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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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抬起壺,看著淺黃色的水在杯子里慢慢升起,香氣散溢開來,樂恩抿了抿嘴唇,繼續(xù)聽林端嘴皮子哆嗦。 “下午練什么了?” 下午?樂恩扯了扯嘴角,下午跟岑河練習(xí)偷懶,偷吃,浪費(fèi)時間。 “練了一會射擊?!?/br> “哦,射擊,”林端戲謔似的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速射還是精度射?” “啊?……精度射?!?/br> 她的鼻子逐漸適應(yīng)了房間里的氣味,香氣沒那么明顯了,林端拉開一張椅子,讓樂恩坐下。 看起來好像不會懷疑,林端倚著身后靠背,“你今晚先不要回去,在我這睡。” 他加了句話,“放心,我會陪你睡。” 上次她在他這里穿的衣服已經(jīng)找不到了,林端只能從衣柜里再找一件,他白色的衣服很少,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深藍(lán)色的,扔給樂恩,讓她去洗澡。 算上這次,已經(jīng)蹭他床三次,樂恩先前所有的擔(dān)憂在熱水淋到身上的一刻全都打破了,林端這里的水與宿舍浴室里完全不一樣,溫度始終持平,不會忽涼忽熱。 樂恩蹲下來,熱水淋著后背,她好像明白了街上的人為什么那么喜歡去泡澡,光是花灑落水,與她而言也足夠舒服。 她兩手掌心下陷,呈碗狀,手中盛著溫水,慢慢潑到胸前,流向腿間,也算這冷天里難得的溫暖。 浴室里水聲不止,林端并不著急,慢悠悠的換了衣服,樂恩還沒出來,他甚至聽見了她在浴室里哼歌。 看她頂著濕漉漉的腦袋從浴室里出來,身上的衣扣都扣錯了,發(fā)絲上透明的水滴還在不斷越過鎖骨,不住地往她胸口鉆。 她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著林端用吹風(fēng)機(jī)給自己吹頭發(fā)。 他本不想這么做——搞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小姑娘的奴隸一樣。 濕潤的水汽打在他手背上,樂恩望著電視屏幕里的自己,腦袋上亂糟糟的,衣服好像也很不合身。 林端的手指插進(jìn)她頭發(fā),樂恩閉上眼,可是他的手實在太大,幾乎能蓋住她整張臉。 樂恩抬起眼球,視線里他偶爾露出半截手指,擋住眼前光線。 頭發(fā)吹了半干,林端停下來,收拾好吹風(fēng)機(jī)拿著便走,全程幾乎沒說話。 所以他把自己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陪他睡覺?還是有正經(jīng)事要辦? 樂恩一時想不起來,林端還不如宿舍浴室的水,起碼還有熱的時候,他一點(diǎn)也不熱。 “過來,睡覺,”他指著床,“你去里面睡,半夜不許踢我?!?/br> “我睡覺不踢人?!?/br> 你踢。 林端不想與她在睡前爭辯,心中確認(rèn)她不僅踢人,還專往好地方踢,林端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某個地方,自己還年輕,那個東西還沒用過呢。 樂恩爬上床,爬動過程里,膝蓋壓到了衣擺,衣服頓時下滑一片,樂恩急忙拽著衣服往身上遮,鉆進(jìn)被子里。 林端依舊背對著她,幾乎整夜都是背對著她。 這張床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但畢竟不是日日接觸,身體還不算完全適應(yīng),她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到深夜,睡意永遠(yuǎn)都是在后半夜襲來。 林端好奇,今晚她怎么不動了,正好側(cè)睡太久壓得臉疼,大著膽子翻了身,對上一雙會發(fā)光的眼。 “還沒睡?”他差點(diǎn)以為這是樂恩的什么特異功能,睡覺居然還能睜眼。 她眨眨眼,暗淡的光線下她眼中有一個白色的小光點(diǎn),涌動著滋潤眼球的淚。 “別這么看我,睡你的?!?/br> 林端被她盯得沒了睡意,即便閉上眼,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臉上滑,不出意外是她的眼神,他不得不睜開眼,面對一張正在靠近自己的臉。 好像很歡喜似的,樂恩食指抵著他的嘴角,往上拉,“你怎么不笑?很少見你笑?!?/br> 他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錯在什么地方,樂恩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沒有感受到違和感。 或許黑暗里的每一個人都有期待,樂恩停了手,慢慢往后縮,很小聲的,“對不起,你就當(dāng)我夢游好了。” 林端閉眼,樂恩以為他要睡了,閉上眼翻身,背對著他。 她偷偷睜眼,捻著被套,好奇林端為什么無緣無故讓她來這里陪他睡覺。 身后呼吸聲逐漸均勻,被子隆起的一塊在黑暗里動了動,最先露出來的是長長的黑發(fā),最后才是一張小臉。 后半夜,林端身上一沉,見是樂恩的一條腿搭上來,好在距離他腿間那塊rou還有一段距離,不至于讓他在夢里提心吊膽。 林端試著往床邊挪了挪,枕頭下的還藏著槍,林端一動彈,拉了一把枕頭,底下的槍就這么直挺挺的往地上掉。 