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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942節(jié)

滿唐華彩 第942節(jié)

    此事,李琮根本沒有作主的權(quán)力,心中有顧忌的同時卻也隱隱有些興奮,最后問道:“若長安守不住,是否退往太原?”

    薛白對他的表現(xiàn)是不滿意的,面上卻沒有太多表示,只是淡淡道:“守得住。”

    議定之后,李琮坐在那,看著薛白留下的腳印,思慮重重。

    他當然想當皇帝,可也知道此時一稱帝,就很難不封薛白為太子了,讓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成為大唐的儲君,他心中亦是不甘。

    如何才能在稱帝之后,遏制住薛白呢?

    李琮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件小事……方才在薛白的脖頸上見到了一些紅印。

    據(jù)說,薛白是從武功、興平縣一帶連夜趕回來的,那還能是與誰歡好?只能是楊玉環(huán)。對此,李琮并不意外,從薛白帶回假圣人之時起,他便有所察覺。

    如此看來,這或許便是圣人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原因。

    李琮遂認為自己目前可以暫時先裝糊涂、配合薛白,等到某個適合的時機,再以此發(fā)難。

    想通了此事,他方才安心下來,開始期待著稱帝之后。

    第492章 放下屠刀

    雨還在下,雨水澆在香積寺鐘樓的屋檐上,順著滴水瓦淌下。

    遠處的樹林在雨中愈顯青翠,山色空蒙,若非叛軍還駐扎在此地、生火烤rou,香積寺仿佛已回到了過去的寧靜當中。

    “報!元帥,唐軍遣使來了?!?/br>
    崔乾佑聽得稟報,抬起頭來,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顯得十分空洞,已失了往日的銳氣。

    他原是想決一死戰(zhàn)的,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一場大雨耽誤了戰(zhàn)機。這幾日士卒們或逃竄、或叛投,眼下已是軍心散亂,隨時有崩散的可能。

    事實證明,再兇狠的人,被逼到?jīng)]辦法了也有妥協(xié)的可能。崔乾佑偏了偏頭,道:“帶到天王殿來見我。”

    天王殿,一尊彌勒佛正笑呵呵地居中而坐,八大金剛分列于兩側(cè)怒目而視。

    崔乾佑走進殿內(nèi)時,只見一名身披紅色官袍的中年官員燒了三柱香,正在敬佛。

    “敬佛有用?”崔乾佑譏誚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br>
    中年官員不慌不忙地把香插好,回過身來,一絲不茍地叉手行禮,幸道:“大唐御史中丞、戶部郎中、度支副使、京畿道轉(zhuǎn)運使,元載,幸會。”

    說話間,有叛軍士卒搬上了兩個案幾,就在這佛殿內(nèi)擺開,并端上了酒rou。

    崔乾佑徑直在主位坐下,哈哈大笑道:“元中丞,請吧!”

    “恭敬不如從命。”

    元載心中為難,但還是坐下,目光看去,只見盤中擺著兩塊烤得半生不熟的rou,上面還沁著血,杯子里擺著鮮紅色的葡萄酒。

    崔乾佑用手捉起rou便吃,吃得嘴邊都沾了血色。之后,見元載不吃,他抹著嘴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可是在佛祖面前,你不敢吃rou?”

    元載臉色親切,道:“我有好消息想先與崔將軍說。”

    “我認識一個得道高僧?!贝耷幼灶欁缘溃骸八ㄌ栍X懷,與我說了一個他師父勸屠夫成佛的故事,你聽過嗎?”

