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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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馬上漲潮了,萬一失控船借助潮水沖過來也很危險。” “為什么不采取措施?” “誰說我沒采取措施的?”韓向檸放下望遠鏡,遙望著遠處的兩條工程船:“我們有預(yù)案,形勢真要是發(fā)展到那一步。我會讓那兩條工程船去撞失控船,就算撞沉也要確保橋墩安全?!?/br> …… 江上發(fā)生了有可能危及長江大橋橋墩安全的重大險情,海事局必須第一時間向市委市政府匯報,長航分局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通報。 當(dāng)市委書記趕到海事局交管中心時,今天沒帶隊去崇明訓(xùn)練,而是在分局跟突擊隊員們一起針對各種突發(fā)警情研究制定預(yù)案的韓渝,已經(jīng)乘長江公安111趕到了江上。 情況比想象中更緊急。 失控的散貨船目測有兩萬五千噸,正拖著一條兩千左右噸的內(nèi)河貨船往下游橫沖直撞! 內(nèi)河駁船也是重載,并且裝的也是黃砂,一看就知道砂子是從散貨船上過駁的。駁船沒動力,要等別的駁船都裝滿了砂子,再編組成頂推船隊或牽引船隊前往目的地。 正因為要等著編組,裝滿黃砂之后就在散貨船邊上錨泊。駁船的船員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在江邊錨泊會走錨失控,往散貨船上系了一根纜繩。也正因為系了一根纜繩,現(xiàn)在被失控的散貨船拖著跑。 散貨船上的船員嚇得魂不守舍,不知道該怎么辦。 駁船上的船員不但嚇壞了,甚至躲在船尾的生活艙里不敢露頭。 緊繃著的纜繩目測至少四十米,駁船船員不露頭是對的,幾乎滿載的散貨船正拖著同樣滿載的駁船跑,能想象到那根纜繩要受多大的力,隨時都有繃斷的可能。 駁船沒有上層建筑,一旦纜繩從失控的散貨船那頭繃斷,猛地抽到毫無遮擋的駁船上,能把站在甲板上的船員抽成兩截!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保這兩條肇事船不能撞上別的船。 好在海事反應(yīng)迅速,已經(jīng)通過電臺發(fā)出了緊急通告,并出動了四條海巡艇在江上警戒,暫時不需要擔(dān)心會撞上別的船。 韓渝舉著對講機問:“王大,現(xiàn)在怎么辦?” “韓局,我們征召了拖輪,濱港拖009和濱港拖011馬上到?!?/br> “散貨船失控了,就算拖輪到了也不是想靠就能靠上去的!” “南通港有拋繩器,我讓拖輪隊把拋繩器帶來了,實在靠不上去就往散貨船上拋幾根纜繩,用拖輪把散貨船拖走。” 拋繩器有點像火箭筒,由帶鉤的彈頭和拋射繩構(gòu)成。只可以使用一次,無風(fēng)發(fā)射距離能達到230米,發(fā)射仰角45度。拋繩破斷張力雖然大于2000n,但不足以拖帶滿載的失控散貨船。 不過拋繩器的拋繩跟纜繩是兩碼事,它屬于海上救生設(shè)備,像眼前這樣的情況,可以在拋繩的這一頭系上纜繩,讓散貨船上的船員利用絞錨機把纜繩拖過去系好,再由拖輪通過纜繩把散貨船拖走。 海巡一大隊的救援方案看似沒什么問題,但事實上還是有問題的。 韓渝緊盯著失控的兩條船,緊握著對講機說:“駁船系在散貨船上的纜繩隨時可能破斷,并且不知道會從哪頭斷!人命關(guān)天,我們既不能讓駁船船員去船頭解纜,也不能讓散貨船上的船員去船頭船尾作業(yè),甚至不能讓他們站在甲板上,就算有拋繩器也解決不了問題!” 駁船把纜繩系在散貨船二號貨倉左側(cè)的纜樁上,也就是說纜繩一旦從駁船那頭繃斷,散貨船的船頭、船尾都在其攻擊范圍內(nèi)。 王大知道這么做很危險,可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除非有架直升機能把船長、大副和輪機長等高級船員送上船。 他緊盯著往下游越飄越快的兩條船,猶豫了一下說:“韓局,我們可以從散貨船右舷拋纜?!?/br> “駁船也失控了,隨時可能被甩到右舷去,就算不會被甩到右舷去,纜繩一旦繃斷對散貨船上露天系纜作業(yè)的船員一樣很危險!” “那怎么辦?” 拖輪肯定是不能硬靠的,不只是生碰硬靠很危險,而且拖輪船員同樣要面臨纜繩有可能繃斷被抽擊的危險。 