白之所以回長安,是因為外放偃師尉之事已有了眉目,需開始交接公備吏部的考課。 在長安城估計也是住不了太多時日,若是回了宣陽坊薛宅,青嵐還要忙著收拾,倒不如在杜家借住一陣子,去敦化坊顏宅也方便。 盧豐娘自然是十分歡迎薛白,鑒于青嵐已是薛白的侍妾,讓他們住在西廂的屋子里。 入夜,薛白沐浴過后,便去書房與杜有鄰商議謀水陸轉(zhuǎn)運副使之事,此外,他任了地方官,還得禮聘幕僚,此事也得杜有鄰幫忙推薦。 杜家姐妹也是在的,眾人說著話,如一家人般其樂融融。 直到月亮躲進云里,回廊上響起了竊竊私語。 “跑那般遠,你還未與我們詳敘緣由?!?/br> 杜嬗拉過杜始,小聲道:“體諒些,他總是不會錯的?!?/br> “正事未說完,大姐便開始體貼了。” “別胡說了。 “有人過來了,夜里再說吧?!?/br> “不去,青嵐可守著,人家才是有名有份的?!?/br> 后院那邊真有腳步聲響起,三人迅速躲開。 “薛白要去東都畿縣呢。”杜五郎牽著薛運娘走著,嘟囔道:“我難得有樁事得羨慕” “謄郎羨慕阿兄什么?” “多自在啊,我還未去過洛陽呢,也不用被阿爺阿娘管著。” 說到這里,杜五郎靈機一動,一個想法蹦進腦子里,再也揮之不去。 他與薛運娘小聲商議了,興沖沖便跑到薛白房門外敲門。 “誰?” “我啊,有事與你說?!?/br> “等一會兒?!?/br> 結(jié)結(jié)實實等了好一會兒,薛白稍稍開了門從里面出來,與杜五郎在庭院中說話。 “好像我阿姐的熏香?!?/br> “青嵐借了二姐的熏香,你想說什么? “聽說你打算帶上薛嶄,薛嶄去了,我丈娘他們不也得去嗎?”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