    “高宗皇帝永隆二年,香積寺的善導禪師勸長安百姓吃素。當時有個姓京的屠夫,眼看rou日漸難賣,頓生忿恨,提刀闖到香積寺,欲殺善導禪師?!?/br>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贝耷痈锌?。

    元載起身,在殿中站定,道:“就在你我此時所在的天王殿,京屠進來,揚刀便要殺善導禪師,猛一抬眼,卻見到一副慈悲莊嚴的德相,攝人心魄。京屠猛然心頭一震,兇戾之心如冰遇日,手中刀落地,跪倒頂禮。善導禪師抬手一指西方,空中立現(xiàn)極樂凈土之景象,告訴京屠,他多年來賣rou殺生無數(shù),造罪無窮,死后當墮地獄,唯有念佛才能往生凈土?!?/br>
    他回身一指,指向殿外一棵高高的柳樹,道:“京屠慚愧不已,當即發(fā)愿往生。遂爬上那棵柳樹,合掌,高聲唱佛,墮地往生。此事,后來便成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佳話。”

    “哈哈哈哈?!贝耷优氖执笮?,道:“元中丞很會說故事,同樣的故事,你說得比覺懷生動多了。以后留在我軍中為我逗悶吧?”

    元載頓時露出苦笑之色,不敢應(yīng)聲。

    崔乾佑有意嚇他,看他難堪,得意地笑了笑,道:“與你說笑,坐下,喝酒吃rou?!?/br>
    元載無奈,只好再次落座,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酒還不錯。

    他遂拿起一塊rou,說道:“朝廷深知崔將軍是被迫跟著安祿山,實屬無奈,打算赦免將軍?!?/br>
    “覺懷也是這么勸我的?!贝耷拥溃骸八f,仗再打下去,得害死多少生靈啊,不如歸順朝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這是讓我也像京屠一樣去死啊?!?/br>
    元載忙道:“不同的。”

    “那便問問覺懷和尚?!贝耷拥溃骸澳阒诤翁巻??”

    元載問道:“何處?”

    崔乾佑抬手一指他手里的那塊rou,咧著嘴,笑道:“不就在你嘴邊嗎?”

    元載大驚,手中的rou落在案幾上,他臉色慘白,連忙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br>
    至此,崔乾佑的氣勢完全壓過元載,臉上浮起了瘋狂之態(tài)。

    “哈哈哈,元中丞,敢問你還有什么話想與我說嗎?!”

    這意思是,上一個勸崔乾佑的覺懷已經(jīng)成了盤中餐,元載若是還敢繼續(xù)勸,崔乾佑就要把他烤得與覺懷一樣半生不熟。

    “殿下很快要登基了?!痹d低著頭,以微顫的聲音道:“崔將軍,難道就不想當元從之臣嗎?”

    其實,他是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他早都聽說過叛軍最近在吃和尚了,因這事,李光弼還杖責了一個亂說話的將領(lǐng)。但是,由此可見叛軍已經(jīng)沒糧了,更有被說服的可能。

    “登基?”

    崔乾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李琮要登基,便意味著與李隆基撕破臉了,那么短期內(nèi)必然要倚仗他來對付李隆基、李亨,那必然不會對他下手,還會給他一定的權(quán)力。

    元載道:“崔將軍,伱猜,是誰讓我來當說客的?”

    “不是李氏那個失散多年的孫子?”

    “名義上是北平王派我來的。”元載道:“實則,殿下有秘旨給崔將軍?!?/br>
    崔乾佑眼睛一亮,終于是來了興趣,他接過元載遞來的秘信看了一眼,思忖著。

    李琮在信上說想要封他為歸義王,鎮(zhèn)守范陽,可惜目前李琮還沒有實權(quán),且暫時還得靠薛白,深盼他能來投,先攻李亨、再除薛白,往后君臣共享富貴。

    崔乾佑還留意到,李琮在信上的稱呼是“薛白”而非“李倩”。

    “崔將軍?!痹d不安地往殿外看了一眼,道:“此事萬不可讓北平王得知。”

    崔乾佑譏笑一聲,把信放進酒水里,用手指揉碎,仰頭便一口吞入肚中,道:“這條件,我答應(yīng)了?!?/br>
    元載反而為難起來,沉吟道:“殿下的許諾必然兌現(xiàn),只是……北平王的條件有些苛刻?!?/br>
    “是嗎?”

    “他要崔將軍歸降之后,歸他調(diào)遣。”

    崔乾佑面露怒色,道:“你若早這般說,此時已在我肚中?!?/br>
    “崔將軍若愿意談,明日在樊川桃溪,與北平王一晤,如何?”