韓渝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毅然道:“給我十五分鐘,我試試能不能把纜繩解開?!?/br> “怎么解?”王大嚇一跳,急切地說:“韓局,太危險了,現(xiàn)在連靠都不能靠近,你打算怎么解!” “放心,我是說看能不能打斷?!?/br> “怎么打?” “當(dāng)然用槍打了!” “用槍!”王大以為聽錯了,驚問道:“纜繩那么細,又不能靠太近,而且在江上,不是靶場里不動的靶子,怎么用槍打,能打中嗎?” “先試試。”韓渝顧不上跟王大解釋,立馬將對講機調(diào)到分局的指揮頻率,喊道:“突擊隊突擊隊,我韓渝,能不能收到?” “收到收到,韓局請講!” “立即回去取狙擊步槍,動作越快越好。” 正在長江公安110上的小魚反應(yīng)過來,激動地問:“咸魚干,你是說讓謝宜平打斷纜繩,先把駁船解救出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多廢話。 韓渝不快地說:“知道還問,給我搞快點!如果打不斷,你們就是一群廢物!” 新裝備終于派上了用場,小魚欣喜地說:“肯定能打斷,五十米移動靶,我都可以?!?/br> 韓渝急了,咆哮道:“把對講機交給袁天賦,讓袁天賦跟我說話!” 小魚猛然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嘚瑟的時候,急忙道:“韓局,我知道怎么做,用不著回去拿,我這就給老顧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把槍送過來?!?/br> 剛才欠考慮,居然沒想到讓局里的值班民警送槍。韓渝冷哼了一聲,放下對講機沒再說話。 第1264章 一槍擊斷! 海事局原來的交管大樓兩個月前用爆破的方式拆掉了,現(xiàn)在的交管中心設(shè)在距瑯山不遠的海事執(zhí)法基地。 事實上不只是交管中心,海事局的其他處室也全擠在這兒辦公,要等高大氣派的新辦公樓建好才能搬回去。這一等至少要三年,因為新大樓還沒破土動工。 市委陳書記顧不上參觀海事局艱苦的辦公環(huán)境,站在交管中心的一排大屏幕前,緊鎖著眉頭看著實時監(jiān)控畫面問:“旭峰同志,從發(fā)現(xiàn)險情到現(xiàn)在近四十五分鐘,這四十五分鐘你們到底做過什么,怎么還不采取行動?” “陳書記,我們采取了行動?!?/br> 楚旭峰一邊腹誹著不懂就不要瞎指揮,一邊不卑不亢地匯報道:“事有輕重緩急,現(xiàn)在是江上通航最繁忙的時候,每小時航經(jīng)事發(fā)水域的大小船舶超過三百艘,在事發(fā)水域三公里范圍內(nèi)錨泊和靠泊作業(yè)的船舶約一百六十艘,我們首先要考慮航經(jīng)事發(fā)水域以及在事發(fā)水域附近錨泊靠泊作業(yè)的大小船舶安全。” 為了建長江大橋,前后五任市委書記和五任市長幾乎跑斷了腿,從省里一路跑到中央。三天兩頭去拜訪相關(guān)部委,甚至想方設(shè)法找關(guān)系、走后門求見中央領(lǐng)導(dǎo)。 不夸張地說,長江大橋建設(shè)是南通的頭等大事。 跑立項和各種審批不容易,建設(shè)施工更不容易。 在許多等得有些失望的群眾看來,長江大橋建設(shè)這幾年是干干停停,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通車。事實上正在建設(shè)的是世界級難度的工程,這幾年設(shè)計單位和施工單位的工程師們不知道攻克了多少技術(shù)難題。 南北橋塔好不容易封頂,南北主橋有望在明年底合攏,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絕不能出事! 陳書記越想越擔(dān)心,冷冷地問:“你就不擔(dān)心失控船撞上橋墩?” “陳書記,失控船距大橋施工水域還有一段距離,并且大橋那邊我們有預(yù)案?!?/br> “什么預(yù)案?” “施工水域有兩艘工程船,兩艘工程船上都有三十多米長的吊臂,且不說我們不會讓失控船飄到大橋施工水域,即使飄到了那兒,我們也能出動工程船用吊臂去推?!?/br> “萬一推不走呢?” “陳書記,向檸同志在現(xiàn)場指揮。真要是出現(xiàn)您說的這種情況,她會堅決、果斷地命令工程船去撞,即使撞沉也要確保橋墩安全?!?