又要照顧身上壓著的腿,又怕她醒了,林端實在是分不開心思,槍體撞在地板上,聲音在黑暗里十分清脆。 他不動了,翹著耳朵聽身側(cè),樂恩翻了個身,林端滑下半邊身子,一只手撿起地上的槍。 樂恩不相信這是自己的腿——搭在林端身上不說,居然還隨著他的動作正在變換位置。 身上陡然一輕,林端意想中的尖叫沒有到來,他重新把槍塞進(jìn)枕頭下。 “醒了?” 樂恩在被子里蜷成一團(tuán),不敢承認(rèn)剛才搭在他身上的是自己的腿。 看她不好意思,林端微微一笑,“終于拿走了?你上次差點(diǎn)一腳廢了我?!?/br> 樂恩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廢了我”是什么意思,抓著被子就要往里面鉆,被林端拉出來。 “不要蒙著被子睡覺,對身體不好,你呼吸的全是二氧化碳?!?/br> 玻璃外的天空變成深藍(lán)色,天快亮了,樂恩十分不好意思的問他,“你是不是幾乎沒睡?” “嗯,睡了一小會?!?/br> 她睜大眼睛,“那你會困的,睡覺太少對身體也不好?!?/br> 林端干脆從床上起來,樂恩見狀也從被子里爬起來,林端從椅子上抓了件衣服,正要換,卻與床上的人對上了眼神。 樂恩急忙低著頭,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兩手捂著臉,火辣辣的guntang。 林端避諱她,出去了,還不忘關(guān)上門,留她一人在床上。 他的衣服很大,樂恩下床后,衣擺在她大腿中間,轉(zhuǎn)一圈衣服還會像裙子似的飄起來。 她很自戀的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林端正好開了門,靜靜看著地面上轉(zhuǎn)圈的小姑娘。 樂恩大驚,急忙停下轉(zhuǎn)圈,身體因為慣性沒站穩(wěn),趔趄兩步。 “你快考核了,年末吧,”他在給她倒淺黃色的水,在樂恩看來,顏色淡了不少,不如前一晚濃。 她洗漱完,衣服還沒換,耷拉著兩條腿,聽見林端的話,早早的焦慮起來。 杯子推到跟前,林端示意她可以喝了,樂恩兩手舉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先前空氣中的香氣早就無影無蹤,苦得她眼淚擠了滿眼,臉也皺了。 “這是什么啊,好苦……”她揉著眼睛,白色的小臉苦到發(fā)青。 林端被她逗笑了,呵出氣來,“是茶?!?/br> 樂恩不敢浪費(fèi),憋著氣一口口往下咽,每次只能咽一小口,最后她學(xué)聰明了,捏著鼻子喝。 林端好笑的看著她,“很難喝嗎?” “苦?!?/br> 他往空杯里倒了點(diǎn)溫水,沖刷她口中的苦味。 白花花的兩條腿在空氣里晃悠,樂恩往后靠了靠,兩只腳踩在椅子上,胳膊攬著膝蓋,朝他笑。 林端背過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去廚房沖洗,語氣帶著笑問她,你傻笑什么。 她說不知道,兩條腿在椅子上蜷著久了有點(diǎn)酸,她又放下來,隨著空氣前前后后的晃。 天亮了,樂恩換好衣服,布料遮擋身體瑩白的光,林端倚著廚房桌臺,半晌不說話。 許久,兩人準(zhǔn)備去訓(xùn)練場,林端這才從廚房里走出來,一手摁在她腦袋上,“快考核了,今天訓(xùn)練別偷懶。” 他或許是知道了,昨天她與岑河一下午什么也沒做,找了個舒坦的地方磨嘴皮。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林端與她的行進(jìn)方向在某一處改變了,樂恩伸手抓著他的袖口,林端頓住腳步,隨后輕輕扯開。 “我還要去一趟地下室,很快出來,你先自己練一會,找岑河一起也行?!?/br> “那我也要去,”樂恩跟在他身后,林端止住腳步,不許她跟著自己。 他往前走,她就跟著,他停下,她也停下。 林端拗不過她,今天難得的是個有太陽的天氣,樂恩的眼睛在太陽下也難得亮一次,他不想這少見的光因自己滅掉。 他沒有真的下地下室,而是在外面的小房子里等待著,沒一會,幾個男人抬著一具尸體往外走。 路上,這具尸體受了光照居然開始活動,樂恩偷偷拽他衣服,林端告訴她,這人沒死,還有一口氣。 他們在訓(xùn)練場中間搭了個架子,人就被掛在上面,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變成紫色,有些驚悚。 眭燃坐在訓(xùn)練場上,倚著身后的大輪胎,偷偷掉眼淚,樂恩猜大概是井龍一早又罵她了。 “那個人是不是很嚇人?” 眭燃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你是說架子上掛著的那個嗎?確實挺嚇人的,渾身是血,能被刑訊到這個程度,警察這一輩子也值了?!?/br> 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個男人走上臺,手里握著針劑,刺破警察的胳膊,慢慢的往他身體里注射,僅僅幾秒,警察便回了神,也有了精神。 他在架子上破口大罵,他說你們沒有好下場,你們這群專干傷天害理的人,遲早進(jìn)監(jiān)獄。 訓(xùn)練場上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周瑯瑄在人堆里朝她擺鬼臉,見眭燃掉眼淚這才跑過來,撕開一塊糖給她。 “哭什么,架子上被折騰的又不是你,井龍罵你,你就罵回去唄?!?/br> 眭燃搖頭,倚著輪胎,太陽漸漸高了,訓(xùn)練場上的人逐漸失了耐心,一個個去訓(xùn)練了。 警察失去了觀眾。 人群失去了小丑。