    元載說了,又連忙補充道:“放心,北平王必不會帶太多人到。且他一定不敢對將軍動手,否則范陽將士們豈不認為他并無招降的誠意?”

    崔乾佑并不怕薛白,道:“那便見他一面?!?/br>
    元載大喜,長揖一禮退出去。田承嗣從鐘樓下來,親自送他離開。

    ***

    桃溪處于樊川中部,潏水北岸,杜曲鎮(zhèn)東南,桃園連片,景色秀美。如今是夏季,莫說桃花,連日的大雨之后,連旁的野花也都被打落了。

    崔乾佑派哨馬打探過,確認了薛白并未在桃溪設(shè)伏,遂親自前往赴約。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可以歸順于李琮,卻絕不能歸順于薛白。今日相談,暫時不封王可以,至少要讓他獨領(lǐng)一軍。這是底線,也是他往后自成藩鎮(zhèn)、不受朝廷約束的前提,不容任何退讓。

    大雨影響了視線,直到近處,才能看到薛白領(lǐng)著寥寥幾人正等在一間村舍前。

    桃溪原有一個美麗的村落,如今已然荒廢了,因為村民全都被叛軍們殺光了。一場大雨之后,殘留的血液與骸骨也隨著落花一起被溪水帶走。

    “潼關(guān)一戰(zhàn)后,我本想與北平王一晤!不想,北平王棄洛陽而去,未曾交手,引為憾事!”

    隨著這狂傲的聲音,崔乾佑到了薛白面前,翻身下馬,大步走去,頗顯豪壯。

    薛白道:“長安城下,你我已交過手了?!?/br>
    “不夠。”崔乾佑大笑道:“還未分出勝負。”

    “將軍撤逃,不是自認為敗了嗎?”

    “你若如此以為,何不在香積寺擺開陣仗痛痛快快廝殺一場?!”

    崔乾佑篤定了薛白想招降他。

    在他看來,元載自以為聰明,其實已經(jīng)泄露了唐軍的不利形勢,也就是皇室內(nèi)部的矛盾,這反而成了他占據(jù)談判主動權(quán)的籌碼。薛白敢決戰(zhàn)嗎?就算能贏,還有多少兵力再對付李隆基、李亨?

    然而,薛白并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笑臉相迎,而是沉聲道:“崔乾佑,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

    “什么?”

    “你若誠心懺悔,拜在我面前俯首聽命,往昔的罪過,我便既往不咎!”

    “又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蠢貨?!?/br>
    崔乾佑毫不猶豫翻了臉,看向了薛白身后的元載。元載與李琮還有秘密在他肚子里,他一開口就能要了元載的命,那么,元載必然是在場最害怕談崩的人,馬上就該急吼吼地出來說好話了。

    可是,元載似乎走了神沒聽到,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雙手籠在袖子里。

    崔乾佑不悅,叱道:“拿出你的條件來,若無誠意招撫,戰(zhàn)便是?!?/br>
    薛白道:“條件我已說過,交出兵權(quán),俯首聽命?!?/br>
    崔乾佑突然間感到了強烈的殺機。

    他瞇起眼,在大雨中掃視著,沒有看到更多的伏兵,只看到幾間村舍中有人站在了窗口。顯然,薛白不講信用,想要伏殺他。

    但無妨,事前他已打探過,唐軍不可能有更多的騎兵過來。那以他的驍勇,就不可能有人能攔得住他。反過來,他卻非常有把握殺了薛白,他帶了二十余騎,且人人披甲執(zhí)銳,何事不能做成?

    “殺了他!”

    崔乾佑當即踢了馬肚子,向前驅(qū)馬,揚起了刀,他的親兵驍騎們也在雨幕中沖刺起來。

    大雨中用不了弓箭,他懶得射殺薛白,干脆近前,也不害怕唐軍有弩箭手。

    “殺!”

    薛白下了令,向后退去,避入那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