/br> 楚旭峰話音剛落,隨行的市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孟慶泉就不解地問:“楚局,既然你們能征調(diào)工程船,為什么不命令工程船過來控制住失控船?” 又來了一個不懂行的…… 楚旭峰抬起胳膊指指左邊的一面監(jiān)控顯示屏,解釋道:“孟書記,這兩艘工程船可以說是國內(nèi)最先進的,造價不菲。如果征調(diào)工程船來控制失控船,肯定會對工程船造成損壞,并且像這種情況下造成經(jīng)濟損失保險公司是不賠的?!?/br> 海事局楊副局長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把工程船調(diào)過來一樣需要時間?!?/br> 剛才擔(dān)心大橋橋墩不能出事,不夠冷靜。 現(xiàn)在可以確定大橋橋墩的安全基本不用擔(dān)心,陳書記很快冷靜下來,看著大屏幕問:“旭峰同志,那幾條拖輪在做什么,總圍著失控船兜圈,怎么不靠上去采取措施?” “生碰硬靠很危險,就這么靠上去會對船體造成損傷,甚至可能會被失控船撞沉。” “失控船馬上進入南通港水域!” 楚旭峰看了看監(jiān)控屏上的時間,解釋道:“想控制住失控船不難,難的是怎么確保兩條失控船上的船員安全。拖拽駁船的纜繩隨時可能繃斷,一旦繃斷會把甲板上的船員抽成兩截,并且兩條船會在離心力的作用下突然改變航向……” 生怕陳書記和孟書記聽不明白,楚旭峰走過去拿來兩支筆,現(xiàn)場演示起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原來水上的交警在處置險情時要考慮的真比岸上的交警多。 人命關(guān)天,首先要考慮人員安全。 只要是船舶造價都不會便宜,一艘動輒幾百乃至上千萬,在確保人員安全的情況也要考慮船舶安全。 此外,還要考慮航道安全。 一旦讓船沉了,會造成航道堵塞,影響黃金水道的通航。 陳書記搞清楚來龍去脈,問道:“咸魚打算用槍打斷纜繩?” 那么細的纜繩,而且在江上,有那么容易打斷嗎? 楚旭峰一樣覺得有點異想天開,但除此之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擊斷纜繩只是第一步。陳書記,孟書記,請看這邊,韓渝同志和我們海巡一大隊大隊長王興發(fā)同志不是在繞著兩條失控船兜圈,而是在根據(jù)水流和失控船的飄浮方向、姿態(tài),尋找最佳的擊斷纜繩的時機?!?/br> 陳書記沉吟道:“要確保把兩條失控船分開之后,兩條失控船不會往岸上撞?” “是的,拖輪隊在做準備,長航公安的水上突擊隊也在做準備?!?/br> “什么水上突擊隊,他們要做什么準備?” 前線的同志十分鐘前匯報過救援方案。 楚旭峰不假思索地說:“水上突擊隊是長航公安局委托南通分局代管的水上應(yīng)急機動力量,隊員不多,只有八個人,他們剛編成了三個小組。第一小組是狙擊組,負責(zé)用狙擊步槍擊斷纜繩。 第二小組是突擊組,正在濱港拖009上待命,等狙擊組擊斷纜繩,濱港拖009就會以最安全的角度和航速靠上失控的散貨船,第二組的突擊隊員會想辦法爬上去,系上濱港拖011用拋繩器拋上去的纜繩,同時接管駕駛臺?!?/br> “散貨船上不是有船員嗎?” “是有三個船員,不過都嚇懵了。” 陳書記想想又問道:“第三小組呢?” 楚旭峰介紹道:“第三小組協(xié)助剛趕到的濱港拖007救援駁船,海巡一大隊負責(zé)警戒守護,韓渝同志負責(zé)指揮?!?/br> 有南通水師提督在,問題應(yīng)該不難解決。 陳書記松下口氣,抱著雙臂帶著幾分遺憾地說:“真想看看他們是怎么用槍打斷纜繩的,可惜畫面不夠清晰?!?/br> 公安局是準軍事化管理的單位。 作為公安局長,孟書記很想發(fā)表點看法,可他這個公安局是剛上任的,從來沒摸過槍,甚至連穿警服都覺得不太習(xí)慣,只能站在邊上保持沉默。 交管中心徐副主任是軍轉(zhuǎn)干部,忍不住來了句:“陳書記,這不是打固定靶,也不是打一般的一百米移動靶。目標在不斷移動,射手本身也會隨著船顛簸起伏,想擊斷纜繩只有最出色的神槍手才能做到?!?/br> 陳書記反應(yīng)過來,緊盯著大屏道:“只要能打斷纜繩,就算長航公安局不給他記功,我們南通市委市政府